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神不寧的夏田用國安局的證件贏得安保人員的信任,領著女兒出現在待機室通道的時候,林泉先生望著這一大一小迎面走來的身影,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吸了半支的香煙從唇齒間掉落,在擦得錚亮的皮鞋鞋面上做了一次反彈後摔落地面,濺起一團火星,碎掉無數煙灰。
林泉先生腦海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如何幹淨利落地把羊入虎口自動上門的任務目標處理掉,而是一句十分應景的詩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洪福齊天開了金手指作弊器的主角,在無所事事的情況下都能收到命運大神贈送的超級大禮…………
當然,殺手先生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一瞬間腦子飛快地閃過無數個念頭,在後台逛了很久的林泉很快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場所,這人來人往的待機室通道顯然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想了想掛在胸口的工作人員證,林泉咳了聲嗓子,揮手攔住了父女倆。
「你們是什麼人?」林泉裝模作樣的問道:「這裡是後台,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老爸——」被人攔住的小姑娘十分不滿,抱著父親的胳膊拖著聲音撒嬌。
夏田歎了口氣,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連續幾次把從不輕易示人的,莊嚴神聖的工作證件放在別人眼前當演唱會的通行證,而目的只是為了帶著女兒去弄幾張小白臉的簽名。以權謀私到這麼悲慘的地步,實在是讓夏田同志汗顏無比。
林泉根本就關心他拿出來的是什麼證件,他現在只想把目標引到自己剛剛在心底篩選的最佳場所,聽著目標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就開口說:「你們這樣亂跑是不行的,說不定還會擾亂工作秩序,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
得意洋洋的殺手先生邊往前走,邊估算著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的戰鬥力,確認了對自己幾乎毫無威脅之後,神態更是輕鬆;夏田牽著小夏萱的手走在後面,不時低下頭訓斥兩聲心情十分興奮的女兒;而我們的杜克船長……
費了無數的唇舌,也沒能讓後台通道的安保人員相信自己所說的,是跟前面那對父女一起的拙劣謊言。口乾舌燥的船長先生無奈地在聆星童鞋的提示下最終使出了大殺器——鈔票,然後就看到原本義正詞嚴的保安瞬間變得眉開眼笑,大手一揮,准許放行……
杜克終於第一次親身經歷到祖國的基本國情……
船長先生再一次看到夏田背影的時候,同樣也看到了林泉。
看到了斯斯文文的眼鏡男先是跟父女倆說了些什麼,然後轉過身在前面領路,夏田拉著女兒的手在後面跟隨,杜克不遠不近地落在後面,直到一行人七扭八拐進入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寂靜通道。
夏田先生終於把注意力從教育女兒轉移到週遭環境之中,看著回過神衝著自己微笑的年輕工作員,負責情報整理工作的夏田最終本能地感覺到情況不對。
然而當他感覺出危險的時候,卻已經遲了。只是眼睛一花,女兒的小手就從自己手中掙脫,下一秒,就看到寶貝女兒被眼前的男人一手摀住嘴一手掐在喉嚨的位置拖了過去。
小姑娘雖然才十一歲,身高卻已接近一米五,被卡著脖子之後臉色發白只能嗚嗚作聲,恐懼地渾身顫抖,眼淚都流了出來。身為父親的夏田憤怒交加卻唯恐這年輕人傷了女兒,大聲問道:「你……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快放了我女兒……」
意得志滿的林泉卻根本懶得回答,朝著通道一側的洗手間努了努嘴,依然一臉微笑著對夏田說道:「進去!」
這聲音柔和低沉,卻又不容置疑,夏田張開雙手貼著牆向洗手間走去,眼睛卻憤怒地盯著臨泉,「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傷害我女兒,你是需要錢麼?我……」
「閉嘴!」,殺手先生訓斥了一句,一腳踹在夏田發了福的肚腩上,中年父親慘叫一聲摔進洗手間裡,林泉拖著小女孩隨後進入,用腳合上了門。
放鬆警惕的殺手先生並沒有留意到後面不遠處的拐角一直有人在觀察著他們。
那人自然是杜克船長。
而此時的杜克,雖知道同樣尋找夏田的斯文男是個絕對危險的傢伙,心裡面的疑惑和好奇油然而生,但看到這廝居然挾持女兒來威脅父親,骨子裡被米國教育培養的正義感,在一瞬間大大超過對復仇的渴望!
