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茲玲沒有去查看戰鬥的情況,她絕對不會冒不必要的危險,就算她有辦法過河。
調轉啤爾的頭,娜茲玲離開了這個地方,繼續向她原本的目的地前進。[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娜茲玲不知道她是不是出生在非洲的,但她走過非洲的許多區域,對這片森林也十分瞭解,這個森林算是瞞著人類偷偷冒出來的,不知道什麼原因,乾燥的沙漠突然長出了植物,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大片的雨林突然的冒出來,也吸引了巨量生物的棲息。
在人類的衛星地圖上,這裡還是一片黃沙呢。不過要是給人類知道,大概對他們來說只是多了一個砍伐木材的地點吧,要不了多久,這裡可能會再次回復荒漠。
娜茲玲倒不關心這些,和那些因為種族危機而變成環保主義者的妖怪不同,不管是在城市還是沙漠,再或者是人類的老鼠藥,她的族群都不會有滅絕的危機,老鼠的強大適應力讓她完全不用擔心。
娜茲玲曾經聽說過,妖精和植物的生長有密切的關係,說不定這片森林是她們的傑作?
一路上所幸沒遇到什麼危險,她很快的看到了她的目標。
實際上她早就看到了,這棵巨木樹甚至超過了擁有最大樹冠的孟加拉榕樹,無數的茂密枝葉覆蓋了近乎兩萬平方公里,剛剛進入這層樹冠之下就猶如進入黑夜一般,頭頂上視野能及之處只有無數地面垂落到地面的樹根和吵雜的鳥叫與蟲鳴。
能讓樹在這麼短時間內長到如此巨大,除了妖精以外沒有別的生物了,
妖精是元素的聚集體,她們體內的能量能給與植物大量的營養,植物也能提供庇護所和食物,算是一種很好的共生關係。當然,這也要看哪種妖精,如果像琪露諾那種,反而會讓植物冷的長不起來。
娜茲玲讓啤爾加速奔跑,頭頂偶爾會落下一些怪異的碎屑,比如昆蟲的肢體和蝙蝠糞便,這些味道不好聞,一些擬步甲的成員在地上等待著,爭搶這些天上餡餅。
靠著細碎的光斑帶來的視覺,娜茲玲來到了樹的主桿之下,啤爾踏上粗大的樹根,用尖銳的小指甲抓緊上面複雜的紋路,朝樹上爬去。爬樹對老鼠來說比吃飯還簡單,一些鼠類甚至能貼著垂直的水泥牆壁奔跑。
就像爬上通天巨柱一般,不過她們並不是孤獨的,
樹皮粗糙的表面猶如熱鬧的宴會點,起伏不平的樹皮上躲藏著不少昆蟲,在啤爾旁邊。幾隻反射光彩的垂腿綠天牛正在吸食樹液,一些稀有的升天劍鳳蝶也聚集過來,試圖分一杯羹,打扮的如同枯葉般的拳師螳螂則從後面接近,快速的大刀命中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獵物。
娜茲玲沒有測過這棵樹有多高,但至少在70米以上,啤爾要走相當一段距離才到得了頂層。這棵樹不是榕樹,是因妖精而生的,沒有被命名的樹,所以它有著與眾不同的體型,
啤爾放慢了速度,因為在這種地方危險可能比地面還多,在越接近高處時,周圍就更加明亮。一群散白蟻在啤爾腳下走來走去,這種白蟻的結構異常脆弱,踩上它們就如踩爛一袋袋裝牛奶一樣,白色的漿糊爆了一地。
如果這裡算『地』的話……
「吱!」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啤爾停了下來,它用尖尖的鼻子指向前方,不停的嗅著
娜茲玲發現,她們又被河流擋住了,不過這個黑色的河流有些不同尋常,它們是無數生物組成的。也許它還有名字。
光柄雙節行軍蟻,這種強勢的生物好像佔據了樹木的中層,就像護城河一樣,它們的群落圍繞著整個樹桿移動,吞噬一切擋路的物體,但有趣的是,這群行軍蟻一直維持著這個『河流』隊形,哪怕旁邊不到一厘米遠就有一隻白蟻,也不會有行軍蟻離開隊伍半步。
對於這個有趣的現象娜茲玲卻沒興趣去欣賞,她只在思考怎麼過去。光柄雙節行軍蟻個頭只有3~4毫米,但它們尾部具備蜇針,是很難對付的角色,整個『河流』很寬,大概有十米以上,不可能硬闖過去。
