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四章驢頭
「就算你說得對，就我們兩個，想籍此收拾陶山明，也不簡單吧。」
以他們兩個的情報能力和實力，就算陶山明攜尚純純去「考察」，想要有所動作，也是困難重重。只是簡單的嚇唬陶山明一下，沒有任何價值，而且即使是想嚇唬嚇唬他，也需要克服太多的不確定性。
「簡單肯定不簡單，但也沒有多難。老鳳，尚純純號稱新一代玉女門的掌門人，最喜歡在真實的自然風光中攝制蜃影，這次他們考察途中，有幾處名勝風景還是很有特色的，尚純純不會不去留影以存他日之思，你說陶山明會不會讓別人做攝影師。只要預先有所佈置，我們倆對付陶山明一個，還不是輕鬆愉快。」
尚純純雖然也有金丹期的修為，彈琴作畫，唱歌跳舞，也許真有大師級的水平，至於動手搏殺嗎，朱玉北根本沒考慮她的因素。
「老朱，陶山明怎麼說也是靈英派的精英弟子，你有多大的把握？再說，他去考察，總要帶些人手，拍個蜃影，不會離他們的住處太遠吧，萬一事有不諧，靈英派其他人及時趕到，窮追不捨起來，可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鳳如山也不擔心尚純純的戰力。
棋琴書畫、歌舞詩酒，無論哪一種才藝，業餘時間隨便玩玩當然無所謂，但想要玩出水平，特別是想要在一大群競爭者中以之脫穎而出，必然要花費大量的心力和時間。而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據記載，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無論學什麼都一學就會、一會就精的天才人物，但尚純純顯然不是。
這樣的人，已經不是天才，而是妖孽。
鳳如山不相信尚純純是傳說中的妖孽。
事實上，他很是懷疑那些傳說的真實性，因為鳳如山不僅自己一個沒有見過，也沒有碰到過親眼見識過如此妖孽的「目擊者」。
他所認識的人中，被稱為天才的也不在少數，但就算是這些天才，他們每一個人能有所成就，無不是靠日復一日的刻苦訓練而致的深厚積累，忍受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寂寞和堅持，甚至是心無旁祗的執著，才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有所突破。鳳如山不能接受尚純純比他們都更加天才，在精擅各種玩樂、享受之技的同時還有超凡的戰力。
「他要不帶人去，我還懶得費這個勁呢，一個公子哥耍些小脾氣，犯不著。老鳳，你說我們要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幹掉陶山明，靈英派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暗夜流星的頭上？至少也會認為這是暗夜流星的一筆生意吧，這樣的話，流星城不就熱鬧了。」
朱玉北眼中陡然爆出一團精光，聲音中隱隱有些激動。
雷霆一擊，無論成功與否，立刻飄然遠遁，正是暗夜流星的風格，如果他們再動些手腳，這招禍水東引雖然簡單，卻也不可小覷。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和一個驕橫跋扈的紈褲鬥氣。嗯，棋從斷處生，可以試試。」
鳳如山徹底放下心來。
只要朱玉北不是一時衝動，鳳如山懶得去計較朱玉北的「斷言」有多大的把握。他只需要確定朱玉北是認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夠了。
他相信朱玉北不會在陶山明身上冒太大的危險。
「有三處地方，尚純純一定不會錯過，我等下就先去實地考察考察，老鳳，把你最好的隱匿身形、氣息的幻陣、迷陣的陣盤陣旗都給我，特別是慕容和師姐搗鼓出來的那些玩藝，你自己也想辦法找個借口溜出來幾天。」
鳳如山是明霄派的客卿，又有葉佳敏這個貼身小保姆，行動遠不像朱玉北那麼自由自在。
「回去我收拾一下，還放在老地方，你早點過去拿。」
陣旗、陣盤都在仙府之中，無法帶到榮耀大陸上來。
「哦，對了，老鳳，夏師叔臨來時給了我一個人的名字，現在，我想去找他聊聊。」
朱玉北好像突然想了起來，隨隨便便的給鳳如山打了聲招呼。
「老朱，和那些情報販子打交道，你小心點，這幫人都是人精。嗯？是夏師叔？不是夏琪琪？」
碧水門對兩人的岐崖境之行有些「安排」，鳳如山當然是知道的，他甚至見過負責此事的夏琪琪幾面，不過他和朱玉北都對碧水門的「安排」沒抱太大的希望，也不太放心，早就商定最好是不借助於碧水門的資源。現在朱玉北又發此議，他有點奇怪。
「是夏師叔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讓我最好不要告訴你。夏師叔說萬一我們事情緊急，可以去找秋老頭。秋老頭的人情，嘿嘿，老鳳，夏師叔對你可真不錯。」
