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生下了煬紂帝。」說到這裡,胖和尚看了韋鎖一眼,說道。
「這麼說來,煬紂帝是一半人族血統,一半古族血統了。」韋鎖說道。
「不知道,或者是吧,但,煬紂帝從來未承認過自己是古族,也從來未承認過自己是人族。」胖和尚說道:「在那個時代,煬紂帝母親年下嫁的古族極為強大,他們這個古族曾經出現一個無敵的古皇,鎮壓九天十地,而且,煬紂帝母親所嫁的王者,在那個時代,也是一個無敵的存在,已經是達到了准帝境界!」
「按理來說,那是一件好事呀。」韋鎖怔一怔說道:「雖然說,一強一弱,聯婚不是很光彩,但,對於煬紂帝來說,或者他母親出身的世家來說,也算是好事,怎麼說,也是一位皇子,有一位准帝的父親,那簡直就是前途無量嘛。」
「那是你自己所想而己,不見得煬紂帝會這樣想。」胖和尚看了韋鎖一眼,說道:「傳聞,古之大帝,都是驚才絕艷之輩,但,煬紂帝是一個很例外的一個人,聽說,他天賦平平,並不出眾。」
「但是,他卻證得大帝之道。」朱丹忍不住說道。
「沒錯,他證得帝道。」胖和尚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或者,你們不知道,煬紂帝所學,既不是來自於人族,也不是來自於古族!」
「不是他父親的帝學嗎?」韋鎖不由問道。
「不是。」胖和尚搖頭說道:「煬紂帝所學,自成一格,就算是他基礎修行都是如此!煬紂帝一生縱橫天下,一步一步走來。以一己之力,戰殺九天十地,一直到證得帝道!可以說,歷代古之大帝,只怕也只有煬紂帝如此的獨身前行!」
「獨夫!」韋鎖不由說了一句,說道:「和尚,我聽說。煬紂帝當年是殺父、奸母、滅弟、啖兒,這是不是真的?」
煬紂帝這些事,後世很多人知道。歷代大帝以來,只怕也唯有煬紂帝一人做過如此恐怖之事。
「奸母之事,我倒不清楚。」胖和尚說道:「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殺父!煬紂帝在證帝道之時,第一個祭刀的就是他父親,古族准帝!在帝道爭霸之時,他斬了准帝,踏入了帝道。證得道果!他抽出他准帝父親的脊骨,煉化為一支書籤!」
「皇骨書籤!」韋鎖喃喃地說道。
「沒錯,正是皇骨書籤!後來,他還把他父親這一古族的始祖,也就是當年無敵的古皇之墓給挖出來了,扒了古皇之皮,煉化成了人皮書!」胖和尚說道。
「人皮簽書,煬紂帝的帝兵!」朱丹也都不由為之喃喃地說道。
「人皮書還在你大爺手中呢。」胖和尚看了韋鎖一眼。說道:「煬紂帝可以說是做了一件所有大帝都沒有做過的事情。扒古皇之屍,鞭之!上古之時的古皇,比肩於荒古大帝,歷代以來,不論是萬族古皇,還是人族大帝。都未聽聞有人鞭某位古皇或古帝之屍,但。煬紂帝卻做了。」
「無敵古皇都被鞭屍,那麼。萬族同意嗎?」韋鎖不由揉了揉鼻子說道。
「嘿,嘿,嘿。」胖和尚嘿嘿地一笑,說道:「由不得他們同不同意。當年煬紂帝的手段,只怕你是沒見過,若是你活著那個時代,只怕會被活生生嚇死。煬紂帝當年血洗天下,曾一夜之間滅了東黎三分之二的古族,整個東黎血流成河!在那個時候,萬族鼎盛,煬紂帝獨身征殺天下,無數的古族聖地,在他手中灰飛煙滅,煬紂帝手中不單是滅了無數古族,也曾滅了人族許多的大教古派、聖地世家!在煬紂帝時代,嬰兒都不敢哭啼!天下諸派,都龜縮不敢露面,不論你是人族古族!他殺的人之多,只怕後世幾個古之大帝加起來才有他那麼多!」
「第一凶帝,還真的不是吹出來的。」聽到胖和尚這樣說,韋鎖與朱丹都可以想像那個年代是何等的時代,四海五洲,血流成河,煬紂帝在,天下無派,任你人族古族,任你何等強大,任你何等底蘊,煬紂帝一動手,再強大都是浮雲,一切灰飛煙滅!
