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越南礦產資源對於海南島建設的重要性,羅傑可不想把雞蛋都放一個籃子裡面,僅僅只靠黃奇山一個人實是不太安全。
目前越南國內大致可以分為四股勢力——法國人、華人、皇黨和激進派。
其中華人很少攙和越南國內的渾水,對於法國人的殖民統治和越南人的抵抗運動處於沒能力管也不想管的狀態中。
而法國人則對越南進行殘酷的殖民統治,近乎瘋狂的趴越南人身上吸血,但與此同時,越南人他們眼中卻並非是人類而是「人與猴子的混合動物」,這一點表現的為典型的就是1937年河內舉行由法國總督戴薩爾主持的「研究工人計日工資專題會議」的「標準化分配額」。會議認為:「一般安南工人每日生活費只需二十五分,其中,大米八分、鹽四分、蔬菜四分、房租三分、藥費三分、衣服六分、納稅一分。」從這裡,不難看出法國人對越南人所持的態度。
面對著法國人瘋狂的壓搾,越南人分成了兩股勢力——依附法國人扶持的傀儡皇帝周圍的皇黨以及試圖進行改革,反抗法國人統治的激進派。
很顯然,目前的越南勢力大的派系還是法國人和依附他們的皇黨,至於激進派則是明天的太陽,是良好的投資對象,但卻沒辦法提供即時的幫助,對於羅傑來說,無論是現的收益還是未來的收益,都是他不願放棄的。
黃奇山處逗留了兩天之後,羅傑便讓自己未來越南的代理人黃奇山先生起身前往順化,準備去拜訪一下目前越南的皇帝——啟定帝阮福晙。
作為越南人傀儡的啟定帝雖然曾經也有過重建皇室威望的雄心壯志,但繼位之後很快便認清了現實——只要法國乾爹越南一天,自己就永遠是一個傀儡。被法國人扶持上台的啟定帝自然沒能力趕走法國人,於是乾脆破罐子破摔,心甘情願當起法國人的走狗來,一如溥儀之於日本人。
按照原本的歷史,這位法國人的好朋友應該1925年就死於肺結核,但很不湊巧的是因為羅傑這只蝴蝶的出現讓他得到了青黴素。
雖然青黴素對於肺結核的療效其實並不好,但奈何當時病菌的抗藥性實太差,啟定帝硬是靠著市面上買來的抗生素扛了過去,自此便知道了羅傑的東方藥業公司,也認識了抗生素的代理黃奇山。
為了能和那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外加嚴重藥癮患者啟定帝拉一拉關係,羅傑可是給黃奇山準備了不少好藥的。
而與黃奇山拜訪啟定帝的同時,羅傑則準備去實地考察一番越南的礦產狀況。
坐船從堤岸到了越南著名的無煙煤產區——鴻基,羅傑以前來購煤的普通華商身份僱傭了一個當地華人做嚮導,便帶著自己的保鏢們啟程開始了鴻基煤礦的考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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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普蘭礦區是鴻基一帶的大礦區了,如果老闆想要買煤的話還是這裡的實惠,價錢和別人差不多,不過質量卻要好上不少,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這裡的礦主約菲爾不太喜歡咱們華人。」
聽著嚮導的介紹,羅傑不禁皺起眉頭來,這個年代的白種人普遍對華人抱有偏見,這並不稀奇,但如果這種偏見已經值得被人單獨列出來的話,那恐怕只能說明此人對於華人的成見相當之深。
不過,對此羅傑並不意,對方能夠合作自然好,但如果不合作的話他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真要是讓他不爽了大不了把他列為日後黃奇山他們的頭號打擊目標。
從鴻基到普蘭礦區距離並不算太遠,而且有一條土路相通,坐著馬車羅傑他們很快就見到了礦區柵欄式的大門。
嚮導廠區隨便拉過一個越南工人讓他帶路去找約菲爾,那越南工人猶豫了片刻,似乎不太想幫忙,但雖有嚮導又說了些什麼,他便沉默著走前面帶路了。
「你給他說了些什麼?我怎麼看他剛開始不願意幫我們帶路?」
「他嫌給咱們帶路會耽誤他的采煤上工的時間,害他被扣工錢,而且他害怕那礦主約菲爾,不想靠近那座房子。」
「那他怎麼後來又願意了?」羅傑奇怪的問道,「你給他好處了?」
「爺您是不知道,這越南人啊都是些賤骨頭、白眼狼,您就算是給足了他們甜頭,到頭來他們可還是要想法子攤您的便宜,對他們啊,不狠點不行的!」說著,那嚮導指了指前面帶路的越南人,道,「就他,我剛說如果他敢不帶咱們去見約菲爾,等過後見到了礦主咱們就告他一狀,說他耽誤了礦上的生意。這一說他就怕了,乖乖替咱們帶路。」
對於嚮導的做法羅傑不置可否,越南人的性格從他知道的歷史上也大致可以看出來一些,典型的有奶就是娘,說白眼狼都算抬舉他們,不過他們也並不是全然沒有優點,至少比起某些當了婊=子也要立牌坊的棒子來說,他們還是很誠實的,做婊=子很有職業道德,拿到錢就辦事,說翻臉就翻臉,絕不搞那些虛的。
幾人還沒走到約菲爾的辦公室,羅傑就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裡有大量身著樹葉衣服圍裙、全身煤灰的女人推著小車來來往往的運煤,而且比例相當之高!
看到羅傑的眼神嚮導就知道他疑惑些什麼,馬上開口解釋道:「越南這地方女人多男人少,而且女人地位很低,很多越南男人都不把女人當成人看的,全當成家裡牲口使喚,女工的工錢也比男工要少的多,雖然一個女工挖煤選煤比不上一個男工,但雇一個男工的錢卻可以雇上三個女工,所以稍微輕一點的活計還是女工划算。」
羅傑點了點頭,這道理古今中外都是通用的,資本家的本性麼,現今國內的廠子不也是大量使用女工童工麼,一樣的道理,省錢罷了,只不過是越南這裡的女工悲慘而已。
當羅傑將注意力從那些連粗布衣服都穿不起的越南女人身上收回時,他們已經到了約菲爾的木屋辦公室前,而那抓來領路的越南人看著木屋全身一個哆嗦,扭頭拔腿便逃也似的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