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2
眾人聽到蘇年生如此一說,都為二人深深的感到擔憂,只見落雨眼中默默的流出淚來,蘇年生歎息著說道:「你們不要如此,暫時都出去吃些東西,我獨自在房中給他們二人治療,沒有我的吩咐,你們千萬不要隨意闖進來!」
說著便盤膝而坐,隨即凝神運息,給奄奄一息的宗平進行了丹元輸送,宗平本就底子極為強勁,被蘇年生這一輸送丹元,不多時便緩緩的動了動嘴唇,蘇年生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但仍舊堅持住給宗平足足醫治了一個時辰。
轉眼間宗平的臉色已經大為好轉,但眼眶仍舊是漆黑一片,蘇年生見罷緩緩的搖了搖頭,又為一旁的無諍解開了穴道,隨即正要給無諍輸送丹氣,卻見無諍居然開口緩緩的說道:「師父還是將丹氣給平師兄吧」
蘇年生聽罷頓時感動的老淚縱橫,隨即低聲說道:「放心!你師父我暫時還能夠為你們醫治一段!」無諍掙扎著起身對蘇年生說道:「師父我胸口似乎十分疼痛無比,不知是怎麼回事」蘇年生忙伸手朝他胸前按去。
忽然覺得無諍的胸前凸出一物,似乎是一個偌大的內丹。蘇年生立即用自己的丹氣將那東西緩緩的導引,半晌無諍忽然張開嘴巴,猛地吐出一個銀色的圓球來!蘇年生見罷頓時目瞪口呆,生平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東西!
無諍喘息了半晌,隨即對蘇年生說道:「師父!快把這個東西給平師兄服進去,這是我曾經在靈龜島中得到的靈丸,如今不知為何吐了出來平師兄有了他,一定能夠快速的恢復身體」蘇年生聽罷沉思了片刻,便決定冒險一試!
只見蘇年生拿起這顆魘靈丸,給宗平從口中服了進去,不多時卻見宗平忽然渾身顫抖,隨即便在口中吐出血沫來,蘇年生見罷頓時大驚,怎麼這東西如此的霸道!無諍搖頭說道:「請師父放心,這是那靈丸初次適應師兄的丹元所造成的」
蘇年生聽罷便緩緩的點了點頭,果然過了片刻,宗平便吐盡腹內的淤血,隨即臉色似乎紅潤了許多,不多時便沉沉的睡去了!蘇年生見罷立即大聲喊道:「經雲!快進來!!!」謝經雲以為二人其中一個已經嚥氣,頓時大驚失色,馬上衝到房內,隨即雙眼流著淚水說道:「師叔!怎麼了!?」
蘇年生微笑著說道:「快快把你平師弟抬到另一間房內去,萬萬不可打擾!」謝經雲見原來蘇年生的治療已經起色,頓時高興的說道:「師叔如此神功,當真是華佗在世!」蘇年生搖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先把他安置下去吧!」謝經雲馬上和胡不違將宗平抬到了隔壁的房中。
蘇年生靜靜的看著無諍,隨即搖頭說道:「你現在已經成了這樣,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靈丸送給師兄呢!?」無諍微弱的說道:「想必是我的丹氣逆行所致,不然這靈丸早已是我丹元中之物,它能忽然重新成形出現,想是已經不適合在我的身體內了」
蘇年生點頭說道:「你好生安養吧!」說著便要轉身離去,忽然無諍伸手扯住蘇年生的衣角,隨即眼中流出淚來,淡淡的對蘇年生說道:「師父!我師伯」蘇年生長歎一聲,隨即搖了搖頭,無諍便大聲的哭了出來,蘇年生點頭說道:「若是你覺得哭出來好受一些,便用力的哭吧!」說著起身朝門外走了去。
只見無諍獨自在房中哀嚎了半晌,才覺得自己胸中的噫氣逐漸消弭,隨即馬上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散了架一般,便是想運息而行,丹元中也是空空如也,不多時便在床榻上昏沉沉的睡了去,夢中見到陸星羽和解軒轅等正在一條路上向前行著,無諍連連喊叫,他們只是微笑著回頭看了看自己,隨即揮手告別,無諍頓時在夢中驚醒,隨即眼中又流下淚來,抬頭朝窗外望去,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蘇年生帶著諸多弟子在客棧接連歇息了幾日,見二人的傷情似乎有了好轉,便馬上叫落雨前往鎮子上僱傭馬車,立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謝經雲把無諍和宗平分別放到兩輛馬車上,隨即便駕駛著車駕朝大路上行去。
