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這和我練『羅漢伏虎拳』有什麼關係呢。」朱丹聽完了老神偷的話之後,不由問道。
「當然是有關係了。」老神偷說道:「到了你這一境界,招式的變化已經只是枝葉了,招式的變化對於你來說,作用並不大。你現在要領悟的,乃是道法,乃是規則,道法規則浩瀚無止境,現在你雖然只是剛剛入門,但是,這對於你來說,卻意義非同一般,你現在可以說是窺得了大道的門徑,大道漫漫,你要走的路還很長,所以你現在不要淺止於招式的變化。」
「老哥的意思,『羅漢伏虎拳』是有著其中的道法了。」朱丹不由問道。
「沒錯,事實上,伏虎拳事實上是根據這個故事所創出來的,創寫一套拳譜的得道高僧真正的意圖不在再拳法的形表,而在於拳法的意境,只是世人駑鈍,不知道其深層意義而己,只是疏於表。這是習武者的惡習,都重視招式的變化與玄妙,而往往卻忽視了更深層的意境。」老神偷說道。
「那麼『伏虎拳』又有著怎麼樣的意境呢?」朱丹不由問道。
老神偷說道:「羅漢伏虎拳,招式的變化很普通,也是很中規,既沒有亮點,也沒有多少的缺點,是很中規的拳法,但是,這一套拳法,不在於招式的變化,而是在拳法背後深層次的佛家禪意。」
「沒有亮點,也沒有缺點,中規中的中規。」朱丹不由喃喃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朱丹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他在七翹月那個小綠洲中遇到的那個中年漢子。那漢子當時在練槍法,他的槍法也是沒有亮點,也沒有缺點,很中規很中規的槍法,這是很大眾的槍法。
在當時,朱丹他是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錯識奇人,但是,現在聽老神偷的一席話,朱丹才有些明白,當時那漢子所練的槍法,不在於槍法招式的變化。而是槍法背後更深層的意境。
現在朱丹想起。他的槍法樸實無華,返璞歸真,與天地一體,萬物一身,這才是真正的吻合大道法則。
「『羅漢伏虎拳』有四層佛家禪意,有四顆心,一。無畏心,二,感恩心,三慈悲心,四,皈依心。」老神偷繼續說道:「你要練的,不是拳法招式的變化,而是這套拳法更深層的佛家禪意。如果你領悟了更深層次的佛家禪意,那麼拳法最終的奧義。也只不過是枝末而己,輕而易舉就能掌握。到了那個時候,你拳法一出,拳拳都是玄妙,拳拳都是奧義。」
「原來是這樣。」朱丹不由喃喃地說道。朱丹不單是對老神偷一番話的感悟,同時想起當日見到那漢子的槍法,朱丹此時也是一番的感悟。
只可惜,當日他是有眼無珠,使得明珠蒙塵,如果當日朱丹知道漢子槍法其中別有一番境界的話,他一定會好好地揣摩,一定是好好學習。
只可惜,當時他是有眼不識泰山,認為他只不過是普通的槍法而己,讓他錯過了一次絕佳的領悟機會。
「你現在境界,不要老是停留在招式變化的這一種淺層次,要去領悟和觸摸大道,讓自己真正的跨入大道之中,明白沒有。」老神偷苦口婆心地說道:「就拿眼前的『漢羅拳』來說,如果你掌握了其中的佛家禪意,就算你不依仗渾厚的真氣,回到以前的武林世界,你單是憑著這最普通的『漢羅拳』也一樣能轟殺什麼魔教三十六秘、慕容家十九絕等等,一法通,萬式曉,在大道奧義面前,招式的變化,只不過是浮雲而己。」
「我一定會牢記。」朱丹牢記老神偷的教誨,忙是說道。
「武功我就暫先傳你『羅漢拳』,等你再一次觸摸到大道之後,我再傳你其他的武功。除了換骨之外,你還要把重點放在學習尋龍之術上,在學習尋龍風水之術前,我再傳你一門心訣。」老神偷對朱丹說道。
「是什麼樣的心訣呢?」朱丹不由問道。
