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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十一節 守株待兔(上) 文 / 李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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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江雪如的第一反應就是房星津在撒謊。

    當初支持玄yin夫人登位的幾股勢力中,便有這位鎮獄大明尊。

    鎮獄大明尊的輩份其實要算是與玄yin尊者是一輩的,和魔道、邪宗的那些老怪物都是相同輩份,即使是魔師宮的裴鈺,血河派的阿修羅神君也只是修為高過他,名氣大過他,真論起輩份年齡來,卻是並不多讓。

    而論起修為,明尊的修為也是聖階之下屈一指,足以與拜月魔巫相提並論了。

    玄yin尊者暴斃於四九重劫之中,彼時玄yin夫人登位既是為了奪權,也是為了自保。

    邪宗門下一方得勢,另一方肯定會受到壓制,甚至被消滅。

    北宮望這一支當時能沒事,只是被逐出宗門,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一是當時玄yin夫人雖然借助外力壓下了反對她的力量而成功登位,但是彼時宗門內還有不弱的反對者,只是鬥不過玄yin夫人以及支持她的力量才暫時屈服。

    但是唇亡齒寒這道理誰都懂的,反對者自然是力圖保下北宮望,好多一分力量牽制玄yin夫人,讓她日後多一層顧忌。

    最重要的是支持玄yin夫人的勢力,願意保她上位是一回事,但是適當的讓玄yin夫人存在一定的反對者,對他們來說也是不無益處的,能讓玄yin夫人日後也需要他們的支持。

    但是房星津此時卻是稱鎮獄大明尊竟然是這次幕後的黑手之一,而且意圖染指玄yin宗的煉神法訣,這卻是大大出了江雪如的想像了,所以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經如約說出我知道的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房星津警惕的看著孔璋。」」孔璋輕輕一擺手,大衍宮中迎來外面的雪光,他竟然真的打開了大衍宮的門戶。

    房星津不由大喜道:「多謝,我離開這裡後自當從此遠離北地,尋找一處安身立命之處修煉,再也不敢涉足你們之爭。」

    他說完一抱拳,便向大衍宮洞開的門戶行去。

    不過當他剛剛轉身時,江雪如雪玉般的臉頰上忽然閃過一絲決然,雙手一伸,便有一股煙柱般的氣機放出,正中房星津的背心。

    因為見到孔璋真的放開門戶,房星津不免有些失去警惕,以為當真能逃得性命。

    哪料到江雪如會突然偷襲,頓時被同源而出的玄yin冥氣擊,身上立時凝起厚厚的玄冰。

    在這巨大的冰塊中他憤怒而驚慌的表情被凝固了,眼眸卻是望向孔璋。

    孔璋聳聳肩道:「看著我幹嘛,是她不肯放過你,我可沒動手。」

    「不能放他走,先不管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如果放他走了,他去向北宮望或其他人告密…」江雪如道。

    「這裡已經死了兩人,北宮望和十方珍寶坊遲早會現不對,你就是留住他,最多也只能多出來兩三天的時間。」孔璋道。

    「兩三天就兩三天。」江雪如道。

    就在這時凝固在房星津身上的堅冰開始出現在一絲裂縫,接著整個冰塊爆碎開來,房星津神情有些委頓的重新出現在兩人面前,張嘴便是一口黑血吐出。

    不過這口血一吐,他卻是半點不敢停留,身上遁光一現,立即想跑。

    「哼,哪裡逃,給我去死。」江雪如也知道剛才那一記玄yin冥氣還要不了他的命,見他裂冰而出逃走,將嘴一張,便」」有一大團拳頭大小的幽黑深遂的水珠飛了出來,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轉。

    江雪如用力一噴,那拳頭大小的玄冥真水立即便分成了四十八滴,向房星津背後追去。

    「死婆娘!」房星津雖在逃走,但是仍是時刻有留心身後的情景。

    玄冥真水是玄yin宗一脈在修煉到天人境之前所必須凝化的,除了金丹之外,他們能將真元氣機按玄yin法訣凝煉成一滴滴的真水,這一滴真水看似不過拇指大小,但實際上卻重若千鈞,化成水量便等若一條小溪。

