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得意洋洋說這廢話的功夫,尹惠仁已經帶著潔癖男把外院的護衛處理完畢了。
猝不及防之下,韓屋內外多了幾具倒霉的屍體,鮮血噴射在木質地板和形成水窪的庭院內,渲染出觸目妖艷的鮮紅。
前一刻還高高在上的胡阿有,現在面對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胖子的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雙拳捏緊又放鬆,面如土色,失魂落魄。
「你贏了……」
「只是小贏一局,還沒有大獲全勝!」杜克謙虛地回應。
「得了吧!」不耐煩的潔癖男在一旁找出毛巾擦著臉上的血跡,沒好氣地說道:「驕傲個什麼勁兒啊,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尹惠仁皺著眉頭問道:「這傢伙該怎麼處理?」
十分鐘後,開車離開了韓屋的三個人,在車廂內聊起了天。
「老酒鬼說你婦人之仁,沒想到現在變得果決狠辣多了……」尹惠仁默默地說道。
「人是會變的……」
「不管怎麼說,身邊少了一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感覺舒服多了。」狄飛插嘴說道。
「還沒處理乾淨……」杜克面色慎重地說道:「胡阿有在交易現場還有一些殘黨,現在他們還不清楚韓屋內發生了什麼事請,但只要一回來,或者是聯絡不上,就會曉得事情出了意外……」
「話說回來,開走裝著現金車子的人,究竟是誰來著?」尹惠仁問道。
「當然是我們的人……」杜克笑著回答道:「在地下室的時候,我不是聯繫過外面麼!」
「你聯繫的是崔瑩……」尹惠仁還是沒搞懂,接著問道:「剛才我們已經見過他偽裝的李相得了,可是這已經是我們的全部人馬了,你在哪裡又找了這麼多的幫手?」
「別忘了還有那個叫顧寰的傢伙……」潔癖男鄙夷地衝著尹惠仁說道:「我們缺人,他可不會缺。按照我的推測,老闆肯定是通過輕雲把真正的李相得引開了別墅,而讓崔瑩扮演的冒牌貨再次進入,甚至還拐帶了二廢打掩護,然後來韓屋這邊以交易的名義偷偷給我們送來武器……,只是有一點我還是沒搞明白……」
「哎呦!」尹惠仁冷嘲熱諷地說道:「你不是自負聰明絕頂麼,拿著那麼一大堆資格證,整天耀武揚威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有你弄不明白的事情?」
「哼,起碼比你這個空空如也的腦袋強!」
「你有種再說一句!」
「說就說,但先講好,君子動口不動手……」
「老娘可不是什麼君子,而是標準的淑女!」
「你們家淑女會滿口自稱老娘麼?」
「……」
坐在後面的杜克眉頭大皺,弓起身子制止了坐在副駕駛的尹惠仁準備施暴的動作,一臉哀求地說道:「拜託你們消停一會兒行不行?潔癖現在開著車呢,又下著大雨,你要是不想咱們三個變成屍體,還是住手吧!」
尹惠仁悻悻地縮回座位上,甩了潔癖男一連串的白眼兒。
杜克這才有機會開口問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剛剛對胡阿有說起過,真正的李相得去參加了一場交易,崔瑩這邊的任務我還可以理解,但是和老頭的交易,你究竟派了誰過去?還沒見過面的顧寰?剛剛脫身的大衛布朗?……該不會是聆星或著夏萱吧?」
「你猜!」
杜克的賣關子行為得到了潔癖男深深的鄙視,而尹惠仁則十分認真地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終苦了臉。
時間退回兩個多小時前。
精神矍鑠的李相得面色陰沉地走出別墅,看著瑟瑟發抖的二廢站在門前,心裡一陣怒氣,冷聲問道:「輕雲呢?車子準備好了麼?」
「隊長馬上就過來了……」二廢顫著聲音小聲說道:「老爺,昨天晚上的事兒,真的對不起……」
二廢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李相得心裡的怒火就蹭蹭而起,二話不說抬腳朝著眼前的廢物踹了一下,咬著牙說道:「該死的東西,沒用的傢伙,混賬……」
