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黃毛的房間裡。
「我們兩個必須好好談一談!」眼鏡嚴肅的對黃毛說。
「昨天不都談一晚上了嗎?還談什麼?」黃毛喝著一罐可樂,有點不耐煩的說。
「昨天我們談的是定位,在隊伍中的定位。今天人家已經幫我們定好了,想要不被繼續剝削就在這次任務裡好好表現!」
「你真以為我們表現好了他們會把我們當自己人?」黃毛冷笑著說。
眼鏡也少有的冷笑著回答他「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我知道,要我表現不好,等他們耐心用完終於判定我們只是拖油瓶的時候就是你我的死期!要是沒點本事,到時候就算我們想學那兩個叛徒,其他的團隊也未必看的上我倆。」大實話,黃毛也沉默了。
「,你想談什麼?」
「怎麼樣才能在這場任務裡活下來並且有所表現!」
「太空了,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開玩笑,連章刑都不敢有具體計劃,我能有嗎?」耍我啊?黃毛被這話刺激的一蹦老高,就要翻臉。「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眼鏡四平八穩的扶了扶眼鏡。「想要活下來並且盡量多得獎勵的肯定不只我們兩個,每個人都是那麼打算的,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裡尋摸些什麼,畢竟他們都是專家,我們不用表現的比他們好,只要和他們一樣好就足夠了!」黃毛恍然大悟的接上眼鏡的話「你果然不愧是戴眼鏡的!」黃毛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被他幾下拍的肩膀發麻的眼鏡苦笑「我聽你這麼誇我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啊!」
兌換間。
唐雅打了個盤腳,嘴裡叼著一支鉛筆,歪著腦袋研究地上的一張紙。「唐姐,您在幹什麼呢?」黃毛把眼鏡推在前面,無奈的眼鏡只好恬著臉賠笑的說道。
「挑東西呢,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嘴裡叼著東西,發音當然含糊不清,不過兩人還是大概聽懂了。
「能給我們看看嗎?」眼鏡小心的問。
「恩」馬尾巴僱傭兵左手揉著腦門,右手把鉛筆手抄的紙遞到他們面前。
「殭屍血統強化,力大無窮的生物,只要心臟不損就不會死亡。特殊技能,通過吸血回復生命。
低級殭屍,1500點d級一個
中級殭屍,2000點,c級一個
高級殭屍,2500點,b級一個
旱魃,3000點,a級一個
吼,4000點,級一個
技能
無堅不摧之力,無視任何防禦的攻擊,每日一次,1500點,b級一個
流血,不可抑制的流血,只要全身血液還在流動,就無法終止,直到死亡。1000點c級兩個
用具
無限子彈高斯手槍2把,2000點d級2個
微型衝鋒鎗一支帶百匣子彈100點
反器材狙擊槍一支帶十匣子彈250點
高爆手雷15枚150點
塑膠炸彈10個150點
永不磨損三稜軍刺一支100點
永不磨損多功能戰刀一把100點
多功能戰鬥服套裝200點
小空間袋(8立方米)一個,800點
多口徑手槍1把100點
特種子彈套餐10分1000點……
特殊用具
緘性中和液1瓶50點……」
兩人面面相覷,從沒想過原來上戰場需要帶那麼多東西,在他們的錯覺裡,那是個提把刀就可以的世界。
「這個,唐姐,你已經打算兌換無限子彈高斯手槍了,那些衝鋒鎗,狙擊槍什麼的還有必要嗎?」眼鏡有些費解的問。好在唐雅也沒賣關子。
「任何槍械從一發子彈出槍口到另一發子彈進鏜的時間都是一段人力無法操控的空白區。換句話說,假如我的手槍每分鐘最高射速是60發,目標奔跑速度為500米/分鐘,那麼如果500米內的目標超過60個,槍手就必然要進入0距離的肉搏戰,縱使算上槍手後退躲閃等等因素,也只是把目標數稍微上揚,結果不變的。當然,這只一個方面的例子,但聽了就該知道,沒什麼槍械是可以萬能適應所有的狀況,槍手必要的時候是要換槍的。比如曠野裡碰到狼群,真要撕殺的話,衝鋒鎗就比手槍好用,如此等等。明白了嗎?不過這場異形是發生在宇宙飛船內,因該用不上衝鋒槍和狙擊槍,只是列表一下。對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嗎?」這個時候女槍手才抬起頭望著他們,嘴裡還叼著鉛筆。「沒,沒什麼事了,你忙!」打著哈哈的兩人急急忙忙的跑開了。「奇奇怪怪的!」唐雅對著他們的背影下了一個判斷,又低下頭研究自己的東西了。
