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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八章 別怪我狠辣 文 / 謝王堂燕

    刺客!

    石韋吃驚之際,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便當頭劈來。

    經歷過數度的危急,石韋早練就了機敏的反應,腳步錯動,立時向後退縮一步。

    楊延琪反應更快,人影一閃便已擋在了他面前。

    石韋也沒看清楚她手上的動作,只聽得一聲慘叫,當先那名刺客已被放倒在地,手中的刀也轉到了楊延琪的手上。

    其餘五名刺客緊接而至,或刀或劍,一窩峰的撲向了石韋。

    很明顯,這班人的刺殺對像正是石韋。

    楊延琪冷哼一聲,非對人多勢眾之敵,非但沒有懼色,大刀一橫反而是殺入了刺客群中。

    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那幾名刺客雖然武藝了得,但對面對著眼前的楊門女將,卻如殘兵游勇一般不堪一擊。

    但見楊延琪一襲身影,如鬼魅一般竄來竄去,此起彼伏的慘嚎聲中,刺客們紛紛被斬倒於地。

    勝負已定。

    石韋的心還來不及緊張,便因楊延琪的大殺四方而鎮定下來。

    眼見刺客幾將伏誅,石韋心念一動,大叫道:「別殺光,留一個活口好審出幕後主使。」

    喝叫之際,楊延琪手中沾血的刀已斬向最後一名刺客,眼看刀鋒將切脖而過,聽得石韋的喊聲,硬生生的在咫尺之間收住。

    那驚懼的刺客早嚇破了膽,轉身就想逃跑。還未及挪動一步,就被楊延琪一腳踢在腹上,騰的飛將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整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分鐘都不夠。

    諾大的雅間裡已是一片狼藉,屍伏遍地,飛濺的鮮血將四面的牆壁潑灑成了可怖的抽像畫。

    石韋踏著屍體走到牆邊,低頭一看那被踢飛的刺客,卻見他竟已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石韋便想楊延琪這足勁也實在是驚人。一腳下去竟把這麼個彪形大漢踢成了這副鬼樣子。

    「說,是誰指使你殺我的?」石韋足踩著那刺客的胸,厲聲問道。

    那刺客怒瞪著石韋,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石韋冷笑道:「還挺硬氣的啊,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吧,要不然旁邊這位女俠還有更凶殘的手段等著伺候你。」

    楊延琪神色肅厲,冷視著那刺客,秀美的臉龐上,皆是猙獰的殺氣。

    那刺客看了楊延琪一眼。本來硬氣的眼神。立馬就軟了三分。

    不過他卻依然充硬漢,還是不肯開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韋冷哼一聲,轉過之際,向楊延琪道:「勞煩你把這傢伙給我削在人棍吧。」

    「人棍?」楊延琪一下子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把他的腿和胳膊統統都砍掉的意思。」石韋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石韋說得輕鬆。那刺客卻聽著一震。

    就連楊延琪也是神色微微一變,顯然對於石韋這般殘忍的手段有些驚訝。

    石韋卻暗向她使了個眼色,楊延琪馬上就明白,石韋這是故意要嚇唬那刺客。

    會意過來的楊延琪,表情立時更加猙獰,刀子往那刺客的肩膀上一架。冷冷問道:「你是想先砍左手,還是先砍右手。或者想先砍腿,姑奶奶我大發慈悲,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石韋聽著就想笑,心說你比我還要惡趣味。

    那刺客這下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淌,眼珠轉來轉去膽戰心驚的瞧著楊延琪的刀鋒,在他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見他半天不吱聲,楊延琪便不耐煩道:「你既是不想選,那就讓姑奶奶我替你選吧,就右腿了。」

    話音方落,楊延琪猛的舉起刀來,那滴血的刀鋒作勢便向刺客的顫抖的大腿砍去。

    「女俠饒命,我招,我全都招——」

    刺客終於支撐不住,在楊延琪刀鋒落下的前一秒鐘,失聲的大喊大叫起來。

    楊延琪回頭看了石韋一眼,兩人彼此會意一笑。

    「且慢,他既是願招,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石韋擺手示意楊延琪退下,他轉過身來,足踏著那刺客,淡淡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刺殺爺的?」

    「徐弦,是徐弦花錢雇我們來刺殺大爺你的。」

    原來是這老小子。

    聽到「徐弦」二字,石韋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初自趙光義倒台之後,不少跟趙光義「同流合污」的官吏,都變著法的得到了貶處。

