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胖和尚沉吟了一下,望著前面神峰上的朱果,眼前的朱果,說不讓人心動那是假的。
「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試試,這座神峰離青石小道如此之近,我們不試一下怎麼能甘心。」韋鎖說道:「我先試一下,如果不行,你再上。」
「好,你要小心一點,不可逞能,若是不行,就立即退回。」胖和尚沉吟了一下之後,終於答應韋鎖的要求,說道:「我接應你,記住,一有不妥,立即退回!」
「放心,我會的。」韋鎖應了一下,把神王之兵懸於頭頂之上,垂下了縷縷的神王之威,把他全身拱護住。
直覺得安全之後,韋鎖跨步而起,虛空而行,向前面的神峰行去,下面的朱丹與胖和尚都不由為之擔心,緊緊地盯著韋鎖的一舉一動。
「錚、錚、錚……」就在韋鎖靠近神峰之時,突然,懸台上的那張古琴竟然自鳴起來,流光逸彩,彈奏起了一曲仙樂,仙音陣陣,宛如是一浪一浪的滔天巨浪,向韋鎖捲去。
「砰、砰、砰……」韋鎖頭頂上所懸的神王之兵立即垂下千縷的神王之威,以擋住捲來的巨浪。
「錚——」此時古琴宛如有人長劃一般,聲調一下子高亢,聲浪宛如捲上九天,一下子把韋鎖淹沒。
「砰——」的一聲,韋鎖的神王之兵也擋之不住,垂下的縷縷神王之威一下子被震碎,韋鎖整個人被震得飛了出去。
「退——」這看得下面的朱丹與胖和尚都捏了一把汗。在韋鎖被震飛之時胖和尚長袖一捲,把韋鎖一下子捲了回來。
韋鎖站穩之後,臉色發白,失聲說道:「這張古琴太厲害了。我神王之兵完全擋不住它的聲浪。」
「幸好這古琴沒有傷人之意,若是它趁勝追擊,那你就慘了。」胖和尚盯著上面的那張古琴說道。
「吱、吱、吱……」就在第一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陣馬車的轱轆聲,朱丹他們三個人不由為之一怔,在這鬼地方,哪裡來的馬車,他們三個人都不由四周張望。
「看。在上面。」韋鎖此時指著神峰上說道。
朱丹與胖和尚向神峰望去,果真是如此,只見在神峰上有一輛六尺大小的玉車,玉車紫色。竟然是道紋流轉,帝字古篆跳躍,在馬車上坐著一個人,一個四尺大小的人兒,這個人兒全身晶瑩通透。粉妝玉琢模樣,散發出陣陣香味。
這小人兒趕著馬車圍著古琴撒歡奔跑,似乎是十分快樂的模樣。
在這個時候,韋鎖他們三個人都聞到了一股藥香。這股藥香與眾不同,就算是藥王都不能相比。讓人全身通泰,飄飄欲仙。單是聞這藥香,都讓人以為自己是羽化登仙一般,諸竅大開,全身垂落道道的仙紋,在這個時候,朱丹他們都感覺自己受益非淺,功力一下子提升不小。
朱丹他們三個人都不由沉醉於其中,久久難於回過神來。
「不,不,不可能!」胖和尚好久才回過神來,看著紫車玉人,臉色劇變,雙眼睜極大極大。
「那是什麼東西?」朱丹都不由吃驚無比,單是聞這藥香,他就明白,這絕對是逆天的東西,單聞藥香就仙纓垂下,這是何等的恐怖。
「鳳凰九劫長生不死藥,你聽過沒有?」這個時候胖和尚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帝藥!」韋鎖臉色劇變,說道:「帝藥,我聽大爺說過,傳聞世間只有一株鳳凰九轉長生不死藥。」
「沒錯,就是帝藥,妖帝曾有一株!一株帝藥,能讓人再活一世,世間諸聖都沒能力種養,世間,只有大帝古皇才有能力擁有一株。歷代大帝都有一株帝藥,所以,諸位古帝,基本上都能活兩世!」
「大帝一世,為十萬年!」朱丹聽到這話,不由為之臉色一變,失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一株帝藥,能讓你再活十萬年?」
「沒錯,能活十萬年,只要你身體能撐得住!」胖和尚臉色空前嚴肅地說道。
這話讓朱丹聽得打了一個激靈,在彩虹天邊際的一株不死藥只能讓人再活三四百年而己,一株帝藥,讓人重活十萬年,那真的不得了!這比什麼不死藥都還要珍貴一百倍,一萬倍!
