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起身去拿酒,鄧春終於問了林劍一句她早就想問的話:「你是誰?是他的師兄弟嗎?」「不是!」林劍淡淡一笑:「你男友是一個相當出色的男人,希望你能用心來對他!」「你什麼意思?」鄧春佯裝生氣:「我對他沒用心嗎?」「不!」林劍連忙解釋:「他是一個最純樸的男人,雖然一身功夫,但心裡卻是一塊白紙!」鄧春笑了:「你對他挺瞭解的,我知道,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才和他好的!」林劍很欣慰,門口傳來天陽的大嗓門:「來,我們今天分個高下!用酒來分高下!」他微笑轉身:「分就分,就怕你今天得由鄧小姐扶回去!」「吹牛!」天陽不服:「這是四瓶酒,我們先每人兩瓶,不夠再加!」林劍笑了,每人兩瓶?在他功力還只有現在三成的時候,就喝過四斤多,現在這點酒對他而言夠不上挑戰,看了鄧春一眼:「你不攔他嗎?不怕他喝多了發酒瘋?」鄧春嬌笑:「喝吧喝吧,你們誰醉了我都高興!」在喝到每人的第四瓶的時候,天陽臉色慢慢開始改變,林劍杯子一放:「不喝了!我差不多了!」天陽拱手大笑:「我也差不多了,平局!」揮手告別,鄧春溫柔地扶住並沒有太醉的男友,看著林劍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天又有三名專家被請來,如法炮製,證明了兩個人的清白,另一個被證實長期與倭國間諜合作。已經有十餘件情報經他的手流失,這些情報夠不上重量級,但他目前正準備著手的則是一個超級重量地項目:生物工程技術!林劍簡直要發怒了,這些小鬼子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有一種百折不回的氣勢,非得拿到中國的這方面技術不可。
最後一名專家卻是在五天後才到,因為他所在的位置是在西北某研究所,這五天的等候是有價值的。這又是一名賣國者!七名候選人全部通過了選擇。四名有重大問題,三名是清白無辜的,國安局地懷疑地確有道理,林劍的工作沒有結束。
因為這四個人又供出了另外數十人,這數十人分佈在全國各地。遍及方方面面的部門,這些人一樣需要審核。局長對他極其客氣,也為耽誤他過多的時間深表歉意,但林劍反過來表明自己地態度:「我現在不光是為了你們的任務,而是自己想看一個結果!」他沒有明說結果是什麼,但眾人都能聽出這話地慎重,林劍的確想要一個結果,這些賣國者自然會有應有地結果,自從他們進入國安局的名單上時起就意味著一個結果,受到制裁!不管時間有多長,最終必然是依然處置,林劍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也減少了這個過程中的中間環節和這個期間國家新的損失。
林劍等待的結果是「金網」!他要通過這方方面面的線索找到「金網」在中國的全部成員,從而將這張大網遠遠地從中國拋出去,但遺憾的是,沒有人知道這張網在中國的最高指揮者是誰,那些下屬根本不知道這個上級是誰,他的指令都是單線聯繫,而且聯繫方式並不固定,聯繫人員也沒有任何線索,這個組織和外界的傳言一樣,屬於一個黑暗中的組織。
不過,金網在中國一樣損失慘重,八條線上的所有人員幾乎一網打盡,倒應了它名字中這個「網」字,原來是別國的情報它一網打盡,現在輪到他們的成員了。第十四天,再也挖不出其他的線索,林劍終於可以告辭了,局長辦,一桌特別的酒席擺開,局長手舉起:「我已有十二年沒有喝過酒,今天為了你,我破戒!陪你喝一場!」賓主盡歡!局長酒量雖然大,但依然喝多了,最後居然對林劍說了一句:「你要是有什麼事,和我說一聲,我幫你也做一回!」這話絕對不應該是國安局長說的話!幸好林劍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提起包離開,一張機票飛到江北。
