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心裡想到,什麼朝廷正在用人之時,你知道朝廷也不能把我拚命地往下打壓,擺了一個月的威風。竟然連李慧的母親都聽到風言風語,對我又再次使臉色。他差點想說出:「那麼太后,朝中那麼多大臣不用,靠我這個小駙馬有什麼用?」
當然他不想節外生枝,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說道:「太后,不是臣要回去,而是蓉郡主要臨盆了。這事兒傳出去不是很好,臣想把她們帶到和州去,等到幾個月後風聲一停,臣再回京城。」
劉娥開始也想到石堅這是在找借口,可一想到石堅雖然閒居於家,還在一門心思寫《格物學》,以及他為了對付天理教竟然鼓動道教聯合起來。不過他竟然要張無夢改寫教義,劉娥想想也無語。但這個教義如果真要象石堅那樣改寫,可是為了幫朝廷鼓吹,劉娥還是歡迎的。至於三清老祖若要怪罪,也不會怪罪她,而去找石堅的麻煩。
特別是剛才的事,劉娥可沒有想到石堅前世的經歷,這種紙鈔與銀行,還有股票、期貨,那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她還認為石堅不知道在家裡想了多久,才想出來。可見他也並沒有與朝廷賭氣,還在為朝廷效力。
這樣一想,她臉色漸漸柔和下來,然後臉上開始露出笑容,說道:「你們真胡鬧,結婚沒有半年,就要生產。」
石堅裝作尷尬地撓撓頭。這個神情更使劉娥想起他少年時,第一次進宮的樣子。表情更加放鬆,說道:「那你快快去吧,不然在半路上蓉丫頭生產那可糟糕了。」
石堅答了一聲:「是」,退出宮來。
實際上他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的石堅不是以前的石堅,可現在的劉娥也不是以前的劉娥,以前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婦人,看到他還是笑咪咪的,可現在她執掌大政近六年,更多的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並且她主要對自己產生了猜,如果一個不好,他真會遭到殺身之禍。
石堅回到家中,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加快了〈中級格物學〉地寫作。為了盡早完成,石堅連司馬光與王安石兩個學生都沒有教導,終於在四月初九,將書寫完。然後帶著趙蓉與趙_向劉娥告別。
只是趙_在抱怨這個天氣一直下雨,沒有辦法出門。這時候回去不是很好。
趙蓉說道:「聽相公地話吧。」
馬上夏竦也要回來。朝中儘是呂派地人。現在石堅沒有實權在手。並且暫時朝廷內外相安無事。也就是說朝廷暫時還可以離開石堅。如果一些小人稍稍挑撥一下。就是石堅呆在京城閉門不出。還會惹禍上門。現在離開京城是最好地打算。
可連趙蓉也沒有想到石堅現在離開京城。還有更長遠地考慮。
聽到趙蓉地話。趙_不敢吭聲了。她也隱約地明白了。石堅現在回和州。主要是躲禍去!
三人來到宮中。劉娥看著趙蓉地肚子。都挺上天了。她只是呵呵地樂。同時還囑咐趙蓉在路上要小心。
石堅這次只是以駙馬名義回到和州。就是翻浪也翻不起來。更不能在京城中對她礙手礙腳。她也不想做惡人。因此表現一個和藹地長一樣。
石堅將〈中級格物學〉呈上,因為時間緊張,他多是用了行——寫,同時還有毛筆與鋼筆兩種筆體。上面還有許多修改的痕跡。因此他說要找一個大臣謄抄一下。劉娥也知道這本書的重要性。別的不說,那些新式鋼材,還有那種步槍,對宋朝的影響非同小可,而且那些古怪的東西,也可以為大宋謀取許多金錢。
她說道:「放心,哀家知道它地重要性,哀家叫你的大哥負責謄抄。」
她指的是宋癢,宋癢不但才華好,而且寫得一筆好字,關健是他脾氣柔和,很對劉娥的胃口。她正準備對此人破格任用。
