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聰,阿聰……」
阿星口中發出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呼喚,可是肥仔聰被幾個斧頭幫幫眾在身上砍出幾道深深的傷口,血流不止,臉色也愈見發白,眼看就活不了了。
「快,喊人,喊人!醫院,對了,阿聰,我送你去醫院!」
阿星看起來傷心欲絕,淚流滿面,慌張之中想到了醫院,可是當他想抱起肥仔聰的身體時,突然一個趔趄,將肥仔聰摔在了地上。
雖然阿星體質不錯,但一段時間的體力消耗,加上肥仔聰過重的身體,悲痛中的阿星已經無法抱起肥仔聰。
「阿星,不用……不用忙了……」
肥仔聰口角溢出鮮血,如果李志沒看錯的話,這是被阿星摔了一下才流出來的。
「我……」
肥仔聰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閉上了雙眼。
「阿聰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從阿星口中發出,他仰天大吼,似乎要召回肥仔聰的生命。
「阿星……」肥仔聰眼睛突然睜開,「我太累了,休息一下再……再說……」
眼見阿星和肥仔聰的模樣,李志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左手上的腕表,裡面還有他的小回春丹。
可是猶豫了一下,李志重新將手拿開。
「你說……你說……」阿星淚如雨下,手忙腳亂地要堵住肥仔聰流血的傷口,可是卻無法堵住全部。
阿星的身上沾滿鮮血,看上去像個血人。
「我來……來給你送……送水……」
肥仔聰艱難地抬起手,一個已經打破的瓶子正在手中,玻璃渣刺進了肥仔聰的手心,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阿聰……」阿星只能無助叫喊,感受著同伴的生命流逝。
「還有最重要……重要的事情,不要……不要報……」
肥仔聰腦袋一沉,就此死去。
「阿聰啊!」阿星再次仰天大吼,繼而伸手拍著阿聰的臉頰,「別休息了,醒醒,醒醒!」
可是肥仔聰已經醒不來了!
李志在一邊看得很是心焦,肥仔聰說了不少廢話,甚至玩了一出假死,可是臨死前最重要的事情卻沒有說完就死去了。
然而,肥仔聰所言「不要報……」,極有可能就是勸阿星不要報仇。
「阿聰,我對不起你!我……」
阿星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這下手勁極大,口角馬上漲紅了起來。
說起來,正是阿星突然神經質爆發,放過了那幾名斧頭幫幫眾,對方發現肥仔聰之後,才出手將其擊殺。
現在的阿星,心中悔恨交加。
李志看得心中不忍,走上前拉住阿星的手,「阿星,不要這樣……」
「走開呀!」
阿星狂暴地吼了一聲,一掌猛然推出,瞬間便打在了李志小腹。
噗!
李志的身體立時被擊飛,重重地擊在牆壁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牆壁之上,磚石破損,足見這一掌之威。
李志只感覺五臟六腑彷彿火燒一般難受,馬上取出小回春丹服下,一股清涼直達小腹,精神也好了一些。
「我……不是故意的!」阿星也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有些慚愧地望著李志。
李志勉力站起身,擺擺手,「沒事,沒事!」
沒有人注意到,李志瞳孔深處,閃過一片火熱。
「這些錢,你拿著!」
接著,李志將一沓錢交給了阿星,錢財很多,幾乎是李志賭博贏來剩下的所有。
阿星目瞪口呆地望著李志,伸出手接了過來。
「這些錢,你拿著安葬阿聰,然後買個店面,做點小買賣……」頓了一下,李志接著道,「開個糖果店不錯。對了……」
李志一臉凝重地望著阿星,「千萬千萬要躲開斧頭幫,不要讓他們找到你。」
這才是李志的真正目的,沒有阿星,斧頭幫就無法救出火雲邪神,那麼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不行,我要報仇!」
阿星堅毅地道,同時不忘將錢財收入自己口袋。
「報仇,你……」李志皺起眉頭,剛想用肥仔聰的遺言勸解,突然想起剛才阿星打出的那一掌,心中一動,意識到原本制定好的計劃,可以用阿星做個後路。
眼見阿星眼神中的堅定,李志道:「你想報仇,我給你這個機會。明天一早,你就去豬籠城寨裡等著,我會將斧頭幫引過去……」
「真的?」
阿星焦急問道。
李志點點頭。
「可是,你這樣幫我,我怎麼報答你?」阿星終於說出了讓李志心動的話。
「你說你學過功夫?」李志開口問道。
「嗯,如來神掌!」
「那你教給我怎麼樣?」
「好!」阿星痛快的答應下來。
然後,就見阿星站起身,呼呼哈哈比劃了起來。
李志看看毫無反應的腕表,搖了搖頭,「好了,好了!」
「你已經學會了?」阿星奇怪地望著李志。
「現在最重要是安葬阿聰,學功夫的事情,等以後再!」
李志心中歎了一口氣,阿星的如來神掌,通過一本偽秘笈學習,現在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如來神掌。
如果按照李志的計劃順利進行,也許阿星沒有什麼機會學到如來神掌了。
現在的阿星對李志來說,只能算是計劃失敗後的一個後路而已。
「希望不要用到!」李志心中暗道。
與阿星分離後,李志立刻馬不停蹄地奔回豬籠城寨。
肥仔聰的死,固然在意料之外,但卻帶給李志另外一些靈感,這樣的話,他的計劃也能完善一些。
而原本,李志只是想讓阿星脫離斧頭幫控制,不讓其救出火雲邪神。
現在,也可以將阿星作為後路,以防萬一。
……
豬籠城寨中,此時街坊全都離開,只剩下憑窗獨坐的租公夫婦,目光在豬籠城寨中打量著,一副不捨的樣子。
「你怎麼回來了?」看到李志的身影後,租公懶洋洋地問道。
李志將身上一個裹換了個肩膀背著,似乎更舒服一些,裹內一件染血的孩童衣服,露出了一角。
「我回來看看,阿鬼師父的一些遺物也要收拾一下。」
李志說著,似乎又感覺裹不舒服,再次換了一下,這次那件孩童衣服,露出了一條袖子。
遺憾的是,租公和租婆的目光,渙散著不知看向何處,沒有注意李志的動作。
租公隨手擺了下,「去吧!」
眼見兩人的這個態度,李志也有些無奈,但當他注意到粥面油器的店舖後,突然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片刻後,一股飯香自粥面油器中傳出。
「咦?」
租公聳動了一下鼻子,接著看向租婆,「老婆,我們……」咕咚一聲嚥下一口唾沫。
租婆冷哼一聲,「你這饞樣,真丟人!走吧,按你想的做!」
租公立即大喜,伸手擦過租婆口角,「我先給你擦擦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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