彭麗正在外地執行任務,與他電話裡親熱了好久才作罷,由張曉到機場迎接,沒時間去她小屋,開車直接將他送到天河,在車上,張曉透露了近段時間的新聞,依然是以公道為主角的新聞,南方一行,一百餘官員落馬,而且落馬的方式還是因為一種特別的審訊,社會上對此議論紛紛,對公道這一獨特的本領傳得神乎其神,最後竟然傳揚到一種神化的程度,都說公道有一種神仙般的法術,只要一看到什麼人,立刻就會知道這個人的過去未來,類似於劉伯溫的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當然這只是民間傳說,官方和報紙比較克制,只提到他會一種精神功法,能夠憑自己的磁場讓對手崩潰,這雖然比較接近科學,但一樣無法解釋。張曉千里送情郎,當然也對這個說法比較感興趣,林劍在她溫柔利箭下節節敗退,最後只有告訴她:這種功法只對心裡有鬼的人才適用,因為心裡有鬼的人意志不可能真正堅定,做過的壞事時刻在心頭,也不可能忘記,所以在某種引導之下就會自覺地透露,只是一種審訊技巧而已,並不屬於功力的範疇。
這種解釋比較科學。
第325章
最後林劍用一句話岔開她對功力的無限熱衷:「你如果有了別的男人,我說不定能問出來!」一句話讓張曉沉默,終於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倒是想找一個男人代替你,但這個男人真不好找!」車到地質學院,兩人纏綿一吻,才終於分開,林劍走入地質大學的校門。學校已經放假。學生也大多已經離校,但幸好校長室的門還開著,林劍進入,校長抬頭,好半天終於認出他:「你是林劍?」「是的!」林劍連忙回答:「我回來參加畢業考試!」「考試?你還記得考試?」校長微微惱火:「早結束了!你不用考了!」「不!」身後有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校長,讓他解釋一下吧,我想聽聽他錯過考試的理由!」林劍回頭,陳守規!
他最敬重地老教授。估計是知道他回來了。連忙跟過來的。林劍手伸出:「陳教授!」兩手一握,陳守規認真地說:「林劍,說說你的理由!畢業考試是嚴肅的,我也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會準時參加畢業考試!」林劍苦笑:「對不起!我的確答應了,半個月前我已經準備動身回來。但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事情很重要!」「什麼事能比畢業考試更重要?」校長氣又來了:「別忘了你還是一個學生!」在他心目中。這是一個麻煩學生,在學校裡一點也不安分,還惹了一場大事,綁架!雖然最後證明這件事情是別人陷害的,但學校這麼多學生,別人不害張三、不害李四,偏偏害他,本身就證明這個學生是個麻煩,現在居然錯過畢業考試,作為一個學生,還有比這事情更大的?哪怕是他這一年來真地在開始生意,哪怕生意上發生了緊急狀況,也不應該錯過考試。
什麼事情?林劍搖頭:「對不起,這件事情我無法解釋,校長,教授,你們看著辦吧,能讓我補考我表示感謝,如果不能,我告辭了!」對一個文憑他還真地不太在乎,也許只是為了給爸媽看看,或者是給自己的大學生涯劃一個圓滿的句號,更多的是象徵意義,而不是現實意義,大學畢業證能起地作用:工作與資歷證明等等對他沒有任何意義。「解釋都不解釋,補考?」校長大怒:「你把學校當成什麼地方了?好了,你走吧,給你留條路,下學期繼續來上課,參加明年的畢業考試!」「不必!」林劍搖頭:「畢業證我不要了!再見!」轉身而去,雖然編一個理由很容易,但林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假話騙人,走進學校地大門,他彷彿又成了學生,他做學生的時候也是從不說謊地。
走出校長室,身後跟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個聲音:「林劍,等等!」林劍回頭,微笑著看著陳守規:「陳教授,可以請你喝杯茶嗎?」音樂茶座的角落裡,音樂很輕很輕,幾不可聞,陳教授緩緩地說:「我還是希望你能真正畢業,你先等等,我和校長再做做工作!」「謝謝你!陳教授!」林劍舉起手中杯:「在這所學校,你是我最敬重的人!」陳教授微微一笑:「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林劍苦笑:「我不是一個好學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算不得一個好學生,除了一樣,他的專業知識,但現在考試都不存在,這一點已不重要。陳教授搖頭:「單純從學生的角度看,你或許只有一個可取之處:你的成績!但我看的不是你的成績,而是因為你的責任感!對社會的責任感!還記得那次考察嗎?我還記得你看著礦山時的憤怒和痛心的眼神,也就是這個眼神,讓我感覺你是一個好學生!」林劍抬頭,眼睛裡有感動,他也記得陳教授當時的眼神,帶著憂鬱的眼神,也正是因為他的眼神,他才尊敬他!這一刻,他們彷彿讀懂了對方。
