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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回 玄乙門雙俊感懷 為脫身深夜潛行 文 / 大魚海棠

    更新時間:2012-07-10

    眾人見陸星羽大敗離天宗諸人,頓時場中一片歡呼之聲。有人忙跑進火麟殿中向謝經雲等人相告。片刻宗平與謝經雲忙迎出來,一一向多年不見的陸星羽問好,陸星羽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也不作言語。

    忽然山後湧現出一干人來,只見白慕容,樂心慈,秦山,盛烈,黎長生,陵媧與拄著枴杖的崔久保一一返回宮中。無諍見了大驚,心說明明師兄們沒有任何憑仗,怎麼卻如此輕易的返回到宮內來了。

    只見白慕容走到眾人的面前,謝經雲忙向師兄們問安。無諍便開口向白慕容問起回來的經過。白慕容笑著說道:「還不是我們大師兄,將那黃公權擒拿住,逼他用陣法將我們御使回來救援。陸師兄心中掛懷師尊的安危,便先行一步回到宮中離天宗那些妖人呢?!」謝經雲忙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眾人聞聽皮橫為了護住夏侯商慘死當場,無不動容,個個都留下眼淚來。

    謝經雲拭去眼中的淚水,對眾人說道:「先不說這個,我們將七師兄的遺體裝進棺槨之中,選得下葬之日,便將他埋在伏羲宮後山。一會都先去見見師尊吧,他身受藥王門的烈毒,如今在火麟殿中安養。」玄乙門中這些弟子立即著手安排,將皮橫的屍體安置完畢,又叫宮中的道人清掃了大殿廣場。都各自進了火麟殿,向夏侯商問安。

    夏侯商與宋無量早已服下丹藥,在殿中靜養,聞聽龍青霜被陸星羽重創,將強敵擊退,都心中大為安慰。白慕容走上前去,將與他前去赴會的門下弟子大破黃公權那「八門金鎖陣」的事情與夏侯商訴說了一番。夏侯商長歎一聲說道:「便連黃公權那等天縱奇才也結交那些妖人,與我門為敵,看來玄乙門真是多事之秋你們暫且退下,我要與星羽獨自呆上一陣。」

    眾人聞聽忙恭敬的退下,謝經雲與宮中道童將宋無量轉回自己的殿所安養去了。頓時火麟殿中只剩下他師徒二人。只見夏侯商沉吟了半晌,才開口對座椅上的陸星羽說道:「這幾年在外可好」

    陸星羽點了點頭說道:「星羽多年在外行走,便是為了查明當年宮中那一樁懸案。雖沒有太多的蜘絲馬跡,但也有了些眉目。」他二人都極賦個性,所以對當年陸星羽私自離山之事,隻字未提。

    夏侯商聞聽心中不悅,對陸星羽說道:「即是這樣,講與我聽罷。」陸星羽說道:「請師尊安心靜養,等他日查個水落石出,我定會給師尊一個交待,就不勞您老人家掛懷了。」

    夏侯商聞聽大怒,厲聲說道:「有什麼好查的?!當年我親眼見到解軒轅將我師娘在宮中斬殺!你現在還如此圍護他!難道還想去那後山思過嗎!?」陸星羽見自己的師傅大怒,恐他毒氣攻心,便不再言語。沉吟了半晌,才對夏侯商說道:「即是師尊不相信孩兒,那只好等師尊痊癒了,再與您討論一二,星羽告辭了!」說著轉身出了殿門,夏侯商抓起案几上的香爐,猛地朝陸星羽擲去!陸星羽閃身將殿門關閉,「啪」的一聲響動,那香爐砸中門檻,頓時散落了一地的香灰

    陸星羽轉身出了殿房,回頭卻見白慕容呆呆的站在一旁。白慕容剛才聞聽夏侯商在房中大喝,便知道陸星羽的倔強又觸怒了師尊的脾氣,只好走上來詢問道:「怎麼樣?」陸星羽拍了白慕容一下肩膀,隨即搖了搖頭,二人轉身向殿外走去。

    陸星羽與白慕容走到殿外門前,白慕容開口說道:「今日若不是師兄及時趕回,那玄乙門真的是要萬劫不復了。便連皮師弟也戰死在此地,真是」陸星羽雙目向大殿廣場望去,只見屍橫遍地,血流無數。便開口說道:「多年前,我在江湖中聽經雲說起過,皮師弟因我私自下山,而被師尊關進後山代我受罰,還來不及向他道謝,便這樣去了」

