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東嶽派的地界,賓客滿庭,人聲鼎沸。
整個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出席了這場宴席。放眼望去,光是置辦酒席的酒肉菜蔬,一應甜點,都數不勝數。
幸虧只有有頭臉的人物,方能上得桌面,否則,光是各大勢力的侍從弟子,就夠東嶽派喝上一壺的了。
眾人一陣寒暄客套,待得按照身份尊卑依次落座,已經皓日當空。
秦慕洲一身錦衣玉袍,款步來到高台上,朗聲道:「今日我東嶽派喜得三枚靈蟲卵,承蒙各位抬愛,紛紛前來慶賀,我秦某人先乾為敬。」說著,仰脖喝乾一杯十里香。
登時,場面熱鬧起來,眾人紛紛起身回禮。
倏地,一道冰冷的嗤笑聲傳盪開來。
「秦慕洲,你當真確定你東嶽派弟子,獨攬了三枚靈蟲卵?」劍癡三道披頭散,與瞎子黃十三獨佔一張酒桌。其餘人等,紛紛退避三舍,沒人膽敢與這兩個殺星合坐一桌。
聞聲,全場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向劍癡三道。
秦慕洲略微一怔,旋即朗聲笑道:「我東嶽派傳承三個甲子,繁榮昌盛,門下弟子出類拔萃,縱觀整個青州地界,能夠與我東嶽派弟子分庭抗禮的,恐怕也寥寥無幾。此番爭奪金蛛蝗的靈蟲卵,派遣的均是各大門派的青年才俊,自然是被我東嶽派獨佔鰲頭,這有何不妥?」
秦慕洲笑容滿面,言辭有根有據,活脫脫一個笑面虎。
場眾人,聞聲紛紛點頭,口讚歎不已。
說起來,場的一方諸侯,其的絕大多數,均是依附於東嶽派、焚香谷的門下。此番秦慕洲話,擁護者自然多。
況且,眾人的印象,東嶽派的青年俊秀,的確是一枝獨秀,出類拔萃。
若是此番爭奪靈蟲卵,公平公正的話,十有八靈蟲卵要歸屬於東嶽派。
「空口無憑,也敢妄自稱王?」
劍癡三道絲毫不買賬,冷哼一聲道:「今日這酒宴我吃了也就吃了,只當你給老子提前賀喜。但明日正午,我青劍宗同樣要宴請八方,晝夜笙歌!」說著,朗聲暢笑。
場一眾人等,登時一頭霧水。
青劍宗也要宴請八方,晝夜笙歌?
莫非,青劍宗也奪得靈蟲卵了?
剎那間,靈蟲卵的歸屬,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秦慕洲的臉色當即就是陰沉下來,「怎麼,你們青劍宗有何喜事,也要宴請八方?不妨說出來聽聽,我秦某人自當親往捧場。」
「不單是青劍宗,我們龍空山也要大擺筵席,十里飄香。」
沒等劍癡三道出聲應答,一旁的花青竹倏地站起身來,朗聲笑道:「此番奪寶,我龍空山與青劍宗合力,獨佔三枚靈蟲卵,到時候,自當宴請諸位英雄豪傑,共慶良宵。」
說著,款款落座,讓場諸人目瞪口呆。
龍空山也分了一杯羹?