石堅這才告辭,不過臨走時,他望了一眼趙禎,那意思你可別忘記了我的話。趙禎也乘著沒有其他人注意,在劉娥後面點了一下頭。石堅回到家中,這才離開京城。
當然,現在趙蓉肚子大了,離臨產算起來,也不過一個來月,石堅沒有敢乘馬車,而是雇了船順著汴河而下,從大運河折到長江,再從長江轉到和州。並且他連蒸汽船也沒有雇,怕蒸汽機的聲音吵著了趙蓉。
這一次石堅低調地離去,更讓劉娥感到滿意。石堅除了向她們母子打過招呼,朝中一個人也不知道。並且離開時,他只帶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和一些必備的書籍。居然沒有驚動一個人。石府更是和往常一樣,大門堅閉,還有著侍衛看守。
直到好久,永定陵出事,眾臣破案未果,才有大臣提出石堅,這才知道他回到和州。
但隨後還是好消息不斷傳來,先是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停止了,劉娥赦天下,免河北水民賦租。然後派往各大港口的使紛紛帶回音迅,海客們在得知自己被天理教利用後,都表示向朝廷效忠,也堅決執行朝廷地旨意,聯隊自保,不向其他國家的船隻尋事。不過出使女真的蘇仕國還沒有回來,到喀拉汗地使也沒有回來,到日本的使更沒有回京。路途太遙遠了。
同時還有一條好消息也傳了回來,那就是在張無夢地聯繫下,許多道教的領袖趕向京城,商討道教前途與變革。劉娥更是心知肚明,如果這一件事辦好了,道教將更加忠於朝廷,那麼對天
些逆教打擊更大。因此她主動提供各種幫助。
另外劉娥也將交子地事通過報紙向外界透風出去,百姓對此事也是爭論不止,但許多商人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他們出門攜帶現錢確實很麻煩,現在也開始使用交子,但這些交子是私人所辦,風險性大。如果朝廷來辦,威信更高,而且似乎這次朝廷考慮得還比較周到。特別是那條如果想使用現錢,各地銀行可以立即兌換。雖然有法規說不是在本地交易,不得兌換大宗款項。可不為了交易,兌換這麼多現錢在身上,自己頭腦也不是有病,不怕人家看到打主意啊。
還有的商人聯合上書說道,朝廷這次有一些小家子氣,五千萬貫交子太少了,不要說老百姓,就是他們商人自己也不夠用。如果不是石堅反覆叮囑要小心謹慎,朝中一些大臣真的頭腦熱一下子準備印上一億貫或兩億貫,將金屬全部省下來。
但至少說明頭一炮將會打響,雖然石堅規畫了綱領,但總是自己率先起的。呂夷簡看到這些請求,也感到高興。王曾這些被劉娥稱為石派的大臣更不會反對。於是在這件事,朝中居然十分默契地迅速商討,並且準備在五月份在全國各大州府增設銀行。然後就開始行交子。
然而到了四月二十,終於傳來一件不好的消息。
這一天駐守在永定陵的宮人趁快馬跑到了京城,向劉娥報告,說李順容失蹤李宸妃現在的後宮職稱。
劉娥聽了大驚失色,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天理教下地手,如果讓天理教將李宸妃擄去,那就有好戲唱了,要知道她才是真正趙禎的母親。她立即下令將這個消息封鎖,命大理寺、刑審院和刑部的官員前往查破。
並且下次下令,對鞏縣四周所有道路進行盤查,將所有來往嫌棄人員全部捉拿。還下令鞏縣每天兩報通知她最新地進展。
可是消息越來越壞,先派出去的官員是查出了線索,那就是李宸妃所居住地房間珠寶財物全部洗劫一空。最讓這些官員生氣的是李宸妃現在信仰道教,平時居住喜歡靜處一室,每到晚上都將服侍她的婢女趕了出去。因此失蹤的那天晚上,沒有一個人看到房間裡生了什麼情況。只在第二天早晨婢女前往她房裡,喚她起床洗漱,才看不到人。
聽到這個消息,守衛永定陵的侍衛也慌了神,立即派人向京城通報,同時派人四下尋找。但這些侍衛也都很精明,他們立即將李宸妃的房間封鎖起來,以便前來破案的官員,找到線索。