    江雪如煉化出了四十八滴,同時放出來,已經與半條江河相差無己。

    而且玄冥真水充滿yin冥之氣,只要被沾上一點,便會被不斷的侵蝕,內中更蘊有奇毒。

    房星津一直有提防二人反悔,見到孔璋始終沒動手,心便放下了大半,以孔璋適才展現的修為,房星津自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對手。

    光是江雪如這四十八滴玄冥真水,他還能勉強應對。

    他亦是將嘴一張,同樣飛出一團稍小一些的玄冥真水,分成三十六滴與江雪如的對撞在一起。

    頓時整個大衍宮中像是下起了滔天大雨一般,大衍宮立時成了汪洋,雖然門戶大開,但是一時都洩之不盡,水面平升三尺。

    空中那些幽黑的玄冥真水還在互相碰撞,每撞一下都彷彿是一座座小山在對撞一般。

    對撞之後便有無數水滴憑空生出,這些水滴漆黑無比,散著怪異的味道。

    玄冥真水所化黑水立時激起了大衍宮一些禁制的反應,先前那些黑色漩渦和紅色火蓮一一出現。

    但是這只是這件法器的自我保護,缺了持有者」羅喉第二百十一節守株待兔(上)」的主持,卻是敵不過兩大真人境修士以性命交xing的真元相拼。

    玄冥真水是玄yin宗所特有,是在金丹儲元之外再本門法訣凝化而成。

    凝生得越多,對己越有利。

    需要持久時,每一滴玄冥真水可以再化生為真元氣機補充己身,也可以像兩人現在這樣一口氣放出用以滅殺敵人。

    每一滴光是撞擊之力便等同於將一條小溪的水蓄積起來,威力之大,在一瞬間足以摧峰斷岳了。

    就算敵人能僥倖不死,那玄冥真水便會衍化出漫天黑水將敵人圍困。

    只要被衍化後的黑水沾上,便會身中奇毒。

    而孔璋更知道江雪如還比房星津多出一重手段,那就是她的神識能與玄冥真水結合在一起,透過黑水,每一滴黑水都像一隻貪吃的妖蟲一般,能不斷腐蝕敵人的氣機和肌體,直至將對方化為黑水的一部份。

    這想來是因為江雪如有修煉玄yin宗那最上乘的煉神法訣的原因,這種手段在一定程度上與太yin煉魂法上神識能作出的細密反應極為相似。

    房星津沒料到江雪如竟然比自己想像中更難對付,他三十六滴玄冥真水對撞江雪如的四十八滴玄冥真水,雖然數量上稍差,但是真對上並不算太吃虧,因為論起每一滴玄冥真水的壓縮精純上來說,其實他要稍勝一籌。

    互相對撞,也不過是大體相抵,唯其之後生出的黑水,他和江雪如卻是都不敢沾上,只能互相躲避,實在躲不過了便會祭起法器稍加抵擋。

    這是因為大家雖然都是以同源而出的法訣煉化的玄冥真水,但是修煉時各自凝煉了哪些毒物卻未必一樣了。

    這一點上江雪如便要佔上風了,因為房星津這一支」羅喉」是被逐出去的,不論是財力還是人脈都遜色不少。

    而江雪如身在宗門,又有八荒藏真樓這種商盟代為收購各地的奇毒之物,她的玄冥真水在毒性上卻是勝過一籌了。

    不過最終決定勝負的是江雪如那煉神法訣與玄冥真水的配合。

    因為當避無可避時,兩人都被對方的玄冥真水所化生的劇毒黑水所包圍,誰先抵禦不住誰便先死,各自都祭出了手上最厲害的法器抵禦著對方的玄冥真水。

    兩人都竭力以神識操縱著大股的黑水將敵人圍圍包住,想借助黑水的奇毒和本來就自帶有的腐蝕性將對手滅殺。

    但這時候江雪如的煉神法訣卻令得她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因為除了黑水的奇毒和自帶的腐蝕性之外,她的神識與黑水相結合,那些黑水在不斷的旋轉包圍中,還多生出一重變化。

