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ま章貽害無窮
「鳳如山，樸襄君是煉丹神師，你提純的靈藥，不過是丹方中靈藥的一部分，說不準樸襄君還做了手腳，要是你能從中看出什麼門道，樸襄君還不得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神師，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以慕容的才氣，想成煉器神師，結嬰前都沒有可能，是吧，慕容。」
見慕容雪菲專心研究手裡的飛雪迎春，對鳳如山的感慨沒有任何反應，林飛鳳忍不住勸了鳳如山兩句。
「師姐，別理他。就是我爹，100年內能成煉器神師，已經是岐嶺境的傳奇了。一個岐山境，也不過幾個煉丹神師，就憑他那不入流的煉丹術，哼，哼！」
慕容雪菲見慣了鳳如山的各種糾結，本來不想說話，但林飛鳳說到了自己，她也不介意「哼，哼」兩聲。
「師叔，師姐，我哪裡敢想著和樸襄君比較煉丹之道，不過我向韓雨陽請教每種靈藥的藥性和用途，她都毫無隱瞞，一張丹方而已，這麼久了，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看來煉丹，我還真不是這塊料！我本來覺得自己對煉丹還是花了點功夫的，哪裡知道和韓雨陽一比，嘿嘿，幹活了。」
鳳如山一口將半杯酒喝乾，召出星辰火，從一個青色的玉盒中取出一株奇形怪狀的靈藥，開始完成今天的「定額」。
「哼，你去請教，韓雨陽當然是言無不盡，她巴不得和你多說幾句吧。鳳如山，你小心點，煉丹師有的是稀奇古怪的手段，你小心不要讓韓雨陽賣了，自己還幫她數錢。」
由於駐顏丹的關係，慕容雪菲和林飛鳳都是望之如青春少女，美則美矣，自然就少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對徐娘不老，又善解人意的韓雨陽，慕容雪菲有點擔心她變成「善解人衣」，不由時時敲打一下鳳如山。
「師姐，明天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老史說冰甲蟒有點難纏。」
對慕容雪菲此類的「提醒」，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她。
「早就準備好了。鳳如山，冰兒說過，當初他找上你幫忙，就是因為你對煉丹一，嗯，不太熟悉，不會因為蝕骨刺的名字猜到她臉上的問題。除了你的星辰火，樸襄君應該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你琢磨丹方的事，還是要對韓雨陽留一手。」
史駿樟在東面不遠處一個微型小島附近發現了一條冰甲蟒的蹤跡，明天三人準備去試探一下，不過冰甲蟒雖然防禦力不錯，主要的攻擊手段卻是以冰屬性的法術攻擊為主，有林飛鳳在，對三人真正的威脅不大，鳳如山也不是真的不放心，林飛鳳更是懶得理他。
「師姐，我知道。我就是覺得樸襄君用藥，頗多極熱極寒的品類，有些靈藥搭配起來，從道理上說對服用之人非常危險，和修煉用的丹藥不大一樣，應該不是日常服用的丹藥，但也絕不是突破瓶頸用的，其中的陰陽調和之道，君臣相佐之理，很是微妙，極熱極寒相配，一個不好，就是劇毒，這樣的丹藥，哪個敢去服用，嗯，算了。」
鳳如山搖搖頭，專心致志的操控星辰火，變出種種花樣。
火鳳一族的控火訣，連樸襄君都讚不絕口，但鳳如山卻並不如何重視，僅論控火的水平，和同樣修煉了火鳳一族控火決的慕容雪菲相差甚遠，此時正好拿星辰火練練手，也勉強算是一舉兩得。
林飛鳳和慕容雪菲，都已經各忙各的去了。
她們對煉丹更是幾乎一竅不通，比鳳如山還不如，也懶得聽他的這些老生常談。
……
樸襄君左手食指屈指一彈，身前一個玉瓶的瓶蓋應聲而落，右手掐決，一團碧綠色的霧氣從瓶口飄蕩而出，綠氣在玉瓶的上方凝而不散，半柱香之後，等玉瓶中不再有霧氣冒出，玉瓶的上方，一團拳頭大的霧團緩緩轉動，顏色卻變成了詭異的墨綠色。
「收！」
樸襄君一聲清叱，左手輕輕一拍天靈蓋，一陣清鳴聲中，一片青光從頭頂透射而出，接著一個兩寸大的**嬰兒，浮現在了頭頂三尺之上。此嬰兒白白嫩嫩，渾身綠光纏繞，相貌容顏和樸襄君一般無二，嬰兒手中抓著一樽黑色的丹爐，丹爐晶瑩溫潤，古意盎然。
而樸襄君的肉身本體，在嬰兒一現身的同時，早就雙目緊閉的一動不動，猶如人事不知一樣。