「引導術。」老神偷說道。
「引導術?」朱丹不由為之一怔,說道:「武當的引導術?老哥,我所知道,武當派的引導術並不算是一門武功,只是一門靜心養生的心得而己,專給民間官家老太太、富家老母養身的口訣。」
「呃,我好像命很長,少說也能活上一千年,用得著練『引導術』嗎?」朱丹不由驚訝地說道。
「我讓你練『引導術』並非是讓你清心寡慾,也並非是讓你益壽延年。」老神偷說道:「沒錯,這的確是武當派的『引導術』,這是武當的養生功。你知道這門功法為什麼能益壽延年嗎?」
「不知道。」朱丹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他所知,武當派的「引導術」就算是武當派的弟子都基本上不修練。
武當派的「引導術」是給資助武當派的信男善女,特別是那些官家富人的老太太修練的養生功,這門養生功,對於武林人士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武當『引導術』,寧靜祥和,親近自然,才會使之清心寡慾,達到益壽延年的效果。」老神偷說道。
「那我練來幹什麼呢,總不是說讓我長壽。」朱丹有些搞不明白地說道。
「當然不是。」老神偷說道:「武當派的『引導術』乃是專門為養生而創,正是因為登陸寧靜祥和,親近自然,才能讓你與天地溝通,與萬物溝通,讓你的氣息流淌於天地之間。」
「那又怎麼樣呢?」朱丹不由說道。
「你不要忘記了,你所得到的那卷尋龍天師之術只不過是一卷殘卷而己,殘缺不全。我手中也沒有上古巫術,我雖然精通風水之術。但是,離上古巫術中的風水之術還差很遠。這個世界的尋龍之術也是很強大。絕對不亞於我們以前世界的上古巫術中的風水之術。我把殘卷與風水之術揉合在一起,我把它取名為『尋龍風水之術』,不過,這個世界的尋龍天師之術也好,我們以前世界的上古巫術中的風水之術也好,都強大無比,我所揉合的。只是殘缺部分,為了更好地達到尋龍天師之術,或者是上古巫術中的風水之術的那一種效果,我在我創的『尋龍風水之術』中加入了前人的心得,也就是武當派祖師張三豐所創的『引導術』。」
「有了這一門的『引導術』,我敢說。我的『尋龍風水之術』絕對不會亞於這個世界的尋龍天師之術。也不會亞於我們世界的上古巫術中的風水之術。以你現在的境界,『引導術』絕對能讓你與天地連根,與大地融為一體,這樣一來,你就更容易的尋脈追龍、定龍借勢、觸真龍之威、神凰之妙、封絕十方。」老神偷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聽到老神偷的一席話之後,朱丹恍然明白。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儘管問我。」老神偷說道。
朱丹搔了搔頭,說道:「暫時。我倒沒有,不過,老哥,你以前不是說過,要養殭屍,除了要有適合屍體之外,還要純陰極寒之地嗎,呵。我現在有一個寶葫,乃是純陰極寒。我也弄到了有適合的屍體,我的寶葫絕對能孕養這適合的屍體。呵,呵,你傳我養屍之法和以前你說過的辰家『千屍傀儡法』。」
「你這小子還是對辰家的『千屍傀儡法』不死心。」老神偷聽到朱丹的一番話之後,不由說道:「修練最好別借外物,你練肉身比什麼都強。」
「老哥,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你也知道,這個世界變態的人多得很,牛逼的人比芝麻還要多,隨便跑出一個大能來,都能把我捏死。我現在好不容易弄到八十一具大有來歷的屍體,而且我寶葫也是很厲害,養出來的殭屍絕對是恐怖。你所說,不借外物,的確是正確,但是,我怎麼也要保命呀,我平時肯定不會依仗殭屍,肯定會靠自己的實力磨礪自己,但是,有時候,遇到像大能、頂絕大能這樣的強者,我實力再強也是白搭呀,人家伸出手指來就能把我捏死,我再想磨礪也沒有機會,當然需要一二件東西保命了。萬一我真的玩完了,你老哥也完了,你說是不是?」朱丹乾笑地說道。
