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手插進褲袋裡,裡面是幾枚硬幣,他並沒打算袖手旁觀,但阮春生好像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越打越是興奮,突然棍子橫掃,兩把匕高高飛起,棍子一落,又是兩人倒下!只剩下七個人了,周燕臉色稍微平靜了些,她也看得出來,這個保鏢的確厲害!一個月八千多的工資支出的確值!林劍微微一笑,放開了手的硬幣,兩人相對一眼,頗有欣慰之色。
沒有人注意到,剛才他們出來的那個樓房的二樓,劉老闆正打電話,他打電話當然不是報警,或許只是報信!電話放下,他一張胖臉上露出了微笑。剩下的八個人已呈現出瘋狂的態勢,突然一聲喊,一齊撲上,手的匕陽光下閃著寒光,但這些匕阮春生的手下沒有揮應有的作用,幾棍子下來,三把匕掉地,兩個大聲嚎叫,額頭上鮮血漂流,剩下的三個人慢慢後退,他們已不敢再上,阮春生深深吸一口氣,吼道:「滾!」手沾滿鮮血的棍子一甩,筆直地插入地下,深入土一尺有餘!
周燕和鄧蘭喜笑顏開,林劍的目光卻露出了警覺。外面一個聲音傳來,是掌聲!
四個人並排而入,兩邊一分,站著不動,掌聲從門外傳來,停止,一個聲音響起:「好功夫!一個人打倒我三十七名手下,實是好功夫!」一個人大步走來,他走得好像並不快,但這幾個字一說完,他的人就站阮春生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他臉上居然戴著一個奇怪的面具。陰森而又死板的面具下,一雙眼睛亮如星!阮春生臉色微微白,只有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從大門到這裡足有二十多米,他這麼悠閒地走過來,絕對不應該有這麼快,但他偏偏就是這麼快!
地上還能動的漢子一見此人,慘叫立刻停止。戰戰兢兢地說:「幫主!」這個人沒有回答。冰冷地目光掃過,重回頭盯阮春生的臉上。周燕不懂得武功,阮春生剛才一個人對付三、四十人讓她欣喜若狂,這時只多了五個人。應該不話下,但她目光落那個戴面具的人臉上時。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這大熱天的。
突然出現一個戴著鬼臉的人,雖是光天化日之下,她一樣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一驚之下,手向旁邊抓去,這是她的慣例,好像只要抓著他的手,她就會有信心。但一抓之下抓了個空,身邊沒有人,林劍不見了!這一下她是大急,直衝而入,鄧蘭倒,她戰戰兢兢地說:「周總,那個人……好……可怕!」周燕盯著她:「他呢?」鄧蘭說:「他說樓上有動靜,估計那個劉老闆想搞什麼名堂,上去了!」周燕直朝樓上奔,鄧蘭一把拉住:「他說了,叫我們別上去!上面只有劉老闆和幾個受重傷的人,沒事地!」周燕大急:「可他……」外面有聲音響起,是阮春生地聲音:「你是幫主?什麼幫?」兩女重跑出來,她們都急了,這兩邊都有危險,可怎麼辦?
兩個字從面具裡傳出=
「天雷!」阮春生眼睛裡爆出精光:「你就是那個橫行淮河省的天雷幫主?」天雷哈哈一笑:「能夠見我一面,你福份不差!看你身手還不錯,就投入我的門下如何?」阮春生冷冷地說:「這就得看幫主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請!」微微後退兩步,他當然知道這個人的厲害,天雷幫這三個字雖然從來沒有報紙上出現過,沒有電台上出現過,但阮春生有幾個戰友這邊打工,與他電話聯繫時多次提到過這個人,把他說得神乎其神,簡直和超人差不多,今天突然這裡遇上,只怕凶多吉少。但他也並不懼怕,無論是誰想過他這一關都不會太容易,哪怕是軍第一高手都得小心點!天雷仰天哈哈一笑:「小心了!」也沒見什麼動作,阮春生突然覺得眼前勁風撲面,陽光下一隻大拳頭突然出現面門,毫無徵兆!阮春生大驚,右手急抬,但眼前地拳頭突然不見,胸前一麻,一股大力擊來,阮春生高大的身子連退五步,勉強站立,臉色已變,五臟腑這一擊之下彷彿全部移位,疼痛與氣悶地感覺同時充斥全身,好厲害!厲害的是他地速!