林森林的房間空空的,在不大的主神空間繞了一圈也沒找到這個人。最後還是遇到了易天行一問才知道,那個憨厚的男人用1500點兌換了魔法學徒屬性,又用1000點兌換了一個叫泥土護體的技能。魔法學徒的天賦技能為冥想和抄錄卷軸。但以魔法學徒的能力抄錄一個0級魔法也需要半天的時間,所以他兌換了足夠的材料和20天的時間跑回生化危機的世界去抄卷軸去了。
「那你呢?你準備兌換點什麼?」易天行這個人總是笑嘻嘻的,在所有人裡,就數他和戴禮,舒飛三個人最令黃毛有安全感,而後兩個,是因為看上去就還沒成年的那種。「進攻型盾牌,你們幫我想想啊!」易天行又把球拋回給了兩人。兩人開始冥思苦想。
「要能進攻,還需要能防禦。啊,對了,你強化吸血鬼和內功怎麼樣,攻擊力強,恢復力也強,那不就是進攻或防禦兼顧了嗎?」黃毛欣喜的跳起來說。這一下連易天行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啊!」他身旁的眼鏡不待易天行表示就先給了同伴腦袋一下。好在易天行只是滯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先不說強化兩條主線需要消耗雙倍的獎勵和劇情線,也不說我們幾天後就要出任務,你說的那個根本趕不上。進攻型盾牌,盾牌兩個字是主語,進攻型是狀語。我在團隊的作用首先是盾牌,你說的屬性就算強化了,那也只是帶護手的尖刀。」黃毛一聽又沒指望,剛鼓起的氣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沒進入狀態!」易天行皺了下眉毛,決定提點一下兩人「雖然你們已經經歷過一場任務了,可在你們的思維裡,還是一種英雄主義的思想,潛意識裡還在想靠一個或者幾個人保護整個團隊,其他的都是配角。我看過那本,這樣的做法是不是這樣世界的通俗我不知道,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在13小隊裡,只有分工不同,沒有主角和配角。我們團隊的力量在於1+1大於2,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聽著易天行苦口婆心的勸說,黃毛心裡不以為然,面上自然露了出來。當力量超過一定的限度,他不認為所謂的配合能夠阻擋絕對的強大,起碼,在這個世界裡是這樣的。
易天行何等人,看兩個小子的眼神就知道完全沒聽進去,心下歎了口氣。「我準備強化的戶愚呂弟的肌肉20%的肌肉,肌肉強度增加150,整體強度增加15%,神經反應增加50,整體反應增加5%。只要1000點就夠了。配合作戰服,木頭的泥土護體,公雞的抗酸光環,抵擋異形1因該是夠了。」
「木頭?公雞?」兩人眨著眼睛,不明白的看著易天行。
「恩恩,那是外號,知道嗎?得到外號是隊友承認你的一種表示,表示你溶入了這個集體。行了,我要去實驗屬性了,你們兩個小鬼加油。」
看著易天行去的遠了,黃毛不屑的伸了個中指「什麼東西,鳥個啥?」眼鏡笑了笑,說實話,他也不是很認同易天行的話,但象黃毛這樣的表示似乎過分了點,畢竟人家也是好意……
「呼,累死我了!」黃毛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著。一天的時間走訪了所有的人,看他們熱情的,冷漠的,無所謂的,嘲弄的各式各樣的態度,黃毛不但**疲倦,精神也累極了。眼鏡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礦泉水,剩下的全淋到頭上了。「我聽你的話把他們全都採訪了一遍,現在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
眼鏡扶了扶眼鏡。「我們每人有4000點,交納保護費以後還剩2000點。他們沒理由要我們衝鋒陷陣,只要我們不拖後腿就行了。所以,我建議我們每人兌換一把無限子彈的衝鋒鎗,200點,然後是防酸的高強度陶瓷戰鬥服,300點這樣就行了。」
「你拉我忽悠了一整天,就想出這麼點東西?」黃毛氣的鼻子一歪。
「我還沒說完呢!」眼鏡白了他一眼。「還有緘性中和液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我們還要兌換100點一張的神行符6張。」
「嗯,什麼意思?」黃毛有點莫名其妙。眼鏡把椅子搬的靠床近了些,反坐著對黃毛說「面對普通的情況,他們不會讓我們平白送死,畢竟我們活下來能給他們帶來幾千點的好處,而死了對他們是沒什麼好處的。」
