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03
暴風雨敲打著這個海小島,巨大的威力像要把島上的一切都捲入海。狂風暴雨裡,隱隱約約的現出兩個身影,沒頭沒腦的泥水掙扎著。其一個是大頭,另一個是胖女人。
原來刀疤派和艾瑪派一直爭論到暴雨淋頭。刀疤恨恨的罵了句髒話,喊道:「大家快找個地方避雨啊!」可是沒有人知道什麼地方能夠遮風擋雨。大頭站刀疤一方,突然想起來剛才看到獄警是往山上走的,就建議一起往山上去。
還沒等眾人思考清楚,艾瑪就指著刀疤吼道:「都怪他,就是因為他不聽從神靈的旨意,不肯誠心懺悔,才引來了這場暴風雨。現他還想要繼續對抗神靈,不能放他們走!」
由於暴風雨聲十分大,所以艾瑪的喊聲並沒能傳很遠,只有周圍的一些信徒聽到了,就跟著艾瑪朝正向山上走去的刀疤一夥衝了過去。
刀疤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艾瑪他們像野獸一樣撲了過來,出於本能反應,一腳就踹翻了領頭的艾瑪,但隨即就被另外一個信徒撲到了。
於是雙方陷入了一場混戰之,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別人加入了混戰,自己也就加入了進去。一則雨大,泥水裡打了滾,臉上身上都是泥,就根本分不清楚對方是誰。二則其實兩個小團體剛剛才形成,自己人都認不全,打起來是不分彼此了。
於是這場不知所謂的鬥毆,到後演變成了不分敵我的無意識打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誰,又正被誰打。混亂大頭覺得這事不對勁,於是三十計走為上,一拳打倒眼前人,就往斜刺裡一條小路跑去,有幾個和他有差不多想法的,也四散跑開,正巧,胖女人和大頭想法一樣。
地面坑坑窪窪,到處是泥水和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植物,大頭連著被絆倒了幾次,再也沒力氣跑,就找了棵粗壯一些的樹靠著,大口的喘著粗氣。胖女人見大頭停下了,原本就已經透支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了,龐大的身體砰一聲癱倒大頭身邊。
這彷彿無窮無的雨水,兩人除了不讓水順著呼吸流入鼻孔之外,其他都只有聽天由命了。
熱帶風暴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風消雲散,耀眼的太陽彷彿突然打開了世界這個大房間的門,走了進來,開始散光和熱。
大頭又足足的躺了十分鐘,才掙扎著爬起來,他入獄前不過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身體一向不怎麼樣,這麼一折騰,實是大傷元氣。胖女人則再次捂著肚子喊餓。大頭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爬起來朝來路走去。
「別,別扔下我!」胖女人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尾隨大頭身後。
此時已經是傍晚,剛下過雨的島嶼夕陽的照射下,蒸騰著水汽。整個島就像個大蒸籠一樣。大頭走了不出米,就覺得渾身是汗,胖女人是不知道已經是出了第幾層汗了,身體上結了一層淡淡的白色鹽巴。
大頭是想回去看看刀疤他們怎麼樣了,畢竟自己毫無野外生存的經驗,如果不找到其他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但是等他歪歪扭扭的回到食堂廢墟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還存著幾厘米泥水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個人,他們有的還呻吟,奮力讓自己處建築物的陰影下,躲避陽光的直射。有的則一動不動的泡泥水裡,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生氣。
大頭抱著自己相對碩大的頭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竟然為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自相殘殺到了這樣的地步。
胖女人終於跟了上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嚇了大頭一大跳,狠狠給了胖女人一巴掌,胖女人這才捂著嘴蹲下來,默默的哭了起來。
大頭想起了刀疤,他先喊了幾聲刀疤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苟活著的人的咳嗽聲。他只好那些再也站不起來的人堆裡尋找,終於看到了刀疤。
說實話,要不是他臉上的那道刀疤,很顯眼,大頭還真不知道這個是他。他的臉和脖子,都已經被死死纏他身上的艾瑪給咬爛了,血肉模糊,嚴重的是上半嘴唇都被咬掉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大頭嚇得朝後緊退進步,停了停,才敢上前看艾瑪的情況。
艾瑪表面上要比刀疤好一些,但是從頭幾乎被拔光的樣子,以及刀疤的一隻手深深的陷入她腹部的狀況看,兩個人簡直是像禽獸一樣的拚命打鬥!這是怎麼樣的一種仇恨才會引起的呢!
