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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國一到,陳玄禮就給李昌國難堪,落李昌國臉面,眼下他如此說,無異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他一張老臉紅通通的,賽過了雞冠。
高力士會做人,忙為他解圍,道:「李昌國,你莫要往心裡去,這是龍武軍的規矩,凡進入龍武軍者,都得過這一關。」
「真的?」
李昌國有些意外,哪有這樣的事。
「呵呵!」
說到這事,陳玄禮的興趣大增,捋著白鬚呵呵一笑,道:「李昌國,你要知道,這是龍武軍,大唐為精銳的軍隊!每一個被選入的兵士,都是身經戰,立有不小的軍功;再者,他們身手了得,武藝高強,哪個沒有點傲氣?」
李昌國細細思量,也是這道理。像龍武軍這樣的軍隊,唐朝只有這麼一支,其入選要求可以說非常嚴苛,凡能入選的哪一個不是精銳的精銳,高手的高手?他們有點傲氣實屬正常。
「雖說我們龍武軍軍紀嚴明,號令極嚴,可是,若不先煞煞他們的威風,說不定就會出事。是以,每一個進入龍武軍的兵士,都要過下馬威這一關!」陳玄禮得意的一昂頭,聲調略高,道:「要不然的話,本將哪能號令得了他們!」
可以這樣說,龍武軍是驕兵悍將的集地,這裡的一兵一卒都有傲人的本領,駕馭得好,那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
問題是,不是那麼好駕馭,先煞煞威風,落落臉面,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再來駕馭,不失為高明之法。
「原來不是針對我的。」李昌國心下釋然。
陳玄禮李昌國肩頭拍拍,道:「李昌國,本將掌管龍武軍數十年,就從未看不慣誰,一切按軍令辦事。你與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本將整你治你,有何意義呢?」
這是大實話,他們兩人今天是頭一遭見面,無冤無仇的,陳玄禮整治李昌國沒有任何意思,於陳玄禮沒有任何好處。
「本將掌管龍武軍數十年,就未有治不了的兵將,你是第一個。」陳玄禮也是豁達之人,說開了,心氣也就順了,道:「你落了本將的臉面,本將得罰你。」
「敢問龍武大將軍,要如何罰?」李昌國有些警惕。
「你有萬夫不擋之勇,不秦瓊、尉遲恭之下,本將很是好奇,本將就罰你接受他們的挑戰。」陳玄禮眉頭一擰,道:「你的身手如何,本將還真的好奇!你就放開了手腳施為,狠狠的揍這些兔崽子。」
壓低聲音,笑得很是奸猾,老狐狸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李昌國,龍武軍,不是你把他人揍趴下,就得給人揍趴下!龍武軍只認英雄好漢,不認孬種!」
「只認英雄好漢,不認孬種」這不僅僅是龍武軍的鐵則,也是安西都護府的鐵則,李昌國大是贊成這話,沖蘇威、程皓、李毅三人,道:「你們一起上!」
「你……狂妄!」
三人給李昌國搶白了一通,早就一肚子火,再聽了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咆哮起來:「我要打斷你的骨頭!」
「我要讓你知曉,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子,真本領不是靠嘴上說出來的,是靠手底下見真章!你小子,等著受!」
三人吼得山響,風一般衝到擂台上,把李昌國圍間,爭先恐後的道:「我先上!我先上!」
「不行!我先上!」
「我們李家戰功大,當然是我先上!」李毅又搬出先輩李靖了。
三人眼裡噴出火苗,恨不得把李昌國揍回娘肚子,卻是沒有一擁而上,不乏磊落之氣,李昌國看眼裡,暗讚歎:「龍武軍果然是個個英雄豪傑!」
「程皓,你上!」
陳玄禮見三人爭不出個所以然,大聲下令。
「遵令!」
程皓頭一昂,胸一挺,彷彿打了個大勝仗似的,拔了頭籌,著實讓他歡喜。
「我這槊法得自先輩,你要小心了!」程手馬槊一抖,斗大的槊花閃現,極是漂亮,這手功夫沒有十年八載的苦功,不可能如此了得。
程咬金以「三板斧」名揚後世,實際上,真正的程咬金善用馬槊,並非斧頭,不是三板斧。
「來!」
程咬金的槊法當時非常有名,李昌國也想領教領教,沖程皓一招手。
「你的武器呢?」程皓手馬槊指著李昌國,濃眉一擰。
「這要看你有沒有那本領逼得我用武器!」李昌國雲淡風輕的道。
「我要把你揍趴下!我要讓你親口認錯!」程皓吼得山響,手馬槊帶起一片勁風,直奔李昌國面門。
出手狠辣,凌厲異常,絕不拖泥帶水,端的是好槊法,李昌國暗讚一聲好,右手閃電般馬槊上一拍,馬槊就偏向一旁。
「快准狠,果是了得!」陳玄禮是大行家,大聲讚好。
李昌國跨前一步,程皓變招之前搶進他身前,肘錘快如電光石火,狠狠砸程皓肩頭,程皓慘叫一聲,跌出兩丈遠,重重砸擂台上,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震得擂台都顫抖。
「好!」
龍武軍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漢,越是了得,越是能得到龍武軍的好感,李昌國一個照面就把程皎砸翻地,如此了得的身手,非常難得,要龍武軍不佩服都不行,爆出驚天的吼聲。
「名不虛傳!」
陳玄禮劍眉一掀,眉毛根根向上翻,歡喜異常。
程皓掙扎著要爬起來,卻是疼痛難忍,爬不起來,唯有呲牙裂嘴的份。就這時,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手伸到他面前,正是李昌國向他伸出右手。
高手與高手之間自有其交流方式,這就是其一種,程皓愣了一下,抓住李昌國的手,爬了起來,沖李昌國道:「我技不如人,輸了!」
「不愧是名將之後,光明磊落!」李昌國大聲讚歎。
這話程皓愛聽,頭一昂,胸一挺:「我再丟份,不能丟了祖上的臉面,輸了就是輸了!」
「說得好!」李昌國程皓肩頭輕拍,親熱的道:「能見識程知節的槊法,是我的榮幸。」
程皓緊緊握了握李昌國的手,這才提著馬槊下了擂台。
這一握手,表明他們將會釋前嫌,會成為好友,這就是英雄氣概!
接下來,李毅和蘇威先後戰敗,李昌國手下走不上兩招。如此一來,龍武軍轟動了,李昌國龍武軍的地位急劇提升。
陳玄禮眉頭擰著,目精光暴射,沖身邊的校尉低語幾句,校尉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健壯如同公牛,而又俊朗非凡的大漢快步而來,龍鑲虎步,虎虎生威,極是威猛,沖陳玄禮見禮,道:「郭子儀見過龍武大將軍!不知龍武大將軍喚末將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