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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節 遲來的成人禮 文 / 燕小七

    入暮時分,李雲帶著酒意拜別竇嬰逕自回府去了。

    看著李雲的身影消失的門外,早就按捺不住的竇家權貴們一湧而上,團團圍著竇家當家作主的竇嬰詢問起來。

    「侯爺!您真的要給這李雲表字?」發話的是竇秉常,去年他長子加冠禮,想找竇嬰為他表字,結果卻只得到一個冷冷的婉拒,要知道在大漢按照傳統表字需在一個人加冠禮之時由他最親近的長輩為他表字,這通常意味著一種承認,承認那人為家族的核心成員。

    所以那時候竇秉常可說是拉下了老臉,糾纏了魏其侯老久,可是卻依然沒有成功,今日在這宴席上,魏其侯卻只是聽說了那李雲還未有字,就興沖沖的說要為他表字,還要稟報天子,這不就是在告訴大家,魏其侯打算全力扶持這李雲嗎?這自然就讓竇秉常心裡老大不舒服,很不平衡,若非是魏其侯當家作主這麼多年,威望早已建立,否則當時竇秉常就翻臉了。

    其餘人更是關心這個問題,特別是一些嫡系成員,他們想不通魏其侯不過是拉攏一個小小的縣令,頂天了將來也就是一個大夫,有必要這麼搞嗎?

    竇嬰推開眾人的手,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含著笑道「這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竇家的顯貴們聽到這位帶給他們榮華富貴的強勢名字,一下子就收聲了,太后要做什麼,他們那裡有多嘴的餘地!

    竇嬰掃了一眼安靜待著的族人,繼續道「知道太后為什麼明明知道本侯鑽研《春秋》《孟子》這些儒學典籍,還將竇家家主之位給本侯?」

    眾人對望了幾眼,道「不是天子器重您嗎?」更有人酸溜溜的小聲道「要是沒有天子器重,這家主之位……」

    竇嬰看著這幫不成器的傢伙,歎了口氣揚了揚手中的《春秋》竹簡道「不是這麼簡單的,本侯在三十歲前不曾讀儒學,緣何三十歲後就讀了儒學?」

    竇嬰站起身來怒道「你們還真是……難道就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嗎?」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皆不知所以。唯有竇嬰的親侄子,他那早夭的大哥的獨子竇士奇在一邊含笑不語,竇士奇剛剛並未有參與宴席,大凡竇家對外的宴席他幾乎從不參加,作為竇嬰選定的繼承人,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竇嬰愛護他的緣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的很。

    竇嬰見著自己的愛侄,朝他點點頭,扔下眾人一邊走回自己的內宅,一邊道「士奇,你告訴諸位叔伯,這到底是為什麼?」

    竇士奇點頭道「是的,叔父!」又對他的這些個長輩笑道「各位叔伯,小侄是這樣想的,叔父學習儒學太后並不反對,相反很讚賞,很贊同。只是表面上吭幾聲給天子看而已,否則叔父怎會在這三公的位子上如此的愜意,難道太后就真的管不了天子嗎?」

    眾人更加的不解了,太后不是最恨人學儒嗎?怎麼還會贊同竇嬰學儒的?可是竇士奇說的卻又隱隱的點到點子上了,他們似乎摸到了什麼,再想去抓卻又什麼也沒有。

    竇秉常一甩手怒道「這什麼跟什麼嗎?我就想不明白了,賢侄,你快快解釋下!」

    竇士奇笑了笑道「倘若天子見了太后和叔父關係融洽,天子就必定找不到理由來為叔父加官進爵,人言可畏啊!數十年前呂後之鑒猶不遠也!」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瞧著竇嬰身影的目光也越發的尊敬,此時他們才真正知道他們與竇嬰之間的差矩也明白了竇嬰為何如此的看重李雲。

    竇嬰在門外聽得竇士奇的回答,暗暗點點頭,一個家族特別是大家族的領頭人不是那麼好當的!同時他也稍微感到些欣慰,至少在他之後竇家還有人可繼續帶領著這個龐大的利益家族繼續前進……

