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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輝煌第三十八節 伴君如伴虎 文 / 燕小七

    以帝國的最南疆,即便是採用最快的傳遞方式,在理論上,也是需要至少二個月才可以最終送達到帝國的中心--長安。

    雖然沒有虎符,任何形式的主動進攻都不可能進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王沖就會幹巴巴的等著天子的虎符。

    積極的戰前準備如火如荼的積極進行著,水師開始清理那條至關重要的渠道--靈渠。

    桂陽郡也開始進入到臨戰狀態,熟練的南地工匠砍伐了大量的樹木,開始建造大量的船體龍骨,相對於處在他們相反方向的大連船廠。

    桂陽無疑就擁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南船北馬,南方人對於建造戰船有著豐富的經驗,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水戰也是發生在帝國的南方。

    當然,現在的長安是不可能知道南方的事情的。

    整個三月下旬,帝國的都城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不僅僅天子廢後的事情被拖延了下來,丞相府也和大將軍府發生了嚴重的分歧。

    雖然在廢後一事上,無論是大將竇嬰還是丞相田汾都保持了相當的立場,那便是太皇太后不表態,他們就堅決不出聲,即不反對,也不同意,就當沒有這事情。

    但是在關係到權利分配,以及利益糾葛的事情上面,田竇兩家卻誰也不會退縮!

    太皇太后老了,天知道她還可以保護竇家的利益幾年?

    趁著現在大權在握,盡量掌握權利和利益,這是多數竇家子弟的心聲。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在長安的竇家子弟,好歹還有竇嬰壓著,但是在清河郡這個竇家勢力的大本營,那些頭上頂著關內侯。公乘大夫等頭銜,有著豐富空餘土地配額的竇家子弟們由於自小就生長在富貴的環境。根本沒有上一輩那般吃過苦的經歷。

    在年輕人眼裡,土地才是真實的可以觸摸地利益,因此趁著太皇太后威名尚在,竇家在地方上的分支開始出現了大規模兼併土地地現象,而且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相反的田閥在地方上的宗族卻是一個爆發戶的景象,特別是王太后改嫁先皇前遺留的一子一女以及他們的家人,仗著有一個同母異父的皇帝弟弟,仗著有丞相舅舅,太后母親。同樣的土地兼併發生在杜陵地區。

    這樣地情況直接導致了當地農民的利益受到嚴重衝擊,大量農民破產淪為佃戶。

    這下子,當地的賢良方正以及孝廉們不樂意了。事實上目前帝國依然執行著極為嚴格地舉薦制度,多數孝廉絕對擁有著符合他們身份的德行。

    面對地方豪強的壓搾,孝廉們選擇了利用自己的權利反抗。

    四月剛到,潮水般地彈劾奏折就從地方上奏到了庭尉張湯處。

    張湯是什麼人?長安城最沒有人緣的官員。被人稱為「張冷面」的傢伙,於是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庭尉張湯在四月初三的早朝一連三折,直指當今帝國兩大門閥。

    欺男霸女,違反祖制以及瀆職等帽子被扣到丞相和大將軍頭上。

    本來這種外戚橫行鄉里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孝景皇帝時期,竇家就曾經因為這種事情受到先皇嚴厲的懲罰,但是由於是自家人。也只是罰俸以及勒令退還田產。

    但是這一次,在廢後問題上受到嚴重阻撓的天子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要立威!

    四月初六,天子緊急召見丞相和大將軍,嚴厲斥責他們統轄家族成員不力的罪過,同時罰俸半年。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後,天子採納太卜主父偃建議,設立一個新地官員--刺史,以節制地方郡守。同時委任庭尉張湯全權負責此案審理。

    起初田竇兩家不以為然,只是嘴上打打哈哈,隨即兩家在長安的派系相互指責對方,相互揭短,大家都把這次事情看成雷聲大,雨點小。當成過家家一般在玩。

    畢竟在常識中,目前天子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了如何說服太皇太后身上。

    但是庭尉張湯卻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鐵腕政策,三天後大批從長安抽調的衙役奔赴清河以及杜陵兩地,抓捕了全部涉案人員,並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問題開始變得複雜了,田竇兩家都陷入到了泥潭之中。

    很明顯,張湯得到了天子的全面支持,這次打擊似乎是針對田竇兩家一直不肯遵從天子意願附和廢後而來的!

    這便是劉徹,一旦下定決心,那麼不管採用什麼手段,不達到目的,他便絕不會收手!

