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對志願者第2師第4旅是否能在師長卡裡廷采夫的指揮下守住城東陣地還真不是太有把握,畢竟光靠志願者步兵第4旅的話,無論是兵力還是火力,都不是對方迂迴過來的日本步兵第23旅團的對手,何況據偵察日本部隊隊列裡還有中國裝甲部隊的加強——
而且馮諾伊豪斯的著急情況下口不擇言的語氣也叫西蒙佩特留拉略感不快,他承認諾伊豪斯是一員戰場全局觀和敏銳度很強的優秀將領,可不表示身為烏克蘭內閣總理、國防部長兼民族軍總司令的自己就沒有自尊心了,在這烏克蘭,在這哈爾科夫,我西蒙佩特留拉和部下的子弟兵才是中流砥柱的地頭蛇不是?你這麼大呼小叫的把我這個烏克蘭老大放在什麼位置?
馮諾伊豪斯少將顯然也意識到了西蒙佩特留拉的不快,放緩了語氣解釋道,
「城東大橋不是不可以炸,不過那是在最後時刻作為殺手鑭使用,我們要真搶在敵人迂迴部隊主力過來之前把橋炸了,那我們對哈爾科夫河右岸的局勢就失去了干涉和掌控的機會,隔離在河對岸森林地帶的第1集團軍主力部隊就失去了和哈爾科夫城守軍互相策應的機會,敵人也能放心大膽的奔東邊去進攻我們的步兵第3、第4那兩個師!」
這時候手裡拿著電話的那個烏克蘭參謀則再次提醒道,「將軍閣下,總司令,那我怎麼回復卡裡廷采夫師長?」
西蒙佩特留拉聞言沒好氣的幾步過去一把搶過了參謀手裡的電話,衝著話筒嚷道,
「弗拉迪斯拉夫·弗米洛維奇,我的師長同志,哈爾科夫河是一道天然的防線,你的步兵第4旅主力守一個橋頭堡是絕對守得住的,必要時哈爾科夫城內的炮兵會提供火力支援,步兵第3旅也隨時能從城東南方向頂上來,你們現在要沉住氣,沒有前敵指揮部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炸橋!聽明白了沒有,沒有我的命令,誰敢炸橋我要他的腦袋!」
聽筒裡傳來了志願者第2師師長卡裡廷采夫委屈的聲音,「總司令,不炸橋我怕日本人在中國裝甲部隊的掩護下直接沿著橋就衝上來了,雖然拉了好幾道鐵絲網,幾道街壘也把大橋橋面完全堵了起來,而且橋頭堡的機槍工事也堅固,可畢竟我們手裡只有重機槍和迫擊炮,下面部隊心裡都沒底,中國人的輪式裝甲戰車的大口徑機槍火力很猛昨天大家在城北防線上也見識了,要不您給我一個75mm山炮連怎麼樣?」
這邊馮諾伊豪斯已經一把搶過了佩特留拉手裡的話筒,對著話筒命令道,
「作為前線指揮官,我再次提醒你,弗拉迪斯拉夫·弗米洛維奇,沒有我馮諾伊豪斯或者馮弗朗索瓦上將的命令……沒有……沒有佩特留拉閣下的命令,任何人擅自提前炸毀哈爾科夫大橋,都要上軍事法庭,日本人迂迴過來不過是一個步兵旅團,撐死了8000人的兵力,你的第4旅滿打滿算6000多人,憑借堅固的工事和橋頭堡陣地完全能擋住他們!」
說著德國少將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的道,
「師長閣下,你們不但要擋住敵人可能發起的進攻,還要保護城東大橋,避免被敵人炸毀,只要大橋還在,日本那個步兵第23旅團就沒法發放心的向東去進攻森林裡我們的步兵第3師和第4師,而且事實上他們也沒辦法全力向你們進攻,因為步兵第3師和第4師隨時能東東邊撲過來,到時候對方就腹背受敵不可收拾,要沉著冷靜,聽明白沒有?!敵人只有8000人的兵力!你的前後左右至少4萬人的友軍,你怕什麼?!」
顯然德國少將的一番話鼓舞起了電話那邊卡裡廷采夫的士氣,電話那頭的卡裡廷采夫心神略定,心道我的確沒什麼可怕的,既然你們作為上司說不許炸橋,那老子就不炸橋,反正擋不住我就往城裡撤,到時候不要說我為什麼不炸橋就行了。
這邊馮諾伊豪斯扔下了電話,自顧回到眺望窗口前喲個望遠鏡重新觀察了一下北線戰場的局勢,距離本方陣地1200米外的聯軍那兩個步兵營已經完全進入了野戰工事,連原本隱隱約約能瞅見的中國制m1he擊聲則時斷時續,聯軍戰壕裡那m60迫擊炮的射擊也比剛才要稀疏了不少。
西蒙佩特留拉蹭過來也舉著望遠鏡看了半天,喃喃的道,「將軍閣下……您說……聯軍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北線他們就派2個步兵營衝上來掘這麼一道寬不到800米的野戰工事就算完了?噢……不,他們還在從兩頭往中間撅交通壕,似乎要把1200米外的這道戰壕和後邊2200米外的出發陣地用交通壕連接起來……這工程量不小……難道這幫伏爾加聯邦的兵從沙俄軍隊再到蘇俄紅軍現在又當上了聯邦國防軍,可就剩會刨土不成?」
馮諾伊豪斯舉著個望遠鏡又向兩翼觀察了一下,心裡也有點納悶,顯然對面的聯軍投入的兵力始終就沒超過2個步兵營,就算加上縱向掘進交錯的交通壕的預備隊,現在整個北線戰場上能瞅見的聯軍也不超過一個團的兵力……難道對方真就這麼慢思條理不準備發起真正的攻擊?
「有點琢磨不透,如果對方要拿下哈爾科夫,沒理由2個炮兵聯隊這麼沉默著不開火,日本人的75mm三八式野炮和那個大正四年十五厘重型榴彈炮的威力比我們德國克虜伯的炮也一點不差的,或許,他們是打算先通過交通壕的掘進,來保護後續部隊悄無聲息的進入第一線戰場,可惜,我們沒有偵察機在天上,要不然可以一路瞭然的看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