    說著轉身看著白慕容道:「慕容,你我情同手足,師尊早晚有老邁的一天,這玄乙門將來的擔子便會落在你的身上了!」白慕容聞聽大驚,忙對陸星羽說道:「日後玄乙門必是師兄所統領,慕容何德何能,讓師兄如此辭讓!」

    陸星羽搖了搖頭說道:「我生性不羈,不願受這玄門約束,此事過後,還要到江湖中遊歷,以後便苦了你了。」說罷指著那座座殿宇說道:「與我往前走走,我們幾年不見,敘談敘談。」白慕容只得隨他向前走了去。

    陸星羽看著這熟悉的殿所樓堂,心中不由得一陣慨歎,便開口對白慕容說道:「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麼,一次師尊因為你我二人調皮,罰跪在此地,幾日不曾喝過一口水,還是心慈偷偷的含了葦管趁沒人之時餵給我們~~」

    白慕容也是心中慨歎起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白駒過隙,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我們也不再有小時候的那份童真了」隨即對陸星羽說道:「人若是永遠保存當初的那份純真,這世間上從此也便太平了!」

    陸星羽笑了笑,隨即口中吟誦起一代名僧八指頭陀的詩句來:「「吾愛童子身,蓮花不染塵。罵之唯解笑,打亦不生嗔。對境心常定,逢人語自新。可慨年既長,物慾蔽天真」」白慕容聞罷略有所思,心中忽然想到一人,便對陸星羽說道:「我門中便有一人,與師兄吟誦的詩句一般無二!」

    陸星羽眼中閃現出好奇的神色,忙開口說道:「哦,此人是誰啊?」白慕容指著遠遠傳來嘈雜聲音的一座樓宇說道:「正是蘇師叔的弟子無諍啊!他不但仁心慈厚,心地單純,且豪氣不亞於你我。便是連截殺自己的離天宗門人,也能釋懷而赦,當真有顆菩薩的心腸。」說著搖頭笑了笑,也不知是為無諍的仁慈感歎,還是笑他的迂腐。

    陸星羽沉吟不語,二人走到那樓宇門前,只聽得裡面殺豬一般的大叫起來,白慕容忙好奇的推開房門,與陸星羽走了進去。只見謝經雲與宗平按住在床上掙扎的崔久保,落雨一邊大聲勸勉,一邊用鑷子夾起久保腿骨的碎渣,然後為他敷上藥粉。只有無諍蒙住雙眼,似不忍見到久保的慘痛。

    陸星羽見狀,便對眾人說道:「為什麼不將他的穴道制住,那樣便會免去他的痛苦。」無諍見二位師兄駕臨,忙對陸星羽說道:「經雲師兄早已將他穴道點住,誰知他還是劇痛如此。」陸星羽走到崔久保的身邊,忽然伸手向他週身按去,久保被他這一按,頓時肢體沒了反應,大笑著說道:「還是這位師兄手段高明,不似那下九流之人,簡直是謀殺啊!!」謝經雲聽他出言譏諷,也不生氣,便對久保說道:「你從此以後成了瘸子,看哪家的姑娘能嫁給你!」

    久保撇著嘴巴不屑的說道:「便連天下第一相師都曾經預言,我富貴福澤不可方物,他日若發了大財,便宴請諸位,不過那手段不高而且食量巨大的人,就算了吧。」謝經雲忽然出掌假裝向他骨斷的那條腿上斬去,嚇得久保忙哀聲求饒,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陸星羽見唯獨無諍低聲不語,便示意他出門說話。陸星羽問道:「有什麼心事,說與我聽罷。」無諍搖頭說道:「只是為死去的皮橫師兄難過。而且你又將離天宗那些妖人放虎歸山,我心慈師姐的愛女至今沒有下落」

    陸星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見無諍這樣年輕,便如此心懷大義,隨即對無諍說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我聽聞那孩子被擄到鬼王門,而且那鬼王門的宴鬼王因你到西華山時,被那頭陀烹殺在烏王鼎中。他們正等著你去,難道你就不怕麼?」