「你是說,這是鳳凰九劫長生不死藥?」韋鎖不由為之失聲地說道。
「不,這不是鳳凰九劫長生不死藥,這是紫車仙芝!上古之物,傳聞,在遠古之時,曾有一位古皇擁有這麼一株!後世再也未聞有此帝藥。」胖和尚沉聲地說道。
「紫車仙芝!」朱丹看著神峰上那圍著古琴奔跑撒歡的紫車仙芝,不由喃喃地說道。
「傳聞,紫車仙芝,乃是上古仙人所留於世的一株仙芝,與帝藥相媲美。」胖和尚沉聲地說道。
「絕世之物呀,和尚,我們就算是豁了小命都要把這仙芝弄到手,只要把這仙芝弄到手,一切都值了。」韋鎖雙目露出精光,豁出去說道。
「你說得到容易!」胖和尚看了韋鎖一眼,說道:「這等帝藥,你就別那麼貪心了,你別看這紫車仙芝如此弱不禁風,一旦它欲逃走,就算是遠古聖人都困之不住。就算你能拿到帝藥,你也沒那個資格種養它,這只有古之大帝才能種養之物,否則,它就會遁天入地,逃進最不可能的地方去!」
「我有些明白了,看來,有人是困此龍勢,以養帝藥。」朱丹喃喃地說道。
「也算對,也算不對。」胖和尚搖了搖頭,說道:「大帝不在,若這帝藥要走。也養之不住,這裡的龍氣,最多只能讓它養身而己。這等帝藥,隨時都能找到更好的地方養身。它沒有走,說明這裡有它依戀的東西。」
「古琴!」朱丹與韋鎖異口同聲地說道。
胖和尚此時也望著古琴,喃喃地說道:「看來此琴不簡單呀,不論是古皇,還是古之大帝,我從未聽聞有人使用古琴的,這古琴是從何而來呢?」
「帝俊用什麼極道之兵?」朱丹想了想,問道。
「鳳凰神火爐。」韋鎖說道:「帝俊的極道之兵現在還保留在堯家。」
「那尊成就始王的神聖體呢?」朱丹不由問道:「和尚。你不是說那尊成就始王的神聖體來過這裡嗎?」
「笨,你這還用問嗎?」胖和尚說道:「那尊始王創出了『撼天九擊』,一生不用寶兵,你們的神聖體就是最好的寶兵!」
「這古琴是從哪裡來的?」朱丹不由喃喃地說道。
「不管這古琴是哪裡來的。現在帝藥就在我們眼前,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嗎?」韋鎖不甘心地說道:「死和尚,你手段驚天,你什麼墳都挖過,難道帝藥在眼前。你不眼紅嗎?我們不做點什麼嗎?」
「帝藥當前,誰不眼紅,就算是神王都要抓狂!」胖和尚沒好氣地說道:「但,就算我再神通。都不可能弄到這紫車仙芝,帝藥如果那麼容易弄到。就不是帝藥了!」
「那我們豈不是入得寶山,空手而歸?」韋鎖悻悻地說道。
「或者有一計可行。」胖和尚沉吟了一下。最後說道。
「什麼計,快快說來。」韋鎖迫不及等地問道。
「吐珠逃命,你聽過沒有?」胖和尚看了看朱丹與韋鎖說道。
朱丹與韋鎖都齊搖了搖頭,說道:「沒聽過,什麼叫吐珠逃命。」
「傳聞,古時,有一種寶龍,銜有神珠,世人垂涎,後有無數人垂涎,欲獵寶龍,寶龍受驚,吐出寶珠,保命而逃。」胖和尚說道。
「這和紫車仙芝有什麼關係?」朱丹與韋鎖都搞不明白其中的關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以前我曾見過一本古籍,在古籍上記載,藥王通靈,當受驚之時,會吐出精華,世人貪得藥王精華,藥王便逃之夭夭。」胖和尚說道。
