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瑤瑤正生氣,因為她深感臉上無光。
她的出氣筒當然是可憐的小英:
「都怪你,出什麼餿主意,現全校都傳遍了,你讓我臉往哪兒擱?」
小英好無辜地說:
「主意是好主意,可你實施起來變了樣,我問你,接吻是怎麼回事?他真吻你了?」
朱瑤瑤滿臉通紅:
「沒有,人家亂說的!」
小英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我表示懷疑!沒擁抱、沒接吻,人家為什麼要瞎編?一整下午坐公園情侶椅上,連手都不碰,誰信?這麼長的時間,你們做什麼?」
朱瑤瑤臉紅紅地說:
「我們不能只說說話呀?這是你教的!」
小英搖頭:
「不信!哪有那麼多話說?何況男人是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只要女孩子他身邊三尺之內,時間保持三分鐘,他們的手必定會亂動,請問:他手亂動的時候,是什麼地方?你肩頭?你衣服裡面?還是什麼別的地方?」
朱瑤瑤狠狠地給了她一拳:
「你審賊呀?」
小英點頭:
「我覺得你就是做了賊,所作所為全部超過原定計劃。」
朱瑤瑤惱羞成怒:
「你的計劃本來就有問題……衣服還我!」伸手去脫她的大衣。
小英一聲驚叫:
「好沒意思,送出來的東西還有收回去!」
朱瑤瑤手停下:
「除非你再我想個辦法,怎麼辦?」
小英苦苦地想:
「我就奇怪了,你們親熱的時候,難道不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朱瑤瑤搖頭:
「旁邊哪有人?」
但她也拿不準,因為她多數時候,眼睛是處於封閉狀態,精神也是處於如夢狀態。旁邊就算生殺人案件,她只怕也不會知道。
小英有些相信,因為她知道朱大小姐是一個相當顧臉面的人,有外人場,估計她的戲也演不出來,她沉吟道:
「你們的事情只有一種可能傳出來。」
朱瑤瑤說:
「哪種可能?」
小英說:
「就是那個臭男人自己說出來的,有意傳遍校園,你想啊,與第一校花相約,是多大的榮耀?沒準他還有意將你們的親熱過程添油加醋,往深處說,拉了手,他會說接了吻,接了一回,他會說親了無數回……當然,這接一回和無數回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
朱瑤瑤愣住:
「別說,還真的有點像呢,那怎麼辦?」
小英手一揮:
「趕快實施第二計劃,以實際行動闢謠!」
朱瑤瑤連連點頭,但很快,她現這個闢謠的機會也不太好找,這個傢伙不太主動,與她兩個人一起的時候,倒是熱得過分,但一回來之後,熱情直落八丈,三天下來,他根本找都不來找她,連電話都沒來一個,他不她身邊出現,她又怎麼實施第二步計劃?難道他是有意製造這種局面,讓她全校師生面前抬不起頭來?這麼可惡?她心裡對他印象的改觀以及心底升起的與原計劃背道而馳的想法也煙消雲散,還是得治治他!
這種局面,顯然也超出了小英的計劃之外,她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還沒有考慮兩人有那重意思之後,男生會不會獻慇勤這個問題,她看來,這一切應該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這樣的大美人,又是一個大財女,還有一個第一美女的頭銜,這樣的女人對任何男人都會有吸引力,只要有一線的機會都會使出渾身解數,挖空心思而勇往直前,這個男生當然不應該例外,可是現的結果好像有些例外,他居然忍了三天!吊胃口?
兩人相對而視,對同一個男人有了同一個感覺:可惡!
林劍一下車就直衝醫院急診室,裡面只有一個護士收拾房間,林劍問道:
「請問,昨天夜裡是不是有一個跳樓的女孩子這裡治療?」
護士抬頭,看著他惶急的臉說:
「你是她什麼人?」
林劍急忙說:
「只是普通朋友,她情況如何?」
普通朋友會這麼急?護士小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命大,總算脫離了危險,但現不適宜探望!」
林劍鬆了口氣:
「她住幾號病房?」
護士說:
「住院部304,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就是她男朋友的話,不能去看她!會加重她的病情!」
林劍微微歎息:
「我不是!」轉身而去。
304房間緊閉,林劍推開房門,裡面只有一張大床,雪白的床單上躺著一個人,床邊也坐著一個女孩,聽到門響,女孩子抬頭,臉有驚訝之色,她叫張麗,與柳玉容是同一宿舍的,當然認識林劍,林劍也認識她。
張麗向林劍做了個手勢,走上前來,林劍隨著她一起走出門外,輕輕關門:
「張麗,情況怎麼樣?她還好嗎?」
張麗搖頭:
「不好!醫生說她內臟大出血,雖然經過了緊急救治,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需要觀察兩天再做第二次手術。」
林劍盯著她:
「到底生什麼事了,她為什麼要跳樓?」
張麗搖頭:
「我只知道昨天傍晚劉軍來找過她,將她帶上了車,一夜都沒回,我還為她好著急,生怕她真的上了人家的當,凌晨一點多,有人打電話學校,學校一下子震動了,我們才知道她出事了。」
林劍狠狠地說:
「肯定是劉軍這個畜生對她做過什麼。」
按理說,她已經離開劉軍了,就算劉軍另外找一個女子當她的面親熱,也不至於讓她受這麼大的刺激,選擇跳樓,難道這個花花大少真的得手了,玉容羞愧之下,選擇跳樓?
張麗突然說:
「你這時還來看看她,和她也沒白好一回,林劍,其實玉容後悔了,她去年放假的時候就曾和我說過,她這輩子後悔的事就是離開你,她……她還愛著你,你們……和好。」
林劍搖頭:
「別說這個了,我們已經不可能!」
張麗盯著他:
「林劍,人一生總會犯一個錯誤的,你如果真的愛過她,就原諒她這一回,你不知道她有多苦,今年和去年相比,人憔悴了許多,也變得不愛說話,甚至根本不出門,我還看她總夜裡偷偷地哭……」
林劍打斷她的話:
「張麗,我早就原諒她了,否則,我今天也不會過來!」
張麗高興地說:
「那就好,你去看看她,瞧瞧她醒了沒有。」
林劍推開房門而入,張麗自作主動地關上門,她為她的好友祝福,如果能用這種方式來找回她的真愛,這個樓也跳得值,只是她並不知道林劍的「原諒」是什麼意思,他可以原諒她,而從心底不恨她,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重開始。
他心裡,原諒不原諒本來就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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