    無諍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不是曾經告之過我嗎,說天下玄門之術,沒有什麼是不能被人所破的,無諍謹記此言,便是那閻王殿上,也敢闖上一闖。」陸星羽聞聽縱聲大笑,隨即說道:「你這小子當真迂腐的很,須知我所說的話,也不是什麼至理名言,日後也會被更為高深的玄門道論所破除。」

    忽聽樓門響動,只見落雨從閣樓走出,看了看無諍,低聲的說道:「多謝你那時救我,不然我已經被那人用掌劍斬殺了」無諍忙睜大了眼睛說道:「師姐千萬不要這樣說,你我從靈龜島出來之時,我便暗下決心,便是死也要護住你平安無事,怎麼今日與我這樣客氣?!」

    卻見落雨眼中流出淚來,沉吟了一下,隨即轉身回了樓內。無諍見狀,一時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陸星羽方才見他二人說話,便轉身走到一旁,等落雨進了樓內,見無諍神色奇怪,心中知曉是青年人的情愫之事,也不好詢問。正在這時,白慕容從樓主走出來,對二人說道:「請師兄與師弟到我殿中說話。」

    三人來到白慕容的殿所,白慕容吩咐道人斟茶,便開口對陸星羽說道:「如今大師兄回宮將那離天宗諸人擊退,便算是我玄乙門勝利了。可那明王府的許多好手都沒有出現,我想他們一定是在保存實力。那小明王分明是想讓離天宗前來一探我門中的虛實。然後再下定奪,真是比龍青霜還要狡詐。」

    陸星羽沉吟了半晌,對白慕容說道:「師弟有什麼想法,我多年未回本門,一切聽你的調遣。」白慕容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我門中主戰之力,只剩下你我三人,其他師弟不是身受重創,便是丹氣耗盡不能再戰。那時我勸勉心慈師妹,實在是為了安慰她。如今若不前去救回她唯一的女兒,那玄乙門仍是受制於人!」

    說著便拱手對陸星羽說道:「請師兄暫時統領伏羲宮!我與無諍師弟二人明日便前去鬼王門解救我那小倩師侄,師兄在此駐守,定能使敵人驚懼不敢來襲!」無諍聽罷,想起樂心慈,盛烈,宋無量等這些丹道高深的師兄皆身負重傷,而只剩下謝經雲與宗平劍氣不甚凌厲的,卻實是如白慕容所說。

    卻見陸星羽笑著搖了搖頭,開口對白慕容說道:「即是這樣,那我們修養一晚,明日你二人便從宮中的傳越門前去。一會叫宮中的道人們宴請那些為玄乙門出力的玄門劍俠,也不算我們失了禮數。」白慕容聽罷忙出了殿門,安排晚宴去了。

    殿內之剩下無諍與陸星羽二人,無諍忽然轉身便要走出,陸星羽忙詢問起來。無諍對他說道:「我在混戰時拾到師伯的火雲劍,如今戰事已經結束,這便給他送回去。」卻見陸星羽擺了擺手說道:「你就是將神劍送與他手,他有傷在身,如今也是不能御使。現在這伏羲宮中是我做主,你明日還要與白慕容前去救助小倩師侄,不必前去稟告,我允了你暫時使用!」

    無諍知陸星羽一言九鼎,忙向他拜謝。二人便在宮中攀談起來,無諍伏在案几上,竟然不知覺的沉沉睡去了!陸星羽心知他接連大戰,早已是丹氣疲弱,便不忍打擾他,自行向宮外巡查去。

    當晚,除樂心慈與幾位受傷的玄乙門人外,火麟殿內陸星羽與白慕容等人就坐一堂,白慕容舉起酒樽向眾位玄門劍俠拜謝了一番,眾人也為能將離天宗如此的強敵擊退而感到欣喜,都多喝了幾盞。席間,白鶴門的掌門白逸軒忽然開口說道:「那離天宗與明王府的妖人,口口聲聲說玄乙門內有什麼丹道秘笈,如今陸大俠與白少俠在此,可否為我們闡說一二?」

    陸星羽沉吟不答,白慕容忙拱手對白逸軒眾人說道:「那《雲笈七籤》本是道教中極為平常的修丹淬汞之法,練氣養生之術,哪裡有什麼玄門秘笈,那離天宗與明王府如此說來,便是令我也感到有些蹊蹺」

