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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楊國忠遭罰 文 / 殷揚

    第章楊國忠遭罰

    第章楊國忠遭罰

    李隆基笑得特別歡暢,快活之極,彷彿這是他這輩子為快樂的時刻,就是楊貴妃的胸脯上也沒有如此快活過。

    楊國忠把李隆苦對李昌國的殷殷期盼之意看眼裡,惱心裡。

    李隆基要李昌國把吐蕃贊普押來,那是何等的器重與期盼?

    「坐!都坐!」

    此時的李隆基不像五至尊,很像好客的主人,招呼眾人入座,親手扶著李昌國坐下來,他挪過錦墩,坐到李昌國身邊。

    陳玄禮、李林甫、太子李亨自是不用說,圍了一圈,把李昌國圍間。不為別的,一是要聽李昌國講述這次大戰經過,二是要聽李昌國獻計,無論哪一種都不容錯過,有李隆基的帶頭,他們當然不甘落後了。

    唯有楊國忠坐外圍,離李昌國遠遠的。

    「看見沒?」李隆基的心情非常之好,搓著雙手,道:「李昌國,你瞧瞧,我們把你拱間了,你莫要讓我們失望。說,快說說大戰經過。」

    河湟大捷,一戰而全殲吐蕃十萬大軍,這是唐朝與吐蕃數十年大戰戰果為輝煌的一戰,誰不想知道經過呢?

    雖然李隆基早就從軍報上知道了經過,可是,哪有李昌國這個親歷者的講述動聽?

    「快說!說說我們龍武軍。」陳玄禮關心的就是龍武軍了,他心直嘴快,想到就說。

    李昌國原本打算直接說謀劃,哪裡想得到,他們竟然要先聽故事,只得暫抑謀劃,講起了大戰經過。

    河湟大戰的曲折很多,李昌國娓娓道來,極是生動,很是動聽,李隆基、陳玄禮、李林甫、太子李亨聽得極是仔細,聽到驚險處,忍不住驚呼出聲。

    「鷹愁崖那麼險絕,漢代名將霍雲病止步於此崖之下,竟然給你們爬上去了,了得!了得!」李隆基驚歎無已,一臉的緊張之色,汗水都滲出來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此事,此時再聽來,仍是免不了震驚。

    陳玄禮緊張得直握拳頭,李林甫雙手絞著,太子李亨緊抿著嘴唇,人人緊張不已。

    唯有楊國忠是輕鬆,不住裂嘴角。

    「大唐有此猛士,何愁吐蕃不平!」當李昌國講到夜襲石堡城,一舉拔城時,李隆基高興得站了起來,神采飛揚,不惜溢美之詞,把李昌國他們好好誇獎了一通。

    「呵呵!我們龍武軍就是了得!」

    夜襲石堡城主要是動用的龍武軍力量,陳玄禮是歡喜,不住捋著白鬍鬚,彷彿這是他打的一樣。

    他掌握龍武軍數十年,龍武軍是他的孩子,孩子立了大功,父親當然歡喜。

    李林甫打量著李昌國,大是驚訝,早聞李昌國有秦瓊、尉遲恭之勇,石堡城這一戰充分說明了這點,果是不假。

    太子李亨眼裡光芒閃爍,不住打量李昌國,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陛下,臣有話說。」就李隆基他們感慨之際,只聽楊國忠的聲音突兀響起。

    「哦!」李隆基頗有些意外,問道:「楊釗,你有何話要說?」

    楊國忠上前一步,沖李隆基見禮,大聲稟報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臣不敢不言。據臣所知,鷹愁崖、石堡城之戰並非李昌國之功,而是郭無敵之功,李昌國冒功,還請陛下明察。」

    眾人正歡喜之際,楊國忠突然詆毀李昌國,太出人意料了,眾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宛若雕像般,空氣突然凝固了。

    李隆基嘴巴張大,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喜悅僵臉上,頗有點像笑彌勒。

    「這個楊國忠,真他媽不是東西,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為何要傷我?」李昌國大是惱怒,決心要給楊國忠一點顏色瞧瞧。

    「砰!」

    李昌國還沒有說話,只見陳玄禮須豎立,宛若一頭暴怒的雄獅,右手重重拍短案上,力道過大,短案四分五裂,木塊飛濺。

    這響動太大了,把李隆基他們從震驚驚醒過來,目光齊刷刷集陳玄禮身上。

    「楊釗!」陳玄禮吼聲如雷,震得人耳鼓隱隱作疼,指著楊國忠,厲喝道:「你好大的狗膽!你竟敢傷為國征戰的勇士,你也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

    雙目圓睜,目光如同利劍,直刺楊國忠。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楊國忠早就給大御八塊了。

    「龍武大將軍,你……」楊國忠萬萬沒有想到,他傷李昌國竟然惹得陳玄禮怒,把陳玄禮暴怒的樣兒看眼裡,不由自主的後退,他很怕陳玄禮。

    陳玄禮是李隆基東宮舊臣,深得李隆基信任,這才把龍武軍交給陳玄禮,無異於把身家性命交到陳玄禮手了,這種信任遠非筆墨所能形容。

    楊國忠是很得寵,很得李隆基的信任,可是,和陳玄禮比起來,屁都不是。

    不要說楊國忠,就是深得李隆基信任的李林甫也是比不了陳玄禮。

    是以,楊國忠無形對陳玄禮有一種莫明的敬畏心理,陳玄禮怒,他焉敢不懼?

