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姓朱的有什麼了不起。」等諸人都離開之後,蕭浣雄不屑地唾了一口,冷笑連連地說道:「姓朱的只不過是我虛月宗的棄徒兒而己,哼,當年在虛月宗的時候,被龍劍君打得跟死狗一樣,在虛月宗混不下去了,才跑出來招搖撞騙!」
「多嘴!」此時沈依真粉臉一沉,斥聲說道。
「小姐,那姓朱的……」蕭浣雄欲再說,他心裡面是不平衡。
「住嘴!」沈依真一怒,神態威嚴,尊威的氣息頓壓崩人的心理防線,特別是蕭浣雄這等修行,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所以,蕭浣雄打了個哆嗦,雙腿發軟,在沈依真的神威之下,差點雙腿跪了下去,噤若寒蟬,不敢再說。
駱少傑則不以為然,朱丹的事情早就傳散了東黎。在駱少傑他們這些小門小派出身的修士眼中看來,在東黎當今年輕一代,朱丹可以說是個異數,他也一樣是出身於小門小派,但,卻叫囂天下,這絕對不是什麼僥倖,而是真材實料。
朱丹的事跡,駱少傑早就聽說過,殺杜家兄弟,滅千鈞山聖子,斬北域金聖世家傳人霍刀,他所斬的敵人,哪一個不是同身於大教古派、聖地世家?如果不是靠實力,面對這些強敵,只怕早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駱少傑心裡面不由為之感歎,在當年,他曾與朱丹有一面之緣,在那個時候,朱丹的實力只怕與他相差不遠,但,眨眼幾年,朱丹已經是叱吒東黎的年輕強者了。這讓駱少傑在心裡面不由感觸頗多,當年匆匆一面之緣,可惜未能好好結識一番。
就在剛才韋鎖他們大鬧之時,被沈依真派出去的虛空聖地的弟子已經回來了,他已經為駱少傑他們張羅了落腳之地了。
「何叔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落腳之地。這段時間,你們就在中部城住下,具體事宜。由你們自己安排,有沒有造化,就靠你們自己了。等此間事了之後,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沈依真對駱少傑他們幾位青年說道。
沈依真現在是虛空聖地的傳人。她肯定是有資格進入華山城的深處,而駱少傑他們都是出身於小門小派,在華山城深處都是大教古派雲集之地,沈依真帶上他們肯定是諸多不方便。
事實上,沈依真能把他們從遙遠的南東黎帶到這裡來。已經是很提攜駱少傑他們這些出身於小門小派的弟子了,她已經是算不忘本了。
否則,以駱少傑他們小門小派的出身,想到北東黎來,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只怕傳送費都難於付得起。
沈依真能把他們安排住進華山城的中部城,可以說是仁義盡至,在華山城的外城。不知道有多少出身於小門小派的默默無聞的修士想進中部城開開眼界呢。
駱少傑他們忙是向沈依真道謝。他們心裡面也清楚,若不是沈依真的提攜,沾了虛空聖地的光,只怕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到北域來,更別說進入華山城的中部城了。
沈依真吩咐叫何叔的虛空聖地的弟子為朱丹、駱少傑他們帶路。
其實,在場中蕭浣雄是很想留下的。跟著沈依真進華山城的深處,但是。沈依真端莊威嚴,讓蕭浣雄一時間也不敢開口。更何況,剛剛他還被沈依真斥叱。
「單舟。」就在朱丹隨駱少傑他們一同離開之時,沈依真突然叫住了朱丹。
「不知道沈姑娘有何指教?」朱丹停了下來,回首鞠了鞠,他心裡面暗暗一凜,他還以為被沈依真看出了破綻。
沈依真看著眼前的人,心裡面一時間感觸良多,雖然,眼前這個人這個人的相貌與朱丹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人神態與朱丹很相似,特別是一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兩年後,虛空聖地也會向外招收尋龍師,門檻不算高,若是你對自己有信心的話,可以去試試。」最後,沈依真平淡地說道。風姿依舊,依然是高貴自矜。
「多謝沈姑娘指點。」朱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鞠了鞠首說道。
沈依真看他的雙眼,沒有再說什麼,暗暗地輕歎一口氣,雖然對方說得很客氣,但,他的一雙眼睛卻讓她看明白了,他並沒有這個打算。這眼神,和那個人很像,自強不息,強倔狂傲!可惜,不知道他現在在何方。
駱少傑他們都不由羨慕嫉地看著朱丹,沈依真能說出這麼一句話,對於他們這種出身於小門小派的修士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可以說已經算是一種提攜了!對於他們小門小派來說,若是能拜入大教古派、聖地世家,那是魚躍龍門、雞變鳳凰的大好良機。
而蕭浣雄則是重重地一哼,嫉妒地看了朱丹一眼,臉色是很難看。因為按道理來說,他與沈依真的關係是更近,他是虛月宗的弟子,而沈依真也一樣是出身於虛月宗。
在此之前,他的爺爺,也就是虛月宗的太上長老,曾是幾次托虛月宗主去說情,欲讓沈依真提攜一番,讓他能拜入虛空聖地,但是,沈依真卻拒絕了。
現在沈依真對朱丹說了這麼一句話,等於是提攜眼前的小子,這怎麼不讓蕭浣雄懷恨於心呢。
虛空聖地的何叔倒沒有敷衍行事,在的確是在中部城門租了一個大院子給駱少傑他們落腳,雖然說,這大院子比起那些建於神峰之上的古闕天殿來是寒磣許多,但是,對於駱少傑他們來說,已經是豪華了。
以他們的能耐,只怕根本就沒辦法在中部城這等地方租下如此一個大院子作為落腳之地。
何叔吩咐了幾句之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駱少傑他們各自安排。
朱丹他們所在的大院子是處於山腰之上,雖然不比那些建於神峰或懸於空中的古闕,但,也算是不錯了。