拿出了探測棒,娜茲玲開始尋找有沒有附近有沒有路,很快的,她和啤爾找到了附近的一個樹洞。
娜茲玲的探測棒告訴了她道路,眼前是一個直徑大概五厘米的洞穴,周圍的樹皮都被挖開,裡面除了樹木那種特有的香味外,還有一些哺乳類的味道。
「大概是某種松鼠的,這裡通向上面。」娜茲玲仔細嗅了嗅,一般松鼠不會挖那麼長的洞,但有行軍蟻擋在它們和樹頂的美味果子之間那又不一樣了。
「進去吧,啤爾。」雖然這個洞穴能容納她們兩個,但高度問題讓娜茲玲不得不自己步行。
「這裡面還真是暗呢。」娜茲玲拿出一塊小水晶,這塊水晶在外面時吸取了光能,在黑暗中能照明。
樹木的洞穴內很怪異,周圍的穴壁有著許多圓形的凸起物,不知道是誰故意弄成這樣的,肯定不會是松鼠吧。
腳下是大量散落的木屑和菌絲,踩上去軟綿綿的,如同走在棉花上,十分舒適。
擬蠍和一些幼蟲也居住在這裡,見到閃爍的光亮後它們紛紛藏進了穴壁的縫隙中,直徑為止,她們還沒遇見什麼大型生物。
洞穴變得寬敞起來,將娜茲玲送入了樹桿的深處,她很懷疑是不是有誰在樹中心挖了個寬到開宴會的洞穴。周圍大的連她的水晶也無法完全照亮,地上不再是木屑堆,而是的許多昆蟲的甲殼,以及一具白森森的骸骨。
「松鼠……」娜茲玲用水晶打量著這個曾經的洞穴主人,這只松鼠比啤爾還大了一倍,從骸骨的乾裂程度來看,它躺在這已經很久了,一些黑色的小甲蟲藏身於頭骨的縫隙中,啃食著還未完全乾枯的骨髓。
「吱!」
啤爾突然警覺起來,尖尖的鼻子在空氣中不停晃動,好像到處充滿了危險氣味。
「我們快走!」娜茲玲跳到了啤爾的頭上,啤爾也迅速的朝洞穴深處跑去。
等娜茲玲走後,一個巨影從洞穴的黑暗角落裡緩緩的走出,它的八隻眼睛盯著啤爾遠去的通道,好像因為讓獵物逃跑而感到遺憾。
娜茲玲和啤爾離開了洞穴中心的寬敞處,這裡的通道變得垂直起來,並且穴壁像是被什麼劃過,非常的光滑,就連啤爾的爪子也很勉強才能抓住。
娜茲玲也不好意思賴在啤爾的頭上了,雖然啤爾能背上比她重十倍的東西跑上一整天。她開始用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燦爛的陽光從上面照下,雖然在洞裡的時間並不長,但娜茲玲還是感到十分溫暖,她終於可以從黑暗中離開了。
就要到洞穴的出口,這裡有許多舉腹蟻屬的螞蟻在舔著樹液,發現娜茲玲和啤爾後,它們紛紛舉起心形般的腹部,擠出腹中的蟻酸作為警告。
娜茲玲則伸手彈飛了這只有一毫米的小螞蟻。剩下的舉腹蟻亂作一團,但它們沒有群攻而起,而是逃之夭夭去了。
「呼~總算出來了!」一步踏在陽光燦爛的樹冠層之上,娜茲玲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
這個洞穴好像正好通到樹桿中心,周圍的樹枝就如蜘蛛網般輻射開來,茂密的樹葉長在粗桿分岔出來的小枝上,它的茂密程度遮擋了周圍的一切。
可以說,這是一座浮空的森林。
不過地面不是泥土,而是粗糙的樹皮。一些不大的紅果子落在四周,啤爾正在拿起一個果子興奮的啃著。
「這個好吃麼?」娜茲玲以前沒上過這顆樹,她正拿起一個果子,啤爾忽然猛的衝了過來,用它的身體將她擠進了樹枝間的裂縫中。
娜茲玲奇怪的往外看,只見遠處的葉片間一條黑鱗白肚的長形生物穿梭而過。這讓娜茲玲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黑樹眼鏡蛇,也可以稱之為黑曼巴,它是非洲最長的毒蛇,也是非洲最出名的毒蛇。所幸它並沒有發現娜茲玲和啤爾,只是路過而已。
危機過後,娜茲玲帶著啤爾終於找到了她的目標,一個立於樹桿上的小木屋。
「你好,有人在麼?」雖然是老鼠,但娜茲玲還是很有禮貌的敲著門,她一向都避免著無意義的爭端。
「來了~」門打開了。
穿著藍色的長裙,綠色的長髮紮了一個漂亮的馬尾,身後一對像蜻蜓又像飛蛾的透明翅翼配合著好奇的雙眼晃動著。
「請問,你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