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的身影,艾森豪威爾明顯一怔,這明顯是亞洲人的面孔,而他自問,現在美利堅在亞洲,可沒有什麼朋友,即使與中國關係很不好的日本,也不敢在現在與他們美利堅成為朋友。
其實,艾森豪威爾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所以,為了進一步確認,他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緩和的問道:「史汀生部長,這位是?」
面對艾森豪威爾的這種疑問,史汀生不自覺的避開了視線,本能的躊躇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別動局駐美國第五處副處長,王伯年……」來人用熟悉的英語直接自我介紹的道。
「你……」艾森豪威爾猛然一驚,右手連忙摸向腰間,發現佩槍已經不見了,此時才想起來,進入別墅時,已經主動交了出來。
看到現在自己沒有能力制服王伯年,艾森豪威爾有些憤怒的看著史汀生道:「部長先生,我需要一個解釋,別墅防衛森嚴,我不相信一個敵人居然可以這般光明正大的進來。而且,此人進來之後,我並沒有看到你的詫異和憤怒。我相信,這一切,可以說明很多問題,希望你不要找低劣的借口來搪塞我……」
此時的艾森豪威爾,已然對史汀生沒有先前的尊敬了,心中反而還充滿著憤怒。是的,憤怒,無比的憤怒,他有一種被自己非常尊敬的人出賣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史汀生終於抬起了頭,歎氣一聲,「將軍先生,正如你所想。我不想再讓美利堅這般抵抗下去了,這和已經成為戰爭機器的日本鬼子,又有何兩樣?如果我們能夠做到與別動軍同歸於盡,還值得一試。可現在明顯做不到。那為了能夠給予別動軍一些創傷,而讓我美利堅付出那麼大代價,值得嗎?」
聽到史汀生如此反問,艾森豪威爾感覺很不可思議,「史汀生先生,難道我先前的建議,對你一些效果都沒有產生嗎?恐怕現在。這些建議,已經完全被這位王先生知道了吧,我們最後的一點希望,都被你這個叛徒,給破滅了。史汀生部長,請允許我最後叫你一聲部長。是曾經是那麼我受我尊敬,你對美利堅做出過卓越貢獻。可現在呢?我沒想到你內心深處,也只是一個懦夫,靠出賣國家利益而苟且偷生的懦夫。你的所作所為,和法國叛國者貝當又有何區別?你看到貝當的下場了嗎?他本以為帶領法國投降德國人,可以苟延殘喘,可是最後呢。德國人在利用完了他之後,還不是將他一腳踢開。現在的貝當,不但沒有他自己想像的活得那麼風光,還會被永遠的釘在法蘭西的恥辱石上。你,史汀生,也會一樣,中國人利用完了你之後,也會一樣將你踢開。你就等著絕望吧,你的恥辱,同樣會被美利堅的歷史記載,美利堅民族子子孫孫,都會記得你這個民族敗類……」
「你都那麼大年紀了,就不能在最後關頭,再有骨氣一點嗎?」艾森豪威爾越說越氣。直到把他自己都說累了。
王伯年沒有插嘴艾森豪威爾的指責和怒罵,自顧自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史汀生沒有被艾森豪威爾的語言激起憤怒,他只是平淡的道:「艾森豪威爾,你是一位作戰在最前線的將軍。而我,是在後方統籌大局的部長,我們兩個人分工不同,所考慮的問題,自然也不同。是的,你拿我和貝當比,也無可厚非,我和他之間的經歷,確實有些相似。可你光看到一些不好的一面,你難道沒有看到一些正面的力量了嗎?你看看現在的美利堅,從西部到中部,再到東部,一片一片的廢墟,在這廢墟之下,埋葬了我多少美利堅人民,還有多少美利堅難民在死亡線上掙扎。你再看看法國,基本上保存了整個國家的面貌,從戰爭到現在,也沒有產生那麼多難民,而瘋狂如德國人那般,都沒有將法國全面摧毀,更沒有逼得法國人連基本的生存都存問題。」
「我們再看看別動軍,從亞洲到大洋洲,再到拉丁美洲、北美洲,他們參與過了那麼多次的戰鬥,打敗了那麼多敵人,包括他們最痛恨的日本人,他們都沒有像德國人那般殘酷過。現在在全球,很多民族都公認,別動軍佔領區是最民主的,權益最能得到保障的。我不擔心我自己會不會像貝當一樣的下場,首先,我相信別動軍不會像德軍那樣過河拆橋;其次,更重要的是,我不是為了我個人自己,而是為了整個美利堅,這是在曲線救國,我問心無愧……」
「你再看看前段時間,我美利堅各界已經厭倦了戰爭的人士,先後主動向別動軍方面投誠,都能夠好好的生活,而不用再痛苦的活在戰爭區。停止戰爭,這不是我一個的人願望,是很多人的願望,其中不乏參議院、眾議員議員,還有不少將軍,以及有較高社會地位的上層人士。這是民望所歸,歷史的進程,不是靠流盡最後一滴血就能夠阻止的,這是大勢,無法阻擋,我們完全沒必要為此付出那麼多。」
史汀生說得很平緩,艾森豪威爾卻是一直的緩緩搖著頭,顯然,不大贊同史汀生所說。
「說得好呀,說得很好。一個罪人,總是會找各種理由,來粉飾他自己的罪行,以幫助自己脫罪。你的靈魂已經完全骯髒,恐怕不是言語所能改變你的主意了。我,艾森豪威爾,現在已經在這裡,你們要如何對付我?」艾森豪威爾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一般,他對美國,已經完全失望了,他也知道今天是逃不了,他已經盡力了。
「將軍閣下,你真是一個固執的人。有時候,固執的人,會毀掉很多美好的事物。不過,我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將軍,我們不會虧待你,就像曾經的阿諾德將軍一樣,他現在,在我們那邊,生活得很好。聽說,將軍和阿諾德將軍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向上面建議一下,至少讓你們兩人,能夠見上一面……」王伯年沒有對艾森豪威爾怎樣,對一個不錯的對手,別動軍方面,從來不吝嗇自己的尊敬。
艾森豪威爾能夠感受得到王伯年的誠意,心中不禁苦澀的讚歎一聲,現在別動軍的整體素質,已經不是若干年前那草鞋軍可以比擬了。
「那謝謝了……」雖然戰場上是敵人,但此時此刻,艾森豪威爾知道,憤怒和咆哮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輸了,就是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