    那黑水中彷彿活了過來,內中似蘊生了無數的小蟲似的,出怪異的嗡嗡聲,似在啃食房星津的法器造出的防禦靈光。

    不過片刻,房星津手上法器的靈光便告殆盡,接著是自身凝起的遁光需要他不斷以真元氣機支持。

    當江雪如的那件法器開始支持不住時,房星津的真元氣機終於先一步耗盡,眼睜睜的看著黑水一湧而來,將他包圍,他出一聲怪叫,連神魂都沒能逃得出來。

    孔璋冷漠的看著兩人相鬥,直至房星津落敗身亡。

    兩人的黑水不論如何厲害,但只要靠近他身前三尺便會自動分開。

    分出勝負後,孔璋與江雪如步出大衍宮外,他隨手收了這件宮殿型的法器,縮小為一具宛如微縮版的模型,只有巴掌大小,遞給江雪如道:「這東西對我沒什麼大用,送給你吧。」」」江雪如本來覺得此物其實對她也沒有什麼大用,因為內中雖有禁制能助人克敵制勝,卻要敵人傻得肯自投羅網才行,畢竟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般為情所迷而心甘情願走進劉災的陷阱中。

    不過她轉念一想,想起之前自己就是在這件法器中**給孔璋,雖說邪宗對男女之事不太看重,但也不代表人人都是yin*娃蕩婦,尤其是江雪如出身玄yin夫人門下,因玄yin夫人早年遭遇,在這方面也就自持一點。

    江雪如一念之下便了此物,然後才語帶結巴的道:「現在怎麼辦?他說明尊是幕後黑手,但是這怎麼可能呢,他當年可是大力支持過我師傅的。」

    「支持過你師傅又怎麼樣?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孔璋不以為然的道。

    「難道相信他的話,我去向師傅說?但萬一弄錯了,豈不是會惹惱明尊,到時候,到時候…」江雪如露出一絲恐懼。

    孔璋思索了一下道:「你若是沒有把握,那就不如靜觀其變,待生變時再出手,此謂守株待兔。」

    「可是,萬一是真的,師傅豈不是有危險?」江雪如又擔心的道。

    「若是平時自然是有危險的,但是別忘了還有我在。」孔璋信誓旦旦的道,他繼續鼓動道:「你師傅已經知道八荒藏真樓在千雪城附近出事,現在說不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如果那明尊真是幕後之人,在這幾日恐怕便會出手擒下你師傅。我們兩人到時從一旁策應,也不求殺敵,只要能救了你師傅便是大功一件。」

    江雪如被他蠱惑得有些心動,內心掙扎不已,既擔心師傅,但是又顧忌萬一是房星津臨死前故佈疑陣的離間計,自己弄錯了,就百死不贖了。

    而且又有孔璋在一旁蠱惑和保證會出手相助,她也沒見過鎮獄大明尊真正的修為,只道師傅玄yin夫人雖然比不上,但以為也相差不遠,若在再加上一個肯定也有天人境修為的孔璋,自保應該無妨吧?

    到時師尊無事,自己立下大功,說不定便有從此被定為玄yin宗下一代宗主的希望了。

    她又哪裡知道孔璋的無良打算,孔璋的打算,也是自忖以自己加上玄yin夫人仍然未必是鎮獄大明尊的對手,但對方要算計以前的盟友,肯定也不能大張旗鼓,出手的人不會太多,甚至為了保密,就只是他自己出手也說不定。

    到時兩人合力能保住玄yin夫人,以後談件便可挾恩求報。

    如果不是對手,那便任由那位玄yin夫人身死,自己溜之大吉便是。

    到時鎮獄大明尊肯定優先對付玄yin夫人,不會追擊自己,只要不是第一時間對付自己,孔璋自忖憑自己的空間變化和神識修為要逃脫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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