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ま章小節
林飛鳳兩手掐訣。一道道顏色各異地法訣不停的打出，向青色玉珮飛射而去。漸漸的，青光耀目，玉珮停止了轉動，林飛鳳一言不的一抬手，沖玉珮伸指一彈，玉珮一顫之下，大片白色霞光從玉珮表面噴射而出，向前方席捲而去，白色光霞所過之處，淡藍色光罩如同紙片一般扭曲撕裂，在霞光粉碎消失。
根據林飛鳳的體會，寒虛老祖應該不以陣法見長，他本人的陣法造詣，平平而已，大部分禁制都是在流行禁制的基礎上略加改造，讓人眼前一亮的新意並不多。
唯一神奇的吸收天地之力的陣法，還是上古修士的遺存，和寒虛老祖關係不大。
「視化神老祖的手段如無物，還是師姐高明！」
鳳如山上前兩步，伸手去拿石桌上的玉盒，表情十分誇張的讚歎了一句。
他早就想不出新鮮的說法了。
像這樣光罩型的禁制，一般而言，即使對破禁之道瞭解不多，用蠻力破解也並非特別困難，但如林飛鳳一般輕鬆優雅、舉重若輕的破去，自然是最好。
可就在他手掌接觸玉盒的瞬間，忽然青光一閃，一層青色霞光浮現而出，一下將手他的掌反彈了開來。
「咦！這破盒子上寒虛老頭也下了禁制，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師姐！」
鳳如山微微一怔，卻也不怎麼感到意外。
以寒虛老祖的做派，盒子上沒有禁制才是一件怪事。
「鳳如山，這個禁制很簡單，沒有別的說法，力強者勝，你用力拿起來就是了。」
林飛鳳嫣然一笑，左手食指指尖白光閃動，輕輕點在了玉盒上面一處古怪的花紋之上，一層青色的靈光如同波紋一般的蕩漾開來，林飛鳳略一沉吟，又用食指點了幾下，扭頭對鳳如山說道。
「嘿嘿，用蠻力嗎，這個我最拿手了！」
鳳如山微一運氣，手上佈滿片片鱗甲，金光閃動的再次緩緩抓向玉盒。這一次玉盒上仍然有青色霞光冒出，金光青霞一時間交織一起。大約一炷香之後，青色霞光明顯抵不過金光閃爍地手掌，佈滿金色鱗甲的手掌終於將玉盒抓住。啪的一聲脆響，青色霞光頓時潰散不見蹤影。
「呼！哈哈，師叔，師姐，寒虛門弟子的煉體水平一定很不怎麼樣，連我都不如！」
鳳如山輕呼一口氣，臉上笑容一展，看也不看的將玉盒拋給了林飛鳳。
「鳳如山，慕容，有上古修士的陣法支持，這個禁制並不容易破解，一般的寒虛門弟子很少會去煉體吧，寒虛老祖的花樣，確實不少！」
正經的修士，哪個肯去煉體，再說，鳳如山的煉體已經達到肉身金衣的層次，在人類修士裡面，已經很不錯了。對自己的傳承弟子還如此的囉嗦，林飛鳳也忍不住對寒虛老祖吐槽了兩句。
然後她拿起玉盒上上下下的反覆看了幾遍，點了點頭，神情凝重的一張口，一團含有符文閃動的紅光噴出，將玉盒罩在了其中，左手掐訣不停，右手食指往玉盒四角飛快的各點了三下，「砰」的一聲輕響，玉盒表面現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圓形孔洞。
她緊接著用手一拍玉盒底部，光芒閃爍中，從孔洞中自行飛出兩物來。一個是微微黃地古老玉簡，另一個則是樣式古樸的玉瓶。林飛鳳略一猶疑，伸出右手，屈指對著玉筒和玉瓶輕輕一彈，左手輕揚，將玉盒拋向了空中。
「噗！」的一聲輕響，玉盒隨即爆裂了開來，化為了無數白色的光點飄落而下。
「慕容，這個玉盒果然不是一件普通的法器，如果用蠻力強行打開的話，存在其內的東西，就會立刻化為灰燼，要是換在一年前，我也未必打得開。」
林飛鳳輕輕的搖搖頭，不知道是對自己不滿意，還是對寒虛老祖的花樣繁多不以為然。
「我管他怎麼回事！寒虛老頭就會玩這些沒用的把戲。」
慕容雪菲伸手一招，將玉瓶拿在手中。
鳳如山伸出兩根手指將玉簡輕輕夾出，略略猶豫一下，還是將其向額頭上一貼，神識把玉簡中地東西一掃而過，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師叔，師姐，你們看看！」
鳳如山苦笑著將玉筒遞給林飛鳳。
……
「……，汝能孤身至此，堅韌不拔，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吾心甚慰。然汝心性厚重有餘，為人稍欠機變，易為小人所乘，可暗中助我寒虛門復興，不可出面周旋於各宗門之間，此瓶寒虛丹乃古方所煉，……。鳳如山，寒虛老頭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雪菲又小聲的將玉筒中的文字嘀咕了幾句，忍不住問旁邊苦笑無語的鳳如山。
「師叔，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寒虛老祖，嘿嘿，化神老祖！……」
