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4-22
「李浩,你是地球這樣不懂修煉的鄉野之地的土著,也許不知道修煉一道有多少艱難困苦,需要多少奇遇機緣,哪怕一絲一毫的粗心大意就可能身死道消。現你佔著外門二師兄這樣待遇優厚的位置,多少人眼紅,多少外門弟子心裡嫉恨。我們修煉界有一句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折之。你的現性命就旦夕之間。」
「還請李師叔教我?」無緣無故的被一個人跑到住處,信誓旦旦的告訴你,你命不久已,李浩心裡當然大為不爽,但是這個人事內門師叔李道然,還是不敢放肆。
「兩種選擇,一是放棄外門二師兄的位置,脫離這二師兄位置的爭鬥,也就沒了性命之憂,但是修煉一途本是勇猛精進,這樣一來也就失去了武道上進階機會。二是要讓那些外門弟子都知道,你李浩不是誰都能動的!」語氣咄咄逼人,大有『你如果不聽我的,死亡就眼前』的氣勢。
李道然負手站小橋上,遙望溪邊柳樹隨風飄揚,良久以淡然而又不容質疑的語氣道。
「歸順慕容盛公子,我可以為你謀個大好前程。好的修煉條件,尊貴的地位,美麗的女子都你的眼前。否則沒有真心護著你的強大靠山,以你家族內的根基,根本就是空樓閣,你這二師兄的位置如何能保的住?」
「但是我已經投效了慕容泓公子。」李浩看著李道然那副自作高深的樣子,很有一腳把他踢下河的衝動。這李匹夫哪裡有一點誠信來招安自己,說的話都是口惠而實不至,擺明了把自己當一個小棋子來擺佈。
李道然並不瞭解地球人,特別是華夏民族的性格,這個民族裡,說不上人人都是大智大勇無所畏懼之人,也出過許多貪生怕死,貪慕虛榮,喜好榮華之輩。但是同樣也出過許多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英雄大豪傑。李浩算不上什麼大英雄,也跟豪傑搭不上邊,他也喜好富貴,喜好權勢,但是他有自己作人的底線。他永遠記得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教導他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牢牢的把這句話記心,所以李道然的威逼利誘並不能李浩心裡掀起多大的波瀾。
「哼,你要知道盛公子雖然是慕容家這一代第十八公子,但是他是慕容世家嫡長子慕容輝煌的親弟弟,如果你服侍盛公子,以後大公子繼承家主之位,你就必然飛黃騰達,你要知道機遇可遇不可求的道理,這樣的機遇,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慕容泓何德何能和大公子爭,他母親只是個側室,能有什麼作為?還妄想能繼承大位,真是不自量力!」李道然收回遠望的目光,盯著小溪下的游魚,驟然一股冰冷壓抑的氣勢從他身上洶湧而出,驚的橋下小魚四處亂竄。
「似爾等外門弟子,我眼猶如螻蟻般,高空的雄鷹怎會因地上螻蟻而側目,高山怎會刻意俯視小土丘。我這番邀請,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莫要自誤!」李道然驟然轉過身來,死死的盯住李浩,雙目含霜,青光四射,彷彿一對利劍要把李浩刺穿。
李浩只感覺自己如墜冰窖,呼吸困難,全身刺痛難當,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李浩才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什麼是多麼的脆弱,就像風的殘燭,李道然隨便吹一口氣都能把他熄滅。本來因為修為提升帶來的信心與驕傲,瞬間土崩瓦解。不自覺間,背後的冷汗就唰唰的冒出來,片刻間就打濕了後背。
李道然見李浩低頭不語,微微一笑,空氣氣勢一緩,「我知道,有些時候年輕人總是有些所謂的原則,一些惹人笑的堅持,但是小伙子你要明白,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有資格談論什麼是堅持!現,你選擇投效還是死?」他的語氣很緩和,但是殺氣騰騰,整個小院都充滿一股肅殺之氣,彷彿李浩敢說一個不字,馬上就會迎來雷霆一擊。
低頭不語,冷汗漸漸打濕了胸前的衣襟,恍惚間李浩就要開口答應下來。他心裡不由的自嘲一聲,剛剛自己還想著誓死不從,決不做一個遇到危險退縮的貪生怕死之徒,但是現自己真的怕的要死。實可笑,可笑!可笑啊!