二廢倒在地上,連爬起來都不敢。
一輛車子擦過倒地的二廢緩緩停在李相得面前,輕雲從駕駛座上下來,繞了半個圈子走到老頭身邊,拉開車門,護著李相得上了車,回到駕駛座,才扭過頭輕聲問道:「要去哪裡?」
李相得隨口報了個地址,想了想,又改口說道:「先去另一個地方,我取個東西!」
輕雲沒有多問,按照李相得的指引開起了車子,窗外陰雲密佈,隱隱傳來雷聲,看起來像是大雨將至,李相得坐在後座上看著外面的天空,沉著臉問道:「你跟著我工作,有多久了?」
「兩年四個月……」
「你覺得,我待你如何?」李相得接著問道:「要說實話……」
輕雲認真地想了想,靜靜地回答:「您雖然平時嚴厲了些,但對待我們,是極好的!」
李相得扭轉過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初來我身邊時,命薄剛剛競選總統成功,因為他的關係,身為兄長的我為了避嫌,不讓那些刻薄的政客們覺得他有家天下的想法,遣散了身邊的幕僚,這一眨眼的功夫,都已經兩年多了……」
「您為了總統先生,做了太多的犧牲……」輕雲淡淡地應著。
「兩年多來,我像個隱士般退居幕後……」李相得有些悵然地陷入了回憶,語調和緩地訴說道:「除了操持黨內的基本工作,幾乎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爭執……,可是到底是誰,竟然敢對我下起了黑手?」
輕雲只是聽著,沒有言語。
李相得卻談興正濃,看了看默不作聲的保鏢,接著問道:「知道我今天要去見誰麼?」
輕雲搖了搖頭。
「有個老傢伙,和我只是泛泛之交,平日裡並沒有過多聯絡……」李相得娓娓說道:「卻在我家中剛剛出了事之後,半夜三更打來了電話,和我做一場交易……」
「能和您有交往,並且知道您住處電話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輕雲不露痕跡地恭維道。
「他當然不是什麼小人物!」李相得哼聲說道:「甚至在國內的名氣,並不比我那個總統弟弟要低,家資巨萬富可敵國,卻偏偏對我手中的一個小玩意兒產生了興趣……」
輕雲沒有插嘴,而是將車緩緩駛入一處僻靜的弄堂,停在一個幽靜的小院子前。
「到了。」
「陪我去拿個東西!」
輕雲下了車,護著李相得從後座鑽出來,頂著漫天的烏雲進入面前的小院子,院子內守衛嚴密,儘是輕雲平日裡從未見過不曾接觸的陌生人,卻對李相得的到來沒有感到任何驚訝,也無人上來搭話,而是任由老頭兒帶著輕雲進入一個房間,經過重重檢驗之後,從裡面拿到了一個金屬小箱子。
李相得拿過一個金屬手銬,把一端銬在箱子的提手上,另一端遞給輕雲,沉聲說道:「鎖好,不准有失!」
「您放心!」
輕雲表面淡然,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為李相得的貼身保鏢,為他工作了兩年四個月,幾乎經歷過老頭兒經歷過的所有的事情,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處秘密場所,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東西。
再上車,輕雲就只能坐在了後座李相得的身邊,兩個牛高馬大不苟言笑的傢伙佔據了車子前面的位置,聽著李相得報了一個地址,也不作聲,老老實實地開起了車子。
李相得看了看愈發陰沉的天色,淡淡地說了一句:「風雨欲來啊……」
在胡阿有要挾著杜克三人坐在韓屋木質地板上苦苦等待的時候,李相得卻帶著一個神秘的箱子,去見了一個神秘的傢伙。
汽車在市區內穿梭,不知拐了多少道彎,不知從窗外掠過多少高樓,終於駛出擁擠的城區,在暴雨傾瀉而下之前,進入一處巨大的莊園,停在一棟奢華的建築之前。
輕雲走下車子,看著出現在建築前面某個經常在電視上面看到的面孔,微微瞇起了眼睛,縮緊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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