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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輝煌第三十二節 制度 文 / 燕小七

    一紙信箋放在李雲的面前,這封奢侈的用白紙寫就的信,##蜀郡。寫信人是張正范之子,去年被舉為孝廉而獲得廣漢縣丞任命的張思遠。

    信中只講述了一件事情,一件困擾了帝國數代政治家的大難題:執法嚴奇還是執法寬平。

    張思遠在信中極力闡述了這樣一個事實,廣漢當地民風向來彪悍,宗族間衝突械鬥十分激烈,作為專門負責協助縣令管理治安的他,初到任時,也曾大下力氣整頓地方,抓了不少挑頭鬧事者,但是效果很小,宗族的矛盾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是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廣漢縣令告訴他,這些宗族間的矛盾,政府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因為宗族勢力在地方上盤根錯節,你若是真個要去管,根本就管不過來。

    而且當今帝國的主流是無為而治,只要不出人命,只要沒有出什麼大亂子,地方官員還是不要管的好。

    為此,張思遠很不理解,並沒有在臨邛官學上過學,而是自小拜在當世法家大學者胡德門下的他自是想不清楚,為何韓非子,申不害當初賴以為治世的理論,在現在卻再行不通。

    因此他寫信回家與表弟東方朔討論了起來,卻不知東方朔卻是標準的雜家,年紀雖不過十六,卻已精通法,儒等多派學說。

    對於地方治安,東方朔顯然並不支持法家的那套古板的理論,為此兩人開始了長達數月的信箋辯論,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因為很明顯,真理越辯越明,到最後,不管是東方朔也好,張思遠也罷,都明白到了各自的理論顯然都存在著先天的缺陷。

    為此張思遠忽然想到了被父親稱讚過的李雲。便書寫了這信,送來遼東,將這難題交到李雲手中。

    事實上,執法寬平還是嚴格,從來都是人類法制社會中一個難以迴避的課題。即使是現代,法制也存在著嚴重的缺陷。

    譬如在西方國家,法制過於人性化和鬆散,這直接導致了法蘭西共和國的有趣場景。李雲在現代就有個表哥留學法國,他表哥多次在與聊天地時候談起了法國的趣事,這就括了法國人隨意的罷工和遊行,據李雲的表哥說,法國人可以為了任何一個理由大罷工,他們會了政府提高稅收罷工,也會為了政府降低稅收罷工,他們會為了某某沒有當選罷工,同樣也會為了某某當選罷工,可以說。他們已將罷工當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純粹為罷工而罷工。

    而在一直以法律缺乏人性地東方。嚴格的法律禁止和限制了罷工以及遊行等自由,這又導致了東方國家一直被人誥病為缺乏民主,自由。

    這就足以向李雲說明一個事實了這世界的法律永遠不可能做到對每一個人公平。公正,法律之所以存在是因為這社會本身就存在不公平和不公正。

    李雲自問沒什麼大能可以超越幾千年人類的智慧了他唯一可做地便是從中汲取足夠的經驗教訓,綜觀帝國的現狀,李雲很明白,宗族之所以出現這樣那樣的矛盾,究其原因的根本,無非是雙方之間互不服輸,為了一點點小利或是面子問題,這些帝國最基本的成員,就可以大打出手,而渾然不顧一切。

    而偏偏這些宗族勢力卻是帝國最基本的力量構成,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一直延續到了帝國的高層,軍隊之中,即使在遠離帝國權利中心的遼東,這些隨之而來地宗族矛盾也不可避免。

    這樣子下去,長此以往必將成為帝國的心腹大患,國家發展地嚴重阻礙。

    在交通落後,信息閉塞的今天,要想有利的安撫這些宗族勢力,無為而治其實是一種治標之法,由於政府不干涉宗族地矛盾,所以有矛盾地宗族經過一械鬥,就可充分發洩心中怨氣,使得矛盾暫時得到緩解,但是這絕不會是真正的解決之道。

    李雲左思右想,從西方地法制進程,一直想到東方的法律制度,終是被他想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好的處理方法陪審員制度。

