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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回 少室山弟子重學藝 行酒肆機敏戲華容 文 / 大魚海棠

    更新時間:2012-09-14

    無諍便和心禪大師朝門外走了出去,無諍見過寺中大大小小的法師弟子,塵鍾大聲說道:「張兄弟!是我冒然出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無諍笑道:「都是同門弟子,哪裡會計較這麼多!」說著眾人便來到了大殿上!

    心禪大師叫無諍跪在大殿中的蒲團上,隨即拍了拍無諍的腦袋說道:「我見你如此根骨,本是個出家為僧的好材料,但是你雙耳上接了這拴馬樁,恐怕失卻了佛門的慧根,所以只能夠暫時皈依我門下,你可願意!?」

    無諍雙掌合十,神情肅穆的說道:「弟子願意!」心禪大師微笑著說道:「想是你本來的諢名不是這個,但清虛谷的蘇真人真乃仙士,居然為你取了個佛門弟子的名字,你也不用有什麼皈依法號了,還是用無諍這個原名吧!這樣一來和道家佛門兩不相抗!」

    無諍好奇的問道:「我的名字怎麼是佛門弟子的名字啊?」心禪一邊拿起法器,一邊說道:「《金剛經》中的須菩提尊者言『佛說我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想是蘇真人生性仁善,不願你在這紛亂的玄門江湖中亂行殺戮之事,殺者嗔心所引,無諍之理,能心滅嗔心,斷諸欲壑,從而達到人我雙忘之境地!」

    隨即又念起了《俱捨論》中的偈頌:「無諍世俗智,後靜慮不動,三洲緣未生,欲界有事惑。」說著拿起法器為無諍進行了簡單的皈依儀式,便拍了拍無諍的肩膀說道:「從此以後你便是佛門弟子,佛門中不講束縛人心,你若不想拋卻道家修學,仍可以自己選擇!」無諍點頭說道:「弟子知道了!」

    說著起身對心禪大師行了師徒之禮,心禪大師點頭對無諍說道:「過了這次劫難,你也能夠平安的渡過餘生了,你本是孤星入命,但是後天的仁善改變了你的命數,雖是千難萬險,但如今都是過眼雲煙,日後好自為之吧!」

    第二日一早,無諍早早的起來,與心禪大師到少室山的林間去修學秘笈上的佛門吐納之法!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幽靜之地,心禪大師對無諍說道:「佛門的止觀禪修,原就是在典籍中存在,那道家的雖是也有很多相似的修學之法,但大多都是仿照佛門而借鑒成形的!現在你腦中要拋卻以前的那些法門,方能無礙的入得門來!」

    無諍靜坐在一顆樹下,隨即便深深的呼吸起來,但是稍稍一運息,自己體內的丹元便不自覺的跟著巡轉周天,心禪大師見罷微笑著朝無諍的腦海上一拍!無諍立即覺得如同散功了一般,體內的所有丹氣和丹元都立即消散無蹤!頓時大驚失色!

    卻見心禪大師搖頭說道:「你的丹氣雖是渾厚,但卻雜亂無章,而且日後若經年累月的如此下去,更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所以我將你身周的各自丹氣都匯聚成一處,你現在按照秘笈上的法子來運行周天,日後便會安然無恙了!」

    無諍不解的問道:「如此的練習下去,不知幾時能夠成就!?」心禪大師微笑著說道:「若是快的話,三日便會有成就,若是你不用心而仍舊不能破除自我的話,那麼一輩子也許會這樣下去,從此便如同尋常人一樣!」

    無諍聽罷立即凝神運息,安靜的按照秘笈上的運息方式打起坐來,但這佛門的禪修和道家的吐納何止相差萬千,簡直是天地懸隔!無諍心中焦急,不多時便頭頂絲絲的冒出青煙來,隨即那煙氣越來越多,漸漸的將整個林中都填滿了!

    心禪大師見罷、也不阻攔,只是輕輕的說道:「境由心生!心定則神寧!」無諍聽罷立即猶如醍醐灌頂,馬上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緒,隨即漸行漸止,一點點的向禪修的境界中神形潛游

    過了多時,卻聽耳邊一聲清脆的磬鈴響動,隨即心禪大師用手中的磬兒將無諍從元神中搖出,無諍頓時深呼一口氣,隨即覺得自己體內彷彿一種從未有過而且純正無比的丹氣在自己體內遊走!心禪大師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你居然入門如此迅速,不過關鍵時刻還沒有到來,今日暫時只能修學到這裡,我們回去吧!」

    夜晚時分,無諍心緒難平,想著過個十幾日那韓冰兒便要帶人前來收繳少林寺,心中便焦急萬分,隨即起身凝神在禪床上打起坐來,不多時便進入了早晨的境界中,一直到了天光大亮,卻聽山中的雞鳴,無諍驀地從中醒了過來,隨即覺得自己精神不但沒有頹廢,居然神氣十足!

