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向南指著鞋子欣喜地說道:「小余,你看,這不是我媳婦的鞋子嗎?」
順著目光,張念悅看見牟思真的靴子,臉色微變。
怎麼忘記把靴子藏起來了?
她不禁看了葉之然一眼。
卻聽見葉之然冷笑一聲,說道:「句少,我是看在余市長的面子上才給你幾分臉色,你這也太張狂了吧?楞把我老婆的鞋子說成是你未婚妻的?莫非你有戀物癖?找借口把我老婆的鞋子拿走?」
葉之然是知道牟思真的情況的。
這貨估計有兩年時間沒見到牟思真的面了,怎麼可能認得出牟思真的鞋子?葉之然心知十有**是在瞎咋呼,想藉機試探張念悅一番。
張念悅心中讚了「木頭」一句,橫眉冷目地:「市長,你把這個人帶出去,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奇葩?太不知自重了!」
句向南果然很奇葩,被張念悅罵了幾句,絲毫不以為意,走出葉之然家後,還恬不知恥地對余萬里說道:「小余,xx的!這麼標緻的女人,哥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白活了白活了!」
余萬里被這奇葩搞得臉上無光,這次水門之行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都怪余德厚多嘴!
車子上,余萬里問道:「句少,我們去哪裡?」
氣勢洶洶地:「去省城!找牟家要人!」
余萬里儘管心中不願。但也不敢當面拒絕:「好吧。」
「小余啊,這個葉之然似乎也不怎麼把你放在眼裡。」
開始挑撥了!
余萬里「捏著鼻子」說道:「句少,這小子不好對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沒必要和他較真。」
「你怎麼就這出息?以前跟我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慫啊?當了官把脾氣都當沒了?」
余萬里能出任嘉南市長,是句家運作的結果,句向南再怎麼操蛋,余萬里也不敢不當回事,問:「句少,那你的意思?」
「你免不了他的職位。把他調換一個地方總可以吧?別讓他呆在水門,我現在一想到媳婦把總部搬到水門縣就生氣。」
嘉南的水深著呢!余萬里的小身板根本掀不起風浪,硬著頭皮說道:「我試試吧,不過,嘉南市現在楓寒軒當道,我的話作用不大。」
句向南知道楓寒軒,楓家的力量不比他句家弱。只得萬分不願地說道:「奇了怪了,嘉南市又不是好地方。怎麼楓家把他放在這裡?」
又道:「不管怎樣,你是市長,對區縣幹部提出調整很正常,我也再想想辦法。即使不能成功,也要噁心噁心那個傢伙。」
余萬里勉為其難地答應。
……
句向南一年多沒到長江省了。
省城還是那座省城,牟家已不是以前那個牟家。
青樹翠蔓的門口。被張念悅稱作「奇葩」的句向南有些尿急,鑽出車子對著門口的一棵撒尿。
幾隻老麻雀站在枝頭上歪著腦袋看樹底下那個浪蕩無行的小子,嘴裡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
浪蕩小子大約是有些心煩,抬頭對著麻雀發出「去!去!」兩聲。
無奈從小生活在大城市的老麻雀見慣了大風大浪和各色人等,半點也不怕樹底那個虛張聲勢的傢伙。一抬屁股,拉了一堆鳥屎,剛巧落在「奇葩」頭上。
浪蕩小子心頭怒起,姓曹的!扁毛畜生都敢來欺負他了!抬腳用力蹬了一下樹幹。老麻雀「撲楞楞」飛起,在空中看了有些發急的「奇葩」幾眼,悠然飛往別的枝頭。
麻雀沒有嚇到。倒是樹上落下很多灰塵,灑了浪蕩小子一頭一臉。
——世道有些變嘍!
