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禎也是一愣神。然後讓呂公綽將8夷簡寫的最後一封棗…況卜來。
奏折上呂夷簡說了,自己多次犯錯,承蒙先太后與皇上不怪罪,自己也盡職盡責。但是郭氏必須要廢免,否則後宮不寧,非是帝室不安,而是天下不安。可沒有想到閻應文居然居心如此歹毒,將一件簡單的事,演變成一場詣天孽案。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不管他知不知情,已經牽連進去小法當死。因此自鳩以謝天下。
說了他自殺原因後,呂夷簡還交待了政事。那天石堅說了平衡之道,他也大受啟迪。比如南方,就要寬鬆之間相互平衡。以網震懾,以柔感化。這自太祖優待各番夷後,本來這些番夷雖然凶殘,可性格愚直,誠信為本。可自國立此策後,看到朝廷善待。欺虐地方百姓,上壓地方官員。而地方官員因為國策,唯恐不能多事。最後慫恿之下,有西北李氏之異變。亦有西南騷動不止。此靜化動之勢也。
這等於臨死前支持石堅的民族政策。
然後又說道後宮之事。雖然皇后是天下之母,但皇上總掌天下政務,皇后安後宮,後宮不寧,皇上不安,天下何安?不能作愚朽之舉。這是忤擊了范仲淹這些人的言論。雖然我犯下錯誤,可也是為了皇上好。就像石堅一樣。屢犯太后懿旨,連官軍都敢繳殺,這是國好。但真為國好還是假為國好。現在人死了,想公堂對執都不可能了。
說完了又列舉了其他一些政事,語言深切。最後再次謝罪。
趙禎看了後,又遞到石婆手上。
石堅看了後,搖搖頭。這不是呂夷簡朝錯夕改,而是下了一手很好的棋。如果他不死,繼續審問下去,早遲將呂夷簡咬出來。一旦下獄,最後定罪,就不是他一死而死了。而是他全家都有可能拖出去處斬。謀害皇后,這是什麼樣的罪名?不說九族,至少三族吧?
但這一死小無論閻妄文如何咬,最後可能是他們將罪名往一個死者頭上加。也沒法讓人相信,更是無法理讓人相信。加上皇帝軟弱,這一張悲情牌打出後,呂家上下老小自然全部保住了。
至於後面政務小石堅一點也不懷疑,此人處理政務本領不弱,能看出這些不足為奇。最主要他臨死前,還力保自己的政策。自己還好意思將一樁樁罪名往他頭上加麼?到時候天下人也說自己的肚量,連一個死人也不如。
他看著這份奏折說道:「昌坦夫,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在我家中已經點明,給你一個改正機會,可為什麼你聽不出來呢?」
說著將這份奏折遞到夏辣手上。如果不是夏辣說了呂夷簡兩個兒子想要逃跑,也許呂夷簡還不會走上這條道路。正因為他將此事點破,呂夷簡回去一問,為了使家人不受到牽連,最後以死來解決。
這一遞,有許多大臣立即看出來原因。都是人尖兒。這並不難想像。連小皇上在龍椅上看著夏橡臉上都出現鄙視的神情。
石堅等到眾人傳看完畢,才說道:「無論對錯,呂大人並沒有謀反國家朝廷,也想把國家變得興盛強大。同時劉太后當朝,正因為王相,呂坦夫等人在朝,才使朝堂平穩渡過。有過也有功。請皇上不必追究其罪過,而昭賞其功。」
這件事就讓它結束吧。
呂夷簡一死,以其他人才幹不足呂夷簡,或者心思眼不如呂夷簡多。唯一只有夏辣。可夏辣的出身限制了他的危害。而且小皇上網才的眼神,也看出來了。夏掛想再贏得小、皇上的好感很難了。以後大理高家進京,案子一遞。夏辣基本政治生命結束了。
這兩大梟雄一除。以後靠盛度他們,也沒有那麼大危害。朝堂自安,朝廷可以平穩過渡了。至於以後一百年或者兩百年後,會不會有更厲害的梟雄出來。明白了永恆與剎那的平微石堅還會擔心?自己安排下去,以後是好是壞。事在後代所為了,自己也無能為力。
