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父母照顧的八歲的杜克,比鄭秀妍初識的男人開朗大方了許多。
一家三口在阿拉莫廣場上閒逛的時候,杜克很輕易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對漂亮的小姐妹。
自古以來,美麗的女人總能吸引男人的視線,儘管杜克還只是個孩子,但漂亮的鄭秀妍顯然比她更小,小姑娘牽著妹妹的小手在翠綠的草坪上嬉戲追逐休憩,溺愛般地玩著親親遊戲,而遠處的杜克則一臉嚮往地啃著自己的指甲,以至**速引起了母親的注意。
「在看什麼?」杜克的媽媽低著頭問道。
「沒看什麼……」杜克搖晃著腦袋,卻依舊不時地偷瞄過去一眼。
「喜歡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麼?」母親微笑著問道。
杜克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欲蓋彌彰地撒著謊:「……沒有,我只是在看那個很小的小女孩兒,走路晃晃悠悠的樣子真好玩……」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一邊的父親插嘴說道:「你學步有些晚,兩歲了都還跑不穩,速度一快就會跌倒,摔疼了就哭得昏天暗地……」
杜克有些羞澀於自己兒時的囧事,母親卻對於丈夫數落兒子的行為十分不滿,揉了揉杜克的小腦袋,打氣說道:「要不要去和她們交個朋友?」
父親撇起了嘴角,顯然不相信杜克會有自信主動跟女孩子攀談。
八歲的杜克第一次鼓足了勇氣,離開了父母的身邊,邁著略帶些躊躇的步子,向著草坪中的小姐妹走去……
草坪中並不是只有鄭秀妍姐妹倆,一對年輕父親站在孩子們身邊,帶著微笑看著兩個女兒在草坪上嬉鬧,身材健壯的男人甚至還舉著一台8mm的索尼,hi8家用攝像機,臉上的和煦一直持續到杜克闖入了黑黝黝的鏡頭……
十多年後,已經長大成人的鄭秀妍在杜克的陪伴下,翻箱倒櫃地找出了那段原始錄像帶,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來的陳舊畫面……
「這是我……」表情肅穆的杜克輕聲說道。
鄭秀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扭過頭看著言之鑿鑿的男人,看著他拚命地掩飾著自己的激動,卻不由自主微微顫抖的身體。
「很奇妙不是麼?」杜克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小聲說道:「命運總是這樣難以捉摸,誰能想像,我們兩個會在十幾年前的異國他鄉,發生過這麼一段因緣……」
「是我們三個……」鄭秀妍被播放的畫面吸引回視線,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電視。
鏡頭輕輕晃了晃,表情扭捏的少年杜克站在了畫面中間,扛著攝像機的鄭秀妍父親還略帶得意地衝著身邊的妻子說了一句:「看看,我們的漂亮女兒吸引了一個追求者……」
杜克無視了三米外的鏡頭,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的草坪上,衝著向他望過來的小女孩兒羞澀地笑了笑,紅著臉打了個招呼:「嗨……」
坐在草地上的鄭秀妍轉過頭沒有理他。
反倒是不足兩週歲的鄭秀晶被突如其來的少年所吸引,晃晃悠悠地轉過小身子,仰著小臉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孩,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不停轉動,最後鬆開了姐姐的手,蹣跚著走向了找招呼的杜克……
草坪很軟,小女孩兒走得很費力,長達兩米的路程結束之後,鄭秀晶彷彿用完了小身體裡所有的力氣,為了不至於倒在草地上,本能地摟住了杜克的大腿。
杜克的表情有些窘迫,似乎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眼前的小不點兒,鄭秀晶張著小嘴仰著臉看著手足無措的男孩兒,露出燦爛的笑容。
似乎被這笑容所感染,杜克終於伸出手,在小女孩兒的頭頂上輕輕摸了摸……
這一摸,激怒了冷眼旁觀的姐姐。
鏡頭裡的鄭秀妍從草坪上站起,寒著臉走到兩個人身邊,伸手把妹妹從杜克的身上拽了回來,微仰著小臉沖杜克說道:「不准摸她的頭……」
客廳裡,杜克扭過頭看著全神貫注的鄭秀妍,輕聲問道:「原來你很小的時候就不喜歡別人摸頭頂了,不管是你的,還是秀晶的……」
鄭秀妍咬了咬嘴唇,卻沒有接話。
畫面中,杜克的臉更紅了,手掌尷尬地懸在空中,最後訕訕地收回背後,鼓著勇氣對鄭秀妍說道:「她幾歲了?」
「我幹嘛要告訴你?」鄭秀妍拉著妹妹的手,鄭秀晶卻努力地想用另一隻手抓著杜克。
杜克再次尷尬,抬起手撓了撓頭髮,繼續問道:「我叫安東尼,你叫什麼名字?……」
鄭秀妍扭過頭看著鏡頭,似乎得到了父親的允許,撅著小嘴回答道:「jessica……」
