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1
無諍見這些人聽到那領頭的男子一聲令下,便立即要衝到屋內尋找那青年,忙展開雙手將他們攔住,平靜的說道:「哎!各位請留步,我這屋內並沒有你們所說之人,而且」說著便靠到那領頭的大漢耳邊,低聲說道:「這屋裡有一位江湖上的異士,若他在打坐中被人打擾,那發起怒來,可不是我能勸得住的」
那大漢聞聽不屑的說道:「便是天王老子!也要在我們的面前恭敬些,給我搜!」說著正要往屋內闖。忽然覺得身邊驀地有一種刺痛感,隨即那些手下也都哀聲的痛叫起來!這大漢心中一驚,暗想難道當真有異士在此地修行?卻見無諍攤開了雙手,無奈的對這大漢說道:「我都告訴你了,而你就是不聽,要是他發起威來,那你們這百十來號人,想是不能回家過年去了」
那大漢走到無諍身邊,神色稍有好轉,便恭敬的低聲問道:「我們是明王府的人,請問這位兄弟,是哪一位玄門中人,居然在這荒山野嶺中清修啊?」
無諍思忖了片刻,便悠然說道:「總之是一位得道高人,而且和你家的小明王交情深厚呢?嘿嘿~~」那大漢聽罷,神色立即大變,馬上對那些人擺了擺手,隨即向別的方向搜尋去了。無諍暗自好笑,因為他當年曾經與解軒轅在海難中,曾經用那魔鈴將聶清遠等人震懾的神魂顛倒,隨即便吐露出心中的隱晦之事,而當中就有明王府的傲俠一邊做出扭捏態,一邊如女子那般稱呼小明王。
當時無諍年幼,也不知其中的意思,如今早已知曉,那傲俠實是小明王的男寵,而那小明王也實在是個同性戀。方才暗暗用劍氣布散在家門前,那些大漢都是凡夫莽漢,也不知是無諍暗中做的手腳,而且當無諍提到屋內的人和小明王的關係時,那領頭的大漢立即明白無諍所言,便不敢聲張,生怕他的糗事傳揚出去,因為他曾經見過那些暗地裡私語小明王的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無諍看著那些大漢搜尋了一陣,便空手而歸,隨即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回到了屋內,對那青年說道:「放心,他們現在都走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能實言相告了吧!?」那青年見無諍如此相助,而且也不像是什麼歹人,便歎息著說道:「我是當朝太師身邊的常侍,名叫石松,那些人都是小明王派來追殺我的。」
無諍點了點頭說道:「想是和你懷中的那個裹有關吧!」那青年神色緊張,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知曉,他們是為了我這裹而來呢!?」無諍笑著說道:「我初見你之時,好奇的詢問你懷中之物,但見你神色慌張,而且不像個商賈之人,也就猜到了幾分!」
那青年點了點頭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見你不似常人,就把其中的原委告之你,但你一定不能向外宣揚,以免遭到殺身之禍。我懷中所抱之物,乃是各地連絡我家太師的朝廷要員名冊。當今朝堂之上,分為三股勢力,一股便是我家太師和當今天子陛下,而另一個就是剛才前來捕殺我的小明王,第三乃是國師一派。」
「起初天子年幼,而先皇又信奉黃老之術,便臨終前托孤給國師和我家太師,讓他們相互輔佐天子陛下。但這兩股勢力一直糾結不清,才導致那小明王趁機崛起。如今國師坐觀天下,讓我家太師和小明王兩相爭利。」
說著便把那名冊拿了出來,指著上面的名字說道:「因為明王府和太師府的麾下,為了奪得朝廷的大權,便利用自己手中的權柄來制衡對方,無論哪一方在朝堂上被支持的要員多一些,都會得到天子的重用。」