句向南施施然進入牟家,在客廳遇到聞訊而來的牟家老二,赫然發現牟家對他的態度渾然沒有前幾年那麼……
雖然表面上依然很客氣,但骨子裡缺少了看到自己人才有的那種親切和自然,連旁邊的余萬里都隱隱感覺到了變化。
「二叔,我岳父不在家?」
被稱作「二叔」的是牟成方的弟弟牟成東,他已經知道牟成方的決定。等句家那位老人家歸天之後,了斷女兒和句家的那樁不和諧婚事。
牟成東淡然笑道:「成方已經回京城了,沒準去看你家老太爺了。」
「二叔,那麼思真在哪裡?我奉了老爺子之命,請她去京城完婚。老爺子擔心老太爺身體不行,要給他老人家沖喜。」
牟成東心下更加不以為然,說道:「思真這丫頭到處亂跑,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向南啊,你應該去找她爸,結婚這種大事,只有她爸才能作主。」
句向南見牟成東擺出一副打太極拳的架勢,心中不忿,紈褲脾氣上來了,恨恨地說道:「牟思真不就因為我玩了幾個女人不待見我嗎?現在的世家子弟哪個不玩女人的?我跟她結了婚就會收心嘛!哼!十有**是她看上哪個小白臉了。告訴她,這輩子她別想嫁其他人,嫁了我就去砍人。」
他越是這樣,牟成東越是看不起他,連話也懶得說了,厭惡地揮了揮手,道:「你去找她父親發狠,看他怎麼回你的話。」
旁邊的余萬里見形勢不對,怕惹火燒身,忙小心翼翼地賠了許多不是,拉著脖子有點粗的句向南離開牟家。
憤憤不平地:「小余,你看看,我家老太爺還沒有走呢,牟家就給我臉色看了,什麼東西!」
「句少,你就少說兩句吧,等見了牟思真父親,你可不要亂發脾氣了,這解決不了事情。」
句向南說道:「我的婚事,是我家老太爺和牟家老太爺親自定下的。你說說看,他牟家現在拖著不辦,究竟是什麼用心?還不是見我家老爺子和叔叔們都不掌實權?認為句家要走下坡路了?我到了京城,要好好問一問我的岳父。」
余萬里聽了這話怔怔不語。
是啊!句家現在全靠老太爺撐著門面,要是老太爺走了,恐怕就是樹倒猢猻散的局面,自己這樣子緊跟這個沒有出息的句少是否有欠考慮?再想到牟思真電話中威脅,如果再跟著句向南就要拍死自己,余萬里不淡定了。
「句少,我們去吃點飯,填填肚子。我這邊事多,恐怕不能跟你回京城了。您到了京城,如果有什麼事,招呼我一聲,我隨叫隨到。」
「這麼著急回嘉南幹嗎?」
「句少,剛過新年,市政府這邊工作很忙,我得先回去處理一下手頭的急事。」
「你小子可別跟我打馬虎眼。」
「不會,我和句少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
送句向南到了機場,給他買好機票,余萬里直接回嘉南。心裡面開始後悔抱句向南的狗腿,到水門去耀武揚威了。
牟家現在如日方中,和日薄西山的句家不同啊!
水門,葉之然家。
等句向南、余萬里兩人走了以後,牟思真出來笑吟吟地對葉之然說道:「葉書記,謝謝啊,給你添麻煩了。」
張念悅說道:「思真姐,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你不願意嫁給他了,太正確了!這都什麼人啊?我堅決挺你。」
葉之然取笑道:「老婆,你怎麼挺她?」
張念悅白葉之然一眼,揮了揮拳頭說道:「要你管!」
葉之然道:「奇怪,你和黃瑜雯認識了這麼久也說不到一塊,和牟思真怎麼就一見如故?」
牟思真見葉之然在張念悅面前毫無顧忌地提到黃瑜雯,心下微微有些驚奇,佯裝不知地問:「念悅,黃瑜雯是誰啊?」
張念悅撇撇嘴,說道:「小女人一個,和思真姐一比就差得遠了。」
牟思真得意地笑笑,瞄葉之然一眼,見他臉色不愉,故意說道:「說得是哦,誰能和念悅比啊?」
大約是因為葉之然提到了黃瑜雯,讓張念悅心生不滿,說道:「思真姐,你今晚住在我家,和我睡。」
「好啊好啊!」牟思真似乎天真無邪。
不等葉之然發表意見,張念悅補充道:「讓木頭睡沙發。」
葉之然心道這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忙瞪牟思真一眼,道:「牟總,你可不能做這種事,拆散鴛鴦,有傷聖德。」
牟思真笑得直不起腰來,俯在念悅的耳邊,說道:「念悅,你會不會飢渴啊?」
張念悅臉色一紅,道:「咱忍!」
說完,也「吃吃」笑了起來。
葉之然見兩個美女笑得花枝招展,說不出心癢,湊到跟前說道:「你們兩個該不是搞同性戀吧?我可不答應啊。」
張念悅俏臉一板,道:「這是我們兩人的事,不要你管。」
「怎麼不要我管?這可關係到我的終生幸福。」看牟思真一眼,賊忒兮兮地問:「牟思真,你是不是想討好念悅,爭取做通房丫鬟?莫非想雨露同沾?」
「啊?」
「啊?!」
這下捅了兩個女人的馬蜂窩了,一起張牙舞爪地撲上來。
葉之然倉皇撤退,這憊懶無形的小子撤退途中還不忘在美女身上揩油,東抓一把,西摸一下。張念悅暴怒,拳頭、爪子齊上。牟思真怕再中這小子的黑手,倒是躲在後面,嘴裡叫道:「念悅,掐他,咬他,捏他,搞他……」
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