接連幾日的顛簸,眾人便來到了清虛谷的山腳下,蘇年生與眾人下了車乘,隨即便朝山頂上走去,宗平被謝經雲背在身上,便歉疚的說道:「師兄!讓你受累了!」謝經雲歎息著說道:「哪裡話,都是同門,若是那日換做我與無諍在一起,想必我早就和解師叔去了!」
蘇年生馬上瞪了謝經雲一眼,謝經雲立即會意,便不敢再提及解軒轅之事,眾人回到了山頂,只見墨香忙把眾人迎了進來,墨香看了看眾人問道:「怎麼沒有見到解師伯!?難道他又去江湖中遊歷去了?」蘇年生緩緩的搖了搖頭,墨香馬上明白解軒轅已經遇難,眼中立即流下了淚水
又過了幾日,眾人在山中安靜的住了多日,宗平的身體早已經好轉,落雨和宗平同時來到了無諍身邊,對無諍拜謝了。無諍整日便是呆呆的坐在游龍峰頂朝遠處的山間望去,見二人前來拜謝自己,便頭也不回的說道:「師兄和師姐客氣了,都是同門師兄,若是我遇難,想必你們也一樣會救我的!」
二人見無諍似乎悶悶不樂,便不敢多加打擾,隨即朝山下走了去,卻見身後蘇年生從一旁走了出來,隨即歎息的對無諍說道:「怎麼!還在想著你解師伯之事麼!?」無諍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師伯已經去了,而且走的時候是痛痛快快上路的,我心中並沒有遺憾。」
蘇年生點頭說道:「那日我把嚴滄海的屍體埋在了灞橋附近,卻見韓冰兒現身出來,並將他火化了,而且,他有話要我交待於你!」無諍點頭說道:「我早已知曉,請問師父韓冰兒約我什麼時候見面!?」蘇年生沉吟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便是在這仙霞山中,過了中秋便是見面之時,無諍,這是你們兄弟兩個之間的恩怨,我不便插手,那日我本想將他在灞橋邊斬殺掉,但是顧及你的情面,便沒有出手,你要把這件事處理好!」
無諍點頭說道:「請師父放心,無諍心中自有分寸!過幾日我便下山回父母那裡陪他們過一次團圓佳節,過了中秋,我便到赴約之地前去見他!」蘇年生點頭說道:「你們之間,終有一戰,而且那韓冰兒的神功也不在你我之下,你回去見見父母是對的!」
說著師徒二人站在山邊朝遠處眺望,只見山中雲氣空濛,驀地一個驚雷在遠處轟鳴,隨即天空便落下細雨來。蘇年生長歎一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過了幾日,無諍向眾人辭行,落雨擔心的說道:「若是你在仙霞山鬥不過那韓冰兒,馬上便朝清虛谷這邊行來,這裡有我們大家,他一定不敢亂來!」無諍點頭笑道:「沒事!我若是鬥不過他,便被他斬殺在劍下好了,哈哈!」說著便拱了拱手,隨即朝山下行了去。
眾人遠遠望著無諍的背影,都為這個命運坎坷的青年歎息,謝經雲低聲對蘇年生說道:「師叔!我見師弟似乎有尋死的意思!?不如我們不要讓他去與那韓冰兒決戰吧!?」蘇年生搖頭說道:「放心!這是他心中的一塊心病,等這次過後,他的命途才算是真正的重新開始!而且,他絕不會死!!!」
一路上無諍風餐露宿,不到十日便來到了父母所在的村莊前,便朝山中的深林處行去,片刻便走到了家門前,隨即推門進去,只見秦氏和父親正坐在桌子前吃飯,見到無諍居然突然回來,頓時高興的為無諍擺起了碗筷,無諍大笑著坐在父親的身邊,父子二人隨即痛飲了起來。
過了幾日,便是中秋佳節,村上的人們家家買酒慶祝,秦氏對無諍說道:「我和你爹都盼著你能回來過一次團圓節,你果然回來了,看來是不抗我們念叨!」無諍笑著說道:「我和你們心有靈犀,無時無刻不想念著能回到你們的身邊。」卻見村中的那些父老鄉親走進無諍家中,隨即便告之全家晚上到村長家中設宴款待村中的人。