「在荒古之時,道我帝是人族最崇敬的大帝,他為人族建立了無上的偉績,毫不誇張地說,沒有道我帝當年征戰天下,為人族開疆辟壤,就沒有人族的今天,人族也不可能在東黎紮下根。就算是古族,面對道我帝,那怕是後世,多少也有些敬畏。但,煬紂帝則不同。」胖和尚說道。
「在那個年代,不論是人族還是古族,對於煬紂帝,只有兩種情緒,恨與怕!在那個時代,曾有一句話,煬紂帝在,天下無派!是龍你也得盤著,是蛇,那更得盤著!煬紂帝證得帝道之後,只有一件事——殺!獨身殺天下,殺得所有人都怕了,在那個時候,多數強大無敵的門派古族,都灰飛煙滅,最後,不論是人族的大教古派,還是上古萬族,都躲起來了,都不敢招惹這位殺帝!」胖和尚說道。
朱丹與韋鎖不由相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能想像到一個景象,一個無敵獨夫的古之大帝站在巔峰之上,天下蒼涼,毫無人煙,九天十地,血流成海,屍體如山,走獸不敢叫,飛禽不敢鳴!
「這哪裡是第一凶帝,那是第一殺帝,殺人狂魔呀。」韋鎖都不由有些毛骨悚然,獨身殺天下,不論人族古族,都不例外。
「所以,古之大帝,不論是妖帝,還是魔帝,又或者世人都差不多遺忘的無為帝,談起古之大帝,人族後世都為之敬仰,是人族的榮耀,而煬紂帝卻例外,談起煬紂帝,就算是後世,也是不寒而顫,毛骨悚然。那怕是擱在萬族鼎盛的荒古時代,就算人族再弱,只怕都不會希望人族出一個煬紂帝,只怕,在那時,人族寧願弱小一點。都不希望人族出這麼一個凶帝!」胖和尚說道:「只怕,後世能懷念煬紂帝的人很少很少。」
「歷代古之大帝,征戰天下。諸聖隨行,天下人族大聖效忠,煬紂帝他卻只有一個人。」韋鎖不由說道:「不管他是不是凶帝,不過。他的確是牛,獨戰天下,雖然他是獨夫,但,的確無敵呀!」
「或者因為如此。他是絕了道統。歷代大道的道統都有所傳承,連最清隱無為、聲名最為不顯的無為帝都後繼有人,而煬紂帝卻無後人。」胖和尚說道。
「和尚,你不要忘了,道我帝的道統也是後繼無人。」韋鎖不由說道。
「道我帝無道,他後繼無人也是正常之事。」胖和尚看了韋鎖一眼,說道:「小子你不知道,在上古之時。曾有大聖拜於道我帝座下。欲聆聽道我帝的大道,但,卻從未有大聖得到玄妙。」
「為什麼?能達到大聖境界,可以說是除大帝外,無人能敵,這等強者。修練什麼大道都必有所成。」韋鎖不由奇怪地說道。
「你修道,是如何修道的?」胖和尚說道。
「感天地之軌跡。化大道之力,掌天地法則。練大道之章。」韋鎖說道。
胖和尚說道:「你的道,那是叫有道。大道,對於你來說,就像是一本中的東西,化為己用。而道我帝的道,那叫無道,在他所在的道,他才是道,至於修士眼中的道,對於他來說,只怕是什麼都不是!我為道,天下無道!」
「如果說,修士是學生,大道是書本裡深奧的知識,學生可以通過努力學習與感悟,可以掌握知識,化為己用。如果說,自己既是學生,又是一本書,那怎麼學?」朱丹聽到胖和尚的話,都不由為之一呆,自己就是道,那怎麼修練?