「這我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黃毛有些不耐煩。
眼鏡沒介意他的態度接著說「但是,萬一遇到了危急的時候,他們連自己都感到危險,那他們是不會在顧及我們的!甚至可能把我們當誘餌扔出去!」有道理,黃毛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知道,要是換他在危險時候,肯定也會出賣幾個關係不大的人。這與義氣無關!「那你的意思是?」
「所以,神行符可以讓人在5分鐘內奔跑速度提高3倍,而且不消耗體力,我們每人有這麼3張,一般的情況下,只要不是被堵在死路裡,因該不會因為體力的問題死掉了」眼鏡的眉目有些猙獰,顯然是想起了上次任務因為體力不支幾乎死掉的情形。「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剛才提到的東西都由我來買,你,去兌換一個屬性!」眼鏡雜七雜八的說了半天都不及最後這句話有吸引力。
「你說什麼?你負擔所有東西,讓我去兌換一個屬性?」黃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他小心翼翼的問,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事。
「你奶奶的雄」眼鏡暴怒「老子讓你便宜佔盡你還說我有陰謀,好,那你來兌換這些東西,我去兌換屬性,老子不怕你有陰謀,這樣行了吧!」
「哈哈,息怒,大哥你息怒,我就開一玩笑,咱哥倆誰跟誰啊?」黃毛連忙賠笑,又陪上許多好話才把暴走的眼鏡撫慰下來。眼睛陰翳的瞟了他一眼,「飯也不是白吃的,一,這次任務,一旦有什麼危險,你要罩著我。二,這次任務完了,你必須兌換相同獎勵點的東西給我。有問題嗎?」黃毛拍胸脯保證,這次任務只要兩人能活著回來,眼鏡就是他的大哥,別說區區獎勵點,以後都為他馬首是瞻。「哼,話是這麼說。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別想著為了賴掉欠我的帳就在任務裡把我往死裡推。要我真的死了,就你一個人跟章刑他們玩,玩死你!」黃毛連說不敢,額頭卻是微微冒汗,眼鏡的話正擊中他剛才所想的。雖然明知這與自己做一個有義氣的混混的信念不符,但眼鏡一死就相當於2000點的獎勵,幹掉他的念頭頓時象地鼠一樣越打越鑽的厲害。
看著黃毛不可靠的樣子,眼鏡心裡微微歎氣,又想起了昨晚去見趙莫言的情形。
「你問我要什麼條件才承認你?」美女隊長正在試射一把大口徑手槍,頭也不回的說「這個問題不如你回答我好了,我為什麼要承認你?」
「你,這個……」一股屈辱湧上眼鏡的心頭。「我在當僱傭兵以前是做經理的」趙莫言根本沒理眼鏡的情緒,自顧自的說「我常去人才市場招聘。我對每個來我面前投簡歷的人都會問,我為什麼要聘用你?你憑什麼讓我聘用你?有些人覺得我是在侮辱他們,轉頭走了,然後繼續大叫工作難找。有的人給我了理由,外語流利,有工作經驗,能吃苦耐勞,學歷高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我聘請他們的理由。要是一個人,連自己有什麼本事,為什麼讓別人看的上都不知道,卻只會一味的說,聘請我吧,我很能幹的,真的很能幹的,比你手下都能幹,雖然我不知道我能幹在哪!這樣的人,你是用人單位的話,你會招他嗎?」趙莫言的語氣很淡然,道理也很簡單,但聽在眼鏡的耳朵裡卻是振聾發聵,他知道自己該怎樣去獲得團隊的認同了。
「明白了,謝謝指教,我會好好思考的!」若有所思的眼鏡鞠了一躬,轉身就要退出趙莫言的房間。
「等等」趙莫言頭也不回的叫住了他「再給你講個故事。兩個人走在橋中間相遇了,但橋中間部分很窄,他們都過不去。這個時候,橋要塌了。你是兩人中的一個,你會怎麼做?」說完的趙莫言不再理他。沒頭沒腦的故事卻讓眼鏡翻轉了一夜。最後,在今天,在現在,他退了一步,讓橋對面的人先走,雖然自己可能因此而耽擱了時間使自己掉到河裡淹死,可他要是不退那一步的話,那個可能就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不知道趙莫言說的故事是不是這個意思,但起碼他從這個故事中得到了啟示去打開現在的局面,雖然,他要冒上不小的風險。但有時候,後退一步,不是懦弱,而是智慧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