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
清香撲鼻的閨房,鴉雀無聲,幾個人怔怔地望著坐起身的喻浩,均是瞠目結舌。其土豪先反應過來,狠狠吞了口唾沫,方才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
喻浩聞言一驚。
略微偏過頭來,眼前的景象頓時印入眼簾——生得粗獷魁梧的土豪,形態猙獰,正作勢威逼著媚。身旁不遠處,還跟著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眼珠透亮,一看就知道是油滑詭譎之輩。
至於媚,則是一襲身紫衣,青絲凌亂,淚光盈盈,雖然只是二八芳齡,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為驚艷的感覺。小身子前凸後翹,線條流暢圓潤,即便口味為刁鑽挑剔的採花大盜,也是不禁要流連忘返,欣喜若狂。
「啊,哥哥,你終於醒了……你沒有死,嗚嗚,真是太好了……」望著喻浩從床上魚躍而下,媚不由悚然一驚,愣了好半晌,方才語無倫次地撲上前來,喜極而泣。
「媚兒,別哭,哥哥沒事。」
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喻浩不由心一疼,柔聲安慰了幾句,又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哈,你這廢柴,總算命硬,沒有一死了。沒死也好,正好讓大師兄好好洩一番怨氣,快,將大師兄的茯苓丹還回來!」
望著喻浩重恢復生機,土豪不由冷哼一聲,抬步上前,就是大聲叱喝道。
「茯苓丹?」
聞言,喻浩不由一怔,略微一沉吟,就是恍然想起,自己先前偷吃的黃級品丹藥,就是茯苓丹。
碰上這種潑皮無賴,按照他原先的火爆脾氣,根本不必計較,上前一通暴揍就完事。
但是如今鐵規戒律那,容不得他撒野,無奈只得略施小計。
「要茯苓丹麼,三個月之後,定當如數奉還。」喻浩言辭鏗鏘,胸有成竹。這茯苓丹乃是黃級品丹藥,價格頗為昂貴,以他一個外門弟子的供奉,根本不可能還得起。
就算加上一旁媚的供奉,也絕對不夠。
好如今他福緣深厚,轉職成『聖龍士』,又獲得『初級藥鼎幻身』,憑藉著遊戲藥師滿級的經驗,三個月內,煉製出一枚黃級品丹藥,還是綽綽有餘的。
「嘁,三個月?你以為你是真命天子,這天下的規矩方圓,都是為你量身制定的?聽著,大師兄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今日,媚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土豪嗤笑一聲,上前一步,就是要一把推開喻浩。
「龍吟術!」
喻浩早有準備,意念流淌間,『龍吟術』的運轉線路就是歷歷目,此刻局勢危急,正好釋放而出。
「吼……」頓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嘯聲,就是從喻浩的身體傳盪開來,整棟房屋都為之一震,茶几上的瓷杯應聲而碎。
「啊……」土豪猝不及防,當其衝,整個人猛地蹲下來,捂著腦袋嗷嗷慘呼。
「咦,成功了?」
舔了舔嘴唇,喻浩眼前不由一亮。
眼看喻浩與土豪動手,媚慌忙上前,扯著喻浩的衣襟道:「哥哥,你剛剛恢復,身體孱弱,不能擅自動武,大不了,我跟他們去就是了……」說著,淚珠簌簌而落。
很顯然,她是擔心喻浩大病初癒,此番動武,不免又要牽動傷勢,性命堪憂。
「沒事兒。」喻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雖然大病初癒,但是對付這兩個為虎作倀的腌臢小徒,還是綽綽有餘的。」
「噗……」土豪終於從疼痛清醒過來,但是仍覺得頭暈目眩,氣血上湧,不由得後撤好幾步,方才堪堪站定。
然而,下一刻,喻浩的言語就是讓他暴跳如雷,「嘁,不知死活的狂妄小徒,你如今只有煉體二重的修為,也敢誇下海口,目無人?」頓了一頓,土豪近乎咆哮道:「不要以為學會了一些旁門左道的小玩意,就能夠成為人上人,今日,我魯莽大意才了你的詭計,等我恢復回來,定要讓你痛不欲生,死去活來……」
土豪體形魁梧,說話也是如滾雷一般震耳。若不是血液上湧,頭痛欲裂,恐怕第一時間,就要衝上前來,將喻浩給活剝生吞了。
要知道,他可是煉體三重的修為,而且,力量同級別武者,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就是高級別的武者,碰上他,也要禮讓三分。
他的眼裡,煉體二重的喻浩,根本不值一提。
「呵,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喻浩冷笑一聲,言語間也不爭鋒相對,而是話鋒一轉,道:「今日,你們兩人若是能夠將我擊敗,我立馬放行,讓媚兒跟你們走,但是……若是你們兩個廢物,沒能夠戰勝我,那麼我很樂意將你們丟出去餵狗,然後三個月後,將茯苓丹如數奉還。」
立誓打賭?