掌聲響起,卻是天雷身邊的四個人鼓掌!周燕和鄧蘭對視一眼,花容失色!天雷淡淡地說:「這一拳我只用了三成力!」三成力?阮春生額頭已有冷汗,以他的硬氣功擋不住對方三成力?深吸一口氣,阮春生重站直,緩緩地說:「你也小心了!」話音未落,身子一趨,近前三丈,右手一抬,斜切天雷頸部,天雷身子根本不動,這一掌居然切了個正著,阮春生大喜,這下你還不倒,但很快,他現不對勁,他的手掌如同砍老樹根上,震得隱隱生疼,對方沒倒,眼睛裡有了笑意,冷笑!手一抬,又是一股大力襲來,阮春生再次退出,連退七八步,一跤摔倒,這次力大,天雷脖子一扭,嘿嘿一笑:「軍絕技!有些名堂!」重重一擊落他身上,如同搔癢。
阮春生徹底絕望,大吼一聲:「周總。快跑!」隨手一抄,一條木棍手,身子一起,擋路央,這一下挺身而出,已是步履維艱,他也知道,他擋不住這個人。只能想辦法讓周燕逃跑。但人家的院子,她一個小姑娘又如何逃跑?天雷哈哈大笑:「跑?為什麼要跑?這個小妞長得不差,嘿嘿,兩個都不差。還是留下!至於先簽字還是先陪我睡覺,你們可以選擇!」周燕和鄧蘭緊緊抱一起。哆嗦成一團。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這是做什麼。好熱鬧!」眾人抬頭,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黑色t恤,長褲,打扮和天雷幫的幫眾一模一樣,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臉上還帶著微笑,聲音很奇怪。天雷身邊的一個年人微微皺眉:「你是誰?」這個人打扮與幫人完全一樣,而且外面還有自己的兄弟守著路口,除非是自家兄弟,沒人能進來,但這個人他好像不認識。
黑衣人微微一笑:「我剛才看見他們兩個打得挺起勁,也想湊湊熱鬧,不知這位鬼臉老兄能不能指點一二?」天雷臉上也有了凝重,這個人出來得悄無聲息,只怕有些名堂,他能看出這個人的厲害,他身邊地人未必有他這份眼力,那個年人冷笑:「憑你也配與幫主動手,我來!」一步上前,拳頭擊出,倒也虎虎生風,黑衣人淡淡一笑:「也好!」反手一切,手掌落年人的頸部,年人倒下!所有的人睜大了眼睛,阮春生眼睛睜得大,這是他剛剛使用過的招式,這人是誰?怎麼會用軍招式?這一下使得如行雲流水,角和力都妙到毫巔,就算是當年的教官都未必能做到。兩個漢子一齊搶上,突然天雷一聲大喝:「回來!」可惜他叫聲遲了點,兩個人一前一後衝過來,黑衣人身子一動,從兩人穿過,兩手一切,一模一樣的招式,又是兩人倒下,他的人已經站天雷面前。
和鄧蘭兩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又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看來厲害!而且是幫她們地!
天雷眼睛亮了,這是興奮與刺激地光芒:「好武功!請!」他下山以來從沒遇到過武功高強的對手,這個人舉重若輕,身法如風如絮,看來居然也是輕功好手,讓他大為興奮。黑衣人自然就是林劍,將屋內的四個隨從打成植物人後,順便和其一個換了件衣服,從窗口而出,正好趕得上這場鬧劇,他一樣興奮!手一抬:「請!」呼地一聲,一拳擊出,兩人之間本就沒什麼距離,這一拳挾風而來,就像是空氣突然出現一般,瞬間到了面門,林劍身子一仰,拳頭從臉上掠過,手揚起,切的是對方手腕,天雷一聲大吼,拳頭朝下一壓,如有千鈞之力!林劍腰一扭,身子好像突然錯開,拳頭擦身而過,手出如風,直指對方面門,他要地是對方的面具!
天雷腳尖點地,突然騰空而起,高達三米開外,兩腳連環,直踢林劍地面門,林劍飄身而退,大叫一聲:「好!」眾人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阮春生固然沒有想到,天雷幫的幫眾一樣沒有人想得到,這一刻,他們對幫主有了地認識,他真的就是超人!天雷粗壯的身子空輕飄飄一個轉折,落下,臉有得意之色,林劍臉色很奇怪,突然說:「你叫天雷?」天雷陰森森一笑:「我就是天雷!」林劍盯著他:「飛刀殺手天風是你什麼人?」兩人一個叫天雷、一個叫天風,都是武功高強之人,而且都會輕功,會輕功之人這個社會鳳毛麟角,他隱約猜出這兩個人之間有某種聯繫。
這次輪到天雷驚訝了:「你如何知道大師兄天風?你又是什麼人?」林劍微微歎息:「原來是師兄弟!果然是一樣的貨色!」天雷盯著他:「回答我的問題!如何認識天風?如果答得好,我可以饒你一命!」「認識他?」林劍哈哈一笑:「天風死我手,你說我是否應該認識他?」天雷眼爆出火花,厲聲道:「公道!你是公道!」他當然知道天風的事,也知道天風是死「公道」的手!
