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17
休離開了房間,心裡有一絲得意,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有遠大的理想和包袱,對巴雷斯家族的打壓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但是妻子的病一直讓他心神不寧,不能集全部精力去實現計劃。已經兩年了,管亨利博士用所有辦法,還是無法讓妻子一天天衰弱的身體康復。
剛才設定賭注之前,他接到消息,妻子家散步時又昏倒了,所以他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位於白鷹市內的家。那棟樓不張揚,古樸,帶著一股濃濃的懷舊氣息,遠比不上海上別墅那樣的氣派,但是妻子喜歡住這裡,他也就隨妻子一起住這裡,只有特別需要的時候,比如和創世會其他成員聚會的時候才去海上。
休一進房間,就看到妻子臉色蒼白的躺床上,亨利博士一邊守候著。亨利博士今年60多歲,身材普通,長相普通,普通到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讓人評論。如果世界上有個比試誰普通的比賽的話,亨利博士肯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但是他有一個極其達的大腦,這點彌補了身體方面的不足,他生物學和醫學領域的成就可以說是世界第一。所以現愛麗絲生病之後,休就將亨利博士招至麾下,承諾以一年數億的實驗經費和好的人員輔助條件,這才留下了這個大天才。
亨利博士雖然除了大腦外其他都很普通,但是他卻有一個愛好,就是每天換裝。他有條件之後,一年三十五天的裝束都是不重樣的,有時候忙的來不及換裝,也非要胸口別個胸章,以示與昨天不一樣。休雖然對他的著裝品位實看不上,但是畢竟要的是他的腦子而不是外表。當然,如果有辦法可以把他的腦子換到另外一個著裝方面比較正常的人身上,他願意付100億白鷹幣。
今天亨利博士穿了一條長裙,上身是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件白大褂,以示正工作。休對他點了點頭,關切的拉起愛麗絲的手道:「感覺如何?」愛麗絲很虛弱,只是對他笑了笑,表示沒事。
休的心瞬間一抽搐,愛麗絲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想而知病情有多麼的嚴重。但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傷感,努力保持笑容,安慰了下愛麗絲,然後衝著亨利博士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出了房間。朝院子走去。
「她的病情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了?」休心情沉重的問道。
「嗯,是這樣的。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愛麗絲的身體情況一直很穩定,當然我指的穩定是一個臨界點上的相對穩定。」亨利博士說的比較慢,因為他要把一些很專業的術語用通常的話來解釋給休聽。
「什麼意思?」休還是聽不明白。
「要解釋這個問題,你必須先讓我組織一下語言。」亨利博士努力轉換科學術語,他的腦子裡生成了一部科學術語詞典,開始逐字翻譯。過了一小會兒,翻譯完成,他開始說道:「先要從愛麗絲的病因說起。我以前和你說過,愛麗絲的病很奇特,至少此之前我從沒聽說過。」
亨利博士靠一棵大樹上繼續說:「人之所以會逐漸衰老,以我們目前的科學水平,可以解釋到細胞、基因層面。眾所周知細胞是不斷的分裂的,一個變二個,二個變四個,這樣我們才會從一個小不點兒長成大人。細胞分裂的時候,會出現缺失,其某些基因會喪失掉,雖然人的基因構成非常複雜,但是喪失到一定程,就會影響人的正常生理功能,也就出現了衰老。
愛麗絲的情況是基因喪失的特別迅速,別人分裂一萬次喪失掉的基因,她可能只需要分裂一次就喪失掉了。而且喪失掉的都是為重要的基因片段,比如說大腦,心臟等等。所以雖然她的容顏沒有多大改變,但實際身體狀況已經像一個老年人了。你懂我的意思麼?」
「這些你以前都說過了!」休有些不耐煩,「我想知道的是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
亨利博士攤攤手道:「基因修補可以延緩愛麗絲的衰老,就像我現每週都做的。如果沒有我,她早一年前就死了。」亨利博士不甘示弱。
休暗自歎了口氣,現有求於人,沒有辦法。他緩和了下語氣說:「博士,我知道你為愛麗絲做了很多。但是她現身體仍然沒有好轉啊。」
