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泥菩薩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想不到前輩在這裡一躲便是十年,直至今日才被我等發現!」
秦霜向著泥菩薩恭敬地道。
「呵呵,霜堂主客氣了,無論老夫躲得再好,也還是被你們發現了!」泥菩薩笑著說道,隨手在臉上一抹,已經重新換了一副面目,不過面上滿是散發著惡臭的膿瘡,並且臉上皮膚脫落,令人望而生畏。
不知為何,李志總感覺到泥菩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仔細看時,卻發現泥菩薩的眼神飄忽不定,彷彿在看向所有方位。
「爺爺!」
小辮子擔憂地看了泥菩薩一樣,望著李志三人露出畏懼之色,小丫頭不懂世事,感覺到變故將要發生,便感覺李志三人是壞人。
泥菩薩撫摸著小辮子的頭髮,輕輕地安慰她。
「前輩,晚輩等奉家師之命,不得不請前輩走一趟,實在得罪了!」
聶風躬行一禮,對於泥菩薩表現了格外的敬重。
「呵呵,風堂主客氣了,若是雄霸有心尋我,我也不會有這十年的安穩日子了。」泥菩薩的聲音滄桑,聽起來別有一股沉重感,他繼續道:「我們走吧,雄霸應該等急了!」
聶風連忙應是。
而這時,李志走了幾步,身子突然一震,停了下來。
「李師弟,怎麼了?」秦霜回過頭去,關切地問道。
李志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道:「我在想清水村距離此處並不遠,正在前往無雙城的方向,如果獨孤鳴搶走泥菩薩不成,惱羞成怒,在清水村發現了小姐……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此言一出,秦霜和聶風齊齊變色,聶風手中的折扇瞬間合攏,急道:「我們速走!」
孔慈如果發生了什麼,只怕秦霜和聶風兩人都不會原諒自己。
李志說道:「獨孤鳴等人已經先行,我擔心追不上。不如我帶著泥菩薩在後面回去,你二人先行去保護小姐!」
「好!」秦霜和聶風同時點頭應是,他們臉上寫滿了對孔慈的擔憂,而且李志帶著不會武功的泥菩薩,也並無危險。
當下,秦霜和聶風跨上千里駒,匆匆離去。
眼見他二人遠去,李志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你想讓老朽做什麼?」泥菩薩問李志。
「被前輩看出來了!」李志笑了一下。
泥菩薩輕輕地搖搖頭,道:「借給獨孤鳴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雄霸的女兒怎麼樣?兩位堂主是關心則亂,若非小兄弟另有目的,恐怕也不會故意如此!」
「不錯!」李志點點頭,泥菩薩閱歷豐富,既然被看出來了,他也不想隱瞞。
李志問泥菩薩:「前輩號稱『神算』,不知能否為我算上一卦?」
泥菩薩輕輕搖頭,說道:「十年前,我向雄霸洩露天機,之後遭受天譴,不但身上遍生毒瘡,就連命理易數的能力也全然失去,恐怕是無能為力了!」
李志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現在這種情形下,泥菩薩沒必要騙他。
李志望著泥菩薩懷中的小辮子,露出笑容道:「不知道前輩想不想小辮子有個好人家照顧,一生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甚至前輩的後半生也可能會好過許多呢?」
泥菩薩淡淡地道:「老夫遍體毒瘡,疼痛難忍,何來好日子?不過,只要小辮子能夠過上好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志輕輕笑道:「我自有能緩解前輩痛楚的珍寶,不過,需要前輩答應我的條件才行!」
「洗耳恭聽!」
「很簡單,在下只要前輩將易容術傳授給在下,並改兩句批言而已……」
……
泥菩薩帶著小辮子騎著李志的馬,李志便用風神腿跟隨,速度並不慢,等到了清水村,秦霜和聶風兩人只不過提前了半個時辰。
秦霜和聶風站在一座茅屋前,蹲在那裡的孔慈正興致勃勃地將一些彩石疊起來,已經疊了有一尺多高,最上面一顆鑽石煜煜閃光。
「呀,好臭!」
孔慈突然蹙眉,小手在鼻前扇動了幾下,卻不小心觸動了那些彩石,所有的石頭嘩啦啦散落在地上。
「哼,你……」孔慈站起身,怒視來到的李志等人,將要說什麼,突然看到泥菩薩的面孔,立即露出噁心的神色,甚至躲到了聶風身後,口中道著:「那是誰,好噁心!風師兄,快將他趕走!」
泥菩薩滿臉的毒瘡,的確慘不忍睹,不過孔慈此言實在不合適。
聶風沖泥菩薩一拱手道:「請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泥菩薩淡淡地笑了笑,道:「沒事!」
「你才噁心呢!」
泥菩薩雖然不介意,但小辮子畢竟小孩子心性,聽到孔慈說她唯一的親人,當即反駁回去,泥菩薩沒有阻住。
「小丫頭真沒教養,你爹娘怎麼教你的?」孔慈聽了心中生怒,渾然沒有想到是自己先侮辱泥菩薩的。
孔慈看李志等人接近,走到了那堆彩石前面,大喊道:「又臭又髒,離我遠點,也不要靠近我的石頭!」
而小辮子父母雙亡,孔慈提及父母,無疑觸動了小辮子的心裡最深的痛楚,她一腳將那些彩石踢開,已經哇哇地哭了出來。
孔慈見小辮子大哭,也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迅速衝上去推開小辮子,將那顆鑽石珍重地捧在手心,想要斥責幾句,卻被聶風拉到了身後,只能嘟著嘴怒視小辮子和泥菩薩,連看向李志的眼神也充滿不滿。
「小師妹不懂事,讓前輩見笑了!」聶風不好意思地沖泥菩薩道歉。
泥菩薩望向大哭中的小辮子,道:「是小辮子不懂事,小辮子,快來向姐姐道歉!」
小辮子委屈地看了泥菩薩一眼,泣不成聲地道謙。
孔慈也在聶風的示意下,嘟著嘴表示原諒。
不過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再加上泥菩薩身上的味道委實難聞,孔慈無論如何也不願和泥菩薩在一起了。
再加上孔慈聲稱在外玩夠了,要快點回去。無奈之下,聶風找來天下會的部分幫眾,護送孔慈直接回天天會。
而由於帶著泥菩薩,為了防止江湖中人阻擾,幾人商定走水路,取道岷江,前往天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