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球的布萊克本,灰溜溜地離開了倫敦,而大部分阿森納的球員們,也都在忙著準備離開倫敦,此行他們要前往曼徹斯特,在醫院裡看望那位曾經的隊友,當然了,其中也有一部分人並沒有決定去,畢竟,這也不是俱樂部強制性的,而是自願的,包括范佩西,朱魯,宋等一行與姆安巴比較熟悉的球員之外,金遠,亨利,沃爾科特,薩尼亞,斯澤斯尼,默特薩克等人也與幾人一起前往,雖然這些人此前可以說是和姆安巴素不相識,謀面的機會都很少,但是,這個時候,也許姆安巴正需要這種四方八面的關心,才能讓他完完全全地從和死神的戰鬥中取得最終的勝利,至於能不能重返綠茵場,那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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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徹斯特皇家醫院,這裡是曼徹斯特的最好的醫院之一,在曼徹斯特,醫院雖然很多,但是最有名的無疑是這裡,這裡曾經研究出過不少震驚醫學界的醫療發現,而姆安巴則正是在這裡接受治療。
在醫院的走廊前面,一些記者守在門口,這段時間,有關姆安巴事件在世界足壇可謂是傳瘋了,而當事人姆安巴則又不能直接接受採訪,那麼這些記者無疑是來守著負責治療姆安巴的醫生的,順便,還能碰上前來探病的足壇人物,就像前兩天,英格蘭足協的人就來看望過姆安巴,其中,一位足協負責人非常惋惜地對記者說道:「如果不是法布裡斯出了這檔子事,也許2012倫敦奧運會,英國國奧隊中就有他的名字,他的實力有目共睹。」
阿森納的球星們走到走廊口,一些記者就發現了他們,不過幸好,記者數量並不多,因為這裡是醫院,而且這還是門口,在裡面,醫院根本不讓記者進去,所以記者們看到有值得採訪的人到來了,馬上跑了過來。
應付記者,阿森納的球星們自然是游刃有餘,很快就擺脫了那些纏人的記者,來到了醫院裡,一位護士知道他們的來意,將幾人送到了五樓,也就是姆安巴所住的病房那裡。
在樓上,有一部分人坐在門口,金遠已經看出來了,那些人中間,有一部分是博爾頓的球員,看起來,博爾頓的球員們是來看望自己的隊友了,這兩天,博爾頓特意申請了推遲比賽,想必大多數時間,那些球員們會在這裡陪同姆安巴度過,姆安巴的妻子約書亞正在和他們聊著天,似乎因為自己丈夫恢復狀況還算良好,約書亞的臉上也帶著略微放心的笑容。
護士走了過去,將阿森納一行人的到來告訴了剛剛從病房裡出來的主治醫生,博爾頓的球員們注意到了這裡,博爾頓隊長凱文戴維斯馬上走了上來,和范佩西握了握手,向阿森納的關心表示了感謝。
范佩西和凱文戴維斯聊了幾句,隨後看了看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搖了搖頭道:「現在法布裡斯還在睡著,你們稍微等等吧。」
幾人走到病房門口,坐了下來,和幾個博爾頓球員聊著,姆安巴作為博爾頓的絕對主力,隊中的球員都對他很尊重,即使是比他大十歲還多隊長戴維斯,也對這位後輩很是尊重,看得出來,姆安巴在這支球隊很有人緣。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醒了,我已經告訴他你們來了,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別弄出什麼大動靜,現在,他的心臟不能再受更多的刺激了。」
「知道了,謝謝你,先生。」亨利微笑著和這位醫生打了個招呼,醫生也帶著微笑和亨利握了握手。
阿森納的球員們讓朱魯打頭陣,畢竟朱魯和姆安巴比較熟悉,即使姆安巴離隊了之後,兩人還是有來往,朱魯也樂意擔任打這個頭陣,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姆安巴。
「嘿,法布裡斯,你瞧,我們來看你了。」朱魯看到姆安巴臉色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於是放心了點,姆安巴對著朱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辛苦了。」
亨利走了上前,將手中的鮮花放在了床頭,他以前在阿森納的時候,曾經見過這位小師弟,但是誰都沒想到,再度的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亨利感慨萬千,一時說不出話來。
姆安巴對亨利的到訪也很感動,因為曾經,他的偶像就是眼前這位被稱為「海布裡之王」的大帝亨利,能夠讓自己的偶像親自來探望重病的自己,這也是一種很大的榮幸吧?自己在偶像的心目中,並不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這種情況。