出了這麼大事。朝事也別議了,趙禎帶著群臣到了呂夷簡家中弔唁。追封呂夷簡為邪國公。太子太傅。可呂夷簡的三兒子呂公著憤怒地看著石堅,說道:「石不移,這回你稱心如意了,朝中再沒有人向你掣肘。想做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石堅看著這個愣頭青。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伸手在呂公著頭撫摸了一下。小伙子還想掙扎,可那有石堅快。但石堅摸完後,立即松下手去,對他說道:「記好了,權利有多大,職責有多大,而不能是權利有多大小就會能享有多少福利與優待。也不是威風就有多大。越上位,每一行一動。就關係到無數蒼生幸福,更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才對。」
前者以己利謀官。這是最可恨的謀官類型。可也是大多數謀官者的想法。中者是己名己權謀官。呂夷簡王安石之流,很難說他們有多壞,可他們的存在往往有時候比那些貪官還要壞。清名遠揚。天下傳頌,皇帝信任小但獨霸朝堂,不容他言。當然王莽非是此種人,他是竅國大盜,與臣沒有關係了。後者也就是現在的父母官,前世的公僕,可真正做到的有幾個人?
石堅只是想這個愣頭青,也是後世聞名的長者,與著名宰輔記住這句話,從父親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以後為宋朝增加一名好臣子罷了。
死者已死。但呂夷簡的死亡終於震醒了柔弱的小皇帝。從他記事時,後字就沒有平靜過。先是周懷政之亂。不管周懷政是什麼用心,他還是想扶助自己上位。排擠劉太后的。
然後有雷允恭之亂。再後來有江德明羅崇勳等宦官玩弄朝政,連他都十分地藐視。現在又出來一個閻應文。當初自己看這個閻應文還是一個好人。難怪說宦官不能持政,否則就有禍弄。
趙禎暴怒之下。下詔嚴查此案,從嚴處理,並且整頓後宮。無數內宮的太監以及宮女被牽連進去,關進監獄。
可這時候石堅突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殺。作為宰輔,不能容人之德。因此乞罪。辭相了。
趙禎莫名其妙,這件事你沒有做錯啊。如果不是你追究,呂夷簡也未必承認自己有錯。應當來說,是石堅力挽狂瀾,否則呂夷簡與內宮太監相互勾結,以後還真說不定使自己蒙蔽了。
他說道:「石愛卿。這是為何?聯明白其中原委。至於呂家那個三公子,那是年幼無知。你不會生他的氣吧?」
石堅笑了:「我就是生氣,也不會生一個小孩子的氣。皇上,臣作為一個外戚,開權臣之路。雖然有錢希聖在前,可此例不能開。」
錢希聖就是錢惟演,最高時擔任樞密使,也能說是宰相了。宋朝的宰相與唐朝略有所不同。同平章事才是嚴格的宰相,而唐朝的三書首領中書令、侍中、尚書令都為宰相。因李世民兼任尚書令小分權與左右僕射,亦為宰相。但侍中與中書令是為真宰相,後來漸漸向中書轉
這是一個變化的過程。
宋朝更複雜,親王、樞密使、留守、節度使兼侍中、中書令、同平章事都是宰相,但是使相。像石堅到大洋島那次就是,真相前面是六部尚書或者侍郎加某某大學士,無常員,正常兩人為多,也就是首亞末三相,區別是什麼樣的大學士。到了後來又改成了僕射,然後又改成太宰少宰。但錢惟演確實是擔了一個宰相之名。
所以有人說宦官與外戚在宋朝不得干政,這是宋太祖說過的話,包括不得過大渡河。可趙匡胤三條真言,不得殺大臣、不得殺柴氏之後與永不加賦,他的乎孫都沒有嚴格遵守。況且這兩條。不得過大渡河,於其是說宋朝大臣不敢違背宋太祖,不如說一是他們不感興趣,二是怕多事,怯懦不進取。