    天子吞下一顆藥丸,在張明的攙扶下聽完中官的秘密報告,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天子者,上天之子,天之驕子,受天之權,行大漢水德統御天下,自然是希望事事地在他的控制中,特別是在這個他即將離開世界的時候,他的心中更是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控制一切的感覺,畢竟太子還年輕,比他當年登基的時候還年輕。

    當年天子登基之時,太后是大漢少有的賢良太后,端莊賢淑從不干涉政治,所以孝文皇帝可以很安心的去,可是輪到他的時候,他卻很不放心。

    天子劉啟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他母親竇太后曾經在呂太后身邊呆過,這個陰影始終在天子的心頭,他不得不防。

    不過現在他已可很安心的去了,因為他已為太子鋪好了前進的道路,在廟堂之外他賜下了四道詔書,給予了身份不同的四人,這四道詔書分散的時候就是一道沒有半點用處的詔書,根本就不足以產生任何殺傷力,可是一旦集合到一起那就是可直接豎起勤王大旗。號召天下諸侯,統帥四方兵馬的天子遺詔,而且天子還故意令太后知曉,為的就是警告。

    畢竟太后是天子的生母,而這種詔書最好還是不發揮作用的好!

    在內廷中,天子扶持起田氏抗衡竇氏,這樣一來竇家即使有野心也需要先掃平田家,這樣就可為太子贏得寶貴的時間。

    這些個佈局,一環扣一環,太子無憂了!

    現在中官又想他報告竇嬰府上的情況,他自然很高興,竇嬰他果然沒有看錯。

    「忠臣啊!」天子歎道「竇嬰是大大的忠臣,朕知他身為竇家家主,能做到這點已經很難得了,朕在求平衡,魏其侯也在求平衡,我們君臣還真是般配!」

    張明扶著天子點頭道「魏其侯的確是忠臣,可是陛下,魏其侯家中的其他人就未必了!」

    天子坐下來點頭道「對,所以朕才千方百計的削奪竇家的權利,讓魏其侯暫時受些委屈,等太子長大,他就會知道朕給他留下了什麼樣的遺產!」

    張明道「陛下英明,可是奴婢怕就怕魏其侯對的起您,對的起大漢,最後卻對不起自己!」

    張明服侍了天子許多年,平時幾乎不說什麼,但是他一開口必然有他的道理,天子自然知道這點,忙問道「此話何解?」

    張明歎了口氣道「陛下想想,太子性格急噪,心比天高,而魏其侯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他是最關心大漢民生的,因為魏其侯小時候吃過不少苦,深知民間生活的艱難,一旦有一日太子要與匈奴開戰,魏其侯必然拖延時間,已作更多準備,如此一來魏其侯危也!」

    天子聽了,手指不停的在腿上彈起來,思慮良久天子才道「朕已有定策,魏其侯對朕忠誠,朕不會對不住他的!」

    張明自然知道天子想做什麼,太子對天子極為孝順,天子只需要賜魏其侯一道免死詔書就可在將來保住一命。

    天子忽然又摀住腹部,汗水從臉頰流了下來,連衣服都有些濕了。

    張明忙從懷中掏出幾顆丹藥塞到天子口中,天子吞下丹藥舒服了些,靠在塌上道「朕不行了,朕現在只希望看到太子加冠的那一天!」

    張明眼中滿是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那李雲醫術還可,不如……」

    天子猛然打斷張明的話怒道「不要說了,朕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此事不可提起,上天要朕去見先皇,朕又如何阻攔的了!生死有命啊!」

    張明背過頭去,嚥下淚水,他當然知道天子不是真的就相信『生死有命』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倘若在三年前有這李雲,天子二話不說就會同意,可是現在天子已經病入膏肓!