嬰兒面色凝重，嘴中唸唸有詞，右手將丹爐對準霧團，左手掐訣，霧團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吸力，緩緩向丹爐飄去。不多時，丹爐將霧團吸收完畢，青光乍然一亮，嬰兒抱著丹爐，從天靈蓋處一下鑽進了樸襄君體內。
「嗯，鳳如山的星辰火還不錯，比我想的還要強一些。差不多了，雨陽，你估計他能下到第幾層？」
樸襄君眼皮動了兩下，終於睜開了雙眼，對身旁的韓雨陽說道。
「鳳如山修煉春風化雨訣，水平一般，不過他對用火一道天賦不錯，法力中以火系靈力為主，在昏曉洞中稍稍有點優勢。沒有師尊的昏曉丹，以鳳如山的修為，在昏曉洞中，第一層問題不大，直接下到第二層，有些勉強，呆不了太久，不會超過一個時辰，第三層應該不可能。」
韓雨陽每天和鳳如山交接靈藥，傳達種種提純的要求，當然也會隨便聊點別的，兩人之間，已經很是熟悉。修士之間，談論最多的還是有關修煉的一切，韓雨陽是有心人，對鳳如山修為的大致情形，已經摸了個**不離十。
「兩個時辰不夠！每次至少要六個時辰，你覺得他會吃昏曉丹嗎？沒有昏曉丹，他要在第一層適應多久，才能在第二層停留六個時辰以上？」
不知道綠色霧團是什麼靈藥所煉，樸襄君雙手緊握，面孔微微有些扭曲，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又像是在盡力壓制自己的衝動，吹彈可破的臉頰之上，竟然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師傅，鳳如山為人謹慎，心思很重，看上去很隨和，性子也很淡，乍一接觸，並不難相處，其實不是外向的性子，關鍵是他有時候又會在一些不相關的東西上，堅持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好講。他會不會吃昏曉丹，我沒有把握？」
韓雨陽思索良久，方才猶猶豫豫的說道。
「嗯，都快一年了，你還沒有把握？雨陽，鳳如山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樸襄君微微一愣。
對自己的弟子韓雨陽，她非常熟悉，和鳳如山在丹心島上來往了近一年的時間，韓雨陽對鳳如山還沒有「把握」，樸襄君有點吃驚。
「出奇的地方倒沒有看出來，就那副德行，和別的男人差不多，他這種人，到處都是，一般場合下，不會特別受女修的注意，我估計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小男人一個。不過他和慕容雪菲的金風玉露已經到了第三層的境界，我不想刻意的痕跡太過明顯。」
韓雨陽臉色微微一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工作進展太慢，還是另有說法。
「楊紫燁真是該死，弄個什麼不好，非得找金風玉露給我添麻煩。第三層的金風玉露！他們倒是勤快的很。」
金風玉露並非頂級的雙修功法，流傳甚廣，修煉簡單、方便，沒什麼古里古怪的儀式，也沒有各種為了修煉而特意採取的輔助手段，修煉法門就是兩個字：用心、多練。
金風玉露入門不難，晉階卻大為不易，一般修習者，大都是第一層意亂情迷的水平，第二層的心心相印，已不多見，三層心有靈犀的金風玉露，在修仙界已經很是罕見。
自然，金風玉露，談不上什麼威力，頂級的圈子看不上它，也是原因之一。
樸襄君自己沒有修煉金風玉露，對其卻並不陌生，知道三階的金風玉露意味著什麼，對韓雨陽的顧忌，表示理解。
慕容雪菲，脾氣不好。
和夏卿嵐一樣，樸襄君也把討厭的金風玉露歸罪在楊紫燁的頭上。至於當年楊紫燁是順手為之還是真的「別有用心」，樸襄君自然不可得而知之。
對樸襄君而言，三層的金風玉露，很討厭，楊紫燁的舉動，稱得上貽害無窮。
「師傅明鑒，林飛鳳和鳳如山築基時就是老朋友，至今她元陰尚在，中間應該有些古怪，我不敢造次，免得壞了師傅的大事。」
「他們應該是另有機緣吧！」
任何領域，能走到巔峰的人物，都要有自己的「悟性」，或者說天賦，絕非「勤快」兩個字就能成就一切的。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勤快人，但成功者，卻永遠是少數，能走到頂峰的人物，更是寥若晨星，成功，和勤不勤快的關係到底有多大，韓雨陽平時對這類問題並不關心，但也知道鳳如山的金風玉露不是「勤快」所能完全解釋的。
根據她的觀察，對金風玉露，鳳如山不是特別的在乎，算不上有多「勤快」，自然，懶肯定不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