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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望江南】 第128章 可憐的三郎 文 / 三戒大師

    第一二八章可憐的三郎

    宋代人的觀念,與後世不太一樣,平民百姓家的父母,倘若女兒有些姿色,是願意讓她們受雇於大戶人家,當上三年五年的侍女。貧窮人家是為了能為女兒攢份像樣的嫁妝。而像阿香這樣小康之家,卻是為了給女兒提升品質。

    所謂『富貴三代、穿衣吃飯』,在大戶人家待過的女子,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與沒見過市面的傻丫頭截然不同。是鄉鄰爭娶的對象。

    而在很多人看來,做妾要比當侍女舒坦多了,收入也高、賞賜也多。與其伺候人,不如被人伺候,如果能做妾,是不願意做侍女的。三年後回來,因為是當過『少奶奶』的,比當過丫鬟的還要搶手。

    在二程還沒考上進士,朱子他媽還沒生出來的北宋中葉,於宋代平民百姓看來,所謂的貞操,遠遠不如生活本身來得重要。

    汴梁人這種開放的態度,倒把陳恪這個兩世為人的傢伙給驚住了……這種受法律保護的合同制二奶,似乎要比後世那種非法二奶,從各方面都要強很多。

    大宋,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啊!當然前提是,你至少有錢或者能考上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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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那阿香丫頭愉快的交談著,陳恪的目光突然一凝,他感覺到有幾道不友好的目光,在暗中窺伺自己。

    陳恪心說果然來了……王府侍衛剛一撤,就有人盯上自己。

    他一面與阿香若無其事的說話,一面裝作不經意的四下轉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最少有五個閒漢模樣的傢伙,在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與他的目光一接觸,又馬上轉過臉去。欲蓋彌彰,更說明他們有問題。

    陳恪不敢再吃喝了,不然跑都跑不動,他問阿香道:「你會唱曲麼?」

    「會的,但不好聽。」

    「沒事,我就愛聽你唱。」

    「好勒……」阿香喜不自勝道:「你想聽什麼。」

    「唱個拿手的。」

    「嗯……」阿香想一想,便清清嗓子,微閉雙目、心裡打著拍子唱起最流行的柳詞來:

    「薄衾小枕天氣,乍覺別離滋味。

    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

    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

    也擬待,卻回征轡。

    又爭奈,已成行計。

    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憑寂寞厭厭地。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含情脈脈的望向陳恪,卻見那俊朗的大官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擱在桌上的一角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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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跳牆了,別讓他跑了!」尖銳的叫喊聲響起來。

    陳恪見對方人多,不願蠻幹,便藉著到後院上廁所的機會,翻牆跳了出去。誰知道那些人很是專業,竟有人專門守著後頭,他一跳下來,就被人發現了。

    兩人喊完之後,抱著手臂冷笑道:「識相的,乖乖別動,少受一番……」

    『皮肉之苦』四個字還沒說出來,陳恪便已經欺身近前,一拳朝左邊那個捶去,見他拳勢如風,左邊那個連忙躲開。卻聽『哎呦』一聲,右邊那個冷不防被陳恪踹倒在地上。

    見閃開空當,陳恪也不戀戰,立刻閃人。

    左邊那個趕緊拔出腰間的哨棒,大喊著追了出去。

    跑到巷子口上,陳恪辨明位置,朝著最近的巡鋪方向奔去……這是前世打架的經驗,寡不敵眾的時候,往派出所門口跑,總能化險為夷。

    但他前世,顯然沒惹過黑社會老大,當他甩開追兵,一口氣跑到巡鋪前時,便見四五個手持哨棒的閒漢,一臉冷笑的攔在街上。

    一站住腳,後面的四五個人也追上來了,手裡也提著哨棒,形成前後夾之勢。

    街上擺攤的市民,連東西也顧不上收拾,躲進兩邊店舖裡,以免被殃及池魚。

    一個頭目打聲忽哨,兩邊的打手便一哄而上。

    陳恪雖然一直示弱,卻還真不怕等閒三五個漢子,他返身跑向左邊一個,順手從一旁的攤子上,撈起一顆香瓜,便擲了過去。

    那漢子趕緊掄起哨棒,正中目標,登時四分五裂、汁水四濺……下一刻,他自己也被陳恪直接撞飛。

    來不及穩住身形,陳恪便奪路而逃。

    「追啊,別讓他跑了!」打手們想不到,這書生打扮的大個子,居然是個打架高手,才讓他兩次逃脫。但這只能刺激他們,招呼更多的同伴,加入到對陳恪的追擊中。

    這些人都是地頭蛇,他們知道不能讓陳恪去什麼地方,所以總有人在前面擋住他的去路。陳恪不停的改變路線,卻始終無法擺脫這些傢伙的追蹤,眼看著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多,前面又有人阻截。