無諍見了好奇,秦氏笑著說道:「這是村中的習俗,每到過節的時候,村長便要招呼全村的百姓們一同歡聚,年年如此!」無諍點頭說道:「看來這村長還是一個仁慈的長者。」到了晚間全家便都到那村長家歡聚,一直飲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無諍藉著昏黃的燈光看著炕上大醉的父親,心中無比的感慨,隨即對母親說道:「娘!我明日便要返回師父那裡了,等過幾日便回來看你們!」秦氏點頭說道:「你在外面有出息,我們也跟著面上有光,只管忙你的去!」
第二日一早,無諍拜別了雙親,便要回到仙霞山去,張獵戶對無諍說道:「等過一段,我和你娘也搬回仙霞山去,唉,可是我們有些捨不得這裡啊!」無諍搖頭說道:「那仙霞山雖是好,但是這裡已經是你們的第二故鄉,我看還是在此地久居下來吧!」
說著給二人磕了幾個響頭,便朝大路上走去,無諍還記得那年過年的時候,自己曾經在山中追逐白狐的情景,轉眼間已經物是人非,便加快趕路的步法,朝仙霞山的仙霞鎮方向行了去。過了幾日的光景,便來到了前面的江水前。
無諍凝神朝江中看去,只見眼波淼淼,四周並沒有一個可以過江的渡船,便歎息著要用自己的陰寒訣踩過江面,忽然江面上傳來了一陣飄渺的歌聲,隨即隱隱約約從江水中出現一條渡船!無諍見罷心中大喜,隨即便朝那江中揮了揮手。
不多時,只見那小船漸漸的朝無諍靠了過來,無諍朝船上看去,只見船中是兩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便拱手對兩位女孩說道:「我要到前面的仙霞鎮去,請二位姑娘渡我過江!」那兩個女孩見無諍生得俊秀非常,便低聲的交談了幾句,隨即那個比較小的便嗔怒的朝那個大姊姊身上打去,隨即便大方的對無諍說道:「即是如此,請上船吧!」
無諍坐在小舟裡朝江水中飄去,只見那個大姊姊一邊搖槳,一邊在江中唱起了山歌來,無諍聽這歌聲傳遍了整個江面之上,頓時被這山歌的美妙出神的聆聽起來,隨即那個比較小的姑娘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子,請問你到仙霞鎮去,是要做什麼啊?難道是和那些前去山中尋找神仙的人一樣麼?」
無諍見這姑娘比較眼熟,但又不知在哪裡見過,便微笑著說道:「我是前去見一個兒時的好友!」那姑娘聽罷點頭說道:「兒時的情誼真是深刻,你能有這樣的好友,想必你們一定是十分要好!」無諍點頭笑道:「我欠他些東西,而且我們曾經又都是這仙霞山上的居民,便應約前來一見!」
那姑娘聽罷好奇的看著無諍,半晌才開口問道:「奇怪!」無諍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卻見那個搖槳的大姊姊對這姑娘說道:「靈兒!你說爹爹今日幾時才能到家!?」那女孩靈兒便微笑著說道:「我想他應該是午後能趕到家中,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賭!」那大姊姊微笑著說道:「打賭就打賭!怕了你不成!」
無諍見這叫做靈兒的姑娘似乎十分眼熟,又聽到她的姊姊稱呼她,立即想起這個女孩正是韓冰兒的妹妹韓靈兒!心中頓時大驚,隨即便驚訝的從船上站了起來,韓靈兒見無諍如此奇怪,便對無諍說道:「公子!你怎麼了!?可不要掉到這江水中去啊!?」
那大姊姊大笑著說道:「他啊!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美人,所以才神魂顛倒的!」韓靈兒立即嗔怒的朝她姑母家的姊姊打去,兩個人頓時在船上鬧成了一團。無諍站在船頭長歎一聲,轉眼間靈兒已經出落的如此秀麗了,人世間的事情都如此的變化莫測,誰能想到,自己正要前往這仙霞山中去和他的親哥哥一決死戰呢!?當真是造化弄人!