「強詞奪理。」老神偷沒好氣地說道,但是,他還是答應道:「好,我把養屍之法傳給你,也把辰家的『千屍傀儡法』傳給你,但是,你不要太深醉於此道,殭屍雖強,但是,終究是外道,只有你肉身道法強大,才是真正的王道。」
「我明白。」朱丹從善如流。他從葬仙宮帶出了白雲城的八十一騎,這八十一騎生前強是變態大無比的強者,這樣的屍體不加於利用實可惜了。而他在殺死軒轅龍的時候,也把他的純陰葫搶過來了,有適合的屍體,也有適合的養屍之物,不練成強大的殭屍,那就太可惜了。
老神偷把「洗髓經」的「換骨抽髓」這一部的心法傳給了朱丹,也把「引導術」、養屍之法、「千屍傀儡法」、「羅漢拳」以及他所創的「尋龍風水之術」等等都傳給了朱丹。
一下子接收這麼多的絕學,朱丹也不可能一夜之間練會,所以朱丹慢慢揣摩,慢慢去領悟,反正現在他呆在仙人峰,有的是時間。
第二天,朱丹早早就起來了,朱丹出了房間,來到道觀天井之時,依然是一股濃郁無比的酒香衝鼻而來,當朱丹走近李有財的大酒缸之時,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間酒缸已經倒滿了美酒。
而此時此刻李有財整個人都沉在了酒缸裡面,如果不知情的人一看到酒裡面竟然躺著一個人,肯定會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裡面死了一個人。
朱丹不由苦笑了一下,李有財還真是一個怪人,怪到絕無倫比的人,身在天流派這樣的遠古大派,又是輩份如此之高,換作是其他人。只怕早就是苦苦修練天流派的驚世功法,成就大道。然而,李有財卻天天在酒裡面,天天爛醉如泥。
如果讓外人知道,只怕是恨得跳腳,這簡直是敗家子,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機會,這敗家子卻不會珍惜。白白浪費了如此大好的時光。
朱丹苦笑了一下,離開了,看到李有財沉在酒裡面,只怕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難把他驚醒過來。
朱丹在道觀逛了一圈,道觀不大。而李守拙已經不在道觀之內了。他給朱丹準備了清淡的早點。
朱丹胡亂地吃了一下,就走出了道觀,當朱丹走出道觀不遠之時,就遠完聽到了鑿刻之聲,一聽到鑿刻之聲,朱丹聽知道肯定是李守拙在鑿岩石。
朱丹順著聲音而去,果然見到李守拙趴在一個大岩石之上。一手持鑿,一手持錘,認真無比地在岩石上鑿字,他那鐵鑿和鐵錘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頭了,破舊得很,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不值錢的玩意。
但是,李守拙卻很認真,一字又一字地鑿下去。他神態嚴肅,好像是在完成一件重大無比的任務一樣。
朱丹見他如此認真。不敢去打擾他,站在一邊觀看。好一會兒之後,李守拙終於鑿完了一塊岩石。相比起李有財那鬼畫符的草字,李守拙所鑿的字就工整多了。
鑿完了一塊岩石之後,李守拙換了一塊岩石,這個時候,李守拙換了另外一種手法,的到「鐺、鐺、鐺……」不絕於耳的鑿字聲響起。
李守拙下錘如狂風暴雨,眨眼之間,一篇千字的經文就躍於岩石之上,一氣呵成。朱丹一下子看得口瞪目呆,李守拙這速度也太快了,千字經文,眨眼之間就鑿好了,這樣的速度快得嚇人無比,朱丹一時間都不由看傻了。