杜克第一次得到女孩兒的正面回應,似乎很是高興,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接著說道:「這是你的妹妹麼?」
「嗯……」鄭秀妍低頭看著手舞足蹈的鄭秀晶,小聲應道。
遠處杜克的父母終於走了過來,熱情地跟鄭秀妍的家長打起了招呼,大人們很快坐在了畫面外的草坪上聊到了一起,而小孩子們則毫無關心,只有被裝在支架上繼續工作的攝像機,默默地拍攝著發生的一切……
「她多大了?她叫什麼名字?……」有了父母在身邊,杜克明顯從容自然了許多。
「你還沒有說說你自己呢……」鄭秀妍對於不停問問題的杜克似乎很是不滿。
「哦……,我今年八歲了……」杜克趕緊說道:「我住在洛杉磯,你們呢?」
六歲的鄭秀妍似乎還不太明白洛杉磯在什麼地方,只是含糊著回答道:「我家住的很遠,今天來這裡,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呢……」
鄭秀晶終於再次抓到了杜克的衣角,仰著臉衝著男孩兒「啊啊」地叫著,嘴裡不停地迸出一個個簡單的單詞,只是模糊到杜克根本聽不出她在說些什麼……
所以杜克立刻向鄭秀妍詢問起了這個問題。
鄭秀妍顯然很善於跟自己的妹妹溝通,低頭停了一會兒,自作聰明地說道:「也許她說的是……,她餓了……」
「我媽媽帶了很多吃的……」杜克慷慨地說道:「你等著,我去拿過來……」
杜克消失在了畫面之外,客廳裡的鄭秀妍扭過頭對杜克說道:「這些事,我都不大記得了……,這真的是你麼?」
「安東尼……,我的英文名字……」杜克點點頭說道:「還有剛剛短暫出現在鏡頭裡的我的父母,……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們,而且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客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電視畫面裡,杜克卻再次出現了。
八歲的小男孩兒拎著兩個看起來很沉重的包裹向著鄭秀妍走過來,顯然其中一個是對方父母準備的,鄭秀妍讓妹妹坐在草坪上,自己起身迎了過去,伸手接過其中熟悉的一個,似乎覺得太過沉重,小身子晃了晃,卻被一邊的男孩兒迅速牽住了手……
「小心……」杜克說道:「很重的……」
客廳裡的鄭秀妍看向杜克,卻剛好接觸到杜克轉過來的目光,兩個人眼神交匯,似乎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同時笑出了聲……
我們的第一次牽手,原來是在十多年前……
三個孩子盤坐在草坪上翻東西吃,被姐姐斷定為飢餓的鄭秀晶卻把食物當成了玩具,經過鄭秀妍一番黑臉威脅之後,才抓起一把不知是什麼塞進嘴裡,咬了咬卻沒能咬斷,於是高舉著手遞到了杜克的嘴邊……
「這是什麼?」杜克疑惑地問道。
「魷魚乾……」鄭秀妍回答:「嘗嘗吧,很好吃的……」
杜克選擇了信任女孩兒,然後杜克就悲劇了……
「我不能吃海產品……」客廳裡的杜克扭頭解釋道:「是因為我對海產品過敏……」
畫面裡的杜克,很快就滿臉通紅渾身瘙癢起來,透過鏡頭似乎還能看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小男孩兒忍著難受沖鄭秀妍喊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好難受……」
鄭秀妍明顯很緊張,嘴上卻毫不示弱,纖細的聲線穿過電視,在客廳裡迴響:「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要吃的……」
杜克似乎對於女孩兒推卸責任的行為很是惱怒,捂著胸口站起身向鄭秀妍走了兩步,女孩兒毫不怯弱地同樣站起,絲毫沒有畏懼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杜克,雙手用力向前一推,就把杜克推倒在了碧綠的草地上……
鄭秀晶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懵懵地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然後家長們很快湧了過來,杜克的父母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大人們就張羅著要送杜克到醫院去,混亂中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倒了攝像機,然後畫面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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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南朝鮮再次放火箭,再一再二不再三,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