    只聽秦山在一旁大聲說道:「別說是沒有什麼玄門密術,便是有,我們豈能讓天下人輕易知曉?如今諸位與我玄乙門同心一氣,還不是把那些妖人打得落荒而逃!哪裡用得著什麼神功寶典呢!哈哈!!!」

    白逸軒最是豪氣,聞聽秦山所言,也實在是言之有理,便舉起酒樽,與他一同飲了一杯。只見白慕容拱手對眾人說道:「諸位且聽我言,如今我大師兄歸返門中,實在是我玄乙門大幸。家師現在身受蠱毒,從明日起,玄乙門伏羲宮中一切事物都聽我師兄陸星羽調遣,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早就聞聽陸星羽的如雷大名,深知此人身懷逆天之力,今日又獨自力退悍敵,都紛紛拱手大聲說道:「我們都願聽陸大俠吩咐!!!————」

    陸星羽向來厭煩這些應酬之事,見眾人如此恭敬,也只得勉強舉起酒樽共飲。白慕容對眾人說道:「當下我玄乙門擊退妖人,雖是可喜可賀,但我門中一弟子被那離天宗人捉到鬼王門下。明日我便與師弟無諍前去救援,望諸位安心駐守伏羲宮,等我打破鬼王門,再與諸位豪俠共飲!!!」

    眾人聞聽白慕容只帶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諍前去,頓時都沒了生息。卻見鐵線門的掌門趙歆起身對白慕容說道:「白少俠,玄門中人誰人不知鬼王門的大名,聞聽那鬼王門下有數個鬼王,都是神功蓋世,玄法卓絕,無數闖入門中的豪俠都是有去無回。不如等夏侯真人丹元恢復,再行定奪吧!」

    白慕容朗聲大笑,隨即對宴會中眾人說道:「無妨,便連那離天宗的青絲劍也被白某擊退,我何懼那些鬼鬼祟祟的鼠輩!諸位不必為我擔心,而且我有此強柱!定能無恙而返!」說著將無諍連破八門金鎖陣之事與眾人說了,在場眾多豪俠聞聽不無吃驚!心想如此一個青年,居然能做出這樣讓人肅然起敬之事,都紛紛讚歎起來

    宴會過後,眾人都各自回了殿所,無諍連連鏖戰,方才在白慕容的殿中小憩了一會,雖是精神不少,但仍略感疲憊。他輾轉反側,卻是過量服用那「黃石丹」的作用。

    直到中夜才睏倦起來,沉睡了多時,忽然覺得自己的窗前有些響動,頓時心中一凜,以為離天宗人又前來偷襲,便緩緩起身,便要出劍。卻聽一個清朗的聲音低沉的說道:「師弟莫驚,我是陸星羽」無諍聞聽,便掌燈將他請入門內。只見陸星羽衣著裝扮停妥,似要動身遠行,便好奇的問道:「師兄不在殿中歇息,怎麼到我這裡來了,你莫非要出行嗎?」

    陸星羽笑道:「我生性便不願受人管束,但也不想管束旁人。今日慕容讓我統領這宮中的人事,我哪有他那般才能!便假裝答應,現在尋你前來,便是要隨我一同往鬼王門救回小倩,你可願意!?」

    無諍自從與陸星羽第一次見面,便對他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好感和好奇心。白慕容雖對自己也是親暱有加,但他就是感覺與陸星羽在一起爽快。那時白慕容要陸星羽留在宮中時,他便想到的是,若是換成與陸星羽一同前往,該多好啊。

    如今大師兄居然前來尋找自己,頓時大為驚喜。忙對陸星羽說道:「無諍願與師兄一同前往!!!不知何時動身?」陸星羽忙示意他噤聲,隨即說道:「不能讓你白師兄知道,否則該說我不守諾言了。我們現在趁著他們熟睡,這便動身。」無諍忙收拾起衣裝,將紫霓火雲二劍背了,與陸星羽安靜的走出伏羲宮內

    翌日,白慕容早早起身,便前來尋找無諍,卻見無諍房中空無一人,隨即到陸星羽的居所,也是一般的情狀,忙詢問起守夜的道人,那道人回答道:「昨夜寅時,陸師伯與無諍師叔出了宮門,我詢問起來,他們只是說難以入睡,出去散散步,我又不好阻攔,便看著他們去了」

    白慕容聞聽頓時呆若木雞,孤單的站在山門前,遠遠的向山路望去,彷彿見陸星羽與無諍二人正言笑著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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