無諍不解的說道:「太師和我師伯,乃是八拜之交,而且聽聞他德高望重,向來以仁義治世,怎麼天子如此昏庸,為何不和太師聯手,將明王府和國師的勢力剷除乾淨,以絕後患?!」石松歎了口氣說道:「當今天子雖是仁善,但他自幼便夾在幾股勢力中成長,當然也不希望大權都集中在我家太師的手上。而且現在明王府和國師的黨羽遍佈天下,想要剷除乾淨,已經是毫無可能。只有暫時得到天下要員的支持,才能漸進的進行朝廷革新。」
「因為明王府的勢力中,有不少支持太師的要員,那小明王似乎有所覺察,我奉太師之命,前去連絡那些大官,然後把名冊交給他們記下,以便知曉哪些是自己人,讓他們日後為了剷除明王府的勢力,而都能相機連絡而動,誰知走漏了消息,這些明王府的鷹犬便追殺我至此地。」
無諍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如今你想如何是好?」石松說道:「離這不遠處,有一州府縣城,那裡的府台乃是太師的門生,仁兄若是能夠護送我前去,他們便能派人護送我,那仁兄便是功德無量,更是天下蒼生之福啊!」
無諍聽罷,點頭說道:「好吧!我送你前去,不過你到了那裡後,要把今日是事情忘了,我不想我的爹娘因此事而遭到明王府的迫害。」石松說道:「請仁兄放心!」無諍和爹娘說道:「我前去護送這位兄弟,到了那裡,便隨即返回,請你們放心!」說著便隨著石松朝外面走去。
兩個人冒著漫天大雪,出了這村落中,向通往州府的山路行去。走了半天的功夫,才來到了那太師門生的府衙前。兩個人剛要朝裡面走去,卻見門口的護衛攔住二人說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山野百姓,居然連堂堂的州府縣衙也敢私自闖入!」石松忙拱手說道:「請二位為我稟報一聲,就說他老師家裡的常侍,前來拜謁門第!」
那兵士不耐煩的說道:「這大雪封山,哪裡會有前來拜謁的道理?我看你們一定是那些尋常百姓,為了能矇混進去,見我們大人申冤,才故意說這謊騙的話來!我們家大人今日有貴客來臨,囑咐我們無論何人來拜門,都是不見!趕快給我滾吧!」
石松又和那守衛辯解了幾句,無諍將他拉到一旁,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對那兩個衛士說道:「即是如此,我們告辭了!」說著便拉起石松朝府衙院牆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兩個人來到僻靜的地方,無諍見四下無人,便對石松說道:「看來這位大人忙的很呢!」
石松也奇怪的說道:「究竟是什麼客人?我家太師的這位門生大人名叫席方遠,平常為人隨和的很,為什麼今日這些家丁如此蠻橫呢,此中一定有什麼蹊蹺」無諍看了看石松焦急的神情,便對他說道:「你要是信得過我,不如把你的名冊裹交給我,然後我躍進牆去,將此物交給他,他一個堂堂的州府大人,想必手下一定人多,讓他幫你按照名冊上的名字,交到各地的官員手中,這樣還可以轉移明王府的視線,如何?」
石松聽罷,忙拱手對無諍說道:「仁兄若是能辦得此事,那石松定感激涕零!」無諍點了點頭,輕輕的躍到高聳的院牆之上,隨即向偌大的府院中潛行了去。不多時,來到一處長廊上,卻聽廊內的屋子中有人大聲吵嚷著什麼,似乎在開懷痛飲。忽然屋門被人打了開,無諍忙閃身躲到了暗處角落中凝神觀看,卻見一個身上纏滿紗布之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無諍一見那人,頓時心中一凜,原來那人正是當時與龍青霜的離天宗攻襲伏羲宮時,使用枯葉刀的那個怪客,卻不知為何會在這太師的府邸中。無諍心中思忖了一會,便暗暗的明白了,很有可能這太師的門生,已經暗自投靠到明王府的勢力之下,而石松顯然不曾知曉,這神纏紗布的怪客,正是明王府的奉養的劍俠。
