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居於徐府之中,靜心修練,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徐風一心鑽研天師之術,最近他常常是早出晚歸,朱丹都少見到他,徐氏禮佛頌經,更是很少踏出庵堂一步。
朱丹苦練各種功法,不論是真氣還是金精之氣都日益精壯,變得更加強大。
最近這一段時間,朱丹主修「五虎斷門刀」,「五虎斷門刀」只有五刀,五刀代表著五種道,王者之道,霸者之道,毒夫邪道,兵者詭道,凶者惡道。
朱丹現在所修的「五虎斷門刀」以之前所修的「五毒手」、「羅漢伏虎拳」是一樣,跳出招式範疇,修練道之軌跡。
五刀,五種道,雖然說是刀法,事實上乃是大道之法,乃是大道軌跡,手中並非真的有刀。正如老神偷所說一樣,道在心中,刀在手中,只要心中已有道刀,大道軌跡在胸,那麼,刀就在手中。
跳出招式的範疇,大道軌跡,這是最難學的東西,所幸的是,朱丹已經是觸摸大道已有好一段時間了,頗有心得,這才使得他修練起來沒有那麼困難。
王道蕩然,霸道猛斯,邪道毒也,詭道兵者,惡道凶矣,五道精髓,若是盡在掌握之中,那是非同小可。
朱丹也知道若是通透五道精髓,大道軌跡在握,那麼,他的實力又躍升了一個台階。
朱丹苦修不輟,時光匆匆,眨眼間就是半年。朱丹的「五虎斷門刀」已有所成。
這個時候朱丹不由有些靜而思動,欲去走走,但是,一時之間。朱丹又不知去何處,賭石,此時他興趣缺缺,雖然他還需要一塊神華,不過,他地根、虛穴、龍田三個部位的神華還沒有修練圓滿,不急著去修練玄柱、天庭。
這一日,朱丹收拾好東西。欲去崑崙石坊去見見,崑崙石坊雖然不是帝城最大的石坊,但是,絕對是奇石最多的石坊。
朱丹在帝城這麼久了。但是,還從未去崑崙石坊見識見識。
「兄弟,哪裡去也?」朱丹還沒有出門,突然一個人跳了進來,把朱丹嚇了一跳。
「你回來了!」一看到來人。朱丹不由為之一喜,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被他大姐頭召喚回去考核的韋鎖。
朱丹還以為韋鎖會被他大姐頭關上二三年,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嘿。我只是有一點點不過關而己,被大姐頭關了一會兒。就考核過關了,所以就跑出來了。嘿。不過,楚生與秦守那兩個小子可就慘了,他們兩個人練的是合擊之術,他們兩個人的考核加起來是我的一輩,他們兩個人沒有通過考核,只怕要被關上二三年了。」韋鎖得意揚揚地說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那你應該幸運才對。」朱丹見他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瞄了他一眼,如果秦守、楚生在這裡的話,肯定會把他撕成兩半。
「其實我是回北東黎有好些日子了,只是沒趕回帝城而己。」韋鎖笑著說道。
朱丹見他模樣,不由打量了一下他,說道:「你不會又有什麼餿主意,在外面呆了好些日子才回來,一回帝城就跑這裡來,你又想搞什麼?」
認韋鎖這麼久,朱丹還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性格嗎?他在帝城招搖撞騙成了習慣了,他出關之後,不直奔帝城,而是在外面呆著,說明外面有其他的事情吸引住他了。
「倒不是什麼餿主意,只不過有一個人要見你。」韋鎖笑嘻嘻地說道。
「誰?」朱丹不由為之一怔,說道:「神秘兮兮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走,我們現在就去,嘿,嘿,說不定我們這一次發大財了。」韋鎖不說給朱丹聽,拉著朱丹就走。
「喂,是什麼事情?我先跟你聲明,如果去做偷摸拐騙,我可不去做。」朱丹見韋鎖神神秘秘的,立馬說道。
「兄弟是這樣的人嗎?兄弟我是正人君子,我怎麼可能去做那些偷摸拐騙的事情。」韋鎖厚顏無恥地說道。
「拉倒!」朱丹不屑地瞥了韋鎖一眼,如果他都是正人君子,帝城那些騙子就是聖人了。
韋鎖帶著朱丹出了帝城,橫渡五萬里,終於在一座山丘上停了下來,而在山丘上此時站著一個穿著布衣戴著大斗笠的人。
「喂,我把我兄弟帶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找寶了。」韋鎖把朱丹帶到之後,對站於山丘上的人說道。
「這個傢伙是誰呀?」朱丹見眼前這個人穿著布衣,頭頂上的斗笠壓得低低的,神神秘秘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無量壽佛,我佛慈悲,嘻,嘻,施主,我們又見面了。」這個時候背向著朱丹他們兩個人的人轉過身來,豎手於胸,宣了一個佛號,笑嘻嘻地道。
「**,是你——」當看清楚對方的面目之後,朱丹嚇了一跳,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後退跳了一步。
「嘻,嘻,施主,我佛慈悲,我們還真是有緣,南域一別,我們又相見了。」這個人笑嘻嘻地說道。
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和尚痕梧德,上次他見這胖和尚的時候,這傢伙還被人追殺千萬里呢。