    「病入骨髓,司命之所屬也,無奈何也!」張明反覆的背著這句韓非子的名言,淚水流的滿臉都是。天子生性仁慈,不忍連累無辜,要知道現在天子連御醫都已不再召喚,只是靠藥石度日,因為凡是天子看病,最後卻沒治好的人,自古以來都難逃一死,縱使那人命大,有人庇護,此事也將終身影響那人的前途,天子現在把李雲看成太子的晁錯,他又怎麼會毀掉他的前途?

    天子拍拍這忠僕的肩膀,道「張明啊!朕想出去走走,你扶朕起來!」

    「是,陛下!」張明扶起天子一步步的走向花園,記得四十年前他二人也這樣認識的,當時張明也是這樣扶著從樹上跌落下來的天子一步步的走。

    長安的夜空,星星一閃一閃的,彷彿都在為這個大漢賢德的天子哭泣,彎彎的月亮躲進烏雲之中,也不肯見到這為大漢百姓操勞十幾年的天子,步入他生命最後階段的樣子。

    天子回頭摸摸張明白發叢生的頭髮,道「年輕啊!年輕真好,張明你老了,朕也老拉!」

    張明忍著淚水道「陛下!」……

    陽光很明媚的天氣,現在雖然是盛夏,但是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偶爾經常有涼風吹過,令人心情格外愉快。

    李雲早早的爬起來,看著窗戶外的唧唧喳喳的叫著的喜鵲,心情別提有多高興,當真是人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連從未在早上見過喜鵲的他也有機會享受到這等待遇。

    今日對李雲來說,是他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一日。

    今天他剛拜的叔父魏其侯竇嬰將為他補上加冠禮,並且賜一表字,姑且不說魏其侯想怎麼著,單單是這個加冠禮和表字就可讓李雲興奮了。

    因為這意味著他徹底的融入了這個時代,這個風雲盡顯崢嶸的時代。

    記得有人說過,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唯一可生存下去的情況就是:融入那個地方的社會!

    因此也就是說過了今日,李雲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漢人,再非是時空偷渡客。

    爬起來在這臨時提供給他的官邸中草草的吃完飯,便忙叫上下人收拾好馬車,前往魏其侯府。

    今日的長安格外熱鬧,比過節更加的熱鬧,許久不曾大擺宴席的魏其侯今日廣撒請貼,邀請長安的顯貴,大臣齊聚魏其侯府。

    接到請貼的大臣和顯貴看著魏其侯的帖子差點以為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要知道魏其侯在當今的貴族圈子中一向做事低調,有君子的讚譽,平時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密不外宣。

    可是今日卻是將請貼撒到幾乎所有夠身份的官員手中,這不免就讓人大大的好奇,再看帖子的內容居然是為了給一個干侄子補上不曾有過的加冠禮。

    於是顯貴們大吃一驚,再看下去,卻是這一年來在長安頗有些名氣的李雲,更有消息靈通之人相互談論,只差未把這李雲到大漢後做過的每一件事情捅出來。

    於是顯貴們一面嫉妒李雲的好運氣,一面攜帶著閤家大小,抓住這難得的與魏其侯拉關係的機會就往魏其侯府上去,這些人個頂個的精明。

    田汾擠在賭場中,他穿著一身便服,因此無人知道他田汾的身份,再加上他手中捏著的大塊金子,因此賭場中誰不瞧著他雙眼放光,無不希望從這肥羊身上搾出點什麼來。

    田汾喜歡賭博,這毋庸置疑,但是他很少下注,他自發達後就極少下注,因為田汾知道,要嘛不下,要下就要瞧準了,一口氣壓下,嬴錢他已不再在乎,他在乎的是輸嬴瞬間的快感。

    現在他已在這賭場逗留了半個時辰,卻沒下哪怕一個銅板,周圍人只能流著口水看著他手手拿著的黃金,那種有十足成色的金子,足可令這些賭徒瘋狂。

    他們都熱切的期盼田汾下注。就在一局要開始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人在田汾耳邊輕輕道「大人,時候到了,魏其侯的那邊就開開始了!」

