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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逃亡日記 文 / 兔子帝國

    時間:2012-06-29

    窗外是清朗的夜,月亮滾圓,像一個蛋黃一樣惹人喜愛,星星們扎堆聊天,開心的時候就一閃一閃的,為安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氣。艾德裡安坐這個破舊的鄉下小旅館房間的窗下書桌前,攤開一本小本子,開始寫日記。他從小就有記日記的習慣,這種習慣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即使那天再艱難,他也會本子上寫個日期。

    李雨田和韓梅隔壁房間睡了,他們睡覺的特色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從來沒有出過呼吸之外的任何聲音,而且他們的呼吸悠長,均勻,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所以他們只要睡著了,就像兩具屍體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存感。是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導致兩人有著這麼奇怪的睡相?艾德裡安無法想像。

    伊麗莎白睡身後的單人床上,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東奔西走,逃避著組織的追蹤,每一天都很累,所以伊麗莎白很早就睡了。艾德裡安難得今天不是很睏,抓緊機會將近生的事情好好記錄一下。他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水筆,開始奮筆疾書。

    世界歷6012年8月15日,天氣晴朗,氣溫熱。

    從白鷹市逃出來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的經歷簡直可以寫一部長篇小說。我們從白鷹市逃出來,一路向南,沿著海岸線一路倉皇逃竄,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也不知道哪一天早晨醒來已經是生命的後一天。不過,我們還是幸運的,至少到現我還能拿著筆,昏黃的檯燈下寫這篇日記。

    先說說幾個同伴。妹妹以前很任性,現依然,但是任性多了很多堅韌的成分裡面,我現她很多時候比我能吃苦,這讓我這個當哥哥的有些慚愧。妹妹心裡一直很想念父親,責備自己沒有能和父親好好通後那一次電話。我知道安慰是沒有用的,我只希望時間能淡化這道傷口,終結痂癒合。她好像對李雨田有點意思。或許,每個女孩都想有一個滿身疤痕,粗獷不羈的男朋友。可惜的是李雨田和韓梅的關係太好了,我想妹妹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李雨田這個人,說話不多,但是做事情干脆利落,自己能做的絕不推脫,自己不能做的也絕不逞強。我喜歡這樣的性格,但是他的經歷太坎坷,我始終不能完全信任他。這是我的原因,我們是同伴,必須互相信任才能共難關。

    關於韓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寡言少語,但是溫柔的像水一樣的女子。我竟然找不出她身上的缺點。老天,我想我應該還沒有愛上她。不過即使愛上她,也很正常。不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年齡上來說,我應該要戀愛的了。荷爾蒙這個東西我無法抵抗。但是我知道,這不過是因為目前形勢很不穩定,我才將感情寄托到她身上而已。一旦形勢好起來,我就能不老那樣丟臉的情不自禁的盯著她看了。哎,好了,不寫這些了。記錄一下其他的。

    恩,寫什麼好呢。關於希望。我一直不知道下來我們要去向何處。一路上我們找黑市做了四份假身份證,那個黑幫的笨蛋竟然給了我一張名字叫做瑪麗的身份證,難道我很像女人嘛。然後就是無窮無的短工和奔波,組織的人每過一兩個星期就會出現附近,真的像是一幫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怎麼躲都躲不掉。有的時候我真要崩潰了。但我要挺住,我還有妹妹,我還要想辦法為父親報仇。只是前路漫漫,到底該何去何從。萬能的上帝,你能給我點指引麼?

    今天稍微空一些,翻閱了一下小旅館裡的報紙。別看這家鄉下旅館又破又舊,但是報紙倒是一張不缺,每一天的都有。一直忙碌奔波,很久沒有看報紙了,再次將帶著墨香的紙張握手裡的時候,竟然有一絲感動。這可是以前不可能出現的。

    先看了份當地報紙,頭版頭條竟然是當地一個女明星的緋聞,這樣的報紙簡直都不配用來擦屁股,玷污了報紙這樣一個名稱。然後看了看全國性的大報,很有看頭。裡面有兩則消息我覺得有意思。