「聽聽裡面的動靜!」杜克輕聲對聆星說道。
洗手間內。
摔倒在白色瓷質地板上的夏田捂著肚子痛苦呻吟,林泉在十一歲的夏萱細白柔膩的勃頸上迷走神經的位置隨手捏了一下,嗚嗚痛哭淚眼滂沱的可憐小女孩立刻收聲停淚,軟軟地癱倒在冰涼的地面上暈了過去。
林泉丟下女孩上前走了兩步,用腳踩住了試圖爬向自己女兒的夏田。
「夏先生,找你找得真是辛苦啊!」殺手先生一臉和煦。
被林泉踩在腳下的夏田,氣喘吁吁地看著頭頂上笑容燦爛的年輕人,哭喪著聲音問道:「你認識我?你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林泉踩著腳下的男人,如同戲耍老鼠的貓,自嘲似地回答:「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誰?恐怕就不會再問出『我準備做什麼』這麼愚蠢的問題了!」
林泉是什麼人?殺手。殺手做什麼事?自然是殺人!
可夏田並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自己做過的事終於事發了。
所以面如土色抖似篩糠的夏田失魂落魄地開始自言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遲早會被人發現的……我就知道……」
林泉對語無倫次的夏田口中說出的話毫無興趣,似乎很得意並十分享受別人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恐懼感,從夏田身上收起自己的腳,圍著地上的男人踱了兩步,左手橫托在胸前,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一抹邪笑,興致盎然地說道:「你說,我應該怎麼把你殺掉呢?」
問一個將死之人選擇想要的死亡方式,林泉覺得沒有比這更能讓人興奮的事情了,看著地板上猶自在胡言亂語似乎已經神經失常的獵物,殺手先生只覺得最烈的美酒最美的女人也比不上享受獵物在自己面前垂死掙扎的快感。
拜這個人口眾多的國家對槍支器械的嚴格管理所賜,林泉沒有辦法攜帶任何的槍械武器,甚至因為直接從機場來此,身上連把刀子都不曾擁有。但高明的殺手並不依賴於外物,他們往往會利用身邊所有不起眼的小東西,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你知道嗎?」林泉瞇著眼睛,有些激動地說道:「我最欣賞的人們的表情,就是在臨死前流露的,最恐懼最絕望的那一瞬間……」
「那種瀕死的表情讓人癡迷,讓人沉醉,比最好的drug還要美妙……尤其是用刀片輕輕劃開喉嚨……或者割斷幾根動脈……」
夏田看著神情激動的年輕人,聽著他口中麻木到令人恐懼的話語,掙扎著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貼著牆壁癱坐在兩個小便池之間。
林泉靠近夏田,雙手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拖起,盯著男人絕望的眼睛繼續說著:「但你知道我最喜歡怎麼殺人嗎?就像這樣……」
「不要……!」一聲清亮的尖叫聲響起,十一歲的夏萱小姑娘從冰冷的地板醒來,迷迷糊糊中卻看到令她驚恐的一幕。
話音未落,置若罔聞的林泉就一手拽住夏田的頭髮,一手托住後腦,推著男人的腦袋狠狠地撞向牆壁。
「沒錯,就是這樣,我最喜歡的,就是讓人腦漿迸裂!」踢開撲過來哭喊著想要撕咬自己的小女孩兒,看著手裡那張被撞得血肉模糊進氣少出氣多的垂死臉,林泉說道:「知道嗎?就在昨天,我還在香港用槍打爆了一顆腦袋!」
「腦漿飛濺的畫面固然很爽,但無論如何讓也比不上親自用手……」
一聲巨響打斷了殺手的話語,林泉回過頭去,看到被踢開的洗手間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但此時的形象卻極為狼狽,髒兮兮的鞋子上是兩條修長堅定的雙腿,大腿兩旁貼著一對緊握卻不停地微微顫抖的拳頭,汗濕的襯衣貼在並不太強壯的身體上,最上面還少了兩顆紐扣,再往上是一張冷漠到極點的臉,兩隻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蘊含的怒氣彷彿能噴出火來。
這身影一步一踱地走過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卻飽含希望望著他的小女孩兒,走向半張著嘴巴一臉驚訝卻並不怎麼緊張的殺手。
殺手先生不溫不火地說道:「不管你是誰,既然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躲開,那你今天就死定了……」
那身影卻毫無畏懼,反而加快了衝上來的腳步,大聲喊到:「你tmd今天才死定了!」
杜克船長匯聚了全身力量的憤怒的一腳,狠狠地踹在殺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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