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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首,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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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有話!
把話說到這份上,是個人都聽出來這話裡有話了,更何況吳先生本就是智力型的。
苦笑一聲,吳先生說道:「老大,我知道我說什麼你或許都不會信,羅金說了,留我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看我們倆……」
狗咬狗這三個字太難聽了,吳先生沒有說下去,雖然他心裡其實很想就這麼說出來。
「狗咬狗?」破軍倒是笑瞇瞇的說著,「你說他看得到看不到呢?」
吳先生明白,自己只能回答看不到,可是,如果真的回答了,恐怕破軍反倒會愈發的懷疑。但是這問題又不能不回答,於是他也只能搖搖頭,道:「這次他鬧出的動靜太大,就算他依舊有本事搞定警察那邊,安全部門的人也一定會出面干預的。他這是在幫警察部門和安全部門,可是,安全部門卻容不下他,他和安全部門的人,倒是要狗咬狗了。」
智力型的人,聰明就聰明在這裡,這番回答,既沒有迴避破軍的問題,也沒有正面回答。破軍對吳先生的回答還算比較滿意,正如吳先生所料,如果他一口咬定絕不會狗咬狗,破軍怕是更要懷疑他了。
「我從前是個廚子,沒什麼本事,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做什麼老大。幸好,我做的還算不錯,至少我們該活下來的人,都活下來了。剛剛做飯的時候一直在想,羅金大概算是我們的恩人,沒有他,至少現在我們不可能回到這裡。而下一秒,到底是變成一個死人,還是有機會打破那層壁壘回來,沒有人知道。所以啊,我也在考慮,自己是不是窮兵黷武了點兒,或許,我們該給羅金一個面子。」
吳先生此刻正伸出筷子,準備夾一塊肉,聽到這話,便乾脆把筷子放在了碗上:「老大你是想說我們就不去申浦了?」
破軍笑了笑:「來,吃菜,手藝退步了些,不過還算能下嘴。」說罷,他夾了一塊肉,放到吳先生的碗裡,然後笑瞇瞇的看著吳先生夾起那塊肉放進嘴裡。
「唔……味道不錯!」吳先生誇讚道,倒不是討好破軍,而是味道的確不錯,看來破軍這個從前的廚子,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
「喜歡就多吃點兒,咱今兒好好喝點兒。」
或許是因為吳先生姿態擺的很正,至少表面如此,破軍也就不再糾纏本次他的重大失誤,並且作出暫時放棄申浦的決定,他也就沒有理由死盯著吳先生的失誤不放了。
距離此地一千多公里的地方,羅金頗有些難堪的從一幢看起來頗有些古舊的建築裡走了出來,腋下夾著一個一米長左右的碳纖維畫筒。
剛出門,羅金就惱怒的對遙控他的韓汝忠說道:「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這是一幅假畫?剛才的場面有多尷尬你不知道麼?」
韓汝忠咳嗽了兩聲,也有些尷尬的說道:「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他們那間房裡居然會屏蔽手機信號。」
「你的疏忽應該是在沒有告訴我這幅畫的真假上,而不是在什麼信號屏蔽上。」
「頭兒,你別生氣麼,我要是提前告訴你,憑你那一身正氣不會半點演技的姿態,那還不得剛進門就被人從肢體語言上看出你拿來的是一幅假畫啊?我原本有個完整的計劃,只要對方看出畫是假的,我立刻就可以告訴你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誰知道他們那間房居然會屏蔽手機信號呢?」
聽到這話,羅金的氣略微的消了點兒,韓汝忠說的有道理,羅金最大的問題就是演技太差,脾性耿直的,任何喬裝改扮都沒問題,可是偏偏對於情緒上的偽裝,是半點都不行。
此刻的羅金,當然不會是本來面貌,出現在那家古舊建築之中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鬢角都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的形象。風度翩翩舉止得體,在那幢建築裡的整個過程,除了被揭穿那幅畫是假畫的時候,羅金略微的顯出幾分慌張,其餘絕大部分時間裡,他都絕對是一個愛好藝術品的中年男子形象。
雖然韓汝忠的計劃出現了偏差,不過羅金的運氣不錯,或者說,對方將羅金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這一點,反倒幫了羅金一個大忙。