    長樂宮中,鐘鼓齊鳴。

    儘管外界一直認為太皇太后現在必定很傷心,也必定對天子產生了嚴重的隔閡。

    然而在這裡,卻完全不是外界想像地那樣,太皇太后端坐在鳳塌上,仔細看著手上的竹簡,假如有人仔細走到面前去看,那麼必然會發現,那些卷宗竟然是直指田竇兩家私底下培養起來的勢力以及盟友的情報分析。

    放下竹簡,太皇太后閉上眼睛,一旁的宮女連忙走上前來,給她熟練的做起了眼部按摩。

    殿下林濾公主悄然起身道:「皇奶奶,這些卷宗都是先皇起張公公就準備起來的……」這位天子的親姐姐兼智囊顯然並不介意在太皇太后面前說一些竇家的壞話「恕孫兒直言,外戚的權利和勢力已經到了必須打擊的時候,一旦被外戚控制了社稷,那後果絕對是不可想像的!」

    「譬如田家,在杜陵以及河東,洛陽等地就擁有良田十餘萬頃,其餘產業無數,竇家更為富裕,即使是在長安也擁有莊園數十處,奴僕上千。食客過萬,古之孟嘗也不過如此!」

    雖然在措辭上。林濾公主已經相當的委婉了,但是太皇太后還是不由自主的咳嗽一聲,睜開了眼睛。

    拉起枴杖,她顯然有些失望,也有些無奈。「林濾啊,哀家之前和你們說的,只是要協助彘兒完全的掌握朝政,但是並沒有要廢掉阿嬌,也沒有說要這樣啊!」

    「阿嬌還年輕。不懂事,林濾你再去勸勸彘兒吧,畢竟他們倆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就這樣……對彘兒的名譽不好!」太皇太后似乎在這個問題上並不是很強硬,只是希望不要廢掉皇后,完全沒有外界猜測的那般與天子已經決裂「金屋藏嬌地誓言,彘兒忘記了嗎?」

    林濾沉默了好一陣。說實話,對於廢後,她本身也不贊同,金屋藏嬌的誓言曾經幫助了弟弟劉徹順利地成為太子,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上,因為陳阿嬌的緣故,她還有劉徹以及王太后都與館陶長公主一度達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

    到底,當年的情分至今依然還難以磨滅。

    但是她卻最是清楚弟弟的為人了,對陳皇后的不滿。劉徹已不是今天才有,事實上在成為皇帝大婚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還算的上如膠似漆。

    直到張美人進宮,阿嬌地醋罈子打翻,這時候兩人正式出現了芥蒂,再然後劉徹從河東信陽公主府帶回一個美貌的女子,由於吃醋的原因,兩人越走越遠。

    直到今天出現了巫盅之案,其實林濾早從先皇留在宮中地龐大監視系統知道了其中的許多事情,括了阿嬌確實是受人挑撥。也括了此事涉及多股不明來歷的神秘勢力插手。

    但是這些事情,即使她說出來也無多少用處,陳阿嬌巫盅害人,證據確鑿,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她想殺的人還括了天子地血脈!

    這已簡直就是不會被原諒的罪行,已經觸動到了劉徹的逆鱗!

    別看天子表面上豪爽仗義,可是骨子裡卻是有著嚴重的傳統觀念,他一方面會積極熱心於改革,似乎並不喜歡黃老之學,但是林濾卻清楚,這個皇帝弟弟比誰都更相信鬼神,更相信神仙之事。

    不然,你以為未央宮中禮遇聘請的那些方士是幹什麼的?不然,他幹嘛連上朝之前都要先咨詢太卜處昨天晚上的星象?

    同樣的表面上,他珍惜感情,珍惜昔日的情分,這些在他對李雲,對張湯,對主父偃地態度上就可以輕易看出,但是實際上他又是最薄情寡義的人,一旦他發現你不利於他,又或者威脅到他,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毀滅你!

    這一次的廢後,還有上一次罷相,都可以看出來,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愛人,一個是自小教育他的老師,但是他說廢就廢,想罷就罷,完全沒有留給別人反應的機會。

    所以別看現在李雲,張湯,主父偃風光的很,別看現在衛美人如此得寵,一旦與他反目,這今天子的打擊比任何人都猛烈,根本不會留半點情分!

    林濾很矛盾,她清楚,做為一今天子,劉徹這樣的性格絕對是相當適合地,但是做為她的弟弟,作為一個別人的朋友,劉徹卻是危險的。

    給陳阿嬌說情,這個確實有難度,但是林濾抬起頭看了看太皇太后,她清楚目前的一切都必須得到這個老人的支持,咬咬牙齒,她毅然道:「孫兒盡量去試試,但願最兒還記得當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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