朱玉北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秋老頭？老朱，對付一個陶山明，就不要麻煩秋老頭了。夏師叔的人情，能不用就先留著吧。嗯，其實夏琪琪名單上的人，你倒可以試試，陶山明又不是暗夜流星。」
秋老頭的大名，鳳如山也有所耳聞，不願意把秋老頭的人情浪費在這麼一件小事之上。
「琪琪的名單上不過是一些拿錢辦事的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招惹他們幹什麼。」
朱玉北並不是真的要去找秋老頭，他只是想告訴鳳如山夏卿嵐有這麼一個「安排」而已，自然不會堅持。
至於夏卿嵐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鳳如山，中間有什麼微妙之處，他並不想打聽。而夏卿嵐吩咐的什麼「最好」不要告訴鳳如山云云，朱玉北才不會真當回事。
「那就這樣，城外的事交給你，我來琢磨一下靈英派後續的動作。唉，要是師姐在就好了，尚純純加上黃茂湘的千江有水千江月，我肯定能直接把陶山明累死，也免得我們兩個動手。」
「夏卿嵐還真是用心良苦。」
鳳如山說完，逕直離開了競技場。
他不想和朱玉北提起夏卿嵐的問題。
……
「他媽的，這榮耀沒法玩了，小葉子，我要閉關徹底的休養一下，可能要一段日子，你告訴田思怡一聲。」
大漠孤煙出了競技場，招呼上暮江殘月出城去打獵，「很不幸」再次被飄風工會擊殺，鳳如山回到自己的洞府，和匆忙趕來的葉佳敏盡情的休息了一場，完事之後，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我這就去。前輩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嗎？」
鳳如山被擊殺，葉佳敏每次也跟著倒霉，她的心情也不好，不過卻不敢在鳳如山跟前抱怨，反倒要小心翼翼的，免得自己成了鳳如山的出氣筒。
池魚之殃，受一次就夠了。
「不需要。告訴田思怡，別來打擾我，嗯，你這幾天也不用過來了。唉，小葉子，拖累你跟著我受氣，這兩顆洗髓丹是我自己煉的，品相還不錯，也許能幫你突破到煉氣後期，你也安心修煉一陣吧。」
鳳如山看著葉佳敏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歎了口氣，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
「多謝前輩厚賜。前輩若不嫌棄，等前輩出關了，小女子再來服伺前輩。」
葉佳敏呆呆的接過玉瓶，想了想，定定心神，鼓足勇氣對鳳如山說道。
鳳如山此舉，在葉佳敏的圈子中有個名目，叫臨別相贈，以留他日之思，很是出乎葉佳敏的意外，也讓她心裡有點小小的不甘。
老實說，鳳如山脾氣雖然隨和，性情卻和風流瀟灑不大沾邊，也不怎麼會玩，對葉佳敏也算不上大方，並不是葉佳敏心目中的好客人，不過鳳如山講究不多，愛美而不貪色，也不讓葉佳敏反感。
對自己因為明霄派的不作為「被臨別」，葉佳敏有點小小的不服氣，也有點小小的捨不得，更有點小小的失望。畢竟，長期給一個金丹真人做保姆，這樣的機會，對一名煉氣期的女修來說，並不常見。
「好啊，到時候你想來就來吧。我又不是閉關修煉，只是把這幾次的損傷調理一下，用不了太久的。」
鳳如山卻沒有注意到葉佳敏的異樣。隨意的說道。
他根本不知道「臨別相贈」的說法，這種事，他沒經驗。他只是覺得自己前面說話口氣太生硬，怕葉佳敏誤會自己怕強凌弱而已。畢竟一刻鐘前，兩人還是親密無間，沒有一絲的距離。
「嗯。大哥，要不我再給你按摩一下吧。」
葉佳敏嬌笑著答應一聲，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心情突然間大為好轉，。
「臨別」是常有的，但莫名其妙的「被臨別」，卻有傷自尊，有了鳳如山這句話，她就好過多了。
至於「到時候」她「想不想來」，就要看她「到時候」的心情了。能來而不來，和根本不能來，這是兩碼事。
「算了！你太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小丫頭，兩顆洗髓丹而已，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葉佳敏只是煉氣期，鳳如山又是法體雙修，雖然是半吊子的法體雙修，兩人歡好之時，他時常不能盡興，於是葉佳敏少不了想出各種花式再「按摩一下」。不過鳳如山不是特別習慣，也不願意強求。
陶山明倒是很習慣，對強求不強求的也不介意，不過可惜的是，他根本沒機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