「我辦不到。」博士用很平實的語氣說道:「我剛才說了,現是處於一種平衡狀態,我每週為愛麗絲修補衰老的基因,延長她的壽命,這麼做的前提是她基因缺失的速保持現狀。一旦她基因缺失的速超過了現,那麼即使是我,也無法修補缺失的基因,愛麗絲會半個月內迅速衰老,從三十多歲直接變成一個十歲的老太婆,然後因器官衰竭而死。」
休無語的怔怔站原地,眼裡流露出無限的哀傷,許久才恢復了平靜,再次開口:「能知道什麼時候這種平衡會被打破麼?」
「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也許下個小時。」
「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麼?你不是說那個實驗只要產生成果,就能救愛麗絲了麼?」
「是的。」亨利博士理了理長長的裙擺道,「如果那個實驗能產生我們需要的成果的話,我就能夠救愛麗絲。可惜的是實驗到現為止還沒有任何成果。」
「你!」休看著表情平靜的博士,換了別人他早就一巴掌拍掉他的腦袋了,可是為了愛麗絲,他還是只能忍下這個氣,揮了揮手說:「那麼麻煩你能快使那個實驗有成果,不論需要什麼,我都全力配合!」
博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博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棟不起眼的別墅。他推開大門,根本不理管家的問候,直接朝地下室走去,地下室裡雜七雜八的堆放著各種霉的雜物,走過都能帶起一陣灰塵。博士來到一面斑駁的牆壁前,拿出一張磁卡往上一,牆壁吱嘎一聲,打開了一個小口子,裡面是一個電腦屏幕。博士將手指了上去,屏幕顯示指紋核對完畢,博士又將眼睛湊了上去,系統驗證了他的視網膜,牆壁唰的一聲平移開來,露出了一扇電子門。博士電子門的密碼輸入器上恩了幾下,門開了,裡面是一個上下三層的,總面積超過1萬平米的大型實驗室。
幾個拿著槍,帶著頭盔的僱傭兵向博士點頭致意,博士理都不理,逕直朝下面一層走去。
「格蘭特,實驗進行的怎麼樣了!」博士怒氣沖沖的問道,對於剛才和休的談話,他表面上平靜,其實心裡非常憤怒,倒不是因為休的態不好,而是休觸動了他的心結。是的,他這個天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棘手的問題,整整1年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格蘭特穿著白色工作服,是個黑人,也是博士優秀的學生。他搖搖頭:「我懷疑那不屬於地球。」
「可我們就是地球上現它的!」亨利博士大聲吼道。
格蘭特見到老師這麼生氣,知道他正因為問題長時間得不到解決而煩惱,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自嘲的聳聳肩。
亨利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平靜了一下心情,才又對格蘭特說:「你對我們的實驗有什麼想法,是不是走到歪路上去了?」
格蘭特搖搖頭道:「我覺得我們的實驗沒有問題,只是這個東西太奇怪了。就像我剛才說的,不應該屬於這個星球。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博士向前走了幾步,端詳著玻璃器皿靜靜的躺著的一小塊肉+團一樣的東西,一邊喃喃自語道:「我們一直從破解這東西的基因著手,想要搞清楚它的基因序列,可惜忙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得到。對了,對了,或許我們想的太複雜了,一心想要去瞭解深層次的東西,不如換一種想法,我們就從它的表徵出,說不定會有實際應用方面的突破呢?」
「格蘭特,是的,就是這樣!」博士突然興奮的大聲叫喊起來,同時雙手緊緊的握著格蘭特的肩頭。
「博士,你怎麼了!」格蘭特被嚇了一跳。
亨利博士盯著格蘭特的眼睛,激動的說:「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利用全世界先進的技術也無法破解它基因的秘密,我們不如放棄基因層面的探,改為研究其基本表徵。現當務之急是救愛麗絲的命,如果能掌握這東西的表徵,說不定可以直接應用呢!」
格蘭特理了理思路,點頭道:「是有這種可能,如果我們掌握了它的特性,並可以加以控制的話,完全有可能救愛麗絲的命!」
「好的,既然這樣我們加緊實驗!」博士開心的笑了,「今天我要再換一件衣服穿。」說完他囑咐格蘭特馬上準備,他去去就回,然後就快速走開了。
格蘭特也很興奮,換一種思路,果然就豁然開朗了,這一定是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偉大實驗!對了,這麼偉大的實驗應該有個名字才好。格蘭特手撐著下巴想了想,電腦內輸入了「愛麗絲計劃」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