    無諍忙起身朝林中奔去,卻見心禪大師早已在那裡等候,無諍歉疚的說道:「弟子來遲,請賜我責罰!」心禪大師凝神看了看無諍,眼中忽然現出奇特的光芒,隨即便詢問道:「難道你昨晚便一直在禪修中?!」

    無諍點頭笑著說道:「是我貪功急進,想早日修學有成,所以就在晚上的時候也加以練習,沒想到居然如此的過了一夜!」心禪大師呆呆的看著無諍,良久才長歎一聲說道:「如此大好的根器,卻被蘇老兒識得了!當真是造化啊!!!」

    說著兩個人又重新開始了禪修吐納,無諍連日來修學進步神速,而且體內的丹氣也一日日豁顯出來,被心禪大師一掌拍去的那些丹氣又重新出現在他體內,不過是極為強勁純厚罷了。這一天無諍修學完畢,便好奇的想試著自己用飛劍斬削附近的樹木,卻見他揮手便是一劍,那附近的一株柳樹應聲而倒,但劍氣卻不再是紫雲劍的紫色,而居然是純白色的氣息!

    無諍正感覺好奇,怎麼自己的誅天劍氣和紫雲劍都是各有異彩,如今為何與剛剛修學劍氣時沒有什麼兩樣!?但氣勁又似乎超過了兩種不同的神功神劍!無諍正在獨自猶豫,卻見心禪大師搖頭暗歎著走到無諍面前,揮手給了無諍一巴掌!

    無諍摸著打痛的腦袋,不解的問道:「師父為何打我!?」心禪大師指著倒在地上的柳樹說道:「你如今是佛門弟子,而且在少室山中,怎麼能夠隨意的斬削這些樹木呢!?」無諍不解的說道:「這樹又沒有生命,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的氣勁如何!」

    心禪大師搖頭說道:「佛門弟子,講究菩薩行持,便是連過草地時,也是不忍隨意踐踏青草,你怎麼能夠隨即的去斬削這好不容易生長起來的樹木呢!?」無諍聽罷沉思了半晌,也沒有理解這古怪的道理,卻聽心禪大師說道:「算了!以後記得不要再毀壞林中的樹木,不然下次就罰你去面壁!」

    轉眼間十日過去了,無諍早已經熟練的掌握了佛門的氣勁,而且自己的飛劍也和最初淬煉時一樣,轉變成了白色的氣劍,但是勁勢卻比紫雲劍和誅天劍都要強烈的多,而且心禪大師又教授了無諍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此神功可以在千萬把飛劍來襲之時,絲毫不會受到那些飛劍的傷害。無諍雖是連得笨拙,但也漸漸的循著路數一點點的前行。

    這一日無諍坐在大殿中禮佛,心禪大師走到無諍的面前坐了下來,隨即淡淡的說道:「玄乙門如今四分五裂,你以後神功有成,會不會想著要去找那些仇人報仇!?」無諍聽到這老和尚忽然問起自己這樣的事情來,便沉吟了一會說道:「弟子曾經想過,有時候在夜晚時也會仇恨入腦,久久不能沉睡,但是如今我心中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也不知到底誰才是最終傷害我師門中那些師兄的兇手!」

    心禪大師凝神聽無諍說罷,便點頭說道:「如果你心中始終有著強烈的仇恨,那會影響你的一生的,而且就算你找到那些你認為的兇手,將他們一一殺死,以後你心中的仇恨也絕不會釋懷!」無諍點頭說道:「大師所言我都明白,但是我如花能夠化解心中的仇恨?我本是一個平常農戶的孩子,玄乙門的弟子們從來都和我沒有認識和關聯,但是不知天意使然,還是造化弄人,他們死的死變節的變節,我心中實在難以分辨這些事情的原委!我一直在後悔,若是自己曾經沒有做過那些仙俠的美夢,而平凡的與父母雙親生活在一起,日後娶妻生子,就那樣在仙霞山渡過一生,想是不會這麼令人難過」

    心禪大師聽罷淡淡的說道:「紅塵之事,如夢如幻!萬般恩怨,皆因執著!如果你能夠放下心中的一切,自然所有的煩惱都會消散無蹤!不過只有經歷了這樣一場夢幻之人才能夠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無諍聽罷略有所思,呆呆的看著心禪大師的遠去,心中似乎看到了人生路上的光芒

    這一日,無諍獨自在山林中修學,隨即便覺得自己在這少室山中呆得過久,便沒有告之寺中的任何人,獨自朝山下的集鎮上行去,只見這裡車水馬龍,一片熱鬧的景象,無諍便悠閒得在鎮上的街道上遊玩,卻見到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卦攤在大聲喧嘩。

    無諍好奇的走過去觀看,卻見居然是董承平在和一群人爭執著什麼,無諍便不出聲的饒有興致的站在人群中看著,只見一個白衣秀士指著董承平的卦攤說道:「你這騙子!居然敢稱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相師!?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為什麼你接連幾次的占卜,都毫無效果呢!?」

    只見董承平滿臉大漢,無諍從未見過此人如此的緊張,董承平神情慌張的說道:「不對!難道是我的卦術失去了靈驗!?」其他的百姓也跟著吵嚷著,無諍見罷又好笑又覺得有趣,卻見董承平面前的那個白衣秀士大聲說道:「你的卦若是不靈,就快快把我的銀子拿出來!我還要到附近的酒家去吃酒呢!」