有了錢惟演的例子在前。因此有大臣也進諫過石堅以外戚掌權太重。可錢惟演都官拜過樞密使,況且石堅。
「還有臣也要早遲退出朝堂,否則滿則損,這也是全了皇上與臣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話。臣曾批駁過武候一生最大的失誤,就是太小心謹慎,事無大小,無不親為。結果武候一死,蜀立即滅亡。現在走到了放手的時候。況且臣也不是真正放手,還在朝堂中監督著朝政。最重要一件事,臣那天有所感悟。想編寫一些書籍,修正經義。這才是長久的大事啊。」
「著書立說?你真要寫書?」趙禎好奇地睜大眼睛問道。
「不錯,因為古之諸子離現在時間太遙遠了。後人修正經義時多加上各自時代元素,加上一些喜盜名者狂篡聖人之言,多有偽篇。臣想把它們盡力矯正過來。這是其一。格物力強,有了它可以使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國家強大。可無聖人之言。教之禮范,結果整個國家的百姓盡驅利行,最後道德敗壞,人心酷寒,到最後喪失廉恥仁義。這比格物學還要重要啊。」
這是石堅第一次將道德擺在格物學上。
為什麼在文革時發生了那麼多悲慘的事,百姓沒有怨言?不要說洗腦。後來開放後,也在洗腦。可人心變得寒冷。比如在馬路上一個老太太被車子撞到了。千萬不要扶,弄得不好老太太就說是你車子撞的。再比如看到馬路上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說沒有錢上學的什麼,不要救,這是一個高明的騙術。
這中間就是為了使百姓知道發家致富沒有錯,從基礎上改變老百姓的思想觀念,從而帶動整個國家富裕。結果忽視了道德的教育,使人驅利而行,人心變得冷漠起來。甚至石堅看到他樓道下面有一戶鄰居,女兒以前從事那個行業,嫁了一個老實的青年。後來看到收入不高,其岳母想法子挑撥離間。使其婚姻破裂,唆使女兒再從事那種行業,她還在這個店裡打下雜。笑貧不筆娼,道德風氣就到了這種地步。結果有許多老人寧可重新過文革那種生活。也就是這原因。物質富裕了,精神卻空虛了。
這也是石堅想要寫在書中聽話,按照道理來說,這就是唯心與唯物的平衡。當然這只是這兩種對立主義的表層現象。
現在離春秋很遙遠了。必須重新出現一種完整的哲學,一旦樹立起來,將會使以後的理學消失。而這種理學才是石堅最擔心的。
當然趙禎不知道石堅想法。可他知道立萬世言,這是多大的功德,比起在朝堂上所做的一些政務,不能相比。
石堅又說道:「當然。到了消滅契丹時,臣會領兵前往。而且這樣一來,還有一門好處。契丹各部以為臣剛擔任開封府尹的陳希亮跑出來。一看認識,是大理相國。那天大理君臣來到京城,皇上帶著京城所有重臣親自迎接。大理正治皇帝雖然沒有了皇帝封號,可成了皇兄。大哥來了,怎麼不迎接。
當時大理君臣受寵若驚。特別是石堅突然離開,他們驚魂不定,賴在路上不走了。後來才傳出消息,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一分析明白過來。這是悄悄回去處理皇后被害一案。自然不能聲張了。這才放下一顆心來,向京城開發。但還是有點擔心。前途迷茫。
現在看到趙禎這樣客氣,心裡才放鬆下來。但少數人還有疑慮。趙禎眼睛一掃,又說道:「皇兄。」
正治皇帝段素真連說不敢。
「聯今年冬至到永定陵祭奠先帝。到時候與皇兄一道並去,在先帝陵前以及我大宋太祖太宗陵前,將我們的盟約供奉。」
這具發下任何重誓都要可靠了。
正治這才大喜;並泣不成聲,至於石堅聽到後誹謗,至嘛,這也要流淚?他說道:「臣一直愚昧無知,沒有想到官家如此厚愛仁慈。臣今天當著京城百萬百姓發下重誓,段家永遠效忠大宋天朝。但臣懇請一件事。」
