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0
孔璋灰頭土臉的跑至雲京城下,被守城的士卒喝住,這些士卒個個精壯,手執長刀斧鉞,身上披著皮甲。
「在下孔璋,被蜀山宗門遣往巡天仙府。」孔璋報上名去。
守門的士卒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不由半信半疑,孔璋忙將宗門所賜下的玉牌遞上。
「果然是我蜀山之物,原來真是孔璋師弟到了。」卻見從城門樓上走下一名武將模樣的人,親熱的叫起孔璋的名字。
孔璋不識得此人,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高洛,當初也是蜀山外門弟子之一,只差一步便可成為內門弟子。」
孔璋這才明白此人來歷,高洛當初也拜入蜀山成為外門弟子,可惜運氣不佳,當時宗門小比之時,他在百名之外,列位一百零五名,那時又不似孔璋小比之時擴招,便只能學了一門煉體術五牛二虎勁和一門刀訣便投奔大楚軍中,也曾隨軍征討妖族,活著回來便得了個屯將之職,卻是連品級都沒有。
「來來來,巫小七,你帶著孔師弟進城好好看看,幫他找到巡天仙府。」高洛向手下一名士卒使了個眼色。
孔璋本待拒絕,但是奈何高洛實在太熱情,只好跟著那名叫巫小七的士卒向城內走去。
待孔璋稍稍走遠,高洛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喚過另一名士卒道:「我已讓小七帶著這廝在城中先亂轉一氣,你速去巡天仙府後門處報訊,就說嚴仙官吩咐的人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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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璋任由那名叫巫小七的士卒帶著他在城中閒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閒聊著。
他已經發現這名士卒不太對勁,故意帶著他在城中走來走去,雲京以南北為軸線,街道呈井形分佈,但這士卒卻帶著他從南門入城,繞過西邊,轉到北邊,最後才到東邊。
在小巷中,指著遠處的一處府邸,巫小七道:「那便是巡天仙府了。小的帶路就帶到此處,就此告辭。」
孔璋面帶微笑點了點頭,巫小七心中微鬆一口氣,扭頭就準備走。
不料頸上一緊,還沒醒覺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孔璋抓著脖子給拉了回來。
「你,你想幹什麼?」巫小七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足尖離地,被孔璋給捏著脖子提了起來。
任由巫小七胡亂掙扎,孔璋淡淡的道:「你帶著我繞了這麼大一圈,明顯是幫人拖延時間,總得告訴我是誰吩咐你的吧,不然我現在便扼死你。」
孔璋將手指上的力道放鬆一點,巫小七驚恐的道:「你,你敢殺我?我是大楚士卒,剛才高頭兒吩咐我和你一起的。」
「他肯定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想必是受人所托,告訴我是誰托他的?否則我現在便殺了你,然後便說你是想偷我東西。」
巫小七還待堅持,孔璋冷漠的笑笑,手指上用力,巫小七頓時翻起白眼,用最後的力氣眨了眨眼。
孔璋一鬆,巫小七掉到地上,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始道:「我說,不過你不能告訴高頭兒,是嚴峻嚴仙官,是他托高頭兒守城時注意,如果你來了,便預先通知他一聲。」
「嚴峻?」孔璋皺眉道。
「對,嚴仙官也是你們蜀山派出身的,以前是內門弟子,曾與高頭兒一起征討妖族。不過高頭兒當時只是一名外門弟子參軍作為普通士兵,那嚴峻身為內門弟子卻是一名道術仙官。平時高頭兒都有向我們炫耀與他的交情,說嚴仙官馬上就要升為大仙官。」巫小七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
孔璋點點頭,轉身離去,任由那巫小七呆在那裡。
他卻沒有向巡天仙府走去,而是隨意的在城中漫步起來。
他幾可肯定此時若是去巡天仙府,那嚴峻必然是已經準備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進退兩難。
至於誰在背後主導,孔璋倒是也有懷疑的對象,只是沒想到對方以長輩之尊竟然如此小氣,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自己。
他隨意的漫步著,既然對方有意為難,想必現在已經準備好,自己什麼都不清楚,便不可踏入對方的陷阱中。
雖然這陷阱,孔璋料想嚴峻也不敢傷害自己,多半是設了個什麼圈套想讓自己大大出醜,自然也就沒有再呆在巡天仙府,又或是自己厚著臉皮,對方也可以以此為由將自己逐走。
才來雲京就丟臉被逐,自己就算回到宗門,也必然成為莫大的笑柄,孔璋微微冷笑著。
所以孔璋才不會立即跑到巡天仙府去報道,既然高洛把自己當路癡,故意讓人亂帶路,自己就裝路癡裝到底好了。
一念及此,孔璋輕鬆起來,順便觀看這難得的雲京盛景。
他身上穿著蜀山派的裝束,一看便知道是道門中人。
時值大楚立國數百年之後,道門與大楚合作,道術的應用已經相當廣泛。
以煉鐵而論,從前冶煉因為爐火不夠,煉出的鐵器不夠堅硬,而且易折。
現在兵部轄下御器監和工部器械房的各個工房俱都可以符陣助長火力,冶煉出的精鐵不但品質遠超從前,而且產量也是十倍於從前。
最難得的是工部將此法傳之天下,專門簡化了組成符陣的符文,使得火力雖然稍有減弱,但是構建符陣卻是簡單了許多。
民間各大商家及私冶鑄場得此符文,冶煉技術得到提高。
冶煉技術的提高,勢必會影響器械的質量和產量,工部又有民器房專替民間設計各種工具轅器,使得各行各業都篷勃發展。
大楚更是專門設立符學,科舉中也增加了術科和符科,前者攻天機演算、器械設計,後者便是專門研習符文,可直入天機院和符文堂,歸於工部轄下。
如此強軍利民之舉,令得人人叫好,大楚皇室作出這些變革,既增強國力,又聚攏世家之力組成天機院和符文堂平衡道門的影響力,而且還藉機爭奪民心。
孔璋他所經之處,行人無不微微側目。
不過也有對他咬牙切齒之輩,道門影響日深,皇室與世家也不過是與之爭奪,卻絕無禁絕道術的可能。
但是天下卻仍有一股勢力視道門如猛獸,道術如洪水,認為道門依仗方士之術惑國殃民,非治國之理。
這一黨便是同出一源,但自道門入世後,已然失勢的儒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