韓靈兒見無諍略有所思,便不解的問道:「公子!你有什麼心事麼?」無諍搖頭笑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情來,」韓靈兒點頭說道:「我有一個哥哥,他也和你的年紀相差不多,他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我了,想是早已經把我這個妹妹忘了,唉」無諍微聽罷沉吟了半晌,才微笑著說道:「放心,他一定會來的,我敢說就在這兩日!」
韓靈兒搖頭說道:「你又不是什麼江湖術士,以為自己能掐會算?我才不信呢!」無諍微笑著說道:「呵呵!等日後你便知曉,哎!前面已經見到岸了,在下這就告辭了!」韓靈兒好奇的說道:「這裡離岸邊還很遠,難道你要跳進江水游過去不成!」
只見無諍腳尖輕輕點踏船頭,隨即驀地朝岸邊縱去,轉眼間便縱到了岸上,隨即對兩位姑娘喊道:「多謝你們了!銀子已經放在船艄,我們後會有期!」說著朝前面的仙霞鎮行去。兩個女孩見這青年如此古怪,都呆呆的睜大眼睛望著遠去的無諍,隨即靈兒的姐姐好奇的問道:「這人是不是神仙啊??」韓靈兒呆呆的看著遠去的無諍搖頭說道:「我好像很熟悉他,但又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隨即看著手中的銀子出神
只見仙霞鎮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熱鬧,這些年來前往山中旅居的客商也是越發的增多,仙霞鎮上逐漸的擴大了不少,無諍一邊走一邊朝當年遇到皮橫的那家酒肆前看去,只見這裡早已經建成了一座三層的酒樓,當年的模樣已經不復如初,無諍搖頭歎息著,忽然見到榮掌櫃家門前的客人絡繹不絕,顯然是生意異常的興隆,無諍好奇的朝裡面望去,只見榮喜正在忙著招呼客人,而且一旁的媳婦正是當年他救下的那姑娘。原來自從明王府倒台以後,榮喜便和母親回到了自己的酒肆,而生意也逐漸的恢復如初,無諍見罷心中十分高興,便特地來到這酒家吃了些酒,隨即便要付賬到仙霞山去。
只見榮喜看了看無諍,好奇的「咦」了一聲,隨即馬上帶著自己的媳婦對無諍拜謝,無諍看著榮喜的小兒,想起了當年自己和他給皮橫送酒的情景,隨即笑道:「請榮掌櫃不必如此客氣,」榮喜搖頭說道:「這杯酒水算是我答謝你救我們全家之情!我榮喜此生一定不會忘記恩人的大恩大德!」說著又和媳婦朝無諍深深的鞠了一躬,起身的時候卻見無諍早已經不知去向,櫃檯上扔著一些散碎的銀子,榮喜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櫃檯,隨即便朝大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