「有緣個屁,上次你自己逃了,害得老子在南域被杜家追殺好幾年。」朱丹沒有好氣地瞪了胖和尚一眼。
「禍兮福所依也,施主此乃也是因禍德福,修行大進。」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
「呸,呸,呸,死一邊去,別跟老子說這一套。」朱丹說道。然後又瞄了胖和尚一眼,奇怪地說道:「和尚,你還俗了。怎麼不穿僧衣了?」
「非也,非也,僧衣布衣,那只是外相而己。只是施主凡胎,小僧身上僧衣未變,只不過是施主的眼力變了而己。」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
「死一邊去,別在我面前裝神裝鬼。」朱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嘿,你別信他的鬼話,他是挖了北域好幾個大教的陵墓,現在北域很大教要砍死他。所以,他不敢露真面目進帝城。」韋鎖毫不留情地揭了胖和尚的底。
「**——」朱丹嚇了一跳,瞪了韋鎖一眼,說道:「你想死了。這死和尚到處挖別人的墳,你竟然拉我來見他,萬一被別人看見了,這誤會可就大了,我可不想被人誤以為是盜墓賊。被人滿天下追殺。」
「我佛慈悲,施主,此話差矣,貧僧乃是還原過去的歷史。並非是盜墓。」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
「呸,少來這一套。」朱丹信他這種鬼話才怪。然後不由乜了韋鎖一眼,說道:「你怎麼跟這個傢伙混在一起了。這傢伙天天挖別人的祖墓。小心你也被誤認為是個盜墓賊。」
「嘿,我這次本來是回帝城的,不過,一時心癢,就去上次這和尚挖了掉的墳墓去看看,沒有想到這胖和尚也在那裡搗鼓,不打不相識,後來他聽到我認識你,就慫恿我來找你了。」韋鎖嘿嘿地一笑,搓了搓手,尷尬地說道。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騙子,一個是盜墓賊,還真有些臭味相投。
「找我什麼事?」朱丹瞥了胖和尚一眼,說道。
「嘻,嘻,聽聞施主的尋龍之術天下無雙,貧僧敬仰無比,所以,就想見見故人。」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說話是不盡不實。
「屁話。」朱丹不相信他的鬼話,瞄了胖和尚一眼,說道:「和尚,你不會是又想拉我去挖墳嗎?免了,我可還想多活幾年,挖別人的祖墳,你自己去幹。」
雖然上次他與胖和尚合作過,挖杜家的祖墳,但是,朱丹可不想再與這和尚合作下去,繼續挖別人的祖墳,這樣缺德的事情,他可幹不出來。
「嘻,嘻,施主,話不能這樣說,老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我們也是老搭擋了,嘻,嘻,我們上次合作也是很愉快。」胖和尚說道。
「免了,我不去挖別人的祖墳,這玩意太損了,免得被人罵斷子絕孫。」朱丹一口拒絕,搖頭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和尚,那我就幫不了你了,我就幫你到這裡了。」韋鎖聳了聳肩,笑著也跟朱丹走了。
「施主難道不想知道祖龍嗎?」朱丹與韋鎖要走,胖和尚不著急,慢吞吞地說道。
轉身而去的朱丹與韋鎖聽到這話,頓時身子一震,兩個人一下子僵住了,兩個人都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朱丹與韋鎖相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轉過身子來,韋鎖第一個不相信,盯著胖和尚,說道:「死和尚,你別亂吹法螺。」
朱丹也一樣不相信,瞅著胖和尚,說道:「和尚,這不是可能的事情,就算你能耐再大,你也不可能知道祖龍。」
「無量壽佛,話不能這樣說,世間一切,都講一個緣字。」胖和尚悠然地說道。
「少扯這玩意。」朱丹壓根不相信,說道:「天師有八代,八代天師都曾加臨帝城,最終都是空手而去,都未尋得祖龍,你能尋得了祖龍,那才真正的叫有鬼!」
「施主這話倒是,沒錯,和尚我的確不知道祖龍在何處。」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
「操,不知道祖龍在哪裡,你說個屁呀。」韋鎖立即不滿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知道什麼大脈,害得我興沖沖地把我兄弟拉來。和尚,你想騙死人呀!」
「非也,說不定比大脈還要值,諸神華寶物,說不定都比不上。」胖和尚乜了韋鎖一眼,悠然地說道。
朱丹與韋鎖相視了一眼,朱丹盯著胖和尚,說道:「和尚,別賣關子,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你們還知道前一段時間那夜龍氣沖天之事嗎?」胖和尚不著急,悠然地說道。
「龍氣沖天那晚?」韋鎖說道:「那不是大葬嗎?那個大葬好像是被你挖了,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了。我都去了。那裡連一塊破銅都沒有。」
「上次和尚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當時龍氣沖天,我就衝出了帝城,施盡了不少手段。找到了一座大墳,那是一座神王之墓……」胖和尚說道。
