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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五章 在望 文 / 午後方晴

    只見石堅寫道:那邊才見,光影東頭?是天外空汗漫,但長風浩浩送中秋?飛鏡無根非系?妲娥不嫁誰留?謂經海底問無由,恍惚使人愁?怕萬里長鯨,縱橫觸破,玉殿瓊樓。蝦蟆故堪浴水,問雲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齊無恙,雲何漸漸如鉤?(無語,都有大大先在書評區寫出來了。)

    眾人都先是一愣,這時詞還講究工整,以詩句入詞,故有人稱它為長短句或詩餘、樂府詞,可石堅這首詞全篇都以散文化入詞,雖然這首詞寫得豪縱激宕,一氣如貫,勢如破竹,但大家不知道該不該叫好。

    婉蓉也是一愣,她先不由自主地問:「何唱?」

    意思怎樣來唱。但細想了一下,說:「石學士大才,已經無事不可入永不詞,無句不可入詞,此詞堪和屈大夫《天問》一比。」

    聽了婉蓉的話,范仲淹和嚴知府都想起了這個少年在上書真宗奏折上關於詞詩曲賦之間的區別,再看看這首詞,已經跳出現有詞風的格局,大膽創新,不拘一格,可是自然流暢,汪洋恣肆。再想想他居然敢質疑《尚書》,寫出這首詞也不足為怪。可非是這個少年,誰敢寫誰敢想?再看看詞中一連串富有想像力的疑問,越想越妙,最後才叫起好來。

    那兩個太監來了精神,這可又是一個寶貝,他們眼睛嘀溜溜盯著這張紙看。嚴知府也把它當作寶貝,這首詞可以說詞作中第一變化之作,他小心地用手捂好,對他們說:「兩位公公,你們就放過這首詞吧。石學士馬上就要進京了,皇上想要多少好詞還不有多少好詞。?」

    石堅聽了差點坐倒,心想這些詩詞無一不是整個宋朝的精品,並不是青菜蘿蔔還能批發出售。

    范仲淹也是佩服萬分,他可見到那些被盜的字稿,除了一本《紅樓》裡有不少美輪美奐的詩詞曲賦,基本上一首詩詞也沒有,可見這少年平時並不在上面用功,就如他所說詩詞是小道,而使國強民富才是大道。但這少年每次出口成章,都是神來之作。范仲淹甚至心想如果這少年在這上面用功,李白杜甫會不會屈居於他身後?

    那兩個公公聽了這才作罷。不過一個公公說道:「石學士,只要你進了京,每天給官家來上一首,保證官家開心萬分。」

    這回連眾人都要絕倒,一天一首,一年三百六十首,還首首是精妙之作,想想真是恐怖。

    范仲淹打趣地說:「石學士,你可不能這樣幹,你一年來上三百多首精妙之作,天下讀書人還寫什麼?這樣做了以後,將會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公敵。」

    大家聽了哈哈一樂。

    婉蓉突然來到老太太面前跪下,說:「奴婢有一事相求老夫人。」

    石堅眼睛一閉,心想狗血鏡頭來了,從她一進門向老太太誇了那麼多的好話,就知道她是衝自己來的。她還早有準備,知道老太太心好,自己又孝順老太太,求老太太不求自己,可見她的心思。這個小女子到了自家後,紅蔦和綠萼兩個加到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

    老太太那有石堅心思靈活,她還在愕然,可惜自己癱瘓不能起來扶她,她連忙說:「蓉姑娘,有話好好說,這是在幹什麼呀。」

    婉蓉說道:「奴婢自幼喪母,隨著父親在外面漂泊,可惜父親現在又不知去處。奴婢又居在骯髒地方,心中甚為羞恥,聽到石學士來到揚州。於是奴婢用自己的積蓄贖了身體。」

    說完她從小茹背上將那個拿下,遞到嚴知府手中,說:「嚴大人,這是奴婢除了贖身之外還剩餘的錢物,還望嚴大人將這些錢物變賣,解救那些孤兒寡母。」

    說著她打開裹,裡面有一些碎金子銀子,還有不少首飾。雖然不是巨數,對一般人家也是價值不菲。

    嚴知府肅然起敬,說:「多謝姑娘了。」

    但又想起,問:「可姑娘將這些積蓄交與下官,以後日計何以處之?」

    婉蓉說道:「奴婢早就想脫離這娼門,可奴婢在繡紅樓又留下不好的艷名,家父又不知何蹤,如果冒然離開,即使奴婢自立門戶,也有登徒浪子上門騷擾。這才是奴婢求老夫人的事情。」

    老太太可憐她,說:「姑娘,老身也想幫你,可是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揚州,到京城,你叫老身怎能幫你?」

    敢情現在連紅蔦都明白了她的用意,老太太還沒有反應過來。石堅簡直是無語,看來是要給老太太上上課,不然以她這副好心腸,進了京後還不知被多少人利用。

    婉蓉說道:「奴婢最敬佩石學士的話,錢夠用就行了,要那麼多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用?現在奴婢是自由之身,可居無棲處,只好求老太太答應收下奴婢。」

