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鬥法,真元氣機傾出體外後,不論傷敵與否,隨著修士操控第二道氣機,前一道氣機便會斷開與修士的聯繫,向四周自然擴散,慢慢被天地元氣所同化,重新變成天地元氣的一部份。
而真人境第四階巔峰開始凝生的氣域,便是能令這一過程變得緩慢,延緩十倍,甚至百倍。
這樣,元陽道人的前一道血陽氣機即使是與他斷絕聯繫後,仍然會凝聚在身周附近,然後隨著第二道氣機的出現,氣機牽引,亦會對敵人造成傷害和影響,只是到底不是由元陽道人親自操控,威力始終不如元陽道人真正操控的氣機。
當成百上千道氣機如此層層牽引時,氣域便凝生而出。
如果能進一步悟通空間法則,這氣域便能更進一步隔絕敵人與天地元氣的溝通。
當然,如果相鬥的兩個人都是天人境,或是對方身上有什麼特殊法器能強行貫通天地元氣,便未必能隔絕對方了。
元陽道人到底不是天人境的修士,所以他的血陽氣域,需得待自身的氣機散逸於身周後才能慢慢凝生,否則崔圓和申不害也拖不了他這麼久。
現在血夕陽之相凝生血陽氣域,元陽道人便壓制住了兩人,兼具血夕陽之相兼具火性與血煞威能,本就霸道絕倫,頓時兩人只能苦苦支持,如巨浪之下的小舟,隨時可能船翻舟覆。
不過元陽道人此時卻無心誅殺兩人,因為他一見己方修士衝向浮空艦,打算奪艦,他便心中暗道不妙,只是先前被崔申二人拖住,來不及警告諸人,現在場面混亂,卻是遲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元辰道的修士一飛近浮空艦,祈皇子冷笑了一聲,只見浮空艦上浮起一層青色光罩,光罩上更有亂流般的雷光電弧亂竄。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修士一撞上那些雷光電弧,頓時如被天雷所擊,半邊身子焦黑如炭。
其他修士大駭,連忙在衝鋒中緊急停下,各種氣相凝生的氣機如狂潮般擊向青色光罩,飛劍法器也拼了命似的狂攻過去。
那青色光罩被近百名修士全力一擊,劇烈的顫動起來,但卻始終不破。
就在這時浮空艦上的舷窗打開,一排排強弓利箭瞄向這些傾力而出的修士。
數百隻利箭射出,這些箭一射出,便有符文或是幻光異彩隱現。
這些符箭正是道門和修真世家平時替大楚軍隊煉製之物,或是在上面加持了破甲符文和鋒銳符,又或是加上了靈識導引符。
前者能擊破煉氣境高階修士的身體,甚至真人境修士被連續攻擊,一個不小心也會被重創,而靈識導引符卻是與當初孔璋遇上靳青思時,所遇到過的引氣石有相似之處。
但是卻是相反的應用,引氣石是干擾對方的感應,將對方的法器或是氣機攻擊引向符石,以替代自己遭受的攻擊。
而這導引符卻是借氣機感應,使得射出去的符箭向放出氣機的人攻擊,只要對方氣機不絕,便等若一直是此箭的目標。
若是斷了氣機,便差不多等於是停止不動,但射手射出前箭之前也有瞄準,便等若硬抗。
而這導引符若是再加上靈識二字,此符便能從五品升至七品,符師在繪符時特意加持過,不論是攻擊效果還是追蹤效果都更勝一籌。
大楚軍隊能鎮壓四方,甚至楊戰還率大軍主動征妖族,以人族孱弱之軀壓制妖族,這些符箭還有其他專門製作供軍隊所用的法器居功至偉。
所以道門的作用暫時對大楚來說仍是不可替代的,各種資源更是不可或缺。
否則大楚這個建立在各種資源基礎上的巨人便會變得蹣跚難行,這些年好不容易面對妖族逐步建立的優勢便可能被逆轉。
這一輪符箭又快又急,箭一射出,上面的符文便被激發。
一些符箭上浮現出巨大的三角鋒銳虛影,這是破甲符的符力發揮至極時的異像,一些箭上卻燃起火焰的虛影,這是加持了火焰符文的符箭。
這樣的箭,每一支的成本大約是最好的普通弓箭的五十倍。浮空艦上足足有三百人在放箭,這些人全是從楚軍中挑選出來的精英,最差的也有感應境的修為,勉強能觸發箭上的符文。
而且這類射手經過專門訓練,能在別人發一箭的時間內連發三箭。
元辰道的修士被這一輪蓄謀已久的疾射射得死傷慘重,若是普通的弓箭,就算是再強的神射手來射,對他們的殺傷力也要大打折扣。
但是這些符箭全有符文加持,頓時貫體而入。
不斷的有人影向下墜落,驚呼聲起:「快退,快退!」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儘管元辰道的修士們竭力後退,且凝出氣相,放出法器護體,但是衝在最前面的仍有二三十人中箭從空中墜下,身上要麼被有破甲效果的符箭貫出巨大的三角形傷口,要麼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即使是在後退的修士也不好過,射出來的符箭中有部份是靈識導引箭,在百丈之內會追躡著不放。
元辰道的修士自然比普通人強得太多,所以浮空艦上的射手雖然經過強化訓練,但在這一進一退間也來不及連射三箭,只來得及放出第二箭。
第二輪攢射,元辰道已有防備,便比剛才好一些,但是仍有十餘個修為較低的修士非死即傷。
如此一來,歷經浮空艦的神雷塔攻擊,艦上射手的攢射,元辰道一方的修士死傷拉近一半,對著祈皇子一方便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了。
祈皇子終於露出微笑:「反攻!」
隨著這句話,原本靜止的浮空艦重新駛動,雖然看起來是龐然大物,但駛動間卻是輕盈如蝶。
浮空艦硬生生的闖入元辰道修士一方的陣形中,徹底的把他們沖得七零八散,然後艦上的神雷塔、符箭再次發威。
此時元辰道剩下的修士中至少都是煉氣境高階的修為,但是被浮空艦撞散陣形後,便處於逐個割據的狀態,雖然看似有同門就在不遠處,卻是在各自防禦,各自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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