「你是說,我們如果能攻上去,說不定能弄到幾滴紫車仙芝的藥汁?」朱丹不由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記載而己,我也未搶過藥王,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胖和尚說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也要試一下,既然是這樣,帝藥我們就不敢奢望了,我們看能不能弄幾滴藥汁。」韋鎖不由說道。
「這帝藥的藥汁有多珍貴?」朱丹不由問道。
「珍貴,無比珍貴,功效可比彩虹天的不死水,起死回生不是問題,一滴帝藥汁延長二三百年也不是問題,如果你把帝藥汁當作長生藥或者不死水來用,那你就是天大的浪費,它最珍貴之處不在於此。」胖和尚說道。
「那是在於什麼地方?」韋鎖不由問道。
「朱果能護道,帝藥更能護道!」說到這裡,胖和尚看了朱丹與韋鎖一眼,說道:「如果他日你們有那個天賦有那個實力達到宗師之境,有三五滴帝藥汁相助,說不定你不會飲恨於斬道之上!」
「這麼厲害!」韋鎖聽到這話,不由為之一駭,不由說道:「我聽我大爺爺說過一次,在後外以前,蕭夜衣登大宗師巔峰,一腳踏入斬道,他在此境卡了很久,聽大爺爺說,蕭夜衣當年為了斬道,登天闕,我大爺爺說,蕭夜衣為了斬道,不惜涉險入禁地。後來有沒有斬道成功,就不得而知。」
「這是正常之事,越是像蕭夜衣這種絕世之才,所斬之道更為絕世!」胖和尚淡淡地說道。
鐵槍夜衣!任你神體聖體,不如鐵槍夜衣!在東黎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以最普通的鐵槍式破了千鈞山聖地不世禁技!以最普通的鐵槍式打遍天下無敵手。
試問天下,誰人能及,世有皆評,蕭夜衣是繼宗四劍之後的最具神王之采的人,與宗四劍一樣。都是絕世之才!
他們都沒有修練過絕世功法,更沒有修練過帝學,卻走出了自己的大道,打遍天下無敵手。諸聖子帝子拜服,在那個時代,就算再驚艷絕代的人物與他們相比,也是黯然失色。
「***,不管怎麼樣,帝藥我們就沒資本了,我們怎麼也得弄一二滴紫車仙芝的藥汁來。」韋鎖雙目賊光,搓了搓手說道。
「無量壽佛。這等不世奇緣,總算是讓我們遇上了。」胖和尚宣了一個佛號,說道:「我們盡量,若是能成。就弄幾滴紫芝仙藥,也不枉此行。若真的不行,我們就摘幾枚朱果。」
「好,就算弄不到紫車仙芝的藥汁,也弄幾枚朱果呀。」韋鎖也有自知之明。胖和尚這等高深莫測的傢伙都沒有一點把握,他也不敢強求。
「這樣,我打先鋒,你們兩個人左右包抄。」胖和尚沉吟了一下。說道:「逮住紫車仙芝那是癡人說夢了,看能不能嚇它一下。如果它受驚吐出幾滴藥汁,那也行。」
「行。我們兩個左右兩翼包抄。」朱丹與韋鎖一口答應下來,紫車仙芝這等帝藥,就算是遠古聖人到此,也一樣會為之心動。
韋鎖把神王之兵懸於頭頂之上,朱丹也一樣把神王鳳翅鏜懸於頭頂之上,垂下了一縷縷的神王之威,護著全身。
三個人準備妥當之後,胖和尚如繃緊的弦,沉聲地說道:「走——」
胖和尚話還沒有落下,整個人如閃電一樣射了出去,直射向古琴那個位置,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瞬間而止。
朱丹與韋鎖兩個人也同時動身,他們兩個人左右包抄,在石火電光之間,衝上神峰,速度也驚得嚇人。
「錚——」的一聲,朱丹他們衝上去之時古琴跳躍起了帝文古篆,聲浪一下子把朱丹與韋鎖淹沒。
朱丹與韋鎖兩個人分別從左右兩翼衝了上來,神王之威沖天而起,擋住了大部分的古琴聲浪,這胖和尚壓力小了很多,胖和尚手段逆天,腳踏逆龍步,瞬間靠近了懸台!