    她繞了這大圈子,又為大家表演了一首琴曲後,才說出她的來意。

    石堅不住點頭,好機心。

    紅蔦和綠萼隨老太太呆久了,雖有點吃味,但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老夫人,你就收下她吧。」

    石堅又想:好嘛,那天她把你倆個傻丫頭賣了你們還要替她數錢。

    老太太轉過身來,望著石堅,詢問他的意思,可她眼神裡已有了九分想收下婉蓉的意思。

    石堅不想老太太失望,他對婉蓉說道:「小子知道你們這些小丫頭的意思。」

    這聲小丫頭一了,在場所有人都想笑。

    石堅又說道:「但是我家世居清正,生活質樸,你想跟在後面享有榮華富貴是不可能的。」

    「奴婢知道,石學士儘管放心,奴婢自幼跟隨家父在外面漂泊,什麼苦都吃過。」婉蓉見到石堅沒有拒絕的意思,大喜,解釋道。

    石堅又說道:「還有,我這裡再寫一篇短文,你是一個聰明人,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乘早不要進我們家門。」

    說著他寫下宋朝大儒周敦頤那篇有名的《愛蓮說》。眾人看了更是讚歎,心想這樣的美文只有這個品德兼優的少年才能寫出。他們那裡想到真正寫這篇文章的人才出生沒多久,還沒有石堅大呢。嚴知府看到那兩個公公虎視眈眈的眼光,又連忙將這篇短文收入懷中。

    范仲淹也知道那個小楊公公的事,可這兩個公公也不能這樣看人,他看不下去,在他們耳邊說道:「石學士馬上就要進京了,有了這個大活人在皇帝身邊,還怕皇帝沒有好詞文看?」

    這才將兩個公公留戀的目光收回。這時連范仲淹也犯了糊塗,這樣的文章豈是說有就有的?

    婉蓉也是欣賞,不看在她有學問,品行好,還有仁愛之心,老太太也不會同意一個娼妓進入自家的門。

    她更知道石堅借這個短文說不怕出身不好,但不能因為出身不好就自甘墮落。

    她又施了一禮,說:「奴婢謹記石學士的教誨。」

    石堅又說道:「其實你這又是何苦呢,詩詞歌賦固然是好,也不能當飯吃。你們都還小,不知道生活艱難,往往街頭巷尾看似兩口子爭爭吵吵,其實他們也在其樂融融。」

    看到他又說起老氣橫秋的話,大夥兒又想笑,可再想想他說的何嘗不對?只是讓范仲淹和嚴知府鬱悶明明他寫出這樣的好詞好文,可他不在乎,還說不能當飯吃。小石啊,別人的詞文也許真不能當飯吃,可你的行啊。偏偏自己這些人下了無數功夫,就寫不出他那種詞文。

    石堅又說道:「還有小子認為三妻四妾固然是好,可是對女子不公平。你也不要指望進了我的家門就以後和我怎麼怎麼樣?以後你遇到好的人家小子不會阻攔,但你我以後沒有結果,你也不要抱怨。」

    眾人聽了瞠目結舌,他前一句可以說以前無古人之呼聲,難怪他能寫出《紅樓》,後一句也太不懂風情,這樣嬌滴滴的小丫頭,也不圖個身份,他還不願意?

    也許正是這少年與眾不同的想法,這才使他想出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正如他所說家裡窮,請不起教師,什麼知識都要自己摸索,等到他成名後家庭情況轉好,又沒有那一個儒生敢教他。

    婉蓉聽了他先頭一句話,眼睛一亮,可聽到後面一句話也有些著惱,畢竟她對自己相貌風采也極為自信。

    石堅這才說:「你們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揚州了。」

    婉蓉和小茹告退。走出嚴家,小茹才向婉蓉說道:「小姐,這個小子太不識好歹了。」

    婉蓉說:「別要罵他,單論才氣,他可以說是歷史上也沒有出現過和他相比的人。我們這一次花了那麼大心思,不惜到了妓院侮辱自己,也是怕萬一他對我們不利。到時本小姐只好做出讓天下人失望的事。」

    「小姐,你真聰明,就算到他們要來到揚州。」

    「不是算到。宋帝病重,他又想念這個少年,所以我算到他會在不長時間裡召這少年進京,而這少年也漸漸長大,無法再次拒絕聖旨。因為老太太,他們必須走水路,也必須在揚州補充供給。老太太聞聽揚州的繁華,也會上來看。所以我才在這裡隱伏那麼長時間。」

    「小姐,你真是女諸葛呢。」(不要問,打死我也不說,這個坎留下到很久後才能解開)

    等到她們回來的時候,夜更深了,外邊的人看到石堅不出門,以為他們今天晚上在嚴知府家過夜,失望地散去。石堅這一行十二人就像做賊一樣,在嚴知府的相送下,悄悄離開揚州,來到碼頭。

    經過這次教訓,石老太太再也不敢上岸看熱鬧,兩艘船低調地向開封府進發。沒有幾天,終於來到開封,遠遠地可以看到開封城那高大的城牆。

    在各位大大支持下,小弟終於爬上了第七位,熱淚盈眶,可想到馬上就要下榜,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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