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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 鄭秀妍的懷疑 文 / 杜克船長

    更了

    因為主人是李健熙,所以莊園很大,大得出奇。

    杜克是第一次來,自然對這裡並不熟悉,在李奉憲的幫助下才來到後面的庭院,輪椅在幽靜的小路上慢慢行進,夜色闌珊,星光璀璨,草叢間蟲鳴四起,鄭秀妍卻一直沉默不語.

    杜克端坐在輪椅上,聽著身後的鄭秀妍發出的細碎的喘息聲,腦子裡混亂如麻,半年來第一次見面,心裡明明有一大堆話想要說出來,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嘴裡卻意外地吐不出半個字……

    乳白色的路燈燈光打在杜克的臉上,船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夏夜的空氣,終於開了口:「……你,看起來瘦了許多……」

    鄭秀妍怔了一下,輪椅停止了移動,然後又回過神來,繼續推著杜克緩緩地向前走著,嘴裡卻說道:「你的腿,是因為那次受的傷麼?……」

    既然開了口,氣氛就變得稍微融洽起來,杜克低垂著腦袋,淡淡地說道:「我沒有想過你今天會來這裡……」

    鄭秀妍卻說道:「那個宋老師……,怎麼說你是最近才受的傷?……」

    「我想過去見你的……,一到漢城就想過了……」杜克說道:「可是你們卻搬了宿舍,我找不到你了……」

    「我沒有生夏萱的氣……」鄭秀妍淡淡地說道:「我也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氣我自己……」

    兩個人答非所問,自顧說著自己的話,像是一對賭了氣吵了架卻又想急於復合的冤家,言辭中透漏著關心,卻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格外平淡。

    杜克抓住了手輪圈,停住了輪椅的移動,鄭秀妍用力推了推,察覺到杜克的阻攔的雙手,看著他熟練地移動著輪椅原地旋轉了半個圈子,抬起頭與自己目光相對,心裡一陣慌亂,想要往後退一步,卻被杜克抓住了一隻手……

    「為什麼生自己的氣?……」對話終於產生了交集,杜克看著鄭秀妍的眼睛,輕輕地問道:「為什麼?……」

    鄭秀妍用力掙脫了杜克的掌控,背負著手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今天在這裡演出麼?」

    杜克不知道鄭秀妍為什麼問起這個話題,只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鄭秀妍淡淡地說道:「你以前騙了我很多的……」

    杜克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儘管他說了實話,儘管他目光清澈純淨如水。

    「我原本很生氣的……」鄭秀妍低頭說道:「我以為是你故意讓我們今天過來演出,故意在台下坐著觀看,你是有錢人,可以對我們隨意支使,……但這是侮辱……」

    「可是宋老師說你並不知道……」鄭秀妍抬起頭看了一眼杜克,隨即又躲避過目光,接著說道:「說你剛才也很生氣……」

    「我沒有那種能夠對你們公司施加壓力的能力……」杜克柔聲說道:「也沒有能力左右你們的日程,你多心了……,我也不會幼稚到這種程度……」

    「但你認識李健熙不是麼?」鄭秀妍說道:「宋老師說,你救了他的命……,你救了李健熙的命……,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杜克笑了,自嘲地說道:「意味著這個老頭子可以多活幾年,意味著他承了我的大情,意味著他可以私下裡對我調查並且拿你作為取悅我的理由……,而這恰恰就是我為什麼生氣的原因……」

    「我是有些笨,但我不是白癡……」鄭秀妍突然小聲說道。

    「什麼?」杜克疑惑地問道。

    鄭秀妍抬起頭,直視著杜克的眼睛,咬了咬嘴唇,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這一點你也知道……」

    杜克不知道鄭秀妍想要說些什麼,所以只是看著她神情有些激動地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些什麼,但是我不是白癡,因為只有白癡才會把你救人的事當成一場意外……」