    是的,西方的陪審員制度確實是針對刻下越來越激烈的民間宗族矛盾的一劑良藥。

    儘管李雲並不是很認同西方人的民主觀念,以及自由傾向,但是在陪審員制度上,李雲倒是非常認可,因為這個制度充滿人性,即可有效遏止法官貪污,徇私枉法的出現,又在很大程度上體現了法律的公正,使每一個人都機會近距離接觸到法律,瞭解到它的組成。

    這是啟蒙民智的一個重要手段,使得人們可瞭解到法律以及官府存在的意義,從而不再畏懼它。

    當然現階段來說,要想在所有的法律和案例中執行這個制度,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那個大臣會答應。

    但是相對於目前地方官員普遍感到苦惱的宗族矛盾,這個方法卻或許還有通過的可能性。

    先,帝國講究無為而治,率民自治,而陪審員制度中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陪審員全部來自當地民眾的抽籤,裁判罪犯是否有罪,完全由陪審團共同決定,官員只需要在量刑上做出抉擇。

    這樣一來,由於審判罪犯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同族,即使罪犯被判有罪,那麼宗族的矛盾也不可能被激化,而且如此一來還可起到啟蒙民智的積極作用。

    再者,宗族間的矛盾,大不了也不過是地域與田地之爭,又或者是口角之類的恩怨,在量刑上,秉承著無為而治國策的官員們,大都不會判罰很重,因此在這類案件方面,實行陪審員制度,並不會損害目前即得利益集團的利益,也不會掀起什麼革命的浪潮。

    但是它便如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開了個頭,誰也不知它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冤假錯案的發生率在這個制度面前,將得到極大的減少。

    李雲想到這裡,便按照自己的想法結合現狀,稍稍潤色,便回了一封信與張思遠,闡述了陪審員制度構成以及實施方法,建議他在當地就地實習實習。

    這是因為帝國的官員制度決定的,事實上,張思遠在廣漢縣私自執行這樣一套在不違反帝國法律的前提下,緩解當地矛盾的新方法,並不會受到人們的斥責以及帝國高層的反對。

    在高層的貴族們看來,這或許不過就是一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在現實面前的掙扎而已,帝國每一年,在無數的郡縣中,都發生著類似的年輕官員實驗自己理想的新政,在朝的內閣成員中,凡是從地方上一腳一腳走到中央的大佬們,年輕時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們絕對不會對一個和他們有相同想法的年輕人有太多的奇責,只要不觸及貴族們的利益,只要不出亂子,就絕對不會有人彈劾。

    這便是大漢,有些自由卻又陷在迷茫中的大漢,思想與理念,歷史上從未如此興盛過,即使是戰國時期,那也不過是思想的一個萌芽期,真正的興盛還是在現在。

    寫完這封信,已是正午時分,李雲用火漆封好,將之交給遼東專門負責往各地送信的驛差,事實上,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遠比李雲自己要做要好的多,最起碼不會有人就此大做文章,在道德的高度進行駁斥和彈劾。

    匆匆吃過午飯,李雲一如既往的去兵器庫以及軍營中視察,一見李雲,尉丞錢彬就,開始大倒苦水,因為管理兵器庫的他實在是太辛苦了,目前遼東城的兵器庫中已陸陸續續的堆積了大量帝國國庫中運來的淘汰掉的春銅兵器,凡劍,戈,矛等兵器至少十餘萬件,甚至還有一些老化的弩。

    這些全部都是按照孝景皇帝與月氏之間的協議運送到遼東準備交易的武器,本來帝國是想從月氏人身上狠狠的敲上一筆。

    但是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整二年就快過去了,月氏人卻遲遲沒有來交易,而草原上由於戰爭的複雜,所以消息的來源也變得混亂起來。

    從高句麗方面傳回的信息顯示,草原上的情報再也不會如以前那樣準確了,現在李雲連軍臣是否真的死了,都一直處於懷疑中。

    這個懷疑一直影響著目前遼東的戰爭準備情況,假如軍臣真的身死,那麼去年遭到慘敗的伊稚邪就肯定有了喘息的機會,無論誰上台,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絕不是討伐伊稚邪,而是穩定內部,整合各派勢力,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而現在已是臨近冬天,無論是後勤還是騎兵們的戰鬥力都受到極大的限制。大規模的戰爭,勢必將不可能進行。

    這兩個條件同時存在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伊稚邪只要撐過這個冬天,他就將度過他最難過的時期,重新擁有問鼎單于寶座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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