「所以,荒古之時,道我帝自封為帝,是第一位大帝。」胖和尚說道。
不論是韋鎖,還是朱丹,都一時之間呆住了,不論是道我帝,還是煬紂帝,都是絕艷千古之人,後世無人能比,一個是天地我為道,一個是獨戰天地,兩個人都是無敵的存在,不可超越的存在!
「我們扯遠了,我們說的是這雙耳四方瓶,你說了那麼多煬紂帝的事,以你的意思,這個雙耳四方瓶難道與煬紂帝有關不成?」好一會兒之後,朱丹回過神來說道。
「沒錯。」胖和尚點了點頭,說道:「煬紂帝一步一步走來,殺伐天下,無朋友,甚至是無親人,在證道之前,甚至是身無一物。但,一無所有的煬紂帝卻有一樣東西,一直都陪伴著他,就算是他證道之後,世人都少見他的帝兵,但,唯有一位,卻一直陪伴在煬紂帝的身邊,只要煬紂帝出現的地方,就能看到那件東西。」
「雙耳四方瓶!」朱丹想都沒有多想,就說道。
「正是,正是雙耳四方瓶。」胖和尚看了朱丹手中的雙耳四方瓶一眼,說道:「當然,你手中這個雙耳四方瓶是假貨。」
朱丹與韋鎖都不由為之一怔,身無他物,沒有朋友,甚至是沒有親人的煬紂帝,竟然有一隻一直陪伴著的雙耳四方瓶!
「關於雙耳四方瓶,有著很多很多的傳說,有人說,雙耳四方瓶是一隻藏有無窮仙珍的寶瓶,煬紂帝一生的仙珍都藏於裡面,也有人說,雙耳四方瓶裡面裝有煬紂帝證得道帝的秘密,也有人說,雙耳四方瓶裡面裝有成仙的契機……反正,關於雙耳四方瓶的傳說有很多很多,流傳很久,直到後荒古之時,才慢慢沒有被人提起……」
「……雙耳四方瓶在煬紂帝道崩之後,就消失了,沒有再出現過。在荒古的時候,有很多人在找這東西,在很多人看來,這東西比煬紂帝的帝兵還要珍貴,因為此物從來沒有離開過煬紂帝半尺!在那個時代,有很多人仿製過雙耳四方瓶,欲研究一下其中的奧妙,但,一直都沒有人研究出什麼東西來。」胖和尚說道。
「後來,凡間的凡人也不知道哪裡看到這種模型,此物最後也曾成了凡間流行一段時光的瓷器。」胖和尚說道。
「這麼說來,這個雙耳四方瓶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了。」朱丹聽到胖和尚的話,不由失望地說道。
「你想從裡面得到什麼樣的消息?」胖和尚奇怪地看了朱丹一眼,說道。
「找一個人。」朱丹把徐風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說道:「徐先生肯定去找天師之術去了,我懷疑他是去了七翹月。」
「有一件事你們只怕不知道。」胖和尚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說道:「傳聞,煬紂帝的帝墳就在七翹月!而且。還有一件事,只怕你不知道,八代天師。多數的天師都去過七翹月,而且,而且有好幾位天師是去過煬紂帝的帝墳,至於他們去哪裡幹什麼。不得而知。他們有沒有在那裡留下天師之術也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幾位天師之術是去過煬紂帝的帝墳。」
「那應該沒錯了,這麼說來。先生肯定是追尋著祖師所留下的線索去尋找煬紂帝的帝墳了。」朱丹聽到胖和尚的話,不由為之精神一振。他總算是找對人了,胖和尚如此一說,朱丹可以更加肯定徐風一定是去了煬紂帝的帝墳,看來,他是從雙耳四方瓶得到了一些線索!
「看來,我是得去一趟七翹月才行。」朱丹喃喃地說道。徐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徐氏是鬱鬱寡歡。不論是死是活,都得給徐氏一個交待!