    「紅口白牙不足信,必須要有證據,楊釗,你可有證據?」陳玄禮上前一步,大聲喝問,宛若雷霆。

    「我……」楊國忠本是傷之言,哪來的證據,立時無言。

    「你沒有,我卻有!」陳玄禮轉過身來,大步來到李昌國身前,道:「莫動!」也不管李昌國的反應,撩起李昌國的衣衫,朝李昌國背上一指,道:「楊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了,這就是證據!」

    一句「狗眼」把楊國忠罵成了狗,楊國忠鬱悶無已,卻是無可奈何,只能把不爽埋心底,誰叫罵他的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呢?

    「啊!」

    李隆基、李林甫、太子李亨把李昌國背上一打量,驚呼聲響成一片,個個以手捂嘴,一臉的震驚。

    李昌國追殺桑布扎趕到石堡城時就立即攻城,給一陣滾木擂石擊退,差點身死,要不是撲坑裡逃得一命的話,早就粉身碎骨了。即使逃得一命,背上也受了傷,那傷痕不是一道數道,而是好幾十道。

    李隆基他們乍一見之下,觸目驚心,無不是震驚。

    「李昌國為國拚殺,受傷若此,焉能讓你詆毀傷?你楊釗身居高位,錦衣玉食,可曾有如此傷痕?」陳玄禮是真的被激怒了,指著楊國忠喝問。

    這話是影射楊國忠靠女人的裙帶身居高位,這是惡毒的攻擊了,然而,誰叫這是陳玄禮罵他呢?他萬分不爽,還只能忍著。

    陳玄禮真要怒了,就是李隆基也要讓三分,誰叫這是碩果僅存的東宮舊人呢?撇開君臣關係說,至少還有數十年的情份。

    李昌國把陳玄禮那副怒的樣兒看眼裡,大是感動,能有如此護犢子的上司,人生幸事矣!

    「龍武大將軍莫怒。」李昌國安慰一句陳玄禮,轉身盯著楊國忠,目光平和不失肅殺,楊國忠看眼裡,那感覺就像被豹子盯上一般,心冷。

    「楊大人,你懷疑我冒功,這很好辦,你可以去大非川向十萬將士們查詢。」李昌國上前一步,逼近楊國忠,楊國忠那感覺就像一座山壓過來似的,不由自主的後退。

    「楊大人,此時天寒地凍,大非川積雪數尺,你可有膽去?」李昌國嘴角上翹挪揄一句。

    這話是罵楊國忠是酒囊飯袋,經不不起折騰。

    「噗!」

    太子李亨一個沒忍住,居然笑出聲來了。

    李林甫臉上掠過一抹微笑,旋即恢復正常,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生過似的。心暗自嘀咕,這個李昌國,罵人還不帶髒字,有趣。

    「真是酒囊飯袋!」陳玄禮卻是心直嘴快,一語道破玄機。

    要是影射的話,楊國忠雖然難堪,面子上還好過,陳玄禮道破無異於狠狠抽他的臉,一張臉漲得成紫醬色,卻是敢怒不敢言,瞪了李昌國一眼。

    李昌國雙眼一翻,目光如同利劍,一派肅殺之意,楊國忠心一凜,不敢與李昌國對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楊釗,你忠心為國,朕心甚慰。然,你不究實情,誤聽誤信,實是大罪!」李隆基臉一板,沖楊國忠數落起來。

    李隆基對楊國忠很信任,可是,再信任也不能亂說話,李昌國背上的傷痕就是有力的明證,李隆基也不能不有所決斷了。

    「陛下,楊釗妄言,臣請治罪!」陳玄禮兀自不放過楊國忠。

    李隆基原本想斥責楊國忠幾句就行了,陳玄禮這一說話,讓他頗有些為難,眉頭擰著。

    「父皇,兒臣以為龍武大將軍言之有理。大軍征戰外,朝若有詆毀之言,會寒將士之心。父皇欲滅吐蕃,須得將士用命,還請父皇明察。」李昌國有解太子李亨危難的情份,李亨當然要為李昌國說話。

    再說了,楊國忠與他不對路,他們的對決是遲早的事,此時既還李昌國一個人情,能落井下石,何樂而不為呢?

    「嗯!」李隆基眉頭一挑,眼精光閃爍。

    李亨所言有理,要想滅吐蕃,就得將士用命。尤其是李昌國要用命才成,李昌國之勇不秦瓊、尉遲恭之下,兼足智多謀,很會謀劃,他不用命,要滅吐蕃就難了。

    「丞相以為呢?」李隆基沖李林甫問道。

    「陛下,臣以楊大人忠心國事這是好的。然,寒將士之心卻是大為不妥。」李林甫一如既往的整死人不償命的口吻。

    「楊釗,你妄言,罰俸半年!」李隆基立時有了決斷。

    罰俸半年,對於家大業大的楊國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然而,這是他第一次受罰,鬱悶得有吐血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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