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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平樂】 困神襲來,明早發…… 文 / 三戒大師

    皇上又衝李公公喊:「太醫怎麼還沒來?要朕去請嗎?」

    我想爬起來些,老十過來扶住我,十二弟過來對我說:「哥,我剛才聽說皇阿瑪今天提前回宮了,我們把你送過去?」

    索額圖還想解釋什麼,我讓出去帳子的李公公把蘇麻喇姑的字條交給皇上,然後拿出手機,放出了當時現場的收音。

    我吃力的說:「奶奶,給我作主。」

    索額圖一看我一臉茫然的看前他,也慌了,扶著皇上的腿說:「皇上,您幫老臣勸勸輝阿哥吧。」

    我看了看滿臉怒氣的皇上,看了看老淚縱橫的李公公,看了看一臉關切的老十,又看了看一臉頹然的索額圖,問題真的這麼嚴重嗎?那額太會被殺了吧?如果他死了,那間接是我殺的,一條人命,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我一聽急的就想往起起,老十忙過來扶著我,我瞪大眼睛看著皇上說:「什麼?六十封?皇阿瑪我在家連字都懶得寫,你讓我寫六十封家書。我寫了我寄哪兒啊我?」我一臉的不滿,這不是勾我傷心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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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大板,這在宮裡可是有講究的,我七哥跟我說過,原來有個太監在宮裡得罪了人,僅僅二十大板就打死在長凳上了。五十大板啊,有輕有重的他不死也是半條命。那樣趴著打下來,我看以後怕是孩子都生不出來了吧。

    「哈哈哈,好一個有權的人應該保護無權的人。快回去療傷吧,用不用派人送你啊?」皇上很開心的樣子。

    皇上看他一眼抿了口茶,我想他是在等太醫來看我的傷吧。

    我知道蘇麻喇姑的脾氣其實是不小的,平時挺疼我,看我這慘樣兒,看來我是來對了。

    我扭著脖子,看著地上的老十,想著那小子在街上的樣子,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笑著對皇上說:「皇阿瑪,我沒大事兒的,不要難為額太了。今天街上已經讓他丟了大人了,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在地上坐著呢。」

    皇上關切的問我:「承羽,傷口還疼不疼?你也真是的,為救個孩子,自己還挨一鞭子,沒自保能力還去救人。」語氣裡又是責備又是關心。

    老十有些生氣的說:「你現在不快回去讓太醫看下,你去奶奶那兒幹嗎?」

    蘇麻喇姑看我要起來找人拿來紙筆在上面寫了一個字,然後拿給我讓我交給皇上。

    皇上看著張英說:「那個被救的小孩子就是你們家的?輝阿哥的傷不輕啊。」語氣裡的怪罪之意很濃。蘇麻喇姑到底寫的是什麼字?皇上看後為什麼並不急著罵索額圖了?

    我一進門就哭著喊了起來:「皇阿瑪。」剛挨鞭子疼到頭暈我都沒有哭,但是現在要把戲做足。

    還好那一下子很快過去了,我感覺我的虛汗都出來了。

    裡衣早和傷口粘在了一起,幫我把衣服撕開時,疼的我當時慘叫出來。

    東暖閣裡不是皇阿瑪自己,索額圖已經站在那兒了。

    老十從正面將我扶起來,懷抱著坐好的我,幫我解開衣服。

    皇上其實很同情的看著索額圖,又對我說:「承羽啊,索大人都這麼求你了,你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

    皇上聽完點了點頭說:「嗯,也對。那好吧,索額圖,那個額太現在是在家嗎?賜他個全屍吧。算是朕賞他的了。」我kao,這皇上賜死個全屍還是賞的?

    老十把我放到宮門前,我能感覺到後背的衣服早因為血和汗和皮膚挨在一起了。那一鞭子是真狠啊。

    上了藥,我已經好了不少,玩他的心又起來了。我很無奈的笑著說:「這有什麼可治罪的呢?他本來就知道不該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騎快馬卻犯了,那他知錯又不認錯,後來認了也不改,改了也許還會再犯,等再犯了又抵賴。那除了殺了他還有別的辦法嗎?」

    皇上看到我的樣子臉色立馬變了,滿臉焦急的說:「孩子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快來朕身邊讓朕看看。」

    張大人進來後看到屋子裡的情景,看了看床上的我。給皇上行禮:「臣張英給皇上請安。」皇上在外人面前的架子很足,說:「張大人今天所來為何啊?」

    我沖老十笑了笑的時候也拿出了我的手機放在枕頭邊上。

    索額圖一聽皇上這是在向著他這邊不停的磕頭謝恩,皇上揮了揮手他和張大人全告退了,屋子裡現在全是自己人了,老十也站在了一邊。

    蘇麻喇姑眼都紅了,拉著我的手說:「這額太怎麼能如此不把你放在眼裡,老奴才我今天一定要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我站了起來想到剛才我突然有一掌握別人生殺大權時的恐慌,對皇上說:「皇阿瑪,剛才當我得知我能殺掉他時,我卻突然有些害怕。所以我放棄了我的權利。我一直不覺得有權的人是kao權利來壓制別人的,而是應該用權利去幫助這些沒有權利的人。呵呵,這下子全都抖出來了,本來還想和老十他們偷著玩自己樂呵呢。您還非得摻一腳進來。」