在姆安巴的病房,阿森納的球員們和他聊了很多,一開始有些不熟悉的姆安巴的球員開始還有些不自在,不過,姆安巴倒是一個很容易說的上話的人,和不少人都聊得來,氣氛很融洽,說道姆安巴的治療情況,姆安巴也微笑著表示自己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能不能回到綠茵場,還得看看醫生怎麼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姆安巴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多半,他也猜到了,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也許他只能放棄足球這個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工作的事業。
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朱魯馬上岔開了話題,對一個職業球員來說,23歲的年紀才是剛剛大展宏圖的好機會,如果非要在這個時候放棄,那麼只有幾種可能,一種就是傷病,姆安巴的傷病,可不是普通的傷病問題,而是關係到性命的,那麼,不徹徹底底的康復,是不可能回到綠茵場重新比賽,但是,心臟病說是要徹徹底底的康復,恐怕……
才23歲啊……一股悲傷感從金遠心底產生,但是,他現在能夠做什麼?什麼都不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珍惜好自己的職業生涯。
離開的時候,姆安巴的妻子送給了阿森納球員一個一個類似於護身符的東西,阿森納的球員們很高興的收下了,雖然金遠不怎麼相信那種護身符能夠給人帶來好運什麼的,不過,這是姆安巴和他的妻子贈送的,作為紀念品也不錯。
離開了曼徹斯特皇家醫院,坐在返回倫敦的車上,雖然知道了姆安巴的病情已經相對穩定,但是得知姆安巴重返球場的可能性很低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沉默了,朱魯是當時岔開話題的人,但是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也許自己的這位朋友,今後無法再碰職業足球了。
良久,沃爾科特突然說道:「如果我二十三歲就沒辦法踢足球,我還能幹什麼呢?」
沃爾科特的話,引得阿森納球員們再度沉默,是啊,二十三歲就沒辦法踢足球了,那麼對這些職業球員來說,之後他們還能去做些什麼?像這樣的足球運動員,轉行會很麻煩的,即使是做足球教練,他的心臟也很難承受得起教練所需要承受的壓力。當然這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問題,但是這也等於給這些人敲響了一個警鐘,踢足球,事實上就是吃的青春飯,儘管這青春飯還算很值錢,但是誰知道,什麼時候來一次意外,沒有辦法踢足球了,那麼你靠什麼生活下去呢?
回到倫敦,球員們自行解散,金遠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一處酒吧,是的,就是上一次和阿森納球員們一起去的那座阿森納球迷俱樂部的酒吧,倫敦的大多數酒吧,金遠都不怎麼喜歡去,包括以前阿姆斯特丹的,那裡,總有一種紙醉金迷,濃妝艷抹的感覺,金遠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那種氣氛,還是這樣最純粹的酒吧,單純為了看球和喝酒而存在的酒吧比較適合他。
因為沒有比賽,酒吧也顯得冷清很多,金遠走進去的時候,只看到科爾納在櫃檯後面忙著什麼,金遠走了過去:「胖子,給我來點喜力。」
科爾納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金遠,大呼小叫了起來:「唉?金?你怎麼在這裡?啊……對了,這幾天是你們中國人的新年是吧?新年快樂!」
「呵呵,謝謝。」金遠一愣,出了姆安巴這麼檔子事兒,金遠還真忘了現在對他來說還是春節期間,但是現在的他完全沒什麼心思來思考如何慶祝過年。
科爾納從櫃檯裡取出兩瓶啤酒,直接就遞給了金遠,金遠本來還想要一隻酒杯,但看到科爾納直接對著酒瓶子一口灌了大半瓶下肚,金遠也放棄了這個想法,學著科爾納,對著酒瓶一口氣吹了半瓶。
酒精的微辣和苦澀瞬間衝擊了整個腦海,金遠感覺心裡舒暢一些了,眼前的科爾納低下頭,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那件事情……我們也很難忘記,我情願我們那場比賽輸球,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金遠點點頭:「他是一個很好相處而且很有實力的球員,這實在是……」
「是我們青訓營裡走出來的,我見過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阿森納青訓營最佳年輕球員!哈……哈,我們當時還對這個小伙子的未來充滿著希望……」科爾納看著金遠,說道:「現在,你就是我們的希望,為了我們,為了法布裡斯(姆安巴),也為了你自己,要努力哦,小伙子!」
金遠聳聳肩膀,笑了,似乎,從國內的朋友,親人,到荷蘭,范霍姆斯特的那些家人,范梅爾博格,唐婭楠和她的同學們,那位荷蘭周,再到現在,海伍德和他的孫子,姆安巴,科爾納,自己肩上的擔子,是越挑越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