鳳如山無意識伸手接過黃的玉筒，緩緩的轉個不停。
按照玉筒中半遮半掩的記載，藍冰島應該是寒虛老祖為了掩護寒虛門真正的「後手」而釋放的煙幕彈，但其時寒虛門勢弱，寒虛老祖斷定寒虛門內必然有人私下腳踩曉日宗和寒虛門兩條船，藍冰島的真實目的也瞞不住曉日宗，就將計就計，瞞著所有人，在藍冰島上為寒虛門後輩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就是玉瓶中的寒虛丹了。
「……，師叔，師姐，要真是一名寒虛門後輩連藍冰島是誘餌都不知道，卻能不辭辛苦的來到此處，厚重有餘，稍欠機變，此人的心性，和寒虛老祖推測的應該相差不遠，寒虛老祖勇毅殘忍，苦心孤詣，行事膽大詭異，令人莫測高深，和一般人大大不同，果然是一代梟雄！」
至於其中寒虛門和曉日宗圍繞藍冰島勾心鬥角的種種細微曲折之處，鳳如山自然無法推知，但他相信事情的大致經過，應該相差不遠。
「梟個屁的雄！他一路上布下種種手段，一般人哪能耐得住這份寂寞，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過不去嗎！哈哈，這才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仙府中的各種消耗品，鳳如山著實準備了不少，但藍冰島一役，差不多用掉了一大半，讓小紅很是心疼。
這還是鳳如山他們有仙府，又是三個人配合無間，可以想像，如果真的如寒虛老祖所言，寒虛門後輩是一個人「孤身至此」，即使寒虛門功法可能有種種便利，但沒有十年八年的時光，也絕對無法完成。
「小紅，別亂說！看寒虛老祖的意思，培養普通人才的準備，他另有安排，這裡是他隔代傳承之地，寒虛老祖這樣的人，眼光極高，後輩修士沒有過人之處，他怎麼看得上眼，復興寒虛門這樣的大事，也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寒虛門本來機會就不多，寧缺毋濫，寒虛老祖的做法，也有他的道理！」
鳳如山嘴中說著有道理，卻莫名其妙的大搖其頭。
「有個屁的道理！藍冰島枉死了那麼多寒虛門後輩，寒虛門還不是一天不如一天！人算不如天算，他再有道理，寒虛門後輩無人，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我們！」
事實確實是寒虛門一路衰敗，再也無法對曉日宗構成威脅，小紅的邏輯，倒也不是無理取鬧。
「小紅，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寒虛門沒有化神老祖，後輩被屠戮是難免的！寒虛門後輩不爭氣，也不是寒虛老祖的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不能以成敗論英雄！」
慕容雪菲儘管對寒虛老祖印象不好，也對他如此的用心良苦暗暗佩服。
「哈，不以成敗論英雄，那憑什麼？憑身材好不好，還是憑胸脯大不大！拾人牙慧，毫無自己的見識，白癡！鳳如山，這三顆寒虛丹你準備怎麼辦？」
如此高深的問題，小紅才懶得跟慕容雪菲多說。
說太多了，它也怕挨揍！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師叔，師姐，天是什麼？人又是什麼？」
鳳如山面色略略有些潮紅，精神恍惚，不知道了什麼神經，根本沒有聽見小紅在說什麼。
林飛鳳和慕容雪菲對望一眼，伸指一彈，將正欲開口說話的小紅凍成了一個小小的冰坨，慕容雪菲深受抓起小紅，二人悄無聲息的起身離開。
鳳如山明顯是陷入了頓悟之中，二人肯定不能讓小紅繼續的胡說八道下去，說不得，只好委屈它一次。
寒虛丹既以寒虛為名，想來必有奇妙之處，但寒虛丹再好，也比上自己的感悟。修仙不是吃藥，境界不到，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是無用，這個淺顯的道理，二人如何能不明白。
「師姐，不理他，鬼知道他在瞎想什麼！」
其實慕容雪菲心裡隱隱約約的知道，三人從去丹心島替樸襄君煉藥開始，到今天見識了寒虛老祖的種種謀劃，鳳如山受到的衝擊著實不少，如果他能借此機會想明白一些問題，對他自然有莫大的助益。如果萬一想不通，那就慢慢想，左右仙府裡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不過慕容雪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仙府裡風平浪靜，一切如常，華夏大6，卻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