這些官員是找到了線索,不但珠寶失盜,他們還看到床上被單有一些凌亂,就像是博鬥過一樣。但這個線索使他們感覺很不妙,特別其中有一些老臣,他們知道李宸妃的真正身份。明顯她是遭到壞人了。
線索在逐漸擴大,他們又在屋頂上行了一些腳印,看來匪徒是從屋頂上潛伏過來地。雖然劉娥沒有讓她與趙禎母子相見,可平時對李宸妃也是很壞,不斷地賞賜她。石堅當然也看到李宸妃房間裡有一些金銀珠寶,可是他在心中歎息,李宸妃缺的不是這個,而是要見到親人。如果劉娥不是將她配到永定陵,讓她留在皇宮,能經常看到趙禎的背影,她也許心裡還好過一點。
可是讓這些官員納悶是既然這是貪圖錢財的匪徒所為,現在他們也達到了目的,那麼為了滅口,他們會將李宸妃殺死,也不需要將她帶走,這個永定陵守衛還算是森嚴的。各個道口都有侍衛把守,還不斷地有侍衛巡邏。
帶個大活人出去,難度很大。
這件案子終於使朝中大臣也全部驚動起來,不但連張耆、王曾以及呂夷簡這些大臣在議論此事,連元儼都跑到皇宮來詢問。
趙禎還在納悶,不就是一個順容嗎?皇后,沒品或天品。然後到貴妃、淑妃、德妃、賢妃,一品。然後到淑儀、淑容、順儀、順容、婉儀、婉容,為從一品,下面還有昭儀等正二品,婕妤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貴人無視品種。順容從一品第四位,還有婉容不是婉蓉值得如此興師動眾嗎?
劉娥斥道:「禎兒,不得胡說,李順容是先帝愛妃,更是順容,居然有奸賊敢打到李順容地主意。現在就是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並且也要將賊人捉拿歸案。否則哀家不能到九泉之下,面見先帝。」
趙禎一聽也有理,說道:「母后說得對,應當捉拿歸案,這些逆賊膽子太大,現在我朝法律寬鬆,他們越無法無天了,查到朕要滅門九族。」
於是更多官員和刑部破案高手來到鞏縣,與此同時還有一萬禁兵協助破案。同時朝廷還下令對西到西京,東到鄭州所有路段封鎖盤查。同時還將鞏陵所有侍衛太監宮女全部關押審訊。不能不讓人懷他們裡通外敵,否則永定陵那麼大,這些賊人怎麼一下子正好找到李宸妃的房間。而且這可是一個大活人,怎麼帶出去的?
隨著一萬禁軍的到來,搜查的範圍也在擴大,終於在嵩山南麓一個偏僻地山洞裡找到了可的線索。在這個山洞裡士兵找到了一些破爛的棉被,還有一些乾糧。最主要地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寫道:太后,妾李遭受綁架,望太后出資十萬貫贖出妾身。
禁兵將這封信用快馬送到京城。劉娥一看,不正是李宸妃地字跡!現在終於明白了
歹徒不殺她了。當時歹徒潛入房間,將李宸妃捉住寶搜瓜一空後,想要加害李宸妃,李宸妃為了活命,將自己身份暴露。
歹徒聽到後想要獲得更多地財物,這才費了周折,將她帶出永定陵,連夜潛入嵩山。
可是為什麼這封信沒有寄出?而丟在山洞裡面。劉娥又下令,對嵩山開始搜尋。幾天後,禁兵終於現一條女屍的大腿,然後找到了胳膊以及身體地其他器官。但讓人氣憤的是頭顱也找到了,可是有可能歹徒氣憤,將李宸妃地面部全部用利刀割得認不出五官了。
劉娥立即命人將李宸妃的遺體運回京城,準備安葬。不然天氣進入了五月了,也開始熱了起來,屍體本來就被分了屍,現在已經在腐爛,再拖下去,最後都沒有辦法安葬了。
可這時呂夷簡終於表現出他投機的一面,他對劉娥說道:「太后如何安葬李宸妃?」
劉娥本來就很生氣,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她都有嫌棄在裡面。她惱怒地說:「呂大人,你想要干預宮中的事嗎?」
呂夷簡說:「臣身為宰相,事無大小,皆是臣的責任。太后不顧念李氏,臣不敢多言。但太后如果顧念劉氏一族,那麼請善待李氏後事。」