「駱少傑,這裡不是你鍾靈福地,若不是我們的小姐,你甭想到這裡來。你醒悟一點,別整那些東西。把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裡塞,你最好給我醒目一點,再讓我看到阿貓阿狗。小心這裡你連呆的地方都沒有!」何叔走了之後,駱少傑他們幾位正欲安頓一下自己住所,而就在這個時候,蕭浣雄冷冷地對駱少傑說道。
「蕭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駱少傑聽到這話,也不由臉色一變,沉聲地說道。
這個時候,在場的幾位青年都不由望著朱丹,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得出蕭浣雄是話中有話。
「哼。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蕭浣雄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回房了,自傲無比。
其他幾位青年搖了搖頭,他們也不想得罪蕭浣雄,畢竟,他們都是靠沈依真提攜,沈依真也是出身於虛月宗。蕭浣雄與她的關係是更近。
「少傑。你朋友可要小心點了,他那記仇的個性,你不是不知道的。」最後,一個青年笑了笑,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駱少傑點了點頭。
朱丹只是笑了笑,對駱少傑主道:「道兄若是不便的話。我自尋他處便是。」
在朱丹眼中看來,蕭浣雄這樣的人物。只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己,若不是他不願意暴露身份。早就一手滅了他。
「道兄這話就過了,既然道兄都跟少傑走在一起了,到了這地方,少傑再落下舟兄,那就少傑不講道義。」駱少傑倒講義氣,說道:「你放心,哼,我駱少傑好歹也有點份量,他蕭浣雄敢逼人太甚,我駱少傑也不是個軟柿子!」
「既然道友如此說,那我就恬顏住下去了。」朱丹笑了笑,現在,對於他來說,離不開離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他要摸清崑崙的情況。
一夜無話,駱少傑他們也都沒有出去,都呆在院中休息,朱丹雖然恨不得立即就摸清崑崙的情況,但,怕引得他人懷疑,他只好先忍下了。
第二天的時候,朱丹與駱少傑他們幾個坐於院中,討論接下來的時間如何安排。駱少傑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
「聽說,有個虹南派也來了,我們上一代掌門,與他們的一位長老有交情,我是想去拜訪一下。」一位出身另外一個門派的青年說道。
毫無疑問,他所說的虹南派實力比他們的門派是強多了,這青年想去拜訪一下,當然是想攀上關係。
「東兄有事要去,我們也不好打擾。」另一個姓竹的青年說道:「我倒是想南街去看看,我昨晚打聽了一下,聽說那裡有一些跳蚤市場,看能不能淘些什麼。」
其他的青年都紛紛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人問駱少傑說道:「少傑兄這次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我是想四處走走,看有沒有適合的天華,我,我想買一塊天華,我父親也需要一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適合的。」駱少傑沉吟了一下,說道。
「哦,我差點忘了,少傑兄修行快到瓶頸了,那就挑挑吧,貨比三家,看能不能挑到適合的。」另一個青年說道。
他們幾個青年都是出身於小門小派,黃金白銀他們倒是不缺,但是,像天華這一類的東西,他們就沒有多少了,可以說都是囊中羞澀,他們彼此都是知道的。
「這位道友呢?」一位青年看著朱丹說道。
「單兄有何打算?」駱少傑也不由望著朱丹,朱丹一直都沒有開口。
「我一介散修,沒什麼打算,到處走走唄。」朱丹笑了笑,說道:「如果駱兄不介意,就隨駱兄走走吧。」
「沒問題。」駱少傑倒爽快,說道:「說不定到時我挑天華之時,還要借助朱兄的眼力。」
「這我可不一定能幫上忙,我這尋龍師,也只是學了一點點皮毛而己。」朱丹笑著說道。
「對了,你們可聽說崑崙了?」趁這個機會,朱丹問道。
「聽說有什麼用。」一位青年搖頭,說道:「我在路上的時候,就打聽了一下,崑崙這次的確是帶了很多奇石,不過,以我們這身份,是不可能有機會觀看的。我聽說,崑崙奇石不向一般人展示。只有持有他們所發的符牌才能進他們的場地去觀看。」
「怎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他們的符牌呀?」朱丹趁機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個青年搖了搖頭,說道:「至少也是大教古派、聖地世家的弟子吧,反正是沒我們什麼份了。」說到這裡。這青年苦笑了一下。
「呵,如果你想看,那就打消這個念頭吧,以我們這身份。根本就不夠資格。」另一個青年也笑著搖頭說道。
「哼,憑你這種路人甲路人乙也想進崑崙的展廳?白日做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蕭浣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蕭浣雄走出來之後,冷冷地看了朱丹一眼。冷笑一聲,說道:「你最好識相一點,聰明的話,乖乖滾蛋,否則,會有你好看的。」
「蕭兄,你這話太過份了!」朱丹是駱少傑帶來的,蕭浣雄直接說出這樣的話。駱少傑的臉也無處可擱。不由臉色一變,沉聲地說道。
蕭浣雄冷哼一聲,拂衣而去,不理會眾人,出了大院。
「舟兄,你放心。只要我在這裡,諒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蕭浣雄如此囂張。讓駱少傑臉色很難看,對朱丹說道。
「沒事。我不會有什麼事。」朱丹笑了笑說道。他當然不會把蕭浣雄這種癟三放在眼中了,若是蕭浣雄敢動手,他第一個就滅了他!