「什麼事?皇兄儘管說來。」
「臣只是一個偏居一隅的小國,不敢與官家稱兄道弟。」
「哎,皇兄此言差矣。不但聯與皇兄約定好世為兄弟。而且與契丹國君同樣世為兄弟。你就不要多想了。」
聽了趙禎的話,大臣們立即拍馬屁。事實連石堅聽了這個消息後,也頗為讚賞。這一招好啊。不但感化了正治的心,有他放出一句話,當抵數萬大軍啊。大理局勢也能轉好。同時。還對契丹進行了感化。一旦進攻契丹後。契丹小皇帝沒有退路,也會想到於其拼一死,不如求一生吧。
其他大理諸臣聽了後,都是少數民族,一個個手舞足蹈。雖然有一些大臣看不起。但更多大臣高興,史書上不說了嘛,突厥國王與林邑國王在李世民大殿歌舞。唐高祖連連誇獎李世民。這才是功績。
當然也問了石堅。可石堅正在大學裡每天修書,也為了避嫌,沒有前來
行人迎入京城。很快被宋朝的繁華迷花了眼睛。而且趙禎很善待他們一行人,當天舉行了盛大的宮宴。而且晚上還在京城放了許多煙花,至少因為煙花發生了燃燒事故若干,就沒有人管了。最主要趙禎尊重,也沒有要求他們為宋朝表演什麼。這一點連李世民都未必做到。這行人才心安了。
但大宋所有大臣知道一件事,趙禎對大理這些人很重視。
看到這個褒國公前來喊冤,陳希亮不敢怠慢。連忙請他落座,吩咐人上茶,很客氣地說:「國公大人,有什麼委屈,儘管道來。」
他還在奇怪,是誰不長眼睛,在這時候聳犯這個相國大人。
高相國一看,心中更有底了。行,這件冤情想要伸有門。
別看石堅躲在家中修書,可到了高相國這地步,什麼不明白。石堅影響力還是存在的。甚至還繼續超過當朝王曾與李邊兩位宰相大人。皇上看重,大臣敬重,加上石堅隱隱透露出支持的態度,雖然夏橡是宋朝重臣,也有伸冤的希望。
於是將冤螓一說。
陳希亮一聽,這件案子本官可無能為力啊。可他不是一般大臣,連那個海印法師都敢斬,那時候他是什麼官,一個小縣令。夏殊又有何妨。道:「國公大人,你且等。」
說完了備了小轎。來到皇宮要求見皇上。當然不是每個大臣說要見就見到的。因此陳希亮也說明了,大理相國女兒有可能被人謀害,到了開封府衙喊冤了。這件案子一聽,再加上那天呂夷簡與夏辣說的話,陳希亮就明白了。但沒有證據,只好用了有可能。
趙禎還沒有弄清高相國狀告何人,可聽到後十分憤怒。現存聯在籠絡,居然在這風頭上不給聯面子。立即將陳希亮請到宮中。將事情經過一說。
趙禎一聽,心裡面也清楚1不會是誣告,十有**就是夏橡害了人家大小姐了。可網網朝堂上呂夷簡因為參預了郭氏一案自殺,後面一個宰輔又犯了事。這天家的臉面往哪裡擱。
因此立即出宮。到了石府。這件事石堅經手過,有沒有可能是夏橡所為,石堅應當清楚。
趙禎將事情經過一說,看著石堅嘴動彈,最好希望他說出,夏辣沒有可能。這樣朝廷還會有點臉面,以後慢慢查破此案就是。
石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當時臣答應高家那兩個從子,調查高家小娘子去處。查到夏大人這條線時,也認為是夏大人納了妾,後來就沒有再查了。但沒有想到夏大人說將她們送了回去。現在這個案子很簡單,主要是看皇上怎麼處理。」
皮球又踢回去。
別問我結果。主耍還是你,是為了朝廷顏面包庇夏辣,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一個替死鬼,忽悠高家就行了。還是給高家一個公道,找出真兇。這才是正理。但石堅心中冷笑一聲。無論怎麼處理,夏殊這一輩子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