這個傢伙居然要立誓打賭?
聞言,土豪與身旁獐頭鼠目的傢伙,不由一愣,片刻後,均是哈哈大笑,前仰後合,仿若聽到了世界上可樂的笑話,難以自禁。
龍空山,喻浩也算是一號名人,當然,並非聲名遠揚,名滿天下,而是臭名昭著,聲名狼藉。
喻浩上山七八年,修為一直止步於煉體一重的境界,絕難進步,若不是時常去師兄弟房裡偷一些固本培元的靈丹妙藥,恐怕如今他還困守不前。即便如此,他的修為,也不過只有煉體二重,武技是粗劣不堪,外門弟子絕對屬於天資低劣,難成大器的存。
就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也敢與人約戰鬥狠?
難怪土豪等人要放聲嗤笑,滿臉的鄙夷與不屑。
「嘁,喻浩,與你對戰,哪裡用得著豪哥出手,我『花斑鼠』向來武技平平,不擅爭強鬥狠,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今日,你就等著跪地求饒!」
花斑鼠上前一步,雙手環胸,他身材偏瘦、頎長。但是面對以『廢物』著稱的喻浩,還是胸有成竹,信心倍。
「好!真所謂殺雞焉用牛刀,花斑鼠,今日你就給我好好教訓他!」土豪聞言,不由咧嘴大笑,擺手道:「喻浩,今日我就答應與你立誓打賭,若是你能將我們兩人放倒,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我也答應你!」
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土豪目光猙獰。
喻浩聞言大聲讚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日若是誰撒潑抵賴,他日定將顏面喪,淪為笑柄,遭受千人鄙夷唾棄。」
「崩!」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勁風,就是撲面而來,正是身高臂長的花斑鼠,倚杖身材搶先出手。他雖然也是煉體二重的修為,但是好『迭浪碎石掌』,已經練至第四層,與喻浩僅僅第二層的武技比起來,無疑於天壤雲泥之別。
外門弟子,迭浪碎石掌,是基礎的武技。幾乎每一個外門弟子,都會揣摩演練。雖然武技並不高深,但是煉體重之前,足以防身對敵。
「呵!」
喻浩身形一挺,非但沒有絲毫的退縮,甚至還迎難而上!只聽「噗」的一聲爆響,他的右掌就是席捲而出,與花斑鼠交擊一處。
自從蛻變為『聖龍士』之後,他所有的基礎屬性全部翻倍,而且武技是優化了10%,這種實力,就是對抗煉體三重的土豪,也毫不遜色。不用說與同等級的花斑鼠進行廝鬥了。要知道,以他如今的戰鬥力,同級別的武者之,已然是一騎絕塵,鮮有對手!