無諍見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身形,但卻見那人轉身到角落處解手,臉上現出濃濃的醉態來。無諍心中一動,隨即起身朝那怪客走去。那怪客喝的酩酊大醉,剛要提起褲子,忽然腰下一麻,隨即被無諍點住了穴道,將他拖到旁邊的空屋內。無諍馬上脫去了身上的裌襖,隨即把怪客身上纏裹的紗布,按照原樣纏到自己的身上,那怪客居然倒在屋內的地上,隨即鼾聲大起。
無諍看了看他,便覺得好笑,隨即朝剛才他出來的屋內走了進去。屋裡的人正大嚷著飲酒作樂,只見無諍身裹紗布,哪裡會想到裡面的瓤子已經換了一個人!?無諍朝那些人看去,只見當中有那歐陽野、百練門的掌門莫留孫、還有那時和韓冰兒在一起的那兩個夷族青年,當中正有一個官宦模樣的人,身邊陪同著一些州府的幕僚,向眾人不斷的敬酒。
歐陽野見無諍回來,便大醉的吵嚷著:「你這怪物~~我以為你在雪地裡睡著了,正要前去救你回來!哈哈哈!」無諍也不做聲,立即也裝作醉酒的醜態,跌跌撞撞的朝空著的座位上走了去。
卻見那身旁的兩個夷族青年一見無諍之下,立即眼露殺機,敵意的凝視著他!無諍見罷,只當不知,隨即故作癲狂的仰面躺在了屋內的地板上。那兩個青年見狀,頓時大聲哄笑起來。卻聽當中的那席方遠大聲對眾人說道:「今日我們在府上相聚,一定要不醉不歸!一會我給諸位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給諸位義士暖床!」
歐陽野聽罷,立即大聲叫好起來,忽然一個家丁闖入門來,大聲對席方遠說道:「稟告大人!小的剛才在隔壁的房中聽到有人鼾聲大作,就進去觀看,卻見是一個身形**的男子,小的從沒見過此人,也不知他是從何而來的!」眾人聽罷,忙叫家丁把那人抬了上來。
無諍一見,居然是剛才被自己弄倒的那怪客,便摀住嘴巴強忍住笑。歐陽野眾人一見,也都搖頭說不認識。原來這怪客名叫趙宣,是天下有名的刀客,但一直以蒙面示人,所以除了小明王之外,明王府的玄門劍俠幾乎沒有人知曉他本人的真實面目。今日想不到被無諍弄了個正著,所以身邊的歐陽野等人都表示不認識。
趙宣被抬進屋內,雖說朦朧中略有知覺,但他生性不勝酒力,仍是鼾聲不停的大睡起來。那兩個夷狄青年其中一個起身說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可能是那太師識破了我們的連絡,委派了玄門高手前來對付我們!這人是裝作熟睡,想是有驚人的本領,我們不要上他們的當!」
隨即席方遠立即對手下的兵士喊道:「給我搜!千萬不要讓太師派遣來的殺手藏到府中!一定要搜遍府中的每一個角落!!!」那些家丁衛士應聲而去,歐陽野仗著酒力,對地上的趙宣說道:「你這妖人!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裝死!看我不踢死你!!!」猛地朝地板上的趙宣踢出一腳!趙宣被歐陽野踢得衝開了穴道,頓時斷了幾根肋骨,驀地疼痛的從地上躍了起來!
眾人見這人忽然起身,都做好了防備的準備!趙宣酒勁也頓時減去了七八分,忽然見到無諍扮作的「自己」在眼前,忙用力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隨即對歐陽野比劃著!歐陽野指著他笑道:「你這人倒也乖巧,知道我老人家的厲害了!?」趙宣本來不是啞巴,但方纔無諍點了啞穴,如今想要開口辯解澄清,已經是不可能了,忙向自己的穴道上點了去!
眾人見他又是抽自己的嘴巴,又是點自己的穴道,都大笑了起來。趙宣接連點了十幾下穴位,卻沒有把穴道解開,他哪裡知曉,無諍的氣勁如今已經到了另一個境地。頓時不顧身上的傷痛,大怒的朝無諍撲了過來!