    一是伯裡斯集團和巴雷斯集團共同開建設希爾斯島。這個消息有趣。我記得以前看報得知西爾斯島一直是巴雷斯集團所有,近期上面現了大量的優質鐵礦。報紙上說兩家集團各出資50%,成立了希爾斯島鐵礦開公司,這家公司總投資也不過幾十億白鷹幣。以巴雷斯家族的財力,這點小錢不話下,為何會將好處分給伯裡斯集團。我想裡面一定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情況生。要麼就是巴雷斯家族外強幹,已經沒有能力單獨支付這幾十億白鷹幣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要麼就是伯裡斯集團用了什麼手段,迫使巴雷斯家族答應了這樣近乎於搶奪的手段。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伯裡斯集團用某種東西交換了50%的股權。可惜該死的記者們從來抓不住這些重點,只會拍幾張自以為是的照片,放頭版頭條炫耀一番。

    還有一件事情為有趣。近一段時間裡面,國內各大報紙掀起了太陽島國熱,幾乎每天都有關於太陽島國的報道。報道觀點基本一致,就是認為太陽島國高速崛起,他們的產品物美價廉,白頭鷹帝國的產品根本無法抗衡,因此對於帝國未來的展充滿了悲觀和恐懼。

    根據我對帝國的瞭解,我不認為帝國會就此認輸,會這樣助長他人氣焰而滅自己的威風。不論怎麼樣,現帝國的總體經濟實力還是太陽島國之上的,況且太陽島國只是一個小國,雖然經濟上上來了,但是軍事上政治上遠遠不是帝國的對手。如果帝國想要扭轉頹勢,並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可是現國內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大規模的宣傳呢。嗯,肯定有問題。

    讓我來想一下。大概,我認為太陽島國要倒霉了。或許帝國的政府以及其背後的資本集團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向太陽島國「開戰」了。

    寫完這句,艾德裡安合上了日記本,將水筆夾筆記本側面,一起放進了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不早了,睡覺,明天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呢。艾德裡安關閉了檯燈,就著月光來到了自己的單人床前,慢慢的躺下,但是老舊的床板還是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艾德裡安輕輕的歎了口氣,乾脆快速躺下,床板呻吟了幾聲,就沒有動靜了。伊麗莎白睡的正熟,沒有被吵醒。艾德裡安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意識模糊起來。

    他開始做夢了,夢裡面他回到了小時候,父親高大健壯,兄妹倆心目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父親時常將妹妹抗肩膀上,牽著他的手家裡附近的公園散步,或者和他們一起乘坐旋轉木馬和過山車。那時候父親的手是多麼的寬大,多麼的溫暖。慢慢的兄妹倆長大了,和父親的關係也漸漸疏遠了。父親的形象不再那麼高大,他的頭白了,身體略微福,不論是對社會還是對兄妹的評價總是毫無意,甚至他走路的姿勢都沒有以前帥氣了。夢境突然一轉,艾德裡安看到父親站高高的山崖上,遠處的黑雲和閃電朝他壓過去,自己和妹妹山腳下高喊著讓父親下來,可是父親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兩人用全身力氣朝山上爬去,可是山壁又滑又濕,怎麼爬也怕不上去。父親回頭朝他們笑了一下,嘴巴動了動,似乎說什麼。然後父親就縱身跳下了山崖。

    「不,父親不要跳下去!」兄妹倆高喊著,可是父親已經消失了高高的山崖上。父親,不要!

    滿臉淚水的艾德裡安醒了過來,這是他得知父親去世以後第一次這麼撕心裂肺的哭泣。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會哭的,誰知道竟然哭醒了。艾德裡安擦乾眼淚,轉頭看了看妹妹。伊麗莎白熟睡著,白色的月光照她的側臉上,那麼安詳。

    艾德裡安心裡暗暗誓:父親,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還會努力為你報仇!

    想到這裡,艾德裡安再也睡不著了。他翻身下床,來到書桌前,從包裡拿出了日記本,記下今後要關注的信息。雖然目前肯定是沒有能力報仇,但是可以提早做好準備,一旦時機成熟,一定要抓住機會,為父親討回公道。

    隔壁房間裡,李雨田默默的站窗口,看著窗外。他很疑惑,跟蹤他們的人總是以2個星期左右一次的頻率出現,然後又消失。出現的時候,也只是遠遠的跟著,並不進行抓捕行動。他們似乎是告訴四人:我們完全知道你們什麼地方,也知道你們到底幹什麼,你們就像是慌忙逃竄的老鼠,只要我們想,就可以馬上把你們關進籠子裡。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可是又沒有辦法。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無法對抗龐大的組織。今天追蹤的人又出現了,但是還很隱秘,相信明天他們就會比較明顯的露出行蹤給他們知道。於是按照慣例他們就必須離開這個地方,隨便挑一個方向繼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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