    這徐弦跟自己有大仇,石韋焉能忘了他,所以不久之前,他便暗中使了些手段,將他從朝中貶出,去往淮南做一個地方小官。

    如果石韋沒記錯的話,徐弦被貶出京的批文應該是幾天前下達的,那也就是說,這老小子心存記恨,在臨走之前雇了刺客來殺自己報復。

    徐弦的這般舉動,實令石韋深為厭惡。

    大宋官朝上自有官朝的道,彼此政敵可以朝爭暗鬥,爭權奪利,使盡各種陰險狠毒的手段,這些都能夠被接受。

    唯有一條禁忌卻絕不能犯,那就是買兇殺人。

    這在官場人看來,就是不遵守官場的規矩,觸犯了底線,壞了官斗之道。

    所以即使是石韋,對那徐弦的打擊也頂多是耍手段將他貶職,而沒有採用暗殺這種手段。

    卻沒想到,徐弦這老小子如此輸不起,竟然幹出這等「不恥」之事。

    門外喧聲大作,顯然是有人聞訊趕來。

    石韋向楊延琪使了個眼色:「幕後真兇已經知道,結果了他吧。」

    「他已經招供,還要殺他嗎,不如交給官府處置吧。」楊延琪有點驚訝。

    石韋冷笑道:「你以為交給官府之後,他還會老實交待嗎,到時候他不承認方纔所以,我還不是照樣拿那個徐弦沒有辦法。」

    楊延琪會意,石韋這是打算私了,既是如此,留著這刺客反而是個累贅。

    她是軍人世家出身,若論殺人,石韋又焉能比得過她。

    殺氣陡生,明眸之中湧動著無限的寒意。

    躺在地上那刺客大驚失色,張口便大喊大叫著求救。

    楊延琪卻毫不留情,刀起刀落,一道寒光掠過,那刺客的脖子便多了一條絲絲的紅線。

    那刺客圓目陡睜,臉龐抽搐,彷彿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之時,竟是嚇得無法開口。

    接著,他脖上的那條細線便像魚的嘴唇一樣,上下翻開,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中湧出。

    鮮流如注,那具軀體抽搐了幾下,很快便不再動彈。

    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夥計們才趕到,眼瞧著這遍地屍體,鮮血著染的雅間,所有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過不多久,官差們也陸續趕到,當他們得知案子的當事人是堂堂翰林醫官使時,立時就重視起來。

    石韋和楊延琪則去了一趟衙門,錄了口供,聲稱在此吃酒,卻遇到不明來路人的刺殺,所幸楊延琪武藝了得,反將刺客擊斃。

    至於最後那名刺客所供出的徐弦之事,石韋和楊延琪卻隻字未提。

    衙門方面錄過口供,主事的便拍著胸脯向石韋保證,定然動用衙門所有人力,竭盡全力的查出幕後主使。

    石韋跟他們說了幾句「有勞」之類的客套話,便跟楊延琪一起離開了衙門。

    出得衙門,已近深夜。

    四下無人時,楊延琪問道:「讓我猜猜看,這件事你該不會就此作罷了吧。」

    石韋冷笑了一聲,那笑容間閃爍著幾許懾人的寒光。

    那種寒意,令楊延琪身子都暗暗一抖。

    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石韋道:「徐弦那老小子壞了規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延琪,幫我做件事情吧。」

    ………………………………

    兩天之後,洛陽城南荒廟。

    門外馬蹄聲響起,過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身黑衣裝束的楊延琪大步而入,早已等候在此的石韋微微一笑。

    楊延琪也笑了笑,隨後手一招,幾名同樣蒙面的部下,便將一面大口袋抬了進來。

    口袋裡有活物在動,而且還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顯然是一個活人。

    呯!

    口袋被直接扔在了地上,裡面的活人摔得「唔唔」直哼。

    石韋點頭示意一眼,楊延琪的手下們便將緊紮的口袋打開,一個鼻青臉腫,滿身是血的老頭便露了出來。

    那人,自然便是徐弦。

    剛剛見光的徐弦,眼睛一時還睜不開,只能吱吱唔唔的叫個不停。

    石韋蹲了下來,將塞在徐弦嘴裡的破布拔了出來,笑道:「徐大人,可讓你受苦了。」

    徐弦嘴裡終於通了氣,急是貪婪的大口大口吸氣,一時也顧不上看眼前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喘了那麼一會,眼前的視線漸漸也清晰起來,徐弦猛然間抬起了頭。

    當他看到眼前那張詭笑的臉時,彷彿看到了鬼似的,「啊」的一聲尖叫,跟受驚的猴一樣往後就是一縮。

    「石……石韋……」徐弦顫聲叫道。

    石韋直起了身,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笑道:「我的徐大人,你的那幫廢材刺客沒殺了我,讓你失望了吧。」

    「你,你想幹什麼?」徐弦的臉色越來越驚恐,顯然已猜測到了什麼。

    「幹什麼,嘿嘿,你說呢。」

    眸中殺意迸射,他冷笑著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了一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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