    既然如此,陳恪不僅不緊張,反是心中一定,打起全部心神,操起方才搶過來的一根哨棒,一咬牙的衝了過去。十多年的苦功夫在此刻展現,他將根短棍耍將起來,呼呼的棍風擋住數根短棍,堪堪抵擋兩三個回合,重重的一記,劈在其中一人手腕上,那人慘叫一聲,當即撒手倒地。

    另外幾人的哨棒捶過來,陳恪趕緊撤棒格擋。只聽卡嚓一聲,他手裡的哨棒也應聲而斷,靠,什麼質量!陳恪趕緊一個跳步,躲開這幾棍子。

    這時追兵也上來了,把他團團圍在中央,這下是跑不掉了,陳恪不禁暗暗苦笑。他的手搭上了腰間,這其實是一把軟劍……早年從杭州買的,據說是波斯出產,吹毛斷髮,鋒利無比。

    只是上,持械傷人和打架鬥毆,完全不是一碼事……所以不到萬不得不,陳恪不想在這汴梁城的大街上,亮出明晃晃的兵刃來。

    但現在已是萬不得已了,束手就擒還不知什麼下場,被做成人肉子也說不定!

    他剛要按搭扣取下軟劍,突然聽到一聲急促的馬蹄聲,還有一聲嬌叱:「讓開!」

    話音未落,一團火紅色的影子便衝到了近前,竟然是一匹奔馳中的駿馬。

    那些打手紛紛屁滾尿流地躲避,陳恪也想躲,卻見那馬上女子伸出了手。

    心有所覺,他也伸出了手,被女子一把拉上了馬背,疾馳而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那些打手只是一閃身,人便被搶走了。他們望著那駿馬載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不由愣怔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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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恪又一次見到了鬧市飆車,車還是那輛車,司機也是那個司機,唯一不同的是,他坐在了副駕上。

    那女子車技極為高超,在障礙頗多的街道上,竟能疾馳如飛。這可苦了坐在馬屁股上的陳恪,本來就顛簸地厲害,她又不停的變相,一次險些被甩下馬背,他便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腰。

    我靠,好纖細、一點贅肉都沒有……

    女子明顯嬌軀一震,怒叱道:「放手!」

    陳恪只好改為抓住馬鞍,卻又觸到女子的臀部,我靠,彈性好驚人……

    女子要氣瘋了,誰知一走神,棗紅馬險些撞上人,她趕緊專心駕馭,盡量把身子往前貼,不要被那雙賊手碰到。

    跑車就是快,轉眼便出了南熏門,女子顯然很瞭解地形,拐下了官道,又行了片刻,便來到一處沒有人跡的僻靜處。

    她猛地一勒馬韁,棗紅馬便恢恢叫著人立起來……九成九,後面的乘客會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

    陳恪卻沒有猝不及防。女子一拐上僻靜處,他便警覺起來,再見她一勒馬韁,他想也不想,便使勁抱住她的腰。這下可好,連帶著女子一起摔落馬下。

    『哦……』一聲悶哼,陳恪的屁股險些摔成了八瓣。緊接著又是慘叫,女子一肘頂在他的小腹上。

    陳恪痛得像只蝦子蜷縮起來,女子卻站了起來。她穿一身純藍色的武士袍,雖近男裝,卻裁剪得體,顯得腿長驚人,腰細肩削,一副標準的模特身材。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憤怒之色,面頰又有一抹暈紅,顯出她此刻羞惱的心情。

    陳恪撐著腰,從地上爬起來,一身的狼狽,滿臉的鬱悶道:「沒摔死,險些被你一肘子打死……」話音未落,便見那女子飛起一腳。陳恪下意識的閃躲,卻沒閃開,再次被踹倒在地。

    雖然不是很重,卻很沒面子啊。他惱火的爬起來道:「你發什麼瘋?」

    「……」女子也不答話,又是一腳,同一個部位,同樣的力度,陳恪還是沒閃開,再次趴倒在地。

    上一次,可以說是意外,這次,卻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小娘皮是個高手……或者說是高腳。

    他乾脆不站起來了,坐在地上怒道:「雖然你救我一次,但如此折辱於我,還是要把你屁股揍開花的!」

    「……」回答他的,還是一腳。這次陳恪早有準備,加之是坐在地上,女子踢起來要更困難。被他覷得了機會,一個擒拿,緊緊箍住了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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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過度疲勞了,最近晚上基本上沒法熬夜,一下就睡著了,一睜眼,天就亮了。唉,這樣如何是好……

    lv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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