    不是吧,那額太可是有官有銜,外加是宗親氏族。這差事兒交給我?我抬頭看著皇上鼓勵的眼神,我決定走一步險棋。如果成功,我不只能關了額太,還了傷到太子。如果我高估了自己,怕是我以後一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耳邊傳來亂亂的聲音,睜開眼看到已經趴在蘇麻喇姑的床上,邊上是一臉焦急的老人。

    皇上接著說:「承羽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想著殺額太?」我穿好鞋扶著老十站起來說:「對,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他先是誣告老十,再又策馬於市。還以下犯上對我用鞭。我不會讓他再在我身上討到便宜。」皇上笑著說:「那朕能不能聽聽你的計劃啊?」

    皇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我感覺他在玩我頭上的玉牌,我把臉轉過來說:「索大人,我現在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目前要做的是養我的傷。他額太沒傷沒痛的,我卻要在床上不知道趴多久,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他?你給我出個主意?打他五十板子怎麼樣?」我語氣裡的不滿全都表lou了出來。

    我坐在皇上對面,想了下說:「皇阿瑪,我打算釣著他的胃口。你時不時問下索額圖額太的情況,然後我從我那邊放出我的傷時好時壞,我要逼到他反。然後送他進宗人府。」

    李公公忙說:「太醫給阿哥上了些藥,可是沒想到會是鞭傷,所以藥不對,只是暫時的緩解了疼痛。稍試包紮以免衣服再和傷口粘連。皇上你是沒見到那傷口啊,全是血,肉都開了,這一鞭子不輕啊。虧了這是天冷穿的多,不然這後心上的一鞭子還不要了阿哥的命啊。」邊說邊就哭起來了。我來後李公公一直對我很好。

    我拍拍他輕聲說:「別回咱們那兒,去奶奶那兒,去壽安宮。」

    我當時並沒有看,老十也不讓別人碰我,自己背著我往乾清宮走去。

    皇上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對我說:「承羽,你沒有要問朕的嗎?」我立刻對皇上說:「有,第一我想知道紙條上寫的什麼。第二,我想知道為什麼把事情推給了我。」

    我無力的低下頭,老十笑著對皇上說:「皇阿瑪兒臣陪哥回去吧,太醫一會兒應該就過去了。」我看著老十說:「我不回去了,回去就要寫家書,六十封啊,這不要了我的命嗎?皇阿瑪,我和額太換換行不行啊?讓他寫家書,我禁足啊。」

    「皇上三思啊。」索額圖顯然很激動,一下子跪在床前對我說:「輝阿哥,額太年歲還小,不懂事兒,我讓他給您陪罪,給您做奴才行嗎?千萬不要要了他的小命啊,他家他是長子啊。」啊哦,看來還是很重視這小子的嘛。

    李公公忙說:「回皇上,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來。」

    屋子裡很靜,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辦,我再給額太求個情?可是我是一定要整他的啊。皇上拿出那張紙條又看了看說:「承羽,你說這事兒要怎麼解決?」

    李公公聽到我的喊聲從東暖閣跑了出來,一看是老十架著我來的,臉都嚇白了,忙幫著把我扶了進去。

    我和老十騎一匹馬回來的,現在趴在他的背上,後背很疼,他背著我往回走著。

    皇上可沒管我這一套,站起來慢慢向床塌走去,坐定喝了口茶說:「寄到朕這邊來。而且要寫清你在你家的可以收到信的地址給朕。朕會一封一封查收的。知道你有傷,那些不用你動筆,你只要說內容,找誰代筆不管你了。」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好人,而且是那種有仇一定報的人,這應該就是人心的黑暗面吧。

    「那我沒辦法了。」我把臉放裡一翻,不再看外面的情景,這索額圖對額太是真好。怪不得那會兒幫著額太得罪了老十了。

    我疼的沒有站穩,老十一路架著我進了乾清宮。

    皇上很驚訝我會這麼說,他不明白的看著我說:「承羽,你不想治他的罪?」

    我一拍老十的後背對他說:「老十蹲下,背我回宮。」老十笑著把辮子放到前胸蹲了下來說:「喳,弟弟待侯上哥哥您。」

    我吐吐舌頭撒嬌說:「皇阿瑪,我都這樣子了,還罰啊?」皇上板著臉說:「當然要罰,罰你寫六十封的家書。」

    我無力的捶他下說:「咱倆誰說了算?」說完就沒力氣的趴在他身上,腦子都有些迷糊了。

    皇上聽我說完好奇的看著我說:「就這樣完了?」我點點頭說:「啊,完了,就這樣。這樣還不行嗎?」皇上不解的說:「可是你現在有權在手,可以殺他啊,再不行打他一頓板子啊。」