早一些時候,韓汝忠交給羅金一幅畫,讓他到這裡來進行拍賣委託,這幢建築裡,是本市所有的拍賣公司當中,對藝術品最在行的,本市博物館的館長,以及國家博物館的副館長,都是他們的顧問成員,經他們手拍出去的藝術品,經常能創造同類藝術品的最高價。
羅金改變了形象之後,就來到了這裡,這間叫做3d拍賣公司的接待人員顯然對於羅金手裡這幅畫非常的重視,直接就是他們公司的國畫總鑒定師親自進行的接待工作。而羅金的得體舉止,顯然也給了對方相當好的印象,這多少衝淡了對方對於羅金身份的懷疑。畢竟,在這座城市裡,幾乎所有的高檔藝術品的收藏愛好者,這位名為莫長青的總鑒定師,就沒有不認識的。乍然間冒出一個羅金,他多少還是會有些疑竇的。
也因為重視,羅金被帶進了一間專門的無塵鑒定室裡,對這幅畫進行鑒定工作。這也就直接導致了羅金和韓汝忠徹底失去了聯繫。
這幅贗品,用莫長青的話來說,那就是做的也算是相當精緻了,只可惜在一枚鑒賞章上出了問題,被莫長青看出了紕漏。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缺陷,莫長青想要辨識出這幅畫的真假,也絕不是這麼輕易的事情。
其結果就是莫長青這個極為尊重藝術的老鑒定師的勃然大怒,尤其是在看到羅金那略顯侷促的姿態之後,更是確認羅金根本就是來試圖利用他們拍賣公司將偽作變真的——這一手,在最近這些年裡,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甚至市場上早就有不少偽作,因為被某些名家鑒定過,蓋了章,也就被收藏者當成真作收藏,而這,是莫長青平生最為痛恨的事情。
莫長青大怒的結果,便是讓自己的助手立刻開門,然後將那幅宣稱是晉代張僧繇的畫作直接扔到了羅金的身上。而也正因為震怒之下,門被打開了,羅金又得以跟韓汝忠聯繫上了。
一旦聯繫上了,一切也就步入正軌,羅金按照韓汝忠的指示,告訴莫長青,這幅畫的確是偽作,而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想試探一下,3d拍賣公司是否如同外界所言那般名不虛傳。
「如今收藏界往往奉令幾名鑒賞泰斗的簽章,偽作也能登堂入室。我這幅畫是早年間受騙得到的,花費頗巨,幾乎令我一蹶不振。如今這幅畫也就成為了我的試金石,想要試探一名鑒賞家的操守,這幅畫再好不過了。雖然莫老先生您看出這幅畫是偽作,可是如果沒有那枚明顯錯疏的鑒賞章,想必莫老您也不敢這麼快下斷言吧?不瞞您說,這章是我加上去的,是一種特殊的墨水,數小時之後會憑自消失。如果莫老願意做那些蠅營狗苟之事,這幅畫也完全可以因為莫老的一枚鑒賞章而變成真跡。而如今,鄙人也已經看出莫老的高風亮節。不瞞莫老說,張僧繇的畫作我是沒有,可是我卻有一幅唐代摹顧愷之的《洛神賦圖》本。還望莫老您不計前嫌,再做鑒定。」
這番話,並沒有讓莫長青消除怒意,他對羅金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但是聽聞羅金有唐代摹本,而且臨摹的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作為鑒賞大家,他終究還是有些心癢。
《洛神賦圖》相傳為顧愷之所作,但是真跡早已不見蹤影,現在存世的,只有宋代的五種摹本,分別被幾家大的博物館所珍藏。而在收藏界也一直都有傳聞,說唐代還有一幅摹本,建國前是確切有人見過的,只是在建國後,這幅畫似乎也湮滅在了紅塵之中,再不見其蹤了。
莫長青聽羅金說出這幅畫,心裡雖然懷疑遠大於好奇,可是也著實無法壓抑內心的好奇,終於答應給羅金一個小時讓他回去取畫。
「我就權且再信你一回,如若你再想耍什麼手段,就別怪我報警處理了!」
正是因為出現了這樣的曲折過程,羅金在走出3d拍賣公司之後,才會對韓汝忠極其的不滿,責怪韓汝忠差點兒讓他無法脫身。
而韓汝忠的解釋,也勉強算是合情合理,羅金也就不再跟他計較了。
「頭兒,那幅畫就在你車的後座坐墊下邊,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你可別拿了畫立刻就回去,開車出去兜一圈吧,省的莫老爺子加深對你的懷疑。」
「你還有臉說?直接拿真畫不就得了?」羅金雖然不打算再計較了,可是心中終究有些積鬱。
「不搞的戲劇化一些,那個古板的莫老頭怕是就要對你的身份刨根問底了,本市乃至國內的收藏名家,能夠有如此大手筆收藏這幅《洛神賦圖》唐代摹本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聞所未聞?我這不就是為了讓莫老頭被咱們牽著鼻子走,從而不對你的身份做任何猜疑麼?現在安全調查局的人也盯上你了,我們不得不防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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