林劍仰面朝天:「正是!」周燕、鄧蘭和阮春生同時石化!這個人居然就是公道。他怎麼也來了?難道與他們同機抵達?當時這趟飛機上只有一餘人,公道就其?天雷一聲長嘯:「去死!」身子一趨,已全力!他這一全力,場頓時灰塵一片,無數的塵土隨風亂卷,風塵一條人影若隱若現,突然撲出,一拳擊向林劍地前胸。林劍半步不讓。手揮出,呼地一聲大響,兩人同時震退,天雷連退三步。臉色微微改變,這是他的全力出手。居然依然被人擊退,簡直不可想像。還沒等他一口氣轉過來,一條人影突然從灰塵上方飛來!是飛!勁風撲面!
天雷大驚之下,雙手一抬,呼地一聲大響,蹬蹬連退兩步,腳下已是深陷泥土,腳後跟隱隱麻,林劍當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身子空一個瀟灑地轉折,又是一掌凌空而下,天雷雙臂早已麻,但依然奮力擊擋,可是敵人手臂空一彎一轉,避開他的雙拳,一掌輕揮,天雷只覺臉上一熱,面具已經四分五裂,鼻鮮血飛濺,連退幾步,眼前一片模糊。天雷幫眾人面如土色,如神仙一般的幫主居然被人痛毆,打得連連後退,這怎麼可能?但還沒有完,林劍身子一側,突然出現天雷身邊,手一抬,落下。
天雷也的確了得,萬忙之聽風辨形,右手上抬,兩掌一交,力道如排山倒海,林劍也是臉現紅暈,突然一腳踢出,天雷苦苦支撐之餘,手上勁道一鬆,大喜之下,正待反擊,小腹一痛,整個人直飛而起,撞上圍牆,摔了個七葷八素,慢慢倒下時,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滿是不敢相信!天雷幫眾還有十幾個能動彈的,這時一齊轉身,林劍一聲大喝:「站住!」沒有人理,繼續飛跑!林劍右手揮出,陽光下幾點銀光一閃,已到門邊的兩個人腿腳一軟,撲地而倒,後面地人飛跑而上,紛紛絆倒,堆成一堆,一時哭爹叫娘之聲,米皆聞。一聲大喝傳來:「不准叫!」聲音止。
林劍緩緩地說:「早就聽說天雷幫作惡多端,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本人今天不想殺人,算你們運氣,但你們給我記住了,立刻離開天雷幫,以後我再見到天雷幫地人,見一個殺一個!滾!」連滾帶爬,跑得飛快。林劍目光落天雷身上,突然笑了:「你們師兄弟運氣真不好,都撞到了我手!」天雷正加緊運功,壓住翻騰的氣血,沒空說話,耳邊傳來林劍的聲音:「雖然像你這樣的功夫很難得,但我依然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地功夫危害性太大,決不可留!」手揮出,一掌擊天雷胸口,天雷剛剛凝聚的一點點功力瞬間散,口一張,鮮血噴出,林劍身子一側,避開他吐出地鮮血,兩手連伸,他四肢一一捏過,將他四肢經脈全部震裂,手收回,冷冷地說:「我不殺你,因為我還需要你向警方坦白自己的罪行!」天雷軟倒!
林劍回頭:「報警!」周燕哆嗦著掏出手機,卻怎麼也撥不了號,不知是激動還是驚恐還沒過去。阮春生一屁股坐倒,剛剛說了句:「謝謝你……」風聲急響,林劍高大地人影飛起,沒入圍牆外,外面是茂密的柳樹林。
鄧蘭上前,扶起阮春生,身子也哆嗦!林劍終於從二樓下來,一下來就直搖頭:「好厲害!簡直是看武打電影啊!」周燕一見他連忙撲上:「你都看見了?……你沒事?」報警的事情忘了!林劍點頭:「我沒事,二樓窗口上看呢。裡面的四個人一看到阮先生大展神威,個個嚇得抽筋,從窗口朝外面跳,也不知摔死沒有!」這四個人他當然順手提著丟出窗口,至於是否摔死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不死,植物人是鐵釘轉腳,注定逃脫不了。
周燕瞪大眼睛,膽子這麼小?但膽小的人為什麼敢跳樓?她不明白!
阮春生鄧蘭的溫柔扶持下終於站起,苦笑:「我有什麼,這個人武功才真厲害!」手指著牆根處的天雷,補了一句:「那個人厲害!」連連搖頭,羨慕不已,他是真正的武術愛好者,雖然被天雷打得起不了身,顏面掃地,但對他的武功他也是真心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