陳教授眼睛裡有慈祥和在他臉上極少見的溫情:「林劍,我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下一步?林劍沉吟:「我還沒想好,或許是找份工作,或許是四處轉轉,融入這個社會!教授,你認為我適合做什麼?」陳教授微微一笑:「我很高興你還有選擇,知道嗎?這同樣的話我問過十個人,每個人的落腳點都一致:錢!只有你有兩個選擇。我再問你,你打算怎麼融入這個社會?」怎麼融入?林劍陷入了迷惘之中,休學的這一年來,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開始只是怎麼舒服怎麼做,後來是有意識地去追尋,追尋的結果是陷入一大堆女人溫柔鄉之中,風流韻事一件接一件。最後的結果是周燕離開了他、楊露也不再喜歡他。自己收穫了什麼?好像有很多,公道之名揚名天下、美女如雲,但這些東西又是如此地虛幻,最喜歡的兩個女人偏偏都選擇離開他。下一步如何走?繼續像這樣迷迷糊糊地走下去嗎?
不到一年的時間,他與近十個女人扯上了關係。再過幾年,與他有關係的女人數目會不會變得很大?這很有意義嗎?……耳邊傳來陳教授的聲音:「要想融入這個社會。首先,你得有一顆平靜的心!只有你的心靜了,才能分清眼前哪條路是你應該走下去的,也才能知道什麼事情是你應該做地,有了一顆平靜地心,才能有平靜的心態,有這樣的心態主導你的一言一行,你就會踏入一個嶄新地境界!」林劍心一動,平靜的心?踏入嶄新地境界?自己這一年來的歷練紅塵,也算經歷了一定程度地七情六慾的考驗,但這就夠了嗎?自己的心態什麼時候真正平靜過?好像沒有!開始是不相信愛情,後來是為情所傷,為情所累,根本沒有時間去平靜。
在什麼時候,自己始終是站在一個「超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個世界是一個普通人的世界,不管自己心態有多麼平靜,依然超越不了「超人」與普通人這個距離,沒有站在大多數人的角度去看待自己,又如何能真正讀懂這個世界?又如何能夠與這個世界融合?自己的功夫已到達天人道的境界,難道這依然不是最高的境界?如果自己能夠暫時放下一切,用一個平常人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林劍感覺有一扇門在悄悄打開,也好像解決了他今後何去何從的大問題。陳教授看著他的臉色,繼續說:「我是一個教授,看問題可能會偏激,但我依然想說,這世界上為社會創造經濟價值的人太多,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但你有一身極紮實的專業知識,如果就此荒廢在商場上,我感覺可惜!」林劍抬頭:「教授,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說實話,我並不打算在自己的後半生,整天為金錢而打拼,這會很沒有意思。」陳教授笑了:「我就直說了,有一個地質考察隊,前些時候與我聯繫過,讓我為他們留意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進入考察隊,我想到了你!」林劍笑了:「原來教授是早有預謀啊!」陳教授微微尷尬:「說實話,這個工作並不好,工資收入才兩千,但極辛苦,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好幾年都沒有招到新人了,現在都是幾個四十多歲的人在外面跑,個個一身病,所以才急需補充新鮮血液。我也和幾位學生談過,他們……他們一聽到這個收入立刻……立刻放棄!都是心比天高啊!」輕輕歎息。