    董承平揮手對眾人說道:「別吵了!你們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說著拿起卦桌上的那幾枚銅錢,朝卦攤上一擲,只見那銅錢居然豎起在桌面上不肯倒下!董承平見罷立即大驚失色,口中喃喃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只見周圍的百姓立即大聲喊道:「拿錢!拿錢!」董承平無奈的在懷中拿出銀子來放在桌上,那白衣秀士不客氣的拿起銀子朝一旁不遠的酒家行了去。無諍凝神向那白衣秀士看去,只見他面色極為得意,而那酒家在門前的酒桌上,正有幾個身形各異的人在朝著這邊含笑觀看。

    卻見那秀士走到那幾人的桌子前,得意的炫耀起手中的銀子來,無諍立即知曉是此人在搞鬼!隨即便離開董承平的卦攤,朝酒家門前行了去。

    只見那四人中,除卻那白衣秀士,有兩個男子神色極為凶悍,無諍一眼便看出他們身上帶著極為強烈的殺氣!而旁邊的一個老者正不動聲色的飲酒,三人見了那秀士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便不屑的搖了搖頭。

    卻聽那秀士說道:「這姓董的曾經和玄乙門極為要好!我今日不殺他,只是戲弄他一番,算是便宜了他!」旁邊一個眉間有痣的男子微笑著說道:「哼!千萬不要在這裡惹事,不然你暴露了行蹤,我們可都擔當不起!」

    旁邊的那個滿面鬍鬚的男子,正拿起一塊雞腿大口吃著,聽了這男子的話,便點頭說道:「沒錯!若是被上頭怪罪下來,我們的計劃便前功盡棄了!」那老者聽罷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馬上那三人都安靜的吃起酒來,不再言語此事。

    無諍聽罷心中知曉這四人極有來頭,很可能便是國師府派來打頭陣的人,便向店裡的小二要了一壺好酒和小菜,獨自自斟自飲了起來。忽然那桌上的老者轉身走到無諍的桌前坐了下來,無諍心中一凜,卻見那老者陰惻惻的笑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無諍聽罷便順口編了一個名字,那老者點頭說道:「原來是李小哥!請問小哥對山上的少林寺可熟悉?」無諍搖頭說道:「經常前去,但是最近很久沒有去過,那山中又沒有什麼好玩的,都是一些整日唸經的和尚,無聊的很!」

    那老者又笑道:「哦!原來如此,公子看來是不信佛的了?」無諍一邊拿起一隻雞腿啃食,一邊搖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那老者一字一句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公子身上有種寺廟裡熏香的香氣呢!??」

    無諍聽罷好奇的說道:「原來你是鼻子這麼靈敏!」說著便叫小二拿過一隻酒樽,給這老者斟滿了一杯酒,隨即舉起酒樽說道:「實不相瞞!我爹娘都是信佛之人,而且虔誠無比!整日都要燒香拜佛,為的是我能娶個好媳婦!我見這位老伯如此厲害,敬你一杯!」說著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老者見罷頓時拍手說道:「痛快!痛快!」隨即也回敬了無諍一杯。那老者低聲問道:「你可知最近這鎮子中有什麼動靜沒有!?」無諍假裝思忖了一陣說:「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好像整日有一些什麼會些妖法的人在此來往吃酒!我也彷彿見過他們!」

    那老者聽罷立即一驚,隨即低聲對無諍說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無諍搖頭說道:「起碼有百十來號人吧!不過都十分分散,但又似乎彼此之間又都有牽連,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那老者聽罷點了點頭笑道:「多謝這位小哥了!店家!這位小哥的酒錢算在我的頭上!」無諍忙放下舉到嘴邊的酒樽說道:「那怎麼行!無功不受祿!這可是我爹教我的!」那老者笑道:「與君一席話!已經超過了這桌的酒錢!」說著便拿出銀子為無諍付了。

    無諍呆呆的站在桌前,隨即朝這老者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老伯了!」說著繼續坐在原地吃喝起來。卻見那老兒馬上回到自己的桌前,低聲和那幾人嘀咕了些什麼,那個白衣秀士聽罷似乎大吃一驚,隨即便用猶疑的眼神朝無諍看去。

    無諍只做不知,將桌上的東西吃得乾乾淨淨,彷彿自己是一個不太富庶的孩子,隨即便起身打了一個飽嗝,走到那幾人的桌前,深鞠一躬道:「多謝老伯的寬帶!」那老者客氣的點了點頭,隨即扭頭和那幾人商議起來。

    無諍心中暗笑,便摀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便朝著前面的街道行去,忽然身邊一個人抓住無諍的手臂大聲說道:「張兄弟!原來你也在此地!?」無諍心中立即一驚,隨即見董承平臉上露出歡喜的顏色來看著自己!

    無諍見那酒家就在眼前,自己忙推開董承平詫異的說道:「你胡說什麼!?你認錯人了吧!?」說著故作多飲幾杯的樣子,跌跌撞撞的朝回山的路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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