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30
鐵真罡舉目四望,滿世皆敵,一會的功夫,便權由柄極重的鐵家族長淪為人人喊打的囚徒。
人生的起起落落,根本是難以預料。
饒是他修為高深,心智堅韌,都不免心神散亂失去了方寸,已經歇斯底里了。
「李浩!我願意把鐵家幾年的積蓄都拱手相讓。要知道我們鐵家是僅次於四大豪門的家族,積蓄雄厚的難以想像,只要你給我們鐵家一條生路,一切都是你的!」鐵真罡大吼著,這是他後的機會,已經放棄了一切條件,放下了一切尊嚴,簡直是低聲下氣的哀求。
「不可能,只有不死不休的結局!」李浩的心,只有仇恨,若是不報仇就是心魔。
「李浩!只不過是死了個婢女罷了,何必如此毒辣,非要滅我滿門不可,我鐵家可是幾十萬的人命啊!你這樣的胸襟,難道是大家族子弟所為?世間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比你那婢女好千倍萬倍的多的是啊,我鐵家不管你看上誰,都能給你找來!」鐵真罡聽著府內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呼喊聲,燒殺搶掠,家族敗壞就眼前。
「畜生如何能與人相提並論!」李浩一拳轟鐵真罡的胸膛之上,不管不顧,無論世人如何看待自己,都要滅鐵家滿門。他本想做英雄,做個奪世間榮耀的偽英雄,現他卻真真實實的展示了自己的本質。他李浩,只是個喜怒由心,率性而為的真男子,只要觸及了他的底線,便要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平靜時,君子如水,憤怒時,天崩地裂!
李浩本可以用老者許諾的三個要求,做許多加有價值的事情。
比如提升修為,讓他橫掃鐵家,根本不需要老者出手禁錮鐵真罡這麼無恥的手段。又或是一件絕世法寶,讓他足以縱橫天下,橫掃無敵。又或是建立勢力,慢慢蠶食鐵家,讓鐵真罡痛不欲生,直到鐵家真正衰亡。又或是傳授無上刺殺之道,殺鐵家所有後人,讓鐵真罡愧對先祖!……
這些方法都遠遠好過直接這般殺上門來,只是洩憤,只是屠殺,會來的解恨,對李浩也加有好處,是一種磨練。
然而,這些方法都有一個缺點,那便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浩不是君子,所以他不能忍,他要以直報怨,血債血償,簡單暴力,才能心暢快,念頭舒坦。
彭!
李浩這一拳竭全力,扎扎實實的轟鐵真罡厚實的胸膛上,出洪鐘大呂的聲音,簡直是鋼鐵交擊的聲音。
鐵真罡雖然被禁錮住真氣,身體卻是經過真氣淬煉無數次,已經是刀劍難傷,根本不是李浩這樣的實力能夠損傷的。
轟!轟!
李浩連連出拳,都轟鐵真罡的胸膛上,出一陣陣鋼鐵交擊的聲音,鐵真罡卻是面色如常,根本毫無反應。
兩人間的實力差距,竟然到了這般地步,天壤之別,鐵真罡就算是站著被李浩狂轟,也毫無損。
「畜生!李浩,你就是畜生。若不是有個好家世,好背景,如何是我鐵真罡的對手。想我縱橫天下來年,未曾敵手,死我手上的天人境界高手都不下數,今天竟然要受這等屈辱!天道不公啊,慕容世家不公啊,我鐵真罡不服!」鐵真罡咆哮著,已經陷入絕望之,已經不奢求李浩能夠放他一碼,性大罵起來。
轟!轟!