    田汾嘴角露出納人尋味的笑容,他那並不英俊的臉此時竟讓人覺得有些陰冷的感覺,他動了動身子,將手中的黃金扔到賭局上道「我賭單!」

    其餘人見了紛紛將賭注壓到雙上面,這是一種很流行的賭博,莊家將一百根竹籤放在一個筒裡,在開始時由莊家搖,任由其中的竹籤搖晃,在規定時間內以竹筒中掉出的竹籤為憑借,賭單雙。一般來說這種賭博方式在現在的賭博技術條件下,很難作弊,莊家也一般不會作弊,但是今天這位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子,一壓就是近五兩金子,莊家想不作弊都不行,因為他輸不起,所以早知道這樣的賭徒無不是將賭注壓到了田汾的對面,想穩嬴一把。

    那莊家看了看田汾的笑容,只覺得背後發冷,定了定神,忙按規矩用一塊黑布蓋住竹筒,自己暗暗定神搖了起來。

    規定時間是半刻鐘,所以他必須用他賢淑的技巧控制住竹筒的速度,在心中企求老天。

    這莊家很顯然是個新手,可能還不會作弊或者說太緊張不敢作弊,只是控制著速度,卻瞧的另一邊的老闆直歎氣,心想等一會就開了這人。

    時間到,莊家掀開黑布,落在地上的竹籤不多不少,正好是七根。

    田汾笑了,伸出手道「我嬴了,拿錢來!」

    那莊家眼巴巴的望向老闆,老闆卻是怒火中燒,又瞧田汾身邊只帶了一人,惡從膽邊生,叫上幾個打手就上來喂住田汾道「你作弊!居然敢在大爺這作弊,不想活了?」

    那莊家抹抹臉上的汗有些結巴的道「老闆,他沒作弊!」

    老闆橫了莊家一眼,田汾卻笑著道「年輕人,你很像我,很聰明,可惜這世界只要有一個我就夠了,不需要第二個了!」說完才懷中掏出一塊令牌砸在那老闆面前「看清楚了,你攔的是誰?」

    那老闆看著那令牌上的虎印和田字小纂,雙腳就不停的顫抖,撲通跪到地上,死命的嗑起頭來「大人,小人真不知是您啊!您就饒了小的吧!」

    田汾理也未理這些人,在外面迅速趕到的一隊武士簇擁下離開,末了還拋下一句話對小人道「你在這給我把該收的錢收了,然後想怎麼辦,隨便你!」

    田汾坐到馬車上,抽了一口氣道「真掃興,本大人想好好賭一場都找不到好地方,這些賭場的人要嘛作弊,要嘛就是看出老子的身份,故意放水拍馬,哼,這些事情本大人在二十年前就幹過!馬屁不是這麼好拍的!」馬車向前動了起來,田汾在心中道「魏其侯啊!這世界也許就你可做我田汾的對手了,那麼就讓我看看大漢到底是我田家掌權還是你竇家長青?」……

    李雲跪在地上,激動的看著正給在頭上加上冠帽的魏其侯,這一刻他才知道古人這種禮儀的重要性。

    可惜在現代早被人破四舊破掉了。

    魏其侯將最後一個程序完成,將手摸在李雲頭上道「吾以汝之長輩之名,賜汝字之為『子全』」

    子全,李子全,李雲這一刻越發的激動起來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幾個頭,真情的道「謝謝叔父!」

    在賓客席上看到這一幕的田汾搖搖頭歎道「以後有的精彩的看了!」

    竇嬰扶起李雲道「子全,今後大漢的未來就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手中拉!」

    汗本來想寫的詳細些可是記載關於漢代加冠禮的儀式的資料實在很少,小七找了很久也米有找到.

    只是找到了關於年齡的記載,有十六,十八,二十二三個時間段,主角剛好在22上,也算補上了群33065420,現在很冷清,大家加進來玩玩,有蝦米意見也可以直接在群裡說,小七一般晚上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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