就在朱丹口瞪目呆的時候,李守拙收起了工具了,看到朱丹,他搔了搔頭,笑呵呵地說道:「師弟起來了。」
「是呀,師兄好手藝,剛才師兄一下子鑿千字經文,把我都嚇傻了。」朱丹笑著說道。
李守拙搖了搖頭,老實地說道:「我慢多了,不知道被師父罵了多少了,師父說,等我到了一字千文的時候,才算是小有成就。」
「呃——」朱丹有些怪異,不由望著李守拙,說道:「師兄跟著李前輩沒練其他的功法嗎?只練鑿字?」
「是呀,師父說,鑿字就是修行。」李守拙老實憨厚地說道。
朱丹聽到這樣的話,不由苦笑了一下,鑿字就是修行,這是哪一門的功法,這不可能。但是,看到李守拙認真的模樣,朱丹又不好意思質疑,畢竟他們師徒情如父子。朱丹只好說道:「那李前輩也讓師兄練畫烏龜?」
「沒有。」李守拙搔了搔頭,老實地說道:「師父對我說,我是沉穩有餘,靈活不足,畫烏龜這等仙氣飄逸的修行我是練不來,所以,師父只讓我鑿字。」
「呃——」朱丹差點被剛剛吃下的早點咽死,結結巴巴地說道:「仙,仙,仙,仙氣飄逸——」朱丹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想爆笑,但,礙於李守拙情面,又不好意思爆笑,把臉龐漲得通紅。
這讓朱丹忍得難受,仙氣飄逸,那丑到不能再醜的烏龜,連三歲小孩都畫得比他好,他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道仙氣飄逸。
「對了,師弟,今天早上師父醒來一下,他說你還馬馬虎虎,比我聰明多了,不算是笨蛋,從現在開始,你就學畫烏龜。」說著,李守拙拿出了筆墨,遞給朱丹說道。
「讓,讓我畫烏龜——」朱丹都不由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來投靠李守財是想有個安全寧靜的地方安頓下來,然而,他莫是其妙地成了李有財的徒弟,現在竟然要他學畫烏龜。
朱丹並不是那種瞧不起別人的人,但是,想到李有財那畫得醜得不能再醜的烏龜,朱丹就有些不敢恭維了,那烏龜還真是醜到一定境界了。
「是呀,師父說了,以你現在的智商,只能畫山峰腳下的那第一隻烏龜,師父說了,以你智商,也只能畫這樣的烏龜,如果你能畫好了這只烏龜,師父就考慮一下收你為徒。」李守拙很認真地說道,沒有嘲笑的意思。
「倒——」朱丹頓時無語,朱丹剛剛接過筆墨,聽到這話,一下子無語,一失手,筆墨掉在地上。
「我這個智商只能畫那烏龜——」朱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李守拙認真點頭說道:「是呀,師兄,我覺得師父對你評價還是很高的,以前師叔他們送來了不少弟子,師父說,這些蠢材,連畫烏龜的智商都沒有。來了那麼多的師弟,你是師父第一個認為能畫烏龜的人。」
朱丹不由哭笑不得,李有財這是坑他,他那種醜陋無比的烏龜,就算是三歲小孩都會畫,更別說是他了,李有財竟然還說以他智商只能畫山峰腳下的烏龜。
朱丹苦笑了一下,攤上這麼一個酒鬼,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師兄,你畫,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有其他事呢。」李守拙是個很老實的人,交待完之後就走了。
朱丹無可奈何,只好找了一塊岩石,畫起烏龜來,他當然是照著李有財山下的那只烏龜來畫了,那只烏龜太醜太醜了,朱丹怎麼樣都畫不下手,朱丹自作主張,畫起自己的烏龜來。
畫完之後,朱丹不由自我欣賞一番,雖然他比不上大畫師,但是,他畫的烏龜至少比李有財的那只烏龜好得多。(未完待續……)