「少傑兄,你也別放在心上。姓蕭的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無非是嫉妒唄。」一個青年說道:「這位舟道友學了尋龍術,現在大教古派都招攬尋龍師,聖女開口了,舟道友還是有希望的。姓蕭的他一直都想拜入虛空聖地,可惜,沈聖女拒絕了,現在他是眼紅舟道友。」
「那是他資質太差。」另一個青年說道:「他爺爺親自去虛空聖地向沈聖女說情,其實沈聖女是答應了,不過,姓蕭的資質不怎麼樣,在虛空聖地考核之時,他沒有過關,被涮了下來。哼,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虛月宗實力與我們相當,當年若不是龍劍君、宋青華被朱丹所殺,朱丹又出逃虛月宗,只怕他還沒機會當上虛空聖地的大弟子,以他那資質,在我們這等門派中,他根本就沒資格跟我們坐在一起。」
「現在可好了,因為沈聖女的關係,姓蕭的就一直狐假虎威,沒好臉色給我們看,他算什麼東西。」這青年對蕭浣雄早就不滿了。
「算了,別說他了,他是命好一點。」另外一個青年說道:「如果龍劍君或者朱丹在,只怕還輪不到他在我們面前囂張。」
「龍劍君也倒罷了,那個朱丹倒是可惜了。」駱少傑都不由輕輕歎息一聲,說道:「聽說,當年百曉生評他為『神王之采』,可惜,虛月宗沒有留下人才。現在看看朱丹,何等逆天,縱橫東黎,斬了虛空聖地、千鈞山聖地的兩位聖子,滅了金聖世家的傳人,連軒轅世家、大道魔地的弟子,他都敢斬,說明他道行已經是很逆天。如果朱丹現在還在虛月宗的話,說不定虛月宗未來有機會成為另外一個與虛空聖地、千鈞山聖地並肩的大派。」
「這事我也聽說了。」一個青年說道:「這個朱丹的確是逆天,很多大教古派、聖地世家的弟子對他是咬牙切齒的,他是把不少大教古派給得罪了,不過,在南東黎,很多散修倒很讚賞他,認為他是給散修出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很多小門小派弟子和散修都被大教古派的弟子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惜了呀,虛月宗這麼一個天才,卻沒有留住,不知道虛月宗的宗主會不會後悔。」
「你就錯了。」另外一個青年說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虛月宗主絕對不會後悔。你們或者不知道,我們派與虛月宗相鄰,對這事有些瞭解。當年,朱丹被證實是神聖體之後,虛空聖地有心思把朱丹招入虛空聖地的。」
「但是,在當時杜逸龍還沒有真正坐穩聖子的寶座,如果這麼一個神聖體入了虛空聖地,只怕對他威脅很大。而且,當時虛月宗的太上長老以及虛月宗主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虛空聖地雖然說向我們這些小門小派招弟子,但,名額有限,而且要求很高。聽說當時虛空聖地給虛月宗一個名額,這個名額事實上是給朱丹的。」
「虛月宗的太上長老龍長老有手段,與杜家拉上了關係。杜家的老祖宗杜月皇當然不希望自己孫子的地位受到威脅,而龍長老也希望這個名額能給他孫子龍劍君,所以,他們是一拍而合。把這事拖住了,就讓朱丹留在虛月宗觀察,美其名曰是為了觀察朱丹的悟性。」這個青年知道的內幕不少,說道。
「當時虛月宗主在虛空聖地沒什麼後台,他是扳不過龍長老。再說,只怕虛月宗主也有私心,只怕他也想把這個名額給她的孫女,所以,就裝糊塗。到後來,龍劍君等不及,在杜家的默許下,就毀了朱丹的兵魂。沒有想到朱丹那麼逆天,兵魂被毀了,另闢蹊徑,反攻回來,最後滅了龍長老一家。而虛月宗主則是笑到最後,成為真正的贏家……」
「噓,別多說了,小心被聖女聽到。」另外一個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