沒想到,這爭鋒相對的時刻,龍空山也有著驚人膽魄,對外言稱大獲全勝。
說起來,眾人的印象,龍空山的弟子,均是良莠不齊、默默無聞之輩,此番若是奪得靈蟲卵,實屬怪事。
「叮鈴,叮鈴鈴……」
就眾人詫異間,天空突地飛來一隻蜂鳥,腳踝上的鈴鐺叮咚作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秦慕洲伸手一抓,便是從蜂鳥的腳上取出一個信筒,從打開一張信紙,快速閱讀起來。
驀地,秦慕洲雷霆震怒,怒聲斥罵,「好你個青劍宗龍空山,居然如此卑劣下作,竟然派遣人馬,強搶我門下弟子的靈蟲卵!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來人!」斥罵間,猛地一摔酒杯,登時,原先早已隱蔽暗處的三千人馬,八騎兵,紛紛圍攏過來,將與席的眾人全都圍困其。
「秦慕洲,你又要歪曲什麼事實?」劍癡三道不動如鐘,身後的一柄無鋒重劍,卻是錚錚嗡鳴。
花青竹也是不緊不慢地祭出了本命靈種,靜候著一場廝鬥。
「我歪曲事實?我的弟子,有幸奪取了靈蟲卵,誰想,居然被青劍宗與龍空山的大隊人馬,半途上給強搶了!這分明就是土匪的行徑,與山賊倭寇無異,今日,你們兩派若不將靈蟲卵交還與我,休怪我無情!」
秦慕洲斥罵連連,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
「秦幫主說的沒錯!此番我焚香谷協助東嶽派,總共攬獲三枚靈蟲卵,絕對沒有半分差池。如今你們兩派,也口口聲聲言稱自家奪得重寶,豈不讓人生疑?」
焚香谷的月姑也是接過話茬,道:「若是讓我得知,你們兩派密謀暗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焚香谷也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聞言,場一眾人等,均是心驚膽顫,總算理清了思路。
原來,東嶽派與焚香谷的靈蟲,被青劍宗與龍空山的人馬,給半道上截獲了。如今秦慕洲大擺筵席,儼然是要討回一個說法了。
殊不知,事情完全不像眾人想像的這般。
然而依照場面的局勢來看,眾人很容易便猜到這個緣由。
唳!
忽然,就氣氛異常緊張的時分,天際的高空,倏地飛來一道金光。
當即就有人驚呼,「金鸞雕,是東嶽派的八大黑甲護衛!」
聞聲,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鏘!鏘!鏘!
感受著金鸞雕飛沖而來的凌厲氣勢,東嶽派的八騎兵,均是揮舞刀槍,歡欣鼓舞。這是對黑甲護衛表示恭迎、敬重。
等到金鸞雕飛衝上前,約莫千米的時候,眾人方才察覺不妙,驚呼迭迭,朗聲道:「快看,那金鸞雕上的人,竟是一個少年!」
「嘖嘖嘖,好像是那龍空山的少掌門!」
「龍空山的弟子,怎麼會騎乘金鸞雕?黑甲護衛呢?」
眾人目瞪口呆,一臉驚愕地望著高空。
只見數千米的高空,一道響徹寰宇的暢笑聲,傳盪開來,緊接著,一個少年就是吐氣開聲。
「東嶽派、焚香谷!聽聞你們大擺酒席,宴請八方,我特意前來送上賀禮!」
金鸞雕不斷地盤旋飛舞,將底下人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
就眾人困惑之際,猛地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從天而降,匡噹一聲,直接砸焚香谷谷主月姑的桌面上。
登時,全場嘩然。
「何仙姑!這是何仙姑的項上人頭!」
「這少年好大的氣派,竟然一上來就奉上何仙姑的人頭!」
「沒想到,何仙姑居然身死道消,連頭顱都被割了下來!」
焚香谷登時一片驚慌錯亂,何仙姑的人頭,恰似一個當頭棒槌,讓焚香谷眾人面若寒霜,心生懼意。
「好大的狗膽,八騎兵,給我拿下此人!」秦慕洲目光陰厲,直接冷聲命令道。
登時,八騎兵馳騁而出,當先就有五十人揮舞著兵器,暴氣出體,要攻擊上空的金鸞雕。
「哦?要擊殺我?」
金鸞雕背上,喻浩冷笑一聲,當即催動胯下猛禽,一個俯衝而下,直接掠過八鐵騎的頭頂,登時,狂風大作,一股泰山壓頂、烏雲蓋天的氣勢,席捲而下。
陡地,八寶馬齊齊嘶鳴,轟然跪倒地!
赫然是草原牧族盛行的跪馬禮!
跪馬禮,象徵著絕對的敬畏與臣服!
此刻八寶馬,齊齊下跪。儼然是對金鸞雕俯稱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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