十拳不行就拳,拳不行就千拳,李浩一臉很辣,就如打沙包一般,拼了命的把拳頭轟鐵真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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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值得?」慕容曉月的姑姑,紅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座閣樓裡,她睡眼朦朧的看了眼李浩,眼睛都是無趣。
「嘿,值與不值又有何分別?」老頭愜意的扣著腳丫子,手指腳縫間來回摩擦,時不時的把手放鼻子下問問,似乎很是享受。
「當然有分別,我和他就是分別。」紅衣說著挺了挺胸,若不是老者早已遠離紅塵,說不得要產生什麼誤會。
「你還不如他!」老者看著鐵府門口,李浩拚命出拳的架勢,笑了笑。
「就他?把玄月之門給我,我拜你為師,必然能成……」紅衣有些氣惱,就沖李浩的氣量胸懷,就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她看來,李浩缺點極大,不能忍辱負重還錙銖必報,性情暴虐還腦子不夠靈活,根本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人物,是個小丑。
「昆山月碎蛟龍哮,驕陽泣淚金烏叫;二十三門融冷光,三十三天動紫陽!」老者低吟一聲,打斷了紅衣的豪言壯語,「幾萬年的時光匆匆而過,期間不乏驚采絕艷的前輩,如同妖孽般的天之驕子,哪一個不是信心倍,捨我其誰,終又是如何?玄月破碎,陽天沉淪,還不是走萬年來的老路?」
老者的聲音低沉,似乎緬懷厚重的歷史。
「天命囑我!」紅衣聲音清脆,女孩身體王者的心,霸氣十足,雄心萬丈。
老頭瞟了紅衣一眼,有些意味難明的道:「我們都極其不喜歡你們這家子和你們這股子霸道的自信。按李浩的家鄉話說,那便是太過自我為心了,以為天下事都是你們說了算,你們認為對的才是真理!」
「哼!本來便是這麼回事,我哪裡有錯。要不然讓我直接殺了李浩,奪了他的玄月之門,我以後都聽你的,總能成了?」
「我也不成。」
「那怎麼才能成?」
「不知道!」
「那你憑什麼說李浩就比我強?」
「感覺!」老者無恥的扣著腳,猥瑣的笑著。
「你會後悔的。」紅衣也不惱怒,雙眼一陣迷糊,眨眼間就著牆睡著了,似乎對外面的打鬥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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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輝煌來回渡步,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
「主子,屬下建議您救鐵家一救,也好籠絡人心,顯示歸附您並不會被輕易拋棄,是明主之量。」一位書生打扮的年人建議道,他是慕容輝煌的一個智囊。
慕容輝煌雙手負於後,一時之間難以下決定,「大家都說說意見,是如何作為還請知無不言言無不,我必然聽從。」
「屬下提議,必須要保住鐵家的血脈,畢竟鐵家歸附您有一陣子了,若是就這般不理不問,難免要寒了其他家族的心。」一位智囊道。
「不可!萬萬不可,即使失去鐵家這個助力,主上的地位也不可動搖。若是真去參合一腳,說不定要被拖下水。那李浩背後的勢力,現都不能看出深淺,就連家主都選擇了退讓,下了抄家滅族的絕殺令,李浩背後的勢力顯然強大到可怕。何況,主上要是去求家主,必然要引家主不喜,得不償失。」另一位手下大喝道。
「不錯,棄車保帥,這也是沒有辦法,其他家族若是聰明,自然能看出您的無奈之處。若是不聰明,以後也沒有留他們的必要。」一個大漢聲如洪鐘。
「主上,王道於擔當,若是這般遇大事而惜身,如何能夠成就大業,如何能庇護慕容世家啊。」卻是那個書生打扮的年人大義凜凜,浩氣滔滔。
眾人議論紛紛,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好了!」慕容輝煌大手虛壓,道:「吾已經有了決斷,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趟死水我若是踩進去,後果難料。不僅是我,就連大家都要受到牽連,身死族滅,為人恥笑。做大事,必然要有取捨,怪只怪鐵家不長眼,翩翩得罪了李浩這煞星。」
慕容輝煌說完,負手而去,提也不提當初是自己暗示鐵家對李浩下手的事情,一切的罪孽,鐵家不背也要背下去。
書生打扮的年人搖了搖頭,意志消沉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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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不斷出拳狂轟,卻都無濟於事,只引來鐵真罡大聲的喝罵。
殺人殺到這份上,也實憋屈到了極點。
李浩卻是臉不紅,心不燥,每一拳轟出,都帶走心的一絲怒氣,釋放腦海的一縷殺機,洗滌心靈的魔障。
他的心性修養,一拳一拳不斷的錘煉,不斷的去雜存精,慢慢消磨了許多戾氣。
這是一種好不過的洩,若是他一拳就把鐵真罡打死,爽是爽了,卻只是一時之快,心的魔障只能暫時消融,卻還有很大的隱患,對以後的修煉還是有巨大的影響。
這一拳一拳,卻是好不過的方法,雖然不能把走火入魔的後遺症全部解除,也能把影響減少到低。當然這樣消除魔障的方法,可以說根本不能複製。哪個仇敵實力強大如此,還任由人那擊打,傻了不成?
也只有李浩這般,有一個絕世高手師傅護持,才能這般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尋仇。
「李浩!你若是能為我鐵家保住一絲血脈!我便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對你至關重要的秘密,是關於你那婢女的真正死因。」鐵真罡突然說道,他的嘴角絲絲鮮血流了出來,已經受了內傷。
雖然李浩的一拳拳都難以傷他分毫,當是千拳萬拳呢?小傷積累成大傷,只要李浩持續不斷的轟拳,鐵真罡必然要斃命當場,被一個小輩活活打死,死的無比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