「嘁……」眼看喻浩不躲反上,與花斑鼠進行硬碰硬地對掌,土豪的眼角不由微微瞇起,鼻翼一抖,就是顯露出不屑的意味來。
很顯然,喻浩與花斑鼠同為煉體二重,體魄強上,照理應該不分上下,但是武技上,就大不一樣了。花斑鼠常年跟隨土豪,武技已經小有成就,近是狂飆突進,將『迭浪碎石掌』一舉練至第四層境界。
而反觀喻浩,則是只有第二層的粗劣水準,簡直不堪入目。
土豪有理由相信,這一掌相對,喻浩極有可能會立刻潰敗,斷筋斷骨。
然而,下一刻,出現眾人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場的所有人,完全陷入了呆滯的狀態,難以自拔。
「卡嚓!」只聽一聲清脆刺耳的骨裂聲,花斑鼠的整個人,連退數十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地上,嚎啕大哭,那與喻浩對掌的手腕,是扭曲變形,儼然是斷了。
「啊,我的手哇……」花斑鼠疼痛難忍,淚流滿面。先前那目無人、驕橫跋扈的傲慢姿態,頃刻間就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揪心的疼痛,如錘刺,如刀割。
「這……」
望著眼前震撼人心的一幕,土豪不由瞪大雙眸,張口結舌,好半晌間均是怔怔無言,震驚不已。
而相隔不遠的媚,卻是款款而立,瞪著一雙迷人的水靈眸子,好像不敢相信一樣,使勁地眨巴眨巴,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兩把小扇子,上下舞動,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方才長吁一口氣,鬆開了緊緊握掌心的衣襟。
「嘁,真是不堪一擊啊……」咧了咧嘴,喻浩兀自嘲諷道。
七八年來,因為修為的緣故,他嘗冷言冷語,如今得以痛快地洩一番,自然不會錯過時機。
「花斑鼠,你怎麼樣?」
土豪終於反應過來,連上前查探花斑鼠的傷勢,末了,扭過頭來,陰狠地盯著喻浩道:「嘖嘖嘖,真是心腸惡毒之輩,同門比武,竟然一出手,就讓人斷筋斷骨!」
土豪斥罵迭迭,目光兇惡得似乎要擇人而噬。
「別擔心,懦夫,一會兒我會對你溫柔點的……」冷笑一聲,喻浩漠然望著土豪,仿若看著衣衫襤褸的乞丐,充滿同情。
身為男人,想要尊嚴、身份、地位,就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用拳頭打出來!
能打贏十人八人,是勇士,碰上熟人,要受到尊敬愛戴。
能打贏三五萬人,是梟雄巨擘,能開山立宗,自成一派。到俗世也能稱王稱帝,開創一段歷史。
「呵,真是膽大包天,目無人……今日我就讓你永生銘記,什麼叫做絕望!」
聞言,土豪暴喝一聲,也不廢話,上來就是連續三掌!
噗!噗!噗!
凌厲的掌風,震盪空氣,出連番炸響。
喻浩早有預料,閃開兩掌,然而,土豪乃是狠厲之輩,掌法也是咄咄逼人,這後一掌,如跗骨之蛆一般,上身來。
無奈之下,喻浩登時一咬牙,奮起反擊,同樣一掌迎了上去。
「啊!不要哇……」媚驚呼一聲。
那不遠處的花斑鼠,身體蜷縮,此刻卻是目光如炬,欣喜若狂。
很顯然,眾人的印象,喻浩與土豪硬抗,分明就是找死的行為。要知道,土豪非但是煉體三重的高手,而且『迭浪碎石掌』,也是踏入了重的水準。這種武技修為,放眼整座龍空山,也是極為少見。
如今喻浩班門弄斧,膽敢越級挑戰,簡直就是不怕死到了極點!
「噗……」
果不其然,兩掌相交的一剎那,喻浩登時胸口一悶,整個人的筋骨皮肉,似乎快要撕裂開來一般,那手掌上的骨骼,也是如遭轟砸,快要迸裂開來。
「斷!」土豪猙獰一笑,眼瞳閃過一抹瘋狂。那手掌上的力道,再次暴漲!
千鈞一之際,喻浩慌忙大喝一聲,「獸血沸騰!」
呼呼,呼呼,呼呼……
頃刻間,全身上下的經脈血肉之,就是灌注了大量的能量,臟腑骨骼的血水,如同燒沸的開水一般,瘋狂地沸騰起來。
「啊——」喻浩大喝一聲,感覺全身上下的力量,如井噴一般,傾瀉而出!
「卡崩!」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魚貫入耳,土豪猙獰的面孔,連番轉變,終終於扭曲變形,變得痛苦不堪,「啊,我的手臂,快要斷了……」驚呼間,已是重重地跌飛開去。
叮!
恭喜玩家『喻浩』,順利突破瓶頸,踏入煉體三重。
喻浩絕地反擊,已是滿頭大汗,忽然,腦海響起一聲提示音,頓時再次石化當場。
「我……我真的踏入煉體三重了?」感受著臟腑筋脈傳盪開來的暖流,喻浩不由得驚喜交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