劉娥氣苦地一笑,說:「你怎麼和石不移說一樣的話。」
不過還是聽從他的話,至少現在她對呂夷簡對自己的忠心,比對石堅還要相信。於是靈柩裡裝滿水銀,穿上太后地朝服入棺。
但李宸妃下葬了,可案子沒有了。後來在鄭州又找到一打線索,那就是劉娥賞賜給李宸妃的一件飾,讓一個人典押在當鋪。但官員對當鋪的人審訊時,當鋪的夥計卻說道那天正在下雨,那個人前來戴著草帽,壓得很低,沒有看得清面容。
當鋪的夥計沒有撒慌,像這些人他們也從來不過問。同時一看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東西來路不明,但也正合他們地心意。他們好只給很低的價錢抵押貨物,而且基本上不會贖回。但沒有想到這次招惹了滔天大禍。衙役們將他們打得鬼哭狼嚎。
但就是將他們打死了也沒有用,最多他們記得那個人長得很魁梧,而且有一嘴絡腮鬍子,似乎長相很兇惡。並且這還是那天他們看到這件器物珍貴,他們給的價錢很低,這才有映像的。
然而線索到此中斷。後來再沒有找到更有用的線索了。只是無數地非法歹徒被抓獲,還有許多沉年積案也因為這次大搜捕,先後破獲。可這些人根本與這件大案無關。還有許多長著絡腮鬍子的人倒了霉,先後遭受池魚之殃,關進了大牢審問。
劉娥沒有辦法,只好寫信給石堅,說明案件的前後經過,還訴苦道這是有人在嫁禍她。
石堅回信道,肯定不是嫁禍,否則現在謠傳滿天。更不是天理教所為,不然他們肯定不會讓李宸妃死去。當然也不會是劉娥所為。石堅在信中用隱晦地語氣說道,如果是劉娥所為,想要李宸妃死很簡單,用什麼藥物,使她像病死一樣,也不會有人懷。更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雖然石堅這樣說,但劉娥看到信後,還是很高興。有了石堅的這句話,她肯定就是清白地。
石堅又說道,這件案子不要想得那麼複雜,只是一些大盜無意中潛入永定陵,看到李宸妃間裡有許多貴重的財物,這才動了心,潛入進來。然後李宸妃說出自己身份,這些大盜試圖獲取更多錢帛,用李宸妃向朝廷敲詐。後來李宸妃無意中逃了出去。從屍體地現場到那個山洞可以判斷出來。但被這兩個人追上,也許當時因為有山民在附近,歹徒怕李宸妃叫喊,於是起了歹意。這才是李宸妃遭害的真正原因。後來他們看到李宸妃死了,也慌了神,畢竟是皇帝的親生母親。於是不敢勒索朝廷了,加上朝廷那時正在四面搜捕,於是倉惶而逃。
石堅又說道,劉娥在此事中也有責任,本來就不該將李宸妃留在永定陵,留下後也沒有很好的保護。就是歹徒加害,也有可能會讓天理教知道後利用。現在別無他法,太后只有善待李家的人,並且讓李宸妃有一個很好的身份下葬,這樣才不會在劉娥百年之後,劉家人有一個不好的下場。石堅語氣說得堅銳,但劉娥還是沒有生氣。至少現在他與呂夷簡一樣,還是維護她的,甚至還想到她的家人。
石堅又說道,此事更與守陵之人無關,純粹是一個意外事件,否則他們再有天大膽量,也不敢讓歹徒將李宸妃往外面帶。但是這些人沒有死罪,也是活罪難免,最少也要判他們一個流放之罪。最後又說道,朝廷一定要捉拿兇手,還李宸妃一個公道。
但他話鋒一轉,也說道此事是盜賊單幫做的,估計很難查。但事情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還是要將搶來的珠寶出售。朝廷可以暗中向各大當鋪出通知,一旦現這珠寶,一定將此人拖住。然後向官府報信,並且此事不得洩露。
劉娥也沒有辦法,只好按照石堅所說去辦。可是七月份夏竦回到朝中,他卻對劉娥說道:「臣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劉娥說道:「說吧,哀家不怪罪你。」
夏竦說道:「臣估計此案與石大人有很大的關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