大頭搖了搖頭,實是想不通,本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想不通麼?」突然一個陌生而低沉的聲音他背後響起,大頭腦袋嗡的一聲就差點炸了。這裡不死也都丟了半條命,不出這樣的聲音,難道是鬼不成!
不過他也畢竟是讀過學的人,知道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所以大著膽子回頭一看,一個足足比他高了有兩個腦袋的黑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身後。
「啞,啞巴!是你啊,你***嚇死我了,真是的,來也不打個招呼!」大頭鬆了一口氣。獄的三天時間,他算是和啞巴走的比較近的一個,因為他好說話,而啞巴則不愛說話,他們正好互補。
大頭想起啞巴好像是跟著獄警他們走了的,於是就問啞巴:「你剛才上哪裡去了?我記得跟著那兩狗屎獄警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啞巴搖搖頭,示意大頭先不要問這些,隨後朝著剛才那場生死大搏鬥倖存下來的人和蹲一旁停止了哭泣的胖女人說:「你們誰想死?」
眾人皆驚,自己想死的除非腦子撞壞了,要不然就還沒生出來呢。一個斷了條腿的大漢狠狠的罵了句髒話道:「誰會想死,要麼你先去死!」
啞巴也不意,很平靜的對眾人說:「這麼說,你們一幫人一起就是烏合之眾,沒有哪個能帶領大家一起活下來的。要是換幾年前,老子才不會管你們死活,可是現。」
啞巴停了下,嚥了口口水,似乎把有些話也吞進了肚子裡,繼續說道:「不想死的就聽我的,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管大家能再活上兩三天。」
「兩三天以後呢?」胖女人不合時宜的插嘴道。
「以後?」啞巴看了她一眼,「聽天由命!」
這樣的境況下,有人站出來,那麼即使這個人再差勁,也只能相信了。於是大頭,胖女人和幾個傷情較輕的倖存者匯聚到啞巴周圍,聽他部署計劃。
啞巴說:「現緊迫的問題是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先得好好的過了這個夜晚,才有資格說其他的。另外,我們要找一些食物,今天大家消耗都很大了,不找點吃的,體力跟不上。」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
啞巴對大頭說:「我們現缺的就是工具,比如能夠點火的打火機,火柴之類,還有刀具,甚至只有鐵片,鐵棒等等都行,你帶幾個人附近一下,務必找一些回來,到西面椰樹林海灘集合。」
大頭也覺得這些很必要,衣服黏黏的,沒有火烤一下極其不舒服,於是就帶著幾個人四處尋找。
啞巴又對胖女人說:「你帶個人,四處尋找一下失散的同伴,這個島很小,但是也不要走太遠了,一定要看得見東西的情況下面回到海灘,明白麼!」
胖女人咕噥著說餓著,沒力氣,但是見啞巴威嚴的看著她,也不敢推辭,只好和另一個女倖存者一起四散尋找走散的同伴。
啞巴待他們都走了,隨手撿了一塊等大小的石頭,來到傷的較重的,已經不能再行動的幾個人邊上。那幾個人似乎已經料到了自己馬上要面臨的是什麼,無不失聲痛哭起來,或咒罵,或求饒。
啞巴掂了掂手裡的石頭,對這幾個人說道:「你們也別怪我,要怪就去怪把我們弄到這兒來的人。嗯,那兩個獄警算是,但是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人製造了這一切。」
啞巴忽然一石頭,砸死了一個人,一邊朝掙扎著想逃跑的另外一個人走去,一面自言自語道:「你們肯定是活不成了,我們自身難保,沒能力救活你們,唯一可以給你們的,就只有痛痛快快的死亡了。」
天黑下來之前,各路人馬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海灘上。啞巴數了一下,除了他之外,還有男人5個,女人2個,也就是說基本上沒找到什麼人,那些傢伙肯定冒冒失失的怎麼死了的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壞消息是大頭隊一無所獲,什麼有用的都沒有找到。大頭大聲抱怨道:「真是邪門了,我們吃飯用的是塑料的,獄警那邊連塑料的都找不到,難道吃飯不用刀叉什麼的啊!就算用筷子,總得留下些日常生活的小剪刀啊什麼的,結果他娘的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斷鋼筋還都連著水泥,根本弄不出來。老天真是要整死我們!」
啞巴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只是指了指海灘上的椰子樹說道:「誰爬上去弄些椰子下來,這就是我們現能弄到的唯一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