沒等無諍動手,只見那夷狄青年的其中一個驀地飛撲到趙宣的身邊,揚手便是一掌,趙宣手上的「枯葉刀」又留在客堂上,一時難以招架,頓時從大門飛撲了出去!隨即眾人馬上出了房中,向地上的趙宣看去。
只見趙宣被那青年的一掌擊得口吐鮮血,倒在了雪地之上,昏死了過去。無諍見這青年出手如此狠毒,便暗下決心,一定要除掉這兄弟兩個!
席方遠擺了擺手說道:「我看此人如此不濟,可能並不是太師派來截殺我們的,他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那兩個青年說道:「席大人,還是小心謹慎的為好!若是放走了他,那你的安全可就要受到威脅了!」
席方遠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殺了他滅口吧!」那青年聽罷,忽然手中多了一柄斷刃彎刀,正是夷狄之輩使用之物,無諍見這趙宣馬上要喪身於此,便不忍看他,忙轉過身去閉起看眼睛。歐陽野見無諍如此,便好奇的問道:「怎麼!?你這殺人的狂魔,今日居然會懼怕這樣的場面!當真是笑話的很」
那青年正要割下趙宣的腦袋,忽然從房頂射下一支鋼鏢來,那夷狄青年揮手用到格擋住,隨即一個人影從房頂縱了下來!眾人見此人是一個白面的胖子,都詫異的相視了一眼,那男子冷笑著說道:「怎麼!你們居然要對一個快死的人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來!難道不怕遭到報應嗎!??」
席方遠冷冷的對那人說道:「請問閣下又是何人!?為何不打招呼,便到我的府衙上來!?」那胖子也不答話,居然穿過眾人,走到屋內舉起酒壺痛飲了幾口,便拍著肚皮說道:「不錯!果然州府的大人就是與眾不同,就連家中藏酒也是頗有味道!」
只見莫留孫走到前來,冷冷的對那胖子說道:「原來是酒仙門的掌門到了,你那不爭氣的師弟呢?他曾經被我打得屁滾尿流,早已丟盡你酒仙門的臉面,你這做師兄的怎麼還能如此的淡定!當真是不要臉!」
那人正是酒仙門的掌門關星,只見他神色不變,淡淡的對莫留孫說道:「我師弟被人大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兩個老不死的,被玄乙門的一個青年打得落荒而逃,如今其中的一個耳朵還被人削了下來,當真是老而不死啊!哈哈!!!」
莫留孫和歐陽野聽罷,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兩個人正是在那鳳儀樓中時,被無諍擊退而返,歐陽野還險些被小明王趕出府中,若不是吳餘生為他求情,早已不知去向了。歐陽野聽關星出言譏諷自己,雖然是事實,但也不能忍受自己被當眾羞辱的憤恨,立即飛出劍氣,朝關星攻了上去!關星見罷,也不躲避,隨即用手中的酒壺一揮,歐陽野的劍氣立即被吸入了進去,關星看著目瞪口呆的歐陽野說道:「怎麼?你打完了?該輪到我了!」
說著忽然將手中的酒壺朝眾人拋了過去!那裡面已經裝滿歐陽野的劍氣,忽然酒壺在空中爆裂開來,隨即酒壺中的劍氣立即朝場中的眾人飛射而去!席方遠忙對眾人說道:「快護住我!不要被這妖人得了手!」卻見那兩個夷狄青年,立即護在席方遠的身前,用手中的彎刀將那些劍氣一一擊散。
關星見自己出手便弄得場中這些敵人手忙腳亂,便大笑起來,忽然身邊一股罡風襲來,只見莫留孫手持鋼鞭,向關星撲了上來,關星毫無懼色,忽然腳下一滑,隨即展開一式「八仙過海」繞到莫留孫的背後,手上立即有一柄氣劍現了出來,驀莫留孫的後腦斬了去!
還沒等莫留孫反應過來,卻見一旁的歐陽野馬上躍到二人的身邊,揮動自己的飛劍,朝關星射殺。關星忙揮手格擋住,三個人在屋內拚殺了起來。無諍在一旁看的出神,卻見另一個夷狄青年,走到無諍的身邊,懷疑的說道:「怎麼!為何趙先生只在這裡做壁上觀呢!不如一起前去將那妖人斬殺了,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