「無量壽佛——」就在胖和尚快要踏上懸台之時,突然一聲佛號,在此時此刻,朱丹他們三個人才看清楚,在朱果樹下,竟然盤坐著一個老和尚,老和尚穿著一身遠古無比的佛衣,佛衣已經是破爛無比。
這老和尚雙目未睜,也未站起來,一聲佛號響起,他全身跳躍著真言。
「砰——」的一聲,老和尚一隻乾枯無比的手如遮天一樣,一下子封絕胖和尚的去路,老和尚這一手,驚駭無比,宛如是聖人再生,遠古聖息瀰漫,壓崩諸天,無敵十地!就算胖和尚手段通天,也擋不住如此崩裂諸天的一掌,當場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錚——」的一聲,此時古琴再響,朱丹與韋鎖的神王之兵也一樣擋不住,兩個人同時受到重擊,「砰「的一聲,神王之威被掃滅,兩個同時被震飛。
好不容易,朱丹三個人才站回了青石小道,三個人臉色大變,韋鎖都不由失色說道:「還好對方沒有殺意,不然,我們死了一百回。」
朱丹也為之變色,雙方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如果對方只要有一縷縷殺意,他們三個人早就粉身碎骨了。朱丹不由感慨地說道:「高人就是高人,非我輩所能相比。」
「和尚,上面那個和尚是什麼來歷,他怎麼會在上面?」韋鎖不由為之變色地說道。想到剛才上面的老和尚一掌可以崩裂諸天,他都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不,上面的那位高僧已經坐化,只怕不知道遠逝多少年,只是肉身留於此,有一絲執念,使他守在那裡。」胖和尚嚴肅地說道。
「剛才我匆匆一瞥,看到老和尚坐處寫有『枯木護道於此』這一行字。」朱丹說道,望著胖和尚,說道:「枯木是什麼人?」
「枯木!」聽到朱丹話,胖和尚臉色一變,喃喃地說道:「竟然是枯木聖僧!」
「他很厲害嗎?」韋鎖不由問道。
胖和尚瞅了韋鎖一眼,嚴肅地說道:「在淨土宗,能真正被賜聖僧的人,每一代都寥寥無幾,甚至好幾代都沒有僧人能被賜封為聖僧。在妖帝時代,眾星璀璨,當然,唯一證道的是妖帝,但,在那個時候,枯木就是眾星璀璨的一位,曾面見妖帝,妖帝證道之後,更是曾在妖帝座下聽法。你說厲不厲害?」
「那是可以比肩諸聖。」韋鎖也不由為之變色地說道:「能聽妖帝**,在妖帝旗下,也只有諸聖而己,他一個外人竟然能聽妖帝**,那可了不得。」
「沒錯。」胖和尚點頭說道:「枯木聖僧未坐化於淨土宗,聽聞在妖帝還未道崩之時,他就已經失蹤了,當年淨土宗的高僧菩薩曾是行遍東黎,欲找到他,沒有想到他坐化於此,為此護道。」
「他坐化於此,是為了守護帝藥嗎?」韋鎖不由問道。
「或者是。」胖和尚眺望神峰,然後肅然起敬,向老和尚所坐之處拜了拜,胖和尚一向都是笑嘻嘻的,他如此的敬重,說明他很尊重枯木聖僧。
「和尚,你不會是淨土宗的弟子。」見胖和尚如此莊重,朱丹都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