林劍微微出神,地質考察隊?他當然知道這工作的辛苦,艱苦的環境、微薄的收入,日曬雨淋,比起坐辦公室裡抽煙、喝茶、看報自然是遠遠不如,更比不了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成天與美女混在一起風流快活,但這項工作好像也有一個好處,給自己一個陌生的環境,平靜下來,用普通人的身份過一段日子,爸爸、媽媽會怎麼看……陳教授搖頭:「以你的能力,走上社會會有很多的機會,你如果不願意,直說無妨。」林劍緩緩地說:「那我就直說了!這工作雖然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我可以去試試,但我有一句話說在前面,我做不了多久,不是因為怕苦,或者嫌錢少,而是我想更全面地瞭解一下這個社會,要想更多地瞭解這個社會,就得以一個參與者的身份進入各個行業,這樣才能與這個社會更完美的融合,你認為對嗎?教授!」陳教授沉吟:「你說得對!要想與社會融合,就必須瞭解這個社會!但你難道不擔心你這樣瞭解下去,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時間,而讓你在任何一個領域都無法出人頭地嗎?需知術業有專攻,如果你一門心思做一件事,可能三五年就會成功,但精力太分散,涉及領域太多,你相反會一事無成!」林劍微笑:「教授的好意我知道,但人各有志吧,我這人沒什麼發財、當官的志向,也不怕耽誤發財、陞官的時機。」教授的話也的確是金玉良言,術業有專攻,一個人一生只做一件事,付出的努力和時間全部都指向一個方向,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但世間的成功又包括多少呢?
如果成功的標誌是金錢,林劍絕不在乎,他擁有的金錢對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一生積累的財富,就算不需要周燕那裡的幾千萬,他一樣隨時都能撈個幾千萬:如果成功的標準是為官,他雖然不是官,但連國安局長都對他禮敬有加,一切官員能夠憑身份與地位辦到的事情,他沒有理由辦不到;如果成功的標準是名氣,他的名氣連提都不用提了!他耽誤的時機再多,又算得了什麼?因為別人窮一生都無法達到的東西,他已經達到了頂峰!
陳教授久久地看著他,終於笑了:「好一個人各有志!這樣吧,你先想一想,想清楚了給我一個電話。另外,我還打算試試看,看能不能給你爭取一個補考的名額!」補考的名額雖然不太容易,但陳教授認準的事情一般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校長也算是怕他了,第三天,林劍參加補考。
成績當天下午就公佈,林劍的成績讓校長閉了口,四門專業課他居然接近滿分,其餘的三門輔助課也一樣接近滿分,總分高居全校榜首,比第二名高出三十多分,陳教授比林劍高興得多,一見校長就叫道:「校長,我沒騙你吧,這孩子知識可是最全面的!」校長點頭:「林劍……林劍……好了,算過關!」他心裡好生納悶,難道這學生不是如自己預想的那樣,在這一年裡找工作、賺錢、泡妞,而是關起門來讀書?否則,怎麼可能離校一整年,學得比在校生還好得多?告別陳教授,林劍出了校門,手中是一個畢業證,這是求學三年的證明,回頭看著「天河地質學院」這六個大字,林劍默默揮手,道一聲:「再見了!」在這裡,他發生了太多的故事,也成就了自己一生的輝煌,現在要離它而去了,還會不會再回來?他沒有去想,或許還有那一天吧,不過,就算有那一天,他已經不是學校的主人,而是一個單純的過客!
楊露早已回去了,無意中再次與她錯過,這是不是天意?出租屋期限已經滿了,鑰匙也不在自己身上,乾脆就不回去了。
林劍踏上了歸途,回到家鄉的歸途!明天將是嶄新的一天,因為他已經走過了他的大學時代,步入標誌著成熟的社會生涯。
由於意外地推遲了近一個月,家裡早急了,接到他的電話才算放心,列車到站,林劍下了火車,剛出車站大門,外面熱浪滾滾,儘管林劍早已冷熱不侵,但一樣感覺不太舒服,看著同行的人們個個汗流浹背,他又感覺老天對他的確不薄。寒暑不侵的體質在這時候的確是幸福的。花叢煉心正文第324、325章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