「父親,我愧對你的教導啊!」李浩心暗歎一聲,只感覺一股熱氣悶心頭,心痛難當。父親是他一生崇拜的偶像,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刻印李浩的心。
恍惚間,他回憶起父親站小山坡上講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時高大的背影。
「浩兒,記住,言之非難,行之為難,守之難。心的道理,如高樓大廈,千萬要守住本心,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妥協。一旦你屈服於外物,猶如高樓毀於基石,大廈必然轟然倒塌!」
「浩兒,心之道,不憚死!」
「李浩,生死一念之間,莫要自誤!」李道然輕喝一聲,猶如悶雷。
李浩揚起頭來,臉上慘白,眼神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淡然,他嘴角微揚,忽然輕笑一聲。
「不知道師叔有沒有聽過我們華夏名族的一句古話?」
「哦,還有什麼花樣?」李道然濃眉一縮,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的聲音淳樸敦厚,彷彿是小學生朗誦課一般,那樣的理所當然,那樣的理直氣壯,那樣的堅信不疑。
「好,好小子,是老夫小覷了你!不過有骨氣的人都死的早,你道老夫不敢殺你麼?」李道然氣勢猛的一盛,以他為心的三丈內的空氣似乎凝結住了一般。
李浩胸前後背的衣襟漸漸凝上了一層白霜。
李浩雙眼依然盯著李道然,眼依然堅定,不為外物所動,他忽然展顏一笑。
「你不敢的。」語氣平淡。
「哼!」李道然冷哼一聲,大袖一拂,身形一閃已經出了李浩的小院。
轟轟嘩嘩。
李道然剛剛站立的小橋,一下轟塌,石塊落入溪水,激起水花一片。
李浩一下癱軟地上,胸口一口血沒忍住,張嘴就噴了出來。
李道然修為高絕,尚未動手,氣勢便強大如斯。
「二師兄,傷哪裡了?要不要緊啊?」唐棠和孫子楚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他們不曾想到,李浩只是被叫出來說幾句話,就被無形的氣勢震傷而吐血。
「李兄,這裡有門派的化淤丹,有去淤化血的作用,趕快吃一顆。」孫子楚早上剛剛和李浩達成生死同盟,現緊張的要命。
「我不礙事,大家放心。」李浩接過化淤丹服下,片刻後,面色明顯滋潤很多。
「這老匹夫,別落哥得手裡,哥要打他蛋黃打出來!」孫子楚雙手握拳,恨的直咬牙。
「孫子楚!你又來這一套,趕緊扶二師兄進屋啊!」唐棠一腳把孫子楚踹翻地。
「我我立刻!」孫子楚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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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
一陣清脆的小鐘聲從院門口傳來。
「於化天,你怎麼會來這裡?」唐棠一臉詫異,烏溜溜的眼珠一閃一閃的,說不出的嬌俏可人。
於化天一見唐棠那張比陶瓷娃娃還美麗的面容,竟然有些癡了。
「問你話呢,愣著幹嘛?」唐棠有些火了,這於化天每次見到自己都這樣,沒出息的傢伙。
「我聽說你住二師兄這裡,所以過來看看你!聽說『布道堂』那邊有內門師叔講修煉之道,不知道你要不要去?」於化天整了整自己的飄逸留海,很是灑脫的道。把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忘的乾乾淨淨,本擬再來敲打下李浩的。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於兄!」孫子楚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站唐棠身邊顯的特別親暱。「不知道來我和唐妹的住處有何事呀?」他故意拖長音調,好像是孔雀開屏般,顯得得意洋洋。
「孫兄,原來你也二師兄這裡。」於天化心裡恨的牙癢癢,但是他心機深沉,硬是忍了下來。心暗想:哼,等到明天,這院子就是我的,到時候看你笑的出來。
於天化把折扇一展,很有風到說:「『布道堂』那邊有內門師叔講修煉之道,我已經約了唐棠,不知道孫兄有沒有興趣一起去?」他說話之間,好像唐棠已經同意和他一起去一樣。
「當然,一起!」孫子楚哪裡能離開唐棠半步,再說剛剛裝逼還沒有過癮,得找機會把上次的仇一起報回來。
「孫子楚,你怎麼這樣啊,我們都出去了,那二師兄怎麼辦啊?」
「不礙事的,二師兄說他打坐會就沒事了。」這時候孫子楚早把李浩給忘到霄雲外了。
「唐棠,二師兄怎麼了,難道受傷了?」
「嗯,剛剛二師兄被李道然那老不修打傷了,還吐了一口血呢,你看那小橋,都被震斷了。」唐棠繪聲繪色的把事情一說。
「這李道然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於天化義憤填膺的說道,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樂開了花: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