「神王之墓!」韋鎖立馬把聲音拔得很高很高,像公雞大叫一樣,說道:「天殺的和尚,你挖了一座神王之墓,發了這麼大財,還不給我們兄弟喝點湯,快。快,快,分點東西,不然。什麼都免談。」
「嘿,嘿,施主太激動了,貧僧是花了無數心血,才打下去的。沒挖到什麼東西,真的,和尚我是枉冤,好東西沒有挖到。卻被人追殺千萬里。」胖和尚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鬼信!」朱丹信他這鬼話才怪,當日他們親眼看到這傢伙把一件寶物揣進懷裡。雖然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寶物,但是。那絕對是好東西。
不過,東西入了這和尚的手,外人也別想能從他手中分出半杯羹來。
「嘻,嘻,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說是真的。」胖和尚一點都不臉紅,笑嘻嘻地說道。
「好,不廢話,你說,你發現了什麼。」韋鎖也知道從這胖和尚手搶出東西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我也覺得我是找對地方了,但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當時龍氣沖天的時候,我就算不是第一個衝出去的,但,也算是最先到的幾個人之一。當時我感覺,那股龍氣純正無比,浩蕩道然,這就算不是祖龍,只怕也是祖龍所逸出的一絲絲龍脈之氣,所以,我就追尋下去。」胖和尚笑嘻嘻地說道。
「你會尋龍術?」朱丹不由瞅了一眼胖和尚,說道。
「不,尋龍之術貧僧倒不會。」胖和尚搖了搖頭,說道:「和尚我倒精通窺陰之術,略懂一些推算。」
「窺陰之術?」一聽到胖和尚的話,朱丹與韋鎖相視了一眼,不由露出古怪神色。
「施主莫誤會,此窺陰之術,非彼窺陰之術。」胖和尚說道:「和尚的窺陰之術乃是一種異術,墓有陰,屍也有陰氣,和尚常年行走於地下大墓,靠的就是此術。」
「嘿,你不用解釋,我們明白。」韋鎖很曖昧地說道。
朱丹倒是沒有笑胖和尚,認真地說道:「這麼說來,你就追尋到了上次那個大葬了。」
「其實也不算是大葬,是一位神王之墓。陪葬之物甚少,而且還有邪靈在。」胖和尚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因為人家神王在生之前推算你這禿驢會來挖墳,所以沒有把好東西葬進去。」韋鎖不給情面地說道。
「非也。」胖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正確地說,在我之前,在很久之前,曾有尋龍師駕臨,而且對方實力不弱,他用奇術入了神王之墓,拿走了不少東西,後來陰氣入侵,才會使得神王之墓內有邪氣聚靈。以和尚看,這尋龍師有可能是追尋祖龍之脈而來。」
「這不一定與祖龍有關。」朱丹搖了搖頭,說道。
「當時胖和尚認為是找到了大葬,後來一想,不對,如果那裡乃是祖龍的龍氣所處,絕對不會有陰靈,因為祖龍的氣運是浩蕩無比,那怕一絲絲的龍氣,也會驅散陰靈。但,和尚可以肯定,當日我追那股龍息,就是到了那地方!絕對不會有錯。」胖和尚認真地說道。
「你懷疑是祖龍的氣息外逸?」朱丹瞅了瞅胖和尚,說道。
胖和尚和什,宣了一個佛號,說道:「正是如此,就算不是,只怕也是不凡。施主乃是精於尋龍之術,應該知道,這一片大地,肯定是被大道所蔽,所以天地間有濃郁的龍息、金精之氣,反而地下卻探不到任何龍息。那一夜龍氣突然沖天,肯定是有異變。」
「這話有一定道理,在此之前,祖龍也有異變,那一夜崑崙奇石發生異變,很多人都親眼目睹第五層帝城光華一閃,這一次異變沒多久之後帝城之外就有龍氣衝起,這不可能是巧合。」韋鎖也覺得其中有關聯。
「走,我們再回那座大墓看看。」朱丹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一大契機,也下定決心,怎麼樣都要去看看。
朱丹三個人打開域門,橫空而去,最後朱丹三個人來到了當日胖和尚所挖的大葬之前。這地方,上次被胖和尚神王之兵轟殺,山峰早就被抹平了,但是,墓穴還在,往下望去,只見是黑漆漆的一片。
「貧僧開道。」胖和尚是輕車熟駕,大衣一展,飄飄地落了下去。
朱丹與韋鎖跟在胖和尚身後,也落下去。在胖和尚的帶路之下,朱丹三個人到了墓室裡,墓室很廣,容三五千人不是問題。
但是,此時墓室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更沒有邪靈,反而,墓室裡跳動著隱隱約約的佛性。
「和尚,不是,你連神王的屍體都盜走了。」朱丹見墓室是乾乾淨淨,不由瞅了胖和尚一眼,這傢伙也太貪心了,簡直就像蝗蟲,什麼東西都不放過。
「施主,你這話就冤枉和尚了,和尚我挖開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神王之屍了,只怕早就有人先我一步,挖走了,我只是挖了一二件東西而己。而且,貧僧有好生之德,頌千遍『往生經』才把這裡的惡靈超渡了。」胖和尚叫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