「兄弟,七翹月凶險無比呀。」韋鎖不由擔心地說道。
「就算再凶險也都必須去一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先生對我有大恩。說什麼也都必須去一趟。」朱丹堅定地說道。他自己親去過七翹月,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他當然知道七翹月的凶險了,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必須去一趟,如果他畏懼險途而退縮的話,他問心有愧。
「我跟你一同去。」韋鎖望著朱丹,堅定地說道。
朱丹看了看韋鎖,沒說話,他們兩個人一同出生入死這麼久,有些事知道勸也沒有用。
「喂,死和尚,你怎麼不說話。」韋鎖看了一眼縮在床上的胖和尚說道。
「嘿,嘿,嘿,你們別拉上我,那鬼地方,打死我都不去。」胖和尚搖頭說道。
「死和尚,你怎麼改了性子了。」見到胖和尚這神態,朱丹都不由奇怪,說道:「以前你聽到大墓,那是比狗見到骨頭還要快,那簡直就是打了雞血一樣,今天你卻反而不去了?」
「嘿,嘿,那鬼地方,誰去了誰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和尚我去過煬紂帝的帝墳,那地方,不是人去的,我去了一半,就退出來了,差點死在裡面。」胖和尚搖頭說道。
「死和尚,不去你都得去,在盤龍大葬,我們兄弟兩個人跟著你出生入死,這一次,你必須跟著我們一同去出生入死。」韋鎖跳了起來,一把掐著胖和尚的脖子大聲地說道。
「不去,就算你是打死我,我也不去那鬼地方。」胖和尚被韋鎖掐得臉龐漲紅,但,他還是嘴巴很硬。
「去不去由不得你,你是老馬識途,你若不去,老子跟你沒完!」韋鎖死死掐著胖和尚的脖子不放。
「算了,人各有志,我們就別勉強他了。」朱丹沒有強求胖和尚一定要跟著他一同去,雖然他知道,胖和尚一同去的話,他們就沒有那麼危險,但,胖和尚不願意去,他也不強求。
「不行,這不是人各有志的問題,而是這死和尚欠你的。上次盤龍大葬的事,這死和尚信誓旦旦地說裡面有諸天拳,但,我們屁都沒有看到,若不是因為這事,我們也不可能跟著他去盤龍大葬送死!既然沒有看到『諸天拳』,那麼,這一次他就必須跟我們去還債!」韋鎖不依不饒,掐著胖和尚的脖子。
「好了,好了,黑鬼,算我怕你了,盤龍大葬你們是捨命陪君子,那好吧,這一次,貧僧也捨命一回。」胖和尚最後沒有辦法說道。
「哼,這還像一句人話。」見胖和尚答應之後,韋鎖這才鬆手。
「和尚,那就多謝你了。」朱丹感謝說道。事實上,胖和尚他真的不去的話,就算韋鎖也沒有那個能力強迫他去。
「算了,別謝我,算是洒家交友不慎。洒家本以為能找到一個挖墳的搭擋,沒想到找來一個催死鬼!」胖和尚哼嘰地說道。
「催你的大頭鬼,跟大爺我搭擋,發財發得你手軟。」韋鎖瞪了一眼說道。
「就算我們要去,也必須作充分的準備,七翹月那鬼地方不是開玩笑的,煬紂帝那鬼墳,那更不是開玩笑的,一不小心,我們必死在裡面!」胖和尚認真地說道:「我們必須要準備其他的東西。」
「那肯定,我去找秦守他們兩個,不知道夏流那小子走了沒有,我必須向他要一樣東西才行。」韋鎖也不敢開玩笑。
「貧僧也必須去找一個人才行。」胖和尚說道。
「那我們動身吧。」朱丹也果斷地說道:「要準備的,都準備好來。」
他們三個人商量定之後,韋鎖回帝城,朱丹跟胖和尚去一個地方。
離開廟寺之後,胖和尚祭出小玄台,帶著朱丹一路往南而下,橫渡虛空。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小玄台,橫渡億萬里,朱丹就不由說道:「和尚,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再走下去,就是中域了。」
東黎往細的來分,能分北域、中域、南域,北域又稱北東黎,南域又稱南東黎。
像大道魔地、金聖世家這些門派世家是在北域,也就是北東黎,而像天流派,則是位於中域與北域相接壤的地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