    我看到皇上打開字條,眉頭略略放鬆了些。走到了床邊拉著我的手問李公公說:「剛才太醫具體怎麼說的?再給朕說一次。」

    我覺得我說在理,因為我看到索額圖的表情很難看。皇上聽我說完開了口:「這樣子吧,索相,你回去告訴那額太,讓他在府裡好好反省,等輝阿哥的傷好後再決定他的事情。先去了額太的頂戴。如果這段時間裡朕再聽到他的風吹草動,或者是輝阿哥的傷勢有什麼變化,那索相你自己思量著辦吧。」

    屋子裡李公公輕輕的哭聲和皇上的歎氣聲讓人感覺壓抑,這時外面傳報:「稟皇上,講學士張英張大人求見。」皇上有些不高興的說:「他這時候來幹嗎?傳吧。」

    李公公輕聲說:「王太醫,您看到什麼了?」王太醫忙回答:「輝阿哥這鞭傷太重了,得立刻用藥,而且擔誤了時間,怕是要留下疤了。」

    我感覺後背有涼涼的感覺,舒服了很多,太醫幫我簡單的包了下,說是一會兒會跟我去景仁宮幫我徹底包紮下就忙讓我穿好衣服。

    我苦笑著,是啊,我還沒有自保的能力呢,還裝大頭青。皇上接著說:「承羽,你今天出宮有沒有跟太子說?」我搖了搖頭。其實我這次出去應該跟監國的太子說一聲的,但是我怕他問東問西的就自動省掉這步,看來皇上會訓我了。

    皇上嚴肅的看著我說:「你這次受傷,就是因為你私自出宮,你自己也有責任。朕剛才沒說什麼,但是還是要罰你的。」

    皇上的緊張在我感覺卻非常的良好,因為我知道他是真的關心我。而我也有幸趴在了這龍床上。

    想著應該是太醫看到我的身體時,知道我是個女孩子吧。

    張大人忙說:「臣是來道謝的。今兒中午小女由奶娘帶著在琉璃廠玩的時候走散了,後來家人再去找的時候回來說,是輝阿哥救了小女,可是輝阿哥去挨了鞭子。臣來除了道謝就是想問候下阿哥的傷的嚴重不嚴重。臣帶來了些外傷藥,還望能解阿哥疼痛。」

    看我醒了,她叫來了正在說話的老十和十二弟。

    皇阿瑪臉色鐵青著,看我實在說不出話來了,就沖老十喊:「朕讓你看好你哥,他怎麼成了這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看了看他,看了看張英,看了看索額圖,支著頭kao在床框上,手指還不停揉著太陽穴。我想他現在也是頭大了吧。我心裡突然很過意不去,問題激化了。

    皇阿瑪看著我倆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笑著說:「老十,你還真是疼你這哥哥啊,原來你也有這種心細的時候。」老十愣了一下低著頭,臉都紅了。而皇上笑的更開心了。

    老十一下子跪到皇上面前說:「皇阿瑪你罰兒臣吧,兒臣沒有保護好哥,兒臣願意受罰。」說完頭磕下就沒有抬起來。

    皇上輕輕拍著我的頭對我說:「承羽,去上裡面的床上去,一會兒讓太醫幫你驗傷。老十,你還愣著幹嗎?過來扶你哥啊。」

    皇上在外面怒喝一聲:「索額圖,說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十把我放在床塌上,站在了索額圖邊上,只是衝他點了點頭,而我則是趴在了桌几上。

    老十給我把衣服都穿好,心疼的看著我,他看到那傷了,真有那麼慘嗎?

    索額圖當時就跪在那邊對皇上說:「皇上,不能光聽十阿哥一面之辭啊,輝阿哥是男兒身,這一鞭子怎麼會要了他的命啊。」

    索額圖看皇上臉色稍好些,就試探的對皇上說:「皇上,其實額太也是為太子辦差心急,才會衝撞了輝阿哥,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還請皇上開恩啊。」

    老十聽到皇上的呵斥跪下把今天我們出宮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皇上衝索額圖大吼一聲:「索額圖,這事情要怎麼解決?」

    皇上看索額圖的眼神越來越血腥,而索額圖也越跪越低,最後坐在了地上。

    皇上微笑著說:「你知道跟紙條有關?紙條上寫了一個字她。因為這個她字,朕才把事情推給了你。蘇茉爾是想看你怎麼解決這個事情。」原來老太太在試我。

    太醫來了,老十把簾子放了下來。

    老十拿手巾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我真想不通我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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