    杜克眼神一凜,目光炯炯地盯著鄭秀妍。

    「宋老師說你前幾天才來到韓冥國……,不過幾天功夫,已經平靜了半年的漢城市就發生了槍擊事件,受害者還是大名鼎鼎的李健熙……,韓冥國五千萬人口,救人的卻偏偏是你一個恰好經過的外國人……」鄭秀妍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心情又十分激動,已經開始微微喘著氣,似乎是因為杜克神態的變化驗證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負在背後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整個小身軀都顯得搖晃起來……

    「你用這種方式接近他……」鄭秀妍噙著眼淚說道:「還是想得到些什麼吧?……」

    杜克沉默,向前伸出了手,鄭秀妍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伸手抹掉了眼淚。

    杜刻苦笑著垂下手臂,開口說道:「我想得到什麼,你是知道的……」

    「那顆珠子麼?」鄭秀妍說道:「你不是已經有了麼?到底有幾顆?到底需要多少?那到底又是什麼東西?值得你自導自演一出苦肉戲……,值得你為此甚至不惜殺人……」

    「有些事……,說了實話,也只會被人當成瘋子……」杜克自嘲地說道:「也有些事,不做也不行……」

    「真的不能放手麼?」鄭秀妍哽咽地說道:「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麼?……」

    「如果我放棄了我要做的事情,你會放棄你的事業陪著我麼?……」杜克看著鄭秀妍淡淡地說道。

    「我……」鄭秀妍支吾著,抿住了嘴唇。

    「我知道我對你撒了許多謊,隱瞞了許多事情……」杜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恨我的……,但是你能夠對別人隱瞞我的身份,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

    「你是在做夢麼?」鄭秀妍冷冷地說道:「還是突然想要殺我滅口了?……」

    「除非我死了……」杜克認真地說道:「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傷害我的人是你……」鄭秀妍大聲說道:「我……,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

    「連朋友也做不了麼?」杜刻苦澀地問道。

    「朋友至少不會撒謊,不會相互欺瞞……」

    「對不起……」

    「我說過,不想聽你對我說這個詞……」

    「那我應該說什麼?」杜克看著鄭秀妍說道:「繼續對你撒謊?偽裝成好人表面上放棄一切陪在你身邊,卻又在背地裡繼續殺人放火?……」

    「你沒必要做這些……」鄭秀妍說道:「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

    「我們甚至都沒有開始……」杜克大聲說道:「你居然就說結束了……」

    鄭秀妍顫抖著身子,咬著嘴唇,眼淚簌簌而下。

    杜克向前移動了一下輪椅,來到鄭秀妍身前,抬起手抓住抓住女孩兒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我們真的開始好不好?……,我答應你,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鄭秀妍流著眼淚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現在的保證是不是撒謊,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的家人再帶來什麼危險……」

    「不要哭,好不好……」杜克搖晃著鄭秀妍的肩膀,柔著聲音說道:「看到你哭,我真的很難過……」

    「我也好難過……」鄭秀妍徹底蹲下身子,白皙的膝蓋頂在自己的下巴上,雙臂掙脫杜克的兩手,抹著淚水帶著哭腔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杜克了……」

    「我是杜克,一直都是……」船長強忍著沒有留下眼淚,咬著嘴唇說道:「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杜克,不管做了什麼,一直都喜歡鄭秀妍的那個杜克……」

    杜克身體前傾,想要把眼前傷心的女孩兒攬在自己懷裡,卻被鄭秀妍用力掙脫,女孩兒站起身向著遠處的房子奔去,走了十幾步,卻又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擦乾眼淚,扭頭看著杜克,抽了抽鼻子,出聲說道:「你過來……」

    杜克張了張嘴巴,一臉疑惑。

    鄭秀妍抽泣著繼續說道:「……證明給我看,你要是真的還喜歡我……,就過來,不要依靠那個東西,站起來……,走過來……」

    杜克只是遲疑了不到一秒